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皇城

作品:《假夫君摄政王入戏后

    京城,皇宫深处,太和殿。


    殿内烛火通明,却驱不散那股沉甸甸的压抑。鎏金香炉里焚烧着龙涎香,本是娴静雅致的熏香,但此刻空气中弥漫的,却是挥之不去的阴郁。


    一份加急军报被狠狠摔在地上,皇帝谢明稷背对着殿门,站在巨大的御案后,胸膛剧烈起伏,宽大的龙袍袖口微颤着拍在案上。


    “好……好,朕的好皇兄。”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朕待他如手足,委以重任,既往不咎,他竟敢公然抗旨,劫走钦犯,还协同江颀风这个谋逆之人举兵围城,他们这是要造反,这是要造朕的反!”


    他恶狠狠地转过身,那张原本俊朗的脸此刻因为愤怒而扭曲,眼底布满血丝,死死盯着跪在殿中的兵部尚书和几名心腹重臣:


    “传朕旨意,昭告天下——摄政王谢徵玄、罪臣江颀风、江月见,勾结匈奴,图谋不轨,拥兵自重,公然谋反,实乃十恶不赦之逆党,凡我大黎子民,人人得而诛之!擒杀此三贼者,封万户侯,赏万金!”


    “李征,你即刻点兵,诛杀逆党!”


    “臣……遵旨!”兵部尚书李征等人额头触地,声音带着颤抖。


    他们知道,这道旨意一下,便是彻底撕破了脸,再无转圜余地。


    摄政王战功赫赫,麾下三万亲兵,虎狼之师。江颀风又据守边关,坐拥六万江家军,所向披靡。这两人一旦联手,朝廷……哪里打得过?


    吏部尚书夏居安想起自己那个离家出走的女儿,心中不安,眸光微动,对上一旁始终平静且沉默的户部尚书沈铎,沈铎只淡淡看他一眼,便转回了目光。


    他眸中神色之平常,好像方才陛下旨意中的江颀风、江月见不是他的侄儿侄女似的。


    夏居安苦笑,论心狠,谁能比得过沈家这几位呢?


    皇帝再一次烦躁地挥挥手,大臣们如蒙大赦,躬身退了出去,一时间,空旷的大殿里只剩下皇帝粗重的喘息声。


    这时,殿门外传来内侍孙如小心翼翼的通报声:“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谢明稷眼中戾气一闪:“让她进来。”


    殿门轻启,皇后沈妗妗身着繁复的凤袍,莲步轻移,走了进来。她妆容精致,却难掩眉宇间的一丝憔悴和忧虑。


    “臣妾参见陛下。”皇后盈盈下拜。


    谢明稷却没有让她起身,而是几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


    “皇后,你来得正好,朕问你,江颀风与江月见是你的表弟表妹,也算是你们沈家人,如今他们公然造反,兵围城池,视朕如无物。你这个做表姐的,为何不替他们向朕求情?又为何不劝他们悬崖勒马,迷途知返?”


    他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一句比一句冷。


    皇后身体微微一颤,抬起头,迎上皇帝冰冷的目光,她看到了他眼中翻腾的怒火。


    她知道,此刻任何为江家兄妹辩解的话,都可能引火烧身。


    她心中一片冰凉。


    皇后放在宽大凤袍袖中的手,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她强迫自己压下心头的酸楚和恐惧,脸上努力挤出一丝温顺甚至委屈的笑容。


    “陛下息怒。”皇后的声音轻柔,“臣妾不瞒陛下,身为他们的表姐,臣妾岂会不为他们忧心。只是……臣妾深知,陛下乃一国之君,金口玉言,旨意已下,岂容臣妾置喙?更何况……”


    她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声音更低了:


    “表妹她隐瞒身份,欺瞒陛下在先,如今又……又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臣妾身为皇后,心中亦是痛心疾首,深感愧对陛下信任。臣妾……实在无颜为他们求情。”


    她说着,缓缓站起身,主动靠近了谢明稷。


    她仰起头,露出白皙优美的脖颈,眼中水光盈盈,一派我见犹怜的柔弱袒露无疑。


    “陛下,臣妾的心……一直都在陛下这里,陛下难道不知么。臣妾不懂朝政,只知道臣妾是陛下的皇后,天下是陛下的天下,而陛下是臣妾一生依靠之人,是臣妾的天。臣妾只愿陛下龙体安康,江山稳固。”


    她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紧握的拳头,动作轻柔而带着试探:


    “至于表妹……他们既然选择了那条路,便是自绝于陛下,自绝于朝廷。臣妾……虽心痛,却也明白,国法如山,不容私情。陛下如何处置他们,臣妾……都毫无怨言,只求陛下莫要因此气坏了身子。”


    谢明稷低头看着皇后。她眼中那份刻意流露的依赖和顺从,令他暂时压下了心头的暴戾,紧绷的神经也有了一丝松懈。


    他反手握住皇后微凉的手,力道有些大,眼神依旧锐利,但语气缓和了些许:“你……当真如此想?你不怪朕?”


    皇后顺势依偎进他怀里,将脸轻轻贴在他胸前:“陛下……臣妾的心意,陛下难道还不明白吗?臣妾只恨自己无能,不能为陛下分忧,反倒让陛下为这些乱臣贼子烦心。臣妾只愿……只愿陛下能相信臣妾,相信臣妾和太子,永远都是站在陛下这边的。”


    她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陛下若不信,臣妾愿以性命担保,只求陛下……莫要再疑心臣妾了。”


    说着,她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谢明稷紧抿的唇。


    满殿内侍默立一旁,无不惊愕。皇后向来端庄有礼,与皇帝相敬如宾,如此公然的亲密行径真真儿是头一遭,叫人瞠目结舌。但很快,他们慌忙垂下头去,再不敢流连半分目光。


    沈妗妗这个吻,明显带着讨好,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屈辱。


    谢明稷身体微微一僵,他心中的猜忌和怒火,在温香软玉的主动逢迎下,瞬间被掌控感和征服欲所取代。


    他收紧手臂,将皇后紧紧搂在怀里,加深了这个吻,动作带着发泄般的粗暴。


    皇后闭着眼,承受着他的索取,心中却是一片冰冷和苦涩。


    她知道,自己不过是用身体暂时安抚了这头暴怒的狮子,保住了自己和儿子的地位。


    但这份安宁,是用背叛亲情和良知换来的。


    可谁让她是他的皇后,是太子的生母呢?她没得选。


    与此同时,吏部尚书府邸。


    夏居安的书房内,气氛凝重。这位两鬓微霜的老臣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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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朝回来,又收到了一封来自雁门关的密信。


    信中详细讲述了江月见身份暴露、被中书令构陷追捕,以及摄政王和江颀风被迫起兵对峙的惊险局面。


    夏枕雪在信中向父亲求援,护送江家兄妹回京陈情。


    夏居安放下信纸,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他猛地站起身,在书房内踱步,眼中充满了对那几个小辈的痛心,和对局势倒行逆施的震怒。


    他深知,如今江家兄妹已被打成逆党,朝廷军浩浩荡荡奔赴雁门关,势必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仅凭他们几人的力量,想要突破重重关卡回到京城,难如登天。而时间拖得越久,变数越大。


    他与江河是多年的兄弟情分,很多年前,他们就说好以后要做儿女亲家,江颀风那小子他是看着长大的,他放心把女儿交给他。


    所以,即便江家几起几落,江颀风甚至被束缚在边关,再不能回京。他也默许女儿苦苦等他,等到错过了寻常女儿家出嫁的年纪,也由着她去了。


    去年叛国案事发时,他没能转圜,已叫他悔恨交加。如今是上天给他的第二次机会,为了女儿,为了自己那惨死的老兄弟,这趟浑水,他夏居安蹚了便是。


    他快步走回书案前,铺开一张特制的的官笺,提笔蘸墨,笔走龙蛇。他写下的并非正式公文,而是一封言辞恳切、盖有他私人印章的手书。


    信中,他隐晦地提及了将军府的冤情,暗示江家兄妹此行关乎重大,恳请沿途故旧看在昔日情分上,予以方便。


    写罢,他吹干墨迹,小心折好,装入一个不起眼的信封。


    他唤来了自己的亲信。


    “林福。你亲自跑一趟,快马加鞭,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将此信送到小姐手上。告诉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护住江家兄妹平安抵京!沿途若有故旧阻拦,可出示此信。”


    “老奴明白!”林福双手接过信封,贴身藏好,道:“老爷放心,老奴拼了这条命,也定将信送到小姐手中!”


    林福转身大步离去,背影带着风萧萧兮的决绝。


    ——


    浔阳城外,在火药的帮助下,江月见和谢徵玄终于从狭窄的地道口爬了出来。


    刺目的阳光让他们眯起了眼睛,江月见大口呼吸着久违的自由空气。


    虽然两人浑身沾满泥土,狼狈不堪,但眼中都闪烁着更加坚定的决心。


    “我们出来了。”谢徵玄伸手拂去她头发上的泥土。


    江月见点点头,环顾四周,确认安全后,目光转向京城的方向。


    “按计划,我们回京。他们苦苦遮掩的真相必须大白,将军府绝不能蒙受不白之冤,我要在百官面前,在金銮殿上,把父亲叛国案的真相,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谢徵玄看着她眼中燃烧的火焰,没有丝毫犹豫:“好。我陪你。”


    但他们都知道,回京之路,绝不会平坦。


    朝廷的旨意已经传到了雁门关,他们如今都是逆党了,何况中书令党羽遍布朝野,沿途关卡必定严加盘查。


    他们需要帮助,可这个节骨眼上,谁会愿意帮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