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佳妮定了个户外的位置，景色不错，凉风一吹，还挺舒服。


    李小雨把相机掏出来打卡，一边拍一边说回去给她妈看，她妈每次看到她买东西，就絮叨她不许贪污：“我说谁会来给我行贿，领导塞钱给我，让给他秃头p一下吗？”


    “刘局的秃头p不了了，只能戴假发，帮我p一下发缝倒是真的。”张雅青换了个姿势，拍完嘿嘿一笑：“今晚局长夫人带头腐败。”


    钱佳妮脸一红。


    点完菜，赵靖江风尘仆仆地来了。


    他现在是领导，周末也值班，刚从单位回来，李小雨一看他身上的衣服，让他离远点，别碰相机：“怎么分局也发这个衣服啊，我服了。”


    应真潇挑眉，张雅青说秋季新发的劳保服，静电特别大，大家开玩笑说穿上变电耗子，又说：“不会吧，难道他们连宣传科都不放过？”


    李小雨说她没发，男朋友小贾发了，她也深受其害：“我让他进家门先把电吸走，别把我镜头搞坏了。”


    赵靖江一听，说找个地方吸静电，毕竟这镜头是借的；应真潇把小崽递过去：“别找了，用这个吧。”


    龙族呼风唤雨，自然也驱驰雷电，小崽现在做不到拿雷劈谁，但吸个静电还是轻松的，应真潇天天使唤它，免得被电。


    赵靖江将信将疑，拿来一滚，还真没静电了。


    “哇，这是什么好东西。”李小雨眼热：“哪里买的？链接推一下。”


    “地摊上买的。”应真潇微微一笑。


    买的？生的：D


    餐馆起菜，赵靖江端起饮料，和钱佳妮一起敬大家，尤其是李小雨，辛苦她跑一趟，还把镜头给摔了。


    “没事组长。”李小雨嘻嘻哈哈：“生意要长久做，以后你们婚纱照、孕妇照、小孩满月周岁照、八十年金婚纪念照都包给我就行……”


    钱佳妮脸红得冒氢气，众人哈哈大笑成一团。


    饭后，赵靖江送大家回去，他的车刚好六座，钱佳妮陪钱窈在第二排坐安全座椅，李小雨和张雅青坐最后排，应真潇坐副驾驶。


    李小雨在和钱佳妮、赵靖江讨论买车的事，她和小贾的婚期定了，双方长辈都催着买车；张雅青孤家寡人一个，觉得热闹又有些羡慕。


    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笑容僵硬在脸上。


    ……


    应真潇拿起手机，是张雅青的消息——这家伙现在就在她后座，还特意发个信息来？


    她挑眉，打开一看。


    张雅青：【潇潇，你等下可以陪我一起回家吗？】


    张雅青：【我好害怕】


    应真潇回头，从座位缝隙里面看到张雅青，张雅青也在看她，笑容勉强又僵硬。


    她点点头。


    送了李小雨，组长和下楼接的小贾一起把设备箱子搬上楼，又送张雅青回家，她住在气象局边上的老小区。


    应真潇也跟着下车，说是叙叙旧，晚上在这睡。


    组长不疑有他，点点头：“那行，我送妮妮和窈窈回去了啊。”


    “行。”应真潇一笑，朝车里招招手：“周一见。”


    等他们走了，张雅青才走过来，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


    “怎么了？”应真潇牵起她的手以示安抚，发现她的手心全是冷汗，略微沉吟：“家里有什么事情吗？”


    张雅青说，她之前租了个一居室，本来打算接妈妈来一起住的。


    应真潇点头，她当时还去帮忙做了卫生。


    “我回江城之后，因为没什么心情，加上组里里面人员变动了，比较忙，就，就请了个邻居阿姨帮忙做晚饭。”


    “本来一直好好的。”张雅青脸色一白：“……刚才那个阿姨的儿子跟我说，阿姨脑溢血进医院了，今天才醒，他刚知道，不是故意骗我钱的……”


    阿姨儿子把钱退给了她，一分不少，因为阿姨和张雅青约的第一天，还没出门买菜，就晕在家里了。


    ——那她这阵子吃的晚饭都是什么东西？！


    张雅青身体筛糠一般地抖了起来，脑子里刑侦剧和恐怖片轮番播放，应真潇捏了捏她的手，张雅青一个激灵，突然觉得灵台一清，心神一定。


    应真潇说：“别怕，我在这里。”


    “我、我也是昏头了。”张雅青哽咽着说：“潇潇我给你钱你打车回去吧，我等警察过来再说。”


    ——无论是真有鬼还是有人偷摸进了她家门，应真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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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了都无济于事啊！她一个女孩子，到时候还被自己连累了！


    应真潇摇摇头，又渡过去一道乙木精气，帮助张雅青稳定心神，声音柔和：“我陪你回去看看，走吧。”


    她知道张雅青在担心什么，但，她并没有在张雅青身上发现阴煞或是霉运，也就是说，既不是邪祟，也不是坏人。


    ……


    两人上楼，张雅青又开始抖，连钥匙都握不住了，哐当一下掉地上，应真潇无奈，又给她渡了一道乙木精气，捡起钥匙，打开房门。


    玄关的灯亮着，三档调色的灯泡还特意调成暖黄色，看起来相当温馨；房子小，进门几步就是餐桌，桌上摆着两菜一汤。


    “哇哦。”应真潇轻笑：“田螺姑娘还挺贤惠。”


    菜色不错啊，清蒸鳜鱼、炒青菜和紫菜鸡蛋汤，看起来还是热乎的。


    张雅青一副快晕过去的表情，她真的很想逃，腿却是软的！


    一些此前没注意的细节浮现在脑海中。


    她给阿姨的钱不太多，也不点菜，但是这么久的菜色都不错，经常有新鲜鱼虾，她还说阿姨良心，家里吃什么就匀点给她，没有单独买便宜菜。


    ——问题是那些菜确实还都挺好的，今天尤其离谱，桌上摆着一条完整的大鳜鱼，按市场价至少得七十块，阿姨一天才收一半的钱！


    她最近经常加班，下班的时间不固定，但每次回来，菜都是热气腾腾的。


    ——问题是阿姨怎么会每次都把时间掐算得这么好！


    她和阿姨约定好工作日做晚饭，休息日不做，但这么久以来，周末值班回来也有饭吃，她太疲惫了，手机上感谢了一下阿姨，也没往心里去。


    ——问题是阿姨怎么知道她哪天值班？


    今天是正常休息，她只是一大早就出门，晚上回来居然又有饭菜，唯一的解释是，那个人，或者那个“东西”，一直在暗中观察她，甚至有可能还在她家里！


    一想到这个，张雅青毛骨悚然，拉着应真潇就想跑路，哭着说：“潇潇我们快走啊——”


    “别怕，别怕。”应真潇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对着厨房的方向：“都吓到人了，还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