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秦乔立刻提剑，脚下一蹬就往吉尔斯?德?莱斯的面门而去。手上的剑高高提起，正要落下时，她的面前又出现一个人。


    男人高大魁梧，手中还拿着一把剑柄为金色的西洋剑。他轻松就将秦乔格挡，甚至一挑剑就将秦乔掀飞出去。


    “查理曼帝国的臣民，岂是你们……”男人的话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懂。


    秦乔明白他显然是用了“灵体共振”——那是她在梦境的世界中看到的一个所有被召唤出来的古人都会的技能，即让所有人都听得懂他的语言。


    好在对方并没有将她掀到半空中，秦乔也便空翻一圈，安全落地。早两年的她什么都爱尝试一点，甚至看到跑酷和京剧武生觉得有点炫酷而去学，因此这样的程度对她而言不算什么。


    “查理曼王国……你是法兰克的查理大帝？”稳稳站定的秦乔打量眼前的男人，“你们那破地方，同时期的唐德宗版图面积都比你们大好几倍呢。”


    查理曼的佩剑突然燃起活焰，将李世民的箭矢熔成铁水：“帝国的继承者从不在意疆域大小！”暴雨顺着破碎的穹顶浇在他黄金狮鹫纹章上，蒸汽腾起间竟形成十字军东征的幻影。


    “不儿，不在意大小你放什么十字军啊？”不对！秦乔突然意识到什么。


    “要论继承正统——”嬴政的太阿剑突然劈开雨幕，剑锋擦着查理曼耳际划过。


    “刘吉吉！把《凡尔登条约》投影到LED屏！”秦乔太清楚查理曼帝国分裂的痛点。就像李隆基说的，好好一姑娘怎么长了一张嘴。


    不单单长了一张嘴，还对什么都感兴趣，什么都想知道。


    刘喆哆嗦着敲击键盘，在楼下的沈重光给他们比了个“OK”的手势，紧接着会展中心巨幕突然亮起公元843年的欧洲地图。查理曼的瞳孔剧烈收缩，火焰竟将雨水蒸发出硫磺味——这位欧洲之父最不能容忍的，正是自己亲手缔造的帝国被三个孙子瓜分。


    “当年坑杀四十万赵军——”白起突然出现在两人的身后。白起话音未落，整座会展中心突然下起倾盆血雨。李隆基的玄衣纁裳瞬间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他惨叫一声跳上拍卖台：“武安君你坑赵军别坑我啊！”


    “是幻术，大家小心！”江寄余将自己的妻子往身后挡住，边对所有人说道，“中世纪炼金术士最擅用硫磺与朱砂致幻。”


    查理曼的火焰剑突然调转方向，将漫天血雨烧成灰烬：“法兰克骑士从不对妇人动武，但你们——东方蛮族不配谈论帝国！”


    李世民的四羽箭突然破空而来：“当年突厥人也说中原人是两脚羊。”


    “我把他炼金术魔法阵转码成区块链了！”刘喆这样说着，忍不住吐槽一句，“还真是赛博幽灵啊！”


    仿佛印证他的话，刘喆的电脑突然爆出强光。跟着魏正念的数字录入的《九章算术》下突然又多了一长条他看不懂的代码，但他清楚的知道这叫小篆。


    刘喆弱弱地转头看向刘彻，赛博幽灵正是这位，而他正从秦乔的手里抢回了自己的佩剑。


    “给你给你，给我用用像要你命似的。”秦乔脸上赤裸裸写着对汉武大帝的嫌弃。


    很快雨幕中的魔法阵多了一些神秘字符，逐渐出现先天卦和后天卦，那些图案将原本的魔法阵全部覆盖。


    查理曼的胡须突然开始自发卷曲，火焰剑上的纹路变成不停旋转的加载图标。


    “这都可以啊？还能显示loading？”乔若惊讶地张大嘴。


    吉尔斯?德?莱斯的山羊头骨面具突然裂开，露出他阴鸷的脸，死死瞪着那已经变为八卦阵图的魔法阵咆哮道：“你们对帝国做了什么！”


    “我的电脑！” 刘喆突然怪叫一声，笔记本键盘迸出火星。魏正眼疾手快抄起灭火器，白雾瞬间吞没了赛博八卦阵。


    查理曼的火焰剑突然爆出404错误代码，整条右臂开始像素化消散。嬴政的太阿剑顺势刺穿他胸甲，剑尖挑着片羊皮纸飘落——正是《凡尔登条约》残页。


    商鞅手执定秦剑劈开数据洪流，玉组佩在飓风中奏响《秦律》篇章。


    作为开疆拓土的帝王，李世民来到查理曼面前与他对峙，一如白起与吉尔斯?德?莱斯。


    李世民箭尖凝着雨珠，在查理曼暴怒的火焰中折射出万千星芒。这位天可汗突然收弓大笑：“朕当年渭水之盟，颉利可汗也这般气急败坏。”


    查理曼的像素化已蔓延至脖颈，黄金狮鹫纹章在数据流中扭曲成滑稽表情包。嬴政的太阿剑突然调转方向，剑柄重重敲在拍卖厅立柱上——藏在暗处的吉尔斯?德?莱斯被震得摔出阴影，铜壶里涌出的黑雾竟幻化成童男模样。


    白起的水果刀扎穿铜壶瞬间，整个会展中心突然响起刺耳警报。刘喆的笔记本电脑冒出青烟，但很快被喷淋给浇灭。


    “百年前用活人献祭，如今倒学会全息投影了？男爵还真潮啊！”眼看着那些男孩往自己的方向来，她无奈地拍拍手，“说了几遍了我不是圣女贞德。”她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咱们家那么多巾帼，我干嘛非要揪着一个外国的女的转世啊？”


    咱们家又不是没有女皇！


    秦乔抬头看了一眼，那半空中的渡鸦之眼还在。


    “快！把那东西射下来！”


    李世民的四羽剑破空。


    “天俾——万国——！”


    煌煌有唐，威加八荒。贞观肇基，景云垂祥。


    仁风永锡，礼乐同光。祧胤嗣服，羽籥谐皇。


    李世民的四羽箭裹挟着贞观罡风破空而去，箭镞在暴雨中划出金色轨迹。穹顶的渡鸦之眼突然分裂成无数猩红瞳孔，每一只都倒映着查理曼帝国版图的分崩离析。


    “朕的箭岂会认错靶心？”李世民突然跃上拍卖台，玄色披风扫翻三座竞价牌，“当年突厥二十万铁骑都拦不住——”


    箭矢骤然分裂，每一支都精准刺入猩红瞳孔。被洞穿的渡鸦之眼流淌出沥青般的物质，在暴雨中幻化成裹着锁子甲的骷髅士兵。白起的青铜剑突然燃起磷火，他反手削掉最近骷髅的头盔，露出里边滋滋作响的电路板。


    “赛博十字军？”刘喆抱着冒烟的笔记本惨叫，“这他妈是圣殿骑士团还是终结者啊！”


    “查理曼的召唤者难道是马斯克？总不能是钢铁侠吧？”秦乔眉头紧皱。“也有可能是赛博人。”


    “大姐，你科幻片看多了吧！咋不说是戴立克？”


    “哎呦，刘吉吉你也看《神秘博士》啊。”秦乔一把拉住刘喆，直接把他丢到刘彻身边去。


    “不！只有这一个是！”白起的剑已然砍倒第二个，那人却如烟般消失。


    丹水咽咽，泫氏苍苍。长平垒霜，玄甲星藏。


    赫赫武安，同此月光。征衣凝血，可作结裳？


    白起的青铜剑寒光闪过时吉尔斯?德?莱斯化作漫天星屑。李隆基手忙脚乱接住掉落的铜壶，壶身渡鸦纹章突然睁开第三只眼。


    “小心！”嬴政的剑柄将铜壶挑向半空。


    秦乔拔下自己的发簪拉开外面伪装用的木制外壳脱手而出，被做成匕首的发簪精准刺入壶身眼睛。腐蚀性液体喷涌而出的瞬间，商鞅的玉组佩突然展开成竹简，将毒液尽数挡下。


    铜壶碎片坠地的脆响惊醒了凝固的时间。商鞅的竹简屏障化作光点消散，暴雨冲刷着满地狼藉。查理曼的火焰剑早已熄灭，只剩半截像素化的手臂徒劳抓向虚空。


    "真正的帝国——"嬴政的太阿剑挑起最后一片羊皮纸，"从不需要亡灵撑场。"


    李世民踩碎脚边的电路板，箭尖戳了戳吉尔斯焦黑的法袍："贞观年间要是有这等妖人，早该扔进太史局炼丹炉。"


    "现在叫中科院。"秦乔一边上来收回发簪一边说道，“他们还没真正解决，理论上只有解决了召唤者才能叫被召唤的家伙消亡。只是……”


    只是什么，在场的不管是现代人还是已经经历了一段时间现代社会的古代人都知道怎么回事。


    “我们得抓紧了，去首都！”


    此时整个会场的工作人员才到，也不知是不是姗姗来迟，只是见到那破碎的玻璃以及一地的水十分惊讶并且对几人道歉。


    所有人离开拍卖会的时候，手里都多了一份拍卖会场送的小礼物。


    “这苏绣秀得真好。”乔若打开礼盒看了一眼，发现竟是非遗的绣花。


    “这一眼就是林老师绣的。”曾经为了给自己设计衣服，秦乔特地跑姑苏去找非遗传承人学了两个月。


    刘喆闻言诧异，问：“你连这个老师都认识？”


    周繁却是笑着给他们几个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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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得秦乔的人解释说：“乔乔有个师姐就是苏绣的非遗传承人之一。”


    这手绢上的绣花还是《千里江山图》，一见到这个，那父子两个就冒出来有话要说了。


    而一见到突然出现的赵佶赵构，秦乔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上手就揍人：“刚刚这种时候，你们俩跑哪去了？”


    赵构弱弱地躲在自家老爹身后，满肚子对《千里江山图》想说的话都咽回去了。


    于是所有人都回民宿准备一下第二天去首都。


    暴雨在玻璃穹顶敲出爵士鼓点，民宿客厅飘着焦糊味与山竹清甜交织的诡异气息。李隆基举着冒烟的微波炉转盘窜出来：“我不过想加热荔枝！”


    “不是，哪个正常人会加热荔枝吃啊？”乔若气势汹汹，去到沙发上抄起一个抱枕就往李隆基身上扔，“而且你还敢用金属托盘！你知不知道圆形的东西放微波炉里加热会爆炸！！！！赔钱！！”


    “我怎么会知道！”双手接住抱枕的李隆基真心觉得自己很无辜。


    坐在沙发上的码农此时抬头：“因为当两颗以上的荔枝放进微波炉，内部的分子也会发生碰撞，然后就和微波炉的电磁波波长会发生共振。最后就……”刘喆做了个手势，“碰地炸了。”


    赵佶缩在波斯地毯上临摹《千里江山图》绣帕，赵构捧着掉漆的智能音箱献宝。


    秦乔下楼的时候无语地看了看着爷俩，就听到一声怒吼：“暴殄天物！”只见李世民提他那没了弓弦的共冲进厨房，“谁把朕的弓弦拆了当晾衣绳？”


    富江则正在用白起的青铜剑拍蒜（？？？），旁边砧板上的鱼还在活蹦乱跳的就要进水池，他眼疾手快地一剑下去捅了个对穿。


    商鞅坐在沙发上，手边平板正在播放《今日说法》。嬴政坐在吧台擦拭剑柄，玄色袖口扫过满桌维修账单，忽然屈指叩响大理石台面：“李三郎。”


    正偷摸往酒酿圆子里兑葡萄酿的李隆基瞬间僵住。


    “今日辰时损坏家电七件，午时触发火警两次。”太阿剑把吧台上秦乔的手机推过去，“扫码还是肉偿？”


    “什……什么扫码肉偿的……”


    “扫码就是你赔钱，肉偿就是我揍你一顿！懂？”秦乔阴恻恻出现在李隆基的身后。


    民宿突然陷入死寂，连抽油烟机的嗡鸣都识趣地弱了三分。


    “赔！都赔！”李隆基一把扑倒在李世民脚下。


    “你有钱赔嘛，”秦乔嫌弃地用脚尖踢了踢李隆基，“还不是魏正帮你。”


    听到这个名字的李世民额角跳了跳，随后就单手拎起了李隆基往楼上去。


    刘喆顶着鸡窝头从代码堆里抬头：“各位能不能消停会儿？我正在给商君的法典做区块链加密！”


    周繁突然进来：“谁在电磁炉上炼丹药的？”


    没人回答，刘彻拿着刘喆的爱疯，而他的手机里传出女声：“您搜索的‘朱砂炒瓜子功效’暂无结果……”


    暴雨不知何时转成细雨，嬴政忽然起身推开落地窗。


    “大丫头，跟我来一局怎么样？”嬴稷问秦乔。


    正拿着手机发消息的秦乔一听这话，立刻收起手机去拿棋盘：“来来来，开盘了！赌我赢的晚上请大家吃火锅烤肉！赌小米赢的可以去群殴赵佶赵构！”


    “我没同意！”正在临摹《千里江山图》的赵佶怒而跳起。


    包括刚进屋的武则天、江寄余和沈重光，所有人目光都转向他。


    “那我可得给昭襄王加油了。”江寄余冷笑着坐到自家师妹身后。


    “添个彩头，”听到楼下如此热闹，已经教训完重孙的李世民把李隆基丢过来，“昭襄王胜再加个李三郎。”


    李隆基听这话，惊恐地往武则天身后躲。只见武则天是潇洒地一个转身，来到嬴稷和秦乔这。


    “可以用四羽箭吗？可以的话我立刻输给小米。”秦乔转头问李世民，她很想试试李世民的弓来着，是不是和她以往用过的不一样。


    “你给我好好下棋！”嬴稷也学会了用剑柄敲秦乔的脑袋。


    秦乔朝他龇牙：“起子哥你管管呀！”


    嬴政倚在门廊轻笑，檐角惊雀撞碎漫天晚霞。智能音箱突然自动播放《兰陵王入阵曲》，混着厨房焦香与代码警报，在雨后的十三朝古都荡开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