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花楼

作品:《失手伤害反派后

    话音一落,余以若哗地退了几步远,恰才为了看看他还活着没有,可是半个身子都几乎贴到对方身上,暂且不说还一直握着他的手。


    看着尉迟景戒备得很的模样,余以若故作轻松道:“我就是来看看你死没死。”


    “哦?”尉迟景撑着树干,挑眉道:“你还有这份好心思。”


    “也没有多好,不就是看着,万一你死了,我就活不成了吗?”余以若如实道,


    见他似乎站不起来,大发慈悲地挪过去,道:“你抓着我,我拉你起来。”


    尉迟景上下打量她几眼,没开口,就在余以若的眼皮子底下,轻轻松松地站起来,看变态般地看着余以若道:“绿衣同修倒也不必处处想着占我便宜,你可以死了这份心思。”


    “占你便宜,你倒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余以若好笑道,真是疯了,才会想着去拉他。


    对方冷笑几声,飞也似地就在她面前“哗”的一声就走了,


    待她回过神,望着空空荡荡的密林,脸色“唰”的一下沉了下来,惊恐道:“我这是被丢下喂狼来了,怎么会有这种人……”


    她原本觉得,留着他一条命也好,自己的升仙还有着落,可现在,望着一望无际的荒凉密林,唯有一个念头,想杀了尉迟景!


    想归想,出去还得靠自己,刚才为了不让大鸟暴露灵气,又一时心急,做事情前没动脑子,没把鸟带过来,


    现在她有些后悔,叫大鸟躲远点,不让尉迟景发现它的灵气就可以,也不至于找不到南北。


    正闷闷地走着,望着远处越沉越下的日头,扑通跳动的心脏拔凉拔凉的,突地,眼前闪过一抹红,余以若立马追将上去,


    堪堪要够到对方时,脚下突兀地显出一个大坑,但听响彻云霄的尖叫传来,地面上的绿衣少女早已不见踪迹。


    ……


    红绡帐内,仰卧着一人,“滴答滴答”的血珠成串滚下,将将洇红了衾被。


    “承祁,你怎么样了?”外头急急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袁微,担忧浮至脸上,一撩帘幔,触目惊心的刀剑伤倒映在眼中,“怎么伤得这般重,对方是?”


    床榻上的人猛咳几声,气若游丝道:“尉迟景。”


    “是他,那个景公子,你只身涉险,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怎么办?”袁微娇美的脸上闪过一丝焦躁不安,“此人我尚且听说过,但没想过是他。”


    “无碍,就算这样,我们也可以……”


    “什么可不可以,上次送去的香囊被发现了,原本以为试探试探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死神,现在竟直接……直接……”


    说着说着,袁微捂脸哭将起来,“你说……他会不会……”


    “不会,我们还有底牌。”承祁咽下喉头的腥味,明白她在担忧什么,想伸手安慰安慰她,奈何,腕骨早已被人碾碎,抬不起来。


    “底牌?是什么?”好似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袁微焦急道。


    “在我身后,你拿过来。”


    袁微点头,含泪看向他,承祁在她眼前惯常是带着面具的,像今日般将原原本本的样子露出是鲜有的事,


    尤其是他的脸长得奇丑无比,外加额上的血,更加丑陋不堪,


    伸出去的手,触到身下人时,有些犹豫不定。


    “怎么?你怕我?”承祁又咳出血痰,脊背几近折将过去。


    眼前的女子同他相识于一次偶然的机缘,她良善,好客,美丽,刚开始接近她不可否认有利用的成分在,


    但慢慢接触,他才发现,这份利用变了质,沉溺在情爱之中,是做侍卫所不容许的,可他甘愿沉沦,


    甚至于为她拿到“亓”的魂灵,保她长生不老,从而在天地一方长长久久地生活下去,他也是愿意的。


    袁微拿出了一个金光熠熠的珠子,刹那间,照亮两人间的方寸地,呆呆地看了片刻,她开口道:“这是?”


    “上界神灵‘亓’的魂灵,我骗了凌常白,那日是他去拿到的,拿了它我们就可以远走高飞,找一个无人相识的地方,我不在乎你的过往……”承祁诚挚道。


    “‘亓’的魂灵,就是上次那个神水?”袁微惊喜道,眼底闪过一丝精明,


    上次喝完神水,又让余以若她们给自己弄了些,但是却没有落到自己手上,而是被她父亲喝了,自从她那个父亲喝完身子骨一日比一日好,所以,只要有了这个,她就可以青春永驻。


    “你干什么?”见她神色微妙,承祁心底渐渐腾起不好的预感。


    “你说呢?”袁微站起来,施施然扶了下钗发,“火是你放的,东西也是你诱拐别人弄的,这一切都不会怀疑到我身上。”


    “你!”


    “你放心,我会妥帖将你安置好……”


    “可是,是你自己说的,同我同我相守一生。”承祁哑声道。


    袁微退了几步,满不在乎地笑道:“你当真以为浪子会回头?不过是骗人的话罢了,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


    上下审量了他几眼,冷道:“我袁微一生过得逍遥自在,可不想就这么平白地吊死在一颗树上,若你是尉迟景,我倒还可以考虑考虑,可你不是。”


    尉迟景,又是尉迟景!那个自小就在修仙界扬名的天之骄子,又后来升格为神,成为他们几欲仰望的存在,终其一生,他们这些人,勤勤恳恳修炼半辈子,连他的衣角也够不到,他恨!


    承祁咬牙将床一捶,睨着她道:“可惜他看不上你。”


    ……


    掉下坑里的余以若很快爬了出来,环望着四周,远处突起的屋角,尚且升着袅袅烟气,遂寻将过去,甫一见到屋子真容,余以若大骇,竟是纵花楼。


    满打满算也是找了几天,在长乐镇都快把城翻遍了,都没有找到,居然在这犄角旮旯的地方找到了,


    正不知接下如何,熟悉的红衣背影就这么快速地飞掠进去。


    心下一惊,二话不说随着红袍进去,却在门口被几个妈妈拦下,“姑娘,这里是男子玩乐的地方,你进来做什么?”


    “我找人。”


    “找谁?”苏妈妈狐疑地打量着她,寻常便有男子来玩,却被自己夫人抓了个正行,害得她们损失了好些客人,上下打量着余以若,


    拿捏不定,推了推身侧的人,“你瞧瞧她。”


    “她?”蓝衣女子抬了抬眼,冷觑着她,说话毫不客气,


    “姑娘,体谅体谅你丈夫,他来玩,也是个好事不是,多学些,你自己也乐得实在。”


    “不是……我不是来寻什么……我只是……”闺房之事被明目张胆地说出来,余以若惊得舌头都快捋不直。


    “不是什么不是,快走吧你。”她们把余以若推搡出去。


    苏妈妈看着她离开,绕了绕丝绢,“这姑娘也够单纯的,三言两语就哄骗出去了,好在没有像前些日子的那个小小,


    来我们纵花楼闹了个天翻地覆,整得我们不得不搬到这种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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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三天两头都揽不到多少客人,而且……”


    不乐意地拂去袖口沾惹的草粒,“穷乡僻壤的,半夜乌鸦叫唤,把人都吓醒。”


    “就是,就是,不过我们搬来这,不也有好处吗?”另一个姑娘插进话来,意有所知地望向纵花楼里面。


    几人点点头,都明白今日来的贵客不容怠慢。


    正沉默着,眼前又来了个男子,只不过却长得过于寒碜了些,


    破破烂烂的粗衣麻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


    尤其是那张脸,黑得就跟糊了层泥浆,头发也不见得多顺滑,


    个子矮又瘦,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女子。


    但来者是客,尤其在这种地方,能有人来都算不错,还挑三拣四的,只怕饭都吃不饱。


    是以,几人还是热络地迎了上去,扬起职业性的笑:“公子,喜欢哪个……”


    男子随手指了下蓝衣女子,顺带塞了点银两,但他出手大方,


    原本不看好蓝衣女子的,此刻心底的嫌弃荡然无存,瞧着他们进楼,多了点嫉妒的心思。


    “公子可喜欢哪样的?”蓝衣女子娇声道。


    “我……”掐了下嗓子,慢吞吞道:“你去屋里等我吧,我待会就过去。”


    又塞了些银两给她,得了银子的蓝衣女子溜得很快,三两下就上楼去了。


    男子叹了口气,心道,还好混进来了。


    为找人,她可是迈出了个大步,脸上黑得亲妈都不认识,身上的衣服更是从破烂堆里捡的。


    问题是,她还是有洁癖在,可想而知,不找到人,寻出这的奇异处,她是誓不罢休。


    按理说,一前一后她随着尉迟景进来,间隔也没有多久,何以绕了几圈都没找见人。


    难道?余以若心底腾地冒出看八卦的心思,传闻死神洁身自好是假的?


    正胡思乱想着,远处吵吵嚷嚷地涌过来一波人,余以若跑到高处,踮起脚一看,


    围成圈却又不敢靠近而自觉保持着一定距离,里面的红衣少年不是尉迟景又是谁?


    起起伏伏的心情一下子到达顶峰,想也没想,余以若一头扎了过去,但里面的尉迟景不知是留意到她,还是没有留意到,


    只觉好似被人推了一把,身上的银两哗啦地掉了出来,成群的姑娘奔到她身边,纷纷在她脸颊落下个吻用来换银子。


    挤着人和人的缝隙,她看到了,看到了,尉迟景得意洋洋地甩袖离开,还挑衅地勾唇笑了笑。


    “尉迟景,你……是你干的……”


    话还未说完,一波接一波的喊叫声响起,惨兮兮地把余以若的话覆盖了个一干二净。


    ……


    纵花楼格调雅致,无论是从外头看来,还是从里面看,香艳旖旎的味道少,更多的是悠扬雅丽的格调,


    而此时,埋头走着的小婢突地被一抹红衣吸引,纷纷抬头去看,一时间恍若天神,


    但目光触及他手中的利刃,寒冽冷硬杀气十足,又急速将头压了下去,脚下匆匆离开。


    过了不久,看起来没什么不同的房门被推将开来,红袍少年提剑慢慢走入。


    “谁?”踏上之人耳力很好,闲散慵懒却沉稳有力的步子,甫一入耳,浑身的血液都僵硬起来,


    还未等他有机会翻身,一柄赤色的剑横上他的脖颈,


    紧接着是他凉薄的嗓音,“我找了这么久的魂灵,竟是被你这个小偷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