中心街人流量很大，就算是新闻里播报阿卡姆被炸，这里一时半会也难以清场。


    不过正是因为中心街流量大，蝙蝠家和警察们的巡逻围剿，都是以这几个地方为中心展开，力求把可能出现损失降到最低，这里反而成为了比较安全的地方。


    虽然只有自己外加三只吉祥物一起逛街，但朝安还玩得挺愉快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朝安都很少看到她的家人们，他们总是行色匆匆地从一个地方闪现到另一个地方，就连说有事要忙的迪克和杰森都抽空回来了好几次。


    朝安感到困惑。


    这种困惑在达米安抱着小魂靠在沙发上睡着后达到了顶峰。


    她看向这两天唯一一位没有长时间消失的阿福：“他们忙起来一直都是这样吗？”


    “我很想给您一个否定的答案。”他为朝安添了一杯红茶，“但是很遗憾，这座城市一直都是如此疯狂，连带着身在其中的人也不得不跟着跑起来。”


    “我年纪大了，在这方面帮不上什么忙。”


    朝安似懂非懂：“这样啊。”


    那真是很辛苦呢。


    ……


    尽管很辛苦，但是不去休息果然还是不行！


    “提姆！”朝安叫住飘过的提姆，认真询问道，“你到底有多久没有好好睡个觉了？”


    睡觉？如果是指长时间、连贯的睡眠活动，他已经有好几天都没有睡过觉了。


    提姆仅存的理智告诉他最好不要这样说，所以他只是含糊应付这个问题。


    “啊……好像有段时间了，没关系，我马上就去休息。”


    朝安：盯——


    德雷克总裁的演技自不必多说，只是眼下快要掉到下巴的黑眼圈，让他的话实在是缺乏说服力。


    空气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久到提姆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的时候，朝安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你想摸摸小羊吗？”


    “嗯？可以啊。”


    “会不会耽误你工作？”


    提姆迅速回忆一遍那些抓到的、没抓到的反派们，感觉几个小时内应该都不会有突发情况出现。


    “不会，目前事情告一段落了。”


    “那太好了。”


    朝安飞速把纯白又软软的小东西塞到他怀里，两个都没怎么睡醒的家伙就这样玩起了大眼瞪小眼的游戏。


    “眠羊，这个大哥哥已经有好几天没睡觉了。”她戳了戳眠羊的屁股。


    眠羊原本温顺的眼神顿时变得犀利起来：“咩！”


    提姆突然感觉背后一凉，但是现在跑路已经来不及了。


    小羊身上软白的羊毛迅速膨胀，逐渐将提姆包围。


    啊，这柔软又温暖的被窝多么适合睡觉，小羊羔身上的青草味让人好像来到了大草原，一只又一只小羊排着队跨越栏杆。


    一只眠羊、两只眠羊、三只眠羊……


    提姆：……


    提姆：Zzzz——


    虽然眠羊的毛很温暖，朝安还是很有公德心的给一人一羊盖了个小薄毯，离开时十分贴心顺手关上了门。


    “一只小绵羊～跨过小溪跨过草地～”


    自觉做了件好事的朝安哼着小眠羊之歌一蹦一跳地往外走。


    “阿福阿福！”


    朝安跑到正在修剪绿化的阿福身旁，掰着手指给他细数提姆的罪状。


    “提姆他好过分，不仅好久不睡觉，还试图蒙混过关，也不看看自己的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


    这么背后说人家坏话又有点不太好，她又找补道：“好吧，其实也没那么严重……”


    阿福笑着看朝安连比带划给他演示“提姆到底有多可恶”，听着内部频道因良好的收音条件录到的浅浅的呼吸声，一时感觉哥谭的天气都晴朗了。


    面对这些没有自觉的人，就该用强制手段让他们回去休息。


    如果刚才提姆没有被朝安截走，一转头还打算去工作的话，他老人家也略懂一点面对叛逆孩子的物理助眠手段。


    面对让提姆无痛进入睡眠的眠羊，阿福表现得十分包容：“刚才那位新来的客人朋友有什么喜好吗？”


    “食物方面的话。”朝安想了想：“它比较喜欢带露珠的鲜草，对了，它还喜欢啃苦瓜，越苦的苦瓜它越喜欢。”


    她完全不能理解眠羊它一只小羊，到底为什么会喜欢苦瓜这种食物，每次买回来都会抱着啃的烂七八糟。


    其他方面……


    “眠羊很讨厌不认真睡觉的生物，它的毕生理想就是让所有生物都睡个好觉。”


    阿福：“真希望能让眠羊客人和布鲁斯老爷他们见一面。”


    “事实上。”朝安轻咳一声，“这次不止来了一只眠羊。”


    阿福顿时觉得刚才当机立断掐断提姆少爷的通讯频道是个很好的决定。


    朝安略微心虚地招招手，角落里一堆白软团子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和人类贴贴，一只歪脑袋小眠羊嘴里还叼着草尖。


    突然看到其他颜色的朝安发出尖锐爆鸣声：“啊啊啊！眠羊三号你把什么啃了！”


    眠羊三号歪头：小眠羊不知道哦，回过神来小草已经在嘴里了（嚼嚼嚼）


    朝安扑过去把仅存的叶子碎片从眠羊三号嘴里抢救出来，绝望地发现这是阿福刚种下去的玫瑰小苗。


    她捧着小羊晃来晃去：“那玩意甚至带刺！你吃着不扎嘴吗！”


    眠羊三号：像气泡水！劲劲的耶！


    朝安欲哭无泪地捧着幼苗碎片和眠羊给阿福道歉：“对不起阿福，我没看住它们。”


    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达米安刚到家的时候光是晨起练剑就不知道削坏了多少老景观树，那形状太奇怪太伤眼了，就算是万能的管家侠阿福也没办法把它救回来，只能更换了一批灌木。


    不过朝安脸上写满了愧疚，就连呆呆的眠羊三号好像明白了什么，低下头“咩咩”两声求阿福原谅。


    既然如此。


    阿福笑了笑：“那就拜托眠羊客人帮老人家点小忙吧。”


    小眠羊和朝安一起歪头：咩？/欸？


    ……


    晚上，如同阿尔弗雷德所预料的那样，除了睡饱觉的提姆，餐桌上没再出现其他人的身影。


    既然如此，相信布鲁斯老爷不会介意他小小的请个外援吧。


    朝安按照阿福的指引，抱着眠羊溜达到书房门口，她本来想贴在门上听听里面有没有声音，但韦恩庄园建造时选用的材料实在太好，朝安除了自己的心跳声以外什么都没听到。


    她轻轻敲了敲门：“父亲，你在吗？”


    话音落下厚重的房门悄然打开，布鲁斯像是刚冲过澡，不仅穿着浴袍发梢还带着些许湿气，水的气息一下扑面而来。


    他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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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安？是一个人太无聊了吗？”


    “对啊，父亲和大哥他们最近总是在忙，我好无聊。”朝安顺势承认下来，“所以我只好找过来看看啦。”


    这段时间他们确实有些忽略朝安了，但没人知道该怎么办。


    如何平衡好正常人的生活和义警的工作，是超级英雄们将要学习一生的课题。


    朝安不知道老父亲心里的惆怅，她把眠羊高高举起展示给布鲁斯看：“其实是小羊二号说它很无聊，所以我就带它到处转转。”


    “咩～”眠羊二号配合的叫了一声。


    布鲁斯有些好笑地摸了摸两只小羊的头：“在庄园里探险也要注意安全，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喊阿福帮忙。”


    朝安看上去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她悄悄掐一把大腿装可怜：“父亲还是很忙吗？”


    不忙也总是有事要做的布鲁斯少见的迟疑了。


    “所以是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工作对吧？”朝安眼睛亮晶晶。


    “对。”布鲁斯又摸了摸她的脑袋，“想去哪里探险？不是自夸，这座庄园的每一个角落没人比我更熟悉。”


    朝安：“那么……”


    去阁楼还是后面的树林？又或者是地下室？他记得那里的灰好像有点厚……


    朝安：“眠羊二号就拜托父亲啦！”


    布鲁斯的思绪突然卡住。


    “咩咩～”眠羊二号欢快地叫了两声，温暖的羊毛逐渐在室内充盈。


    啊，这柔软又温暖的被窝多么适合睡觉，小羊羔身上的青草味让人好像来到了大草原，一只又一只小羊排着队跨越栏杆。


    布鲁斯：……


    眠羊这份让人放松陷入睡眠的能力并非是强制执行的，它跟偏向于一种温和的劝说，只要布鲁斯想，他完全可以很轻易挣脱。


    前提是这不是来自朝安和老管家的一番好意。


    布鲁斯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安然睡下了。


    布·被羊毛包围·鲁斯：Zzzz……


    一上来就搞定了最难搞定的那个，是个好兆头。


    监控后提姆满意地喝了口咖啡。


    在老父亲的纵容和提姆、阿福的帮忙下，朝安成功完成了【单枪匹马放到大半蝙蝠家】的成就，如果真的有成就系统，想必肯定是个金色成就。


    ——至少会给50个抽卡材料奖励的那种。


    当然，放倒蝙蝠家族的行动肯定不是一帆风顺，至少杰森一点也不想睡。


    杰森看着堵在门口的一人一羊挑了挑眉：“哈？你是说这个点让一个新时代年轻人去睡觉吗？”


    “嗯嗯/咩咩。”


    朝安和眠羊点头。


    杰森果断拒绝：“不可能，没得商量。”


    眠羊三号：QAQ


    “不准撒娇！”


    眠羊三号：QWQ


    “笑着哭就不算撒娇了吗？！”


    棘手，相当棘手的场面。


    朝安没长开的脸和纯度极高的蓝宝石眼睛，总是让杰森幻视恶魔崽子/幼年老头子在朝他撒娇，更何况她怀里还有一只很会撒娇的呆羊。


    杰森：……


    杰森：…………


    杰森：………………


    朝安的怀里骤然一空，杰森恶棍抢走了眠羊三号，并留下一句“我去睡了”就扬长而去。


    朝安：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