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离去

作品:《公司团建误闯虫族

    第48章第四十八章·离去


    【谈恋爱难道是做生意吗?】


    下午,厚重的窗帘紧紧把光线隔绝在外房间内珀兰斯缓缓地从床上挣扎着坐起,动作中带着疲惫与酸痛。


    “咳……”


    嗓子火烧火燎的疼完全沙哑了。


    随着他的起身,原本覆盖在他身上的雪白被子滑落至腰间不经意间暴露出他肌肤上斑驳的痕迹。


    ——各式各样的红痕交织在一起,其中牙印尤为醒目还有那些指印好似红梅落雪。


    珀兰斯一低头就能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身上没有很黏,应该是已经被擦过了。


    过了好久,他才反应过来。


    对,昨天晚上他和路易做了。


    随着珀兰斯逐渐适应房间内的光线后伸手轻轻地将被子拉起,他身上什么都没穿,被子下面自然是光裸的。


    但是在床头上已经放好了他的衣服。


    整套的家居服。


    包括内裤。


    床边上还有拖鞋。


    在这种细节上那只雄虫简直是心细如发有着不可思议的敏锐度,敏锐到不像雄虫。


    珀兰斯眨了眨眼睛,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房间一眼就能看出这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房间,而是路易的房间。


    他还记得昨天做到一半的时候,自己房间里的床都塌掉了。


    昨天连床都能做塌珀兰斯身上自然是不好受的浑身酸痛不说,腰那边格外疼痛。


    腰和腿几乎没有知觉了两条腿完全没有力气有点并不拢胯也很疼就和从里到外被碾过一样。


    床都上了


    有利无弊的买卖


    谁会不做呢?


    财富和社会地位只要路易点头就可以和珀兰斯共享并且路易是自由的。


    雄虫永远都是自由的可以在之后继续娶别的雌虫继续以这种方式来敛财。


    更何况根据昨天晚上的情况来看路易对珀兰斯就算不是喜欢也至少算不上讨厌。


    否则又怎会在神志不清的时候仍然要叫珀兰斯的名字呢?


    想到这里珀兰斯又觉得把握好像大了那么一点点。


    可是也就一点点而已。


    就像是在天平两端一端放上想要的一端放上愿意付出的几番衡量之下珀兰斯依旧觉得自己的砝码不够。


    可事实上珀兰斯从未在天平的一端放过这么多东西甚至他把自己都当做砝码放了上去。


    心总是极其复杂的。


    一边觉得路易身为雄虫简直好得让人不敢相信可是另一边又不相信路易。


    这么好的雄虫如果不多加点砝码的话又怎么会选择珀兰斯呢?


    毕竟珀兰斯已经被这只雄虫拒绝过一次了。


    ——


    路易静静地坐在客厅身躯微微后仰整个人陷入了柔软的沙发之中。


    他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笑意嘴角紧抿那双深邃的眼睛没有焦距地凝视着落地窗之外定格在那片无垠的蔚蓝之上。


    珀兰斯这套别墅是海景别墅。


    当真是面朝大海。


    此时正值午后阳光斜洒在海面上与轻轻摇曳的波浪交织出一片璀璨的光影。


    波光粼粼的海水在微风的吹拂下闪烁着点点金光波澜壮阔而又宁静祥和。


    海水近岸的颜色。


    就像珀兰斯眼睛的颜色。


    听到那一头卧室门被打开的声音路易转头看见珀兰斯从房间里面穿好了家居服出来脚上拖着白色的毛绒拖鞋。


    别墅里面的暖气开得很足所以哪怕衣服并不是很厚也不会觉得冷。


    看起来太柔软了。


    在路易的刻板印象当中珀兰斯像是霜花一样好像被信息素排症抹去了太多的棱角连带着僵化症也在折磨他。


    是蒙上了一层纱的美神雕塑连笑都很难得就算是有也会是那种商业化的假象那双眼睛当真泛起笑意的时候实在是太少见了大多时候都是疏离的冷淡的。


    可是现在。


    珀兰斯那双雪白的手扶着墙从房间里面走出来他好像还有点站不稳所以在抬头看向路易的时候笑的有几分不好意思和腼腆。


    “路易。”


    他的嗓子稍微有点沙哑于是这一声听起来就好像撒娇一样。


    珀兰斯真的很少这么笑。


    平日里就算笑起来的时候也通常都是矜持的。


    太柔软了。


    似乎现在对这样子的珀兰斯说任何尖锐的话都是一种残忍无情的、应该被谴责的刺伤。


    可是此时此刻。


    路易开口:“珀兰斯先生。”


    珀兰斯一愣。


    雄虫说出那句话时神色显得格外冷淡他的眉眼之间虽然努力克制


    那双平日里永远充满笑意的眼眸此刻显得异常深邃藏着无尽的暗流与未了的情绪。


    雄虫……生气了?


    于是珀兰斯又走进了些。


    在客厅的茶几上赫然摆放着五支已经空了的药剂管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


    当珀兰斯的目光不经意间触及到这些空管时他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微愣。


    就像是被无形的火焰烫到了一般,珀兰斯迅速地将目光移开,顿时只觉脸上火烧火燎的火辣辣


    ——是羞愧。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又还有什么好问的呢?


    珀兰斯没有问为什么路易会发现这几只空的药剂管,他也没有问路易猜到了什么,


    不论猜到了什么,对于他们之间而言,似乎都已经毫无可能了。


    “很意外吗?珀兰斯先生。”


    路易看着珀兰斯,皱眉说。


    瞧,他们之间好像又回到了刚见面的时候。


    不,甚至比刚见面的时候更糟糕,路易好像把珀兰斯隔得更远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路易坐在那里抬头望着珀兰斯,眼里半是不解,半是愤怒。


    “一次一支的剂量,珀兰斯先生一下子用了五支,难道是真的想被弄死在床上吗?”


    其实还有太多难听的话,只是路易没有说而已。


    他是愤怒,但是残留的理智,依旧让他选择性的,把那些最难听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难道珀兰斯真的想被他□□在床上吗?用钱来追求,追求不到就用药来下手,这就是珀兰斯的选择吗?


    就非要这么急切,


    非要这么偏激,


    非要一点余地都不留,是吗?


    因为路易从未表现出生气的模样,从珀兰斯认识他到现在,一直都是谦逊有礼的,以至于当路易真的生气的时候,珀兰斯甚至有点手足无措。


    颤了颤睫毛,珀兰斯一时之间有点惶恐,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我……非常抱歉……”


    他实在有些难堪地站在那里,动了动手指。


    是毫无血色的皮肤,手上的青筋那么的明显,腕骨那么细,好像下一秒骨头就要从皮肉里面戳出来一样。


    多可怜啊。


    可是再怎么可怜,他依旧对路易下药了。


    “珀兰斯先生,还记得你昨晚哭了多少次,求了多少次吗?”


    路易冷声,说着带着羞辱意味的话。


    这话不像是他会说出来的,但是偏偏,就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不……”


    珀兰斯低声摇头,下半句话还没说,就看到路易站了起来,走到了他面前。


    眼前的光影顿时被遮住。


    珀兰斯下意识猛的闭眼,似乎在等待着一个下落的巴掌。


    雄虫似乎天生就带有暴虐因子,在不顺心的时候,打骂雌虫已经是常态了,即使平权法案出来,可是依旧没有用。


    在珀兰斯生长的贝克伯爵府,雄虫就是高高在上的姿态,稍有不顺心,对雌虫打骂都是轻的,有的时候上了刑,那才是真的血淋淋。


    珀兰斯本以为这事做


    的隐秘,不会被发现,可是好像老天故意跟他开玩笑一样,亏欠的或许终究要偿还,偷来的总归会失去。


    所以就算被路易打上几巴掌,珀兰斯内心深处其实是觉得很正常的、很应该的。


    因为他见到的,从来都是如此。


    见状,路易是真的被气笑了。


    “珀兰斯先生,你居然觉得,我会打你吗?


    “为什么不能……


    为什么不能好好说呢?


    路易刚想说这句话,但是他突然想起来,自己确实是拒绝了珀兰斯。


    拒绝了珀兰斯的豪华飞行器,拒绝了珀兰斯的追求。


    但是,但是……


    但是至少给他一点考虑的时间吧?


    是,他确实一开始只想做朋友,但是朋友进阶到男朋友,也需要一点过渡时间的吧?


    哪有这样的?


    怎么会有珀兰斯这样的?


    一点考虑的时间都不给,直接就玩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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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信息只回冷淡的语气词,打电话也不接。


    真不知道是他拒绝了珀兰斯,还是珀兰斯拒绝了他。


    现在居然还用药?


    用药就算了,最多一支两支的剂量,居然一下子用了五支。


    一下子用了五支!


    真的出了事怎么办?如果真的有意外怎么办?


    如果是在人类世界,不,如果对面不是珀兰斯的话,路易绝对百分百扭送始作俑者去蹲两天局子,不论这药是对方吃的,还是路易吃的。


    人心总有偏向,有情和无情毕竟不一样。


    路易真的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气到快要口不择言,气得浑身发抖,用尽全身的意志力,才能让自己的嘴不说出伤人的话。


    却见珀兰斯不安地咬唇,那双晶蓝色的眸子往上抬,就这样水意十足的望着路易。


    珀兰斯连眼镜都没戴。


    对,珀兰斯的眼镜被路易踩碎了。


    “路易…阁下,


    珀兰斯斟酌着换回了以前的尊称,


    “真的非常抱歉,昨晚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对您…都是我的错……


    “我会给您开出赔偿条件,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您可以当成昨天晚上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因为珀兰斯没有戴眼镜,所以路易可以清晰的看到,说这段话的时候,珀兰斯的眼神分明就是钝痛的。


    由于过量用药,珀兰斯的脸色本来就很苍白,连带着唇色都变得不健康了,


    不知是不是路易的错觉,总感觉说完之后,珀兰斯眼中倒映着的光都熄灭了。


    可是,听听珀兰斯说的话。


    赔偿,条件,什么都没有发生。


    谈恋爱难道是做生意吗?


    是,没错,他们确实甚至都没有开始谈


    恋爱。


    可是,如果以“意外的”性为开端的恋爱,只会从头到尾都带着愧疚感,连原本的爱意都会冲淡。


    珀兰斯想要的是这种关系吗?


    路易强迫自己深吸了两口气,企图借这个动作,让自己的理智回归一点。


    可是没有用。


    下一秒,他还是说了:


    “珀兰斯先生,我想,我们两个都需要冷静一下。”


    说这句话有什么实际意义吗?


    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无非就是在逃避。


    可是如果再待下去,路易真的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说出一些伤人的、无可挽回的话。


    气上心头的时候,很多话是不能说的,有些话说出去,只会在别人的心上划一道深可见过的伤,对整个事情来说没有任何的益处,只会激化矛盾。


    “阁下,我……”


    珀兰斯神色有些戚戚然,明知挣扎无用,却还想挣扎着说什么,即使现在说什么都是狡辩。


    可惜眼前的雄虫,根本就没有给他任何挽救的机会。


    “就这样吧。”


    路易的脸色咬牙说完,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迈去,门猛地被打开,连门都没关就离开了。


    雄虫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口。


    未及合上的缝隙里,透出一股股夜晚的冷风,带着几分冬季的寒凉刺骨,卷起了客厅里的窗帘。


    别墅内,一切仿佛都因路易的离去而陷入了短暂的凝固,连空气都似乎静止了,唯有那扇未关的门,在夜风中轻轻摇晃,发出轻微的吱嘎声。


    此时此刻,珀兰斯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大门,距离那么远,实在太远了。


    “呃——”


    珀兰斯突然蹲下来,脸色苍白如纸,


    迟钝的胃部的疼痛终于袭来,


    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的内脏,呼吸都伴随着尖锐的刺痛,珀兰斯没有办法,只能不由自主地蜷缩起身子,以减轻那难以言喻的煎熬。


    双手不自觉地按压在腹部,仿佛这样就能将那股肆虐的痛楚压制下去,但这一切只是徒劳。


    汗水在他的额头上汇聚,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滴落在地上。


    珀兰斯下意识低头看地上的汗滴,可睫毛一颤,又有一滴泪落了下来,


    他这才发现,刚才眼中的水意已经化成泪滴,掉了下来。


    一开始就不贪心才是对的。


    他确实做错了,无异于一个好赌的赌徒,在这一局之中,满盘皆输。


    ——现在,他又搞砸了。


    ——把一切都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