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今天是蝙蝠家族的成员们，少见地聚集扎堆在韦恩庄园里的日子。


    理查德警官申请休了年假，杰森低骂一声坐上了机车，芭芭拉也在家族通讯里询问情况。


    “……他没事，还在房间里睡觉没醒。”斯蒂芬妮蹲守在韦恩庄园的走廊拐角，小声地和耳机里的神谕汇报道。


    [如果可以，我也很想回韦恩庄园看看提姆的。]


    神谕无奈地看了一眼坐在门外状似在沙发上看报，却又时刻关注着她一举一动的Alpha父亲。


    “Alpha的易感期……真是让人头疼又甜蜜的负担。”


    [噢，那Omega的热潮期也是。]


    金发的少女对躲在另一边花瓶后面的卡珊眨眨眼睛：“幸好达米安不在家里。小乔邀请他去肯特农场玩了，没个两三天他都不会回来。”


    [……那可不一定。]


    沙哑的声音加入了小鸟们没有bat在的私人通讯里。


    “那个小恶魔，他肯定趁人不注意就会蹿回哥谭来的，小乔可拦不住他。”


    提摩西·德雷克打了个哈欠，感觉自己像是被泡在了一杯浓缩咖啡里，整个人都快被腌入味了。


    “奇怪。”他闭上眼睛，小声咕哝道：“阿福昨天不是才限制了我咖啡因的摄入量吗……房间里怎么有那浓重的咖啡味？”


    小红鸟在自己乱糟糟的巢里扑腾了一下翅膀，又缩回柔软温暖的被窝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2


    杰森·陶德是第三个回到韦恩庄园来的。


    在接到神谕发给他消息后，他就风风火火地骑着经过他亲手改装后性能极佳的爱车（安德莉亚），一路狂飚回到了这座宅邸里。


    他拎着手上大红色的头盔，甩着额前那一撮帅气的挑染白发，走在庄园前的台阶上，皮夹克上还带着一股快餐食品的香辣味道。


    而他亲爱的老管家，正站在门前等候着他。


    “噢，阿福。”如今已经高大壮实得像一堵墙的青年微弯下腰，给了阿尔弗雷德一个轻轻地拥抱：“我回来了。”


    “杰森少爷，欢迎回家。”阿尔弗雷德脸上带慈爱的微笑，目光扫视过杰森略显惫疲的眉眼。


    “昨晚到达的斯蒂芬妮小姐和卡珊小姐正在楼上，提姆少爷刚醒了一会，但很快又睡过去了。”


    老管家将杰森迎进门内，快速地和常年游离在家族之外的次子讲清楚了现状：“您可以先在客厅休息一会，厨房里正有我刚烤好的小甜饼，或许您会要想来上一盘，杰森少爷？”


    “当然。谢谢你，阿福。”


    杰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随口问道：“布鲁斯呢？家里的Omega鸟宝宝都快到热潮期了，他这个蝙蝠族群的Alpha首领居然不在家？”


    被烘烤呈至黄金的曲奇饼干盛放在瓷盘中，阿尔弗雷德从托盘中将其端起，动作优雅地放在茶几上。


    “我想布鲁斯老爷他当然也很想留在家里。”


    老管家的声音里溢出几分笑意：“但是在提姆少爷今天的行程表里，有一场无法推脱的董事会议需要一名韦恩到场。”


    杰森一边脱下他的皮质手套，一边吹了个悠扬的口哨。


    他大笑出声：“一个不错的理由！老头子把公司事宜全都推给鸟宝宝的时候，他就该料想到会有今天！”


    3


    “芜湖——”


    我和亲友正在哥谭里兜风。


    嗯，坐在韦恩先生的豪车顶上兜风。


    别问我这是什么车，我作为一个连自行车都不会骑，出门全靠公交地铁和双脚丈量大地的人，真的不懂车。


    但既然是我们亿万富翁韦恩先生的座驾，我的脑子也就想出了一些诸如什么全球限量、特殊改装、豪华顶级之类的词汇。


    我：“我觉得还是蝙蝠车更酷。”


    正在观察四周环境，将小布鲁斯世界的哥谭与这个世界的哥谭做对比比较的亲友：“？”


    优秀的Batfamily全员推人·亲友：“蝙蝠车当然是最棒的！”


    能比蝙蝠车还要棒的，只能是另一个世界的蝙蝠车！


    我在狂风中屹然不动，陷入小狗沉思.gif。


    我记得，我在穿越前是不是说过，我如果穿进DC里一定要尝试开一次蝙蝠车来着？


    之前两个世界不巧都没有这个机会，这个世界不正刚好可以去试试！（我：摩拳擦掌.gif）


    就算幽灵开不了车，光是看看我也是可以接受的啊！（震声.mp3）


    “亲友、亲友！”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嘴巴里秃噜出一句话：“我去偷一辆蝙蝠车来养你啊！”


    亲友：“……？”啥？


    4


    她困惑地伸手摸摸我的脑门：“被风又吹傻了？咋开始说胡话了呢？蝙蝠车偷回来又该放哪里？我们有驾照吗？”


    我晃掉她的手：“为什么说又……不对，我没说胡话，没傻！不对，你不是去考驾照了吗？”


    亲友难得地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你没过？”


    亲友！我万能的亲友！你难道——？！


    “——没过。”她四十五角仰望天空：“但教练推荐我去开赛车，他说我开得绝对能比职业选手还快。”


    我：“……”


    亲友，我看你也就只懂猛踩油门了是吧！


    “安啦安啦。”亲友看得很开：“我们俩个宅女出什么门？有公交地铁还不够用？”


    我：“……有道理。”


    反正咱们现在都是幽灵了，出行除了飘着，也就只能搭别人的顺风车了。


    一路向北而行，穿行过鳞次栉比的高楼与阴暗幽长的巷道，我们横跨一条大桥，抵达了对岸的韦恩庄园。


    “这个世界的韦恩居然没有一座韦恩岛！”我惊奇地和亲友说道。


    “平行世界的差异。”亲友坐在车顶上，已经拿出了她的幽灵蝙蝠咖啡杯在细细品尝咖啡了。


    不过这里的韦恩庄园同样富丽堂皇，恢宏大气。


    我：“也更富有生活气息。”


    我看着庄园外花园里格外凄惨的灌木丛们，双手捂心：“看来它们已经被中东小刺客摧残过不止一次了！”


    亲友：“你在心疼什么？灌木丛？”


    我摇摇头，深沉的说道：“不，亲爱的，你不懂。”


    这光秃秃的灌木丛，阿福该如何挽救你？！


    5


    是的，我在想我蝙蝠家族里的推——阿福。


    虽然阿福会溺爱韦恩家里的每一位成员，但我还是觉得阿福很辛苦，也很伟大。


    或许我会有一些很自以为是。但我也承认，阿福毫无保留付出的爱也是有得到回应的，韦恩家族里没有人不喜欢阿福。


    阿福也是快乐的。老管家也乐意享受着这份依赖，总有人需要他，他的老爷、少爷小姐们也都亲近他、敬爱他。


    但我还是想抱抱阿福。我想给这个管理着一整个韦恩庄园，陪伴服侍了韦恩家族三代人的老管家一个拥抱。


    我从没有被这种会关怀小辈的长辈照顾过，所以我从阿福、从蝙蝠家族的身上，看到了那种我为之向往的、家人之间无关血缘的羁绊和爱。


    就像我和亲友。


    我如此依赖着她，而她也会纵容允许我的依赖。我会回馈给她笑容、拥抱，一些无厘头的俏皮话，惹得她总是用指节轻敲我的额头。


    她说我每天都是快乐的，像一只无忧无虑的小狗。但亲友肯定不知道，让小狗快乐的，是每天都能看见她的笑容。


    真难以想象，我当初捡回家总是板着个冷冰冰的小脸的亲友，现在也能那么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来了啊。


    我跳下车顶，没有和韦恩先生一起进入庄园。


    “亲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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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去这个世界的韦恩庄园周围看看吧！”


    现在还是白天，我还想在外面逛逛。


    这是一场幽灵的异世界旅行，我们当然是自由的，作者不也没有对我们设制任何任务又或是什么规定？


    祂还是很偏爱我们的嘛，我想。


    世界意识会偏爱祂的世界支柱，作者自然也会偏爱作为祂的造物的我们……嗯，这很合理。


    哎，次元壁好像又破了。


    ……算了，它就根本没完整存在过：）


    6


    布鲁斯一回到家里，就看见自己的儿子女儿们都待在客厅里——除了他上个月才刚分化成的Omega三儿子、去超人家做客的小儿子、以及白天在哥谭里巡逻的杜克，剩下的其他人全都在这了。


    他眉头一皱，周身上下环绕着的清新浅淡的雨水信息素里，弥漫出属于蝙蝠侠的硝烟信息素独有的苦涩和烧焦味来。


    蝙蝠家族的Alpha首领沉声向他的族群成员问道：“提姆还没醒？”


    “提宝在我回家后就醒了。”


    回答布鲁斯问题的，是他的Beta大儿子迪克AKA夜翼：“但他说他并不需要——他说他不需要我们全部人都来陪他度过他的热潮期。”


    迪克烦躁地在客厅里的地毯上走来走去：“天哪，提宝到底在说些什么！他上次分化的时候，他的信息素都差点淹没了整座庄园……他还被分化成了一个Omega！”


    杰森坐在离布鲁斯最远的沙发上，翘着腿保养着他手上的好姑娘尤妮丝。


    他将橡胶子弹一颗一颗推进枪膛，冷笑一声：“显然，已经十七岁的鸟宝宝不会想当一个哭着找鸟妈妈怀抱的脆弱小Omega——他可比你想象中要坚强的多，迪基鸟。”


    “噢，小翅膀。”大蓝鸟转身想去拥抱他的第二个弟弟，他身上带着的海盐信息素的味道，像是在客厅里刮起了一阵布鲁德海文的微咸海风。


    杰森动作利落地撑手翻过沙发，熟练地躲过初代怪力罗宾的怀抱：“滚呐！我可不想沾着一身你的信息素的味道，我从棺材里爬出来后就没这玩意了！”


    “杰森。”布鲁斯忍不住出声制止了他的话。


    “嘁。”杰森绕过沙发往楼上走去，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他的老父亲：“我再上楼去看看小红的情况——”


    “毕竟这个家里，现在也就我不会再惊动他了。”


    7


    提摩西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次热潮期，会牵引动家里那么多人的关注。


    他生无可恋地把红扑扑的脸埋进阿福从布鲁斯房间拿来的枕头里，身上盖着斯蒂芬妮和卡珊带来给他的绘有鸭子图案的小毛毯。床边上放着迪克在他当上罗宾后送他的罗宾玩偶，还有杰森曾经遗留在他房间里的几本文学著作。


    杜克在他生日时送给他的咖啡杯也被放在了一边，里面塞着据说是达米安亲自采摘下来的咖啡豆，以及它们都被装进了老管家缝制出来的一个精致布袋里——这是他去年收到的圣诞节礼物。


    这些带着少许家人们信息素味道的熟悉物件，组成了他临时搭建的用来度过Omega热潮期的巢。


    “唉。”提摩西小声地叹了口气，心想果然是分化时他的初次热潮期把整个蝙蝠族群的人都吓住了。


    他只不过是偷偷打了分化延迟抑制剂，把分化期推迟了快一年而已。


    红罗宾有精确计算过，他最多也就初次热潮期会因为信息素压制得久了点，腺体成熟释放信息素后反应会大一些，除此之外便再没有什么副作用。


    ——这对当时需要时间来寻找被达克赛德的欧米伽射线击中后，仍可能存活于世的蝙蝠侠的红罗宾来说，这自然是一个避免他陷入分化后信息素困扰的最优解。


    小红鸟在巢里翻了个身，从一堆乱糟糟的衣服和散落一地的电子元件里找到少年泰坦的通讯器。


    他突然有点想康纳、巴特和卡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