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豪码吃

作品:《破镜重圆后失忆了

    A国年轻人的夜生活总离不开酒精。


    林疏也不能免俗,他不能喝酒,喝一点就上脸,再喝一点全身都红,但不是不爱喝,他喜欢冰啤灌进喉咙时,低温与体温剧烈碰撞产生的刺激感,没人管就会喝很多。


    以前是有人管的,沈缚大概是他们这个圈子里唯一一个奉行“未成年禁止饮酒”的奇葩,且这个条款仅管辖林疏一个人,每每狐朋狗友相聚,冒气泡的各类啤酒中总会有一个人举着格格不入的饮料。


    把希望寄托于“不是我想喝的是他盛情难却”的话术也是没有用的,沈缚约束他,也插手他的朋友,这些二世祖无论有多么混,都被沈缚间接或者亲自找过,直接导致有林疏在的局,画面就跟开了宝宝巴士一样和谐,抽烟的不见踪影,喝酒的也得先给林疏选好饮料,最后他们之中还得选出几个人保持清醒,以防万一。


    这个万一当然是保证林疏的安全。


    终于没人管了,他盯着吧台上七零八落的酒瓶,反倒有些不适应起来,他的同学在一旁已经玩嗨了,男男女女身影交叠,谈笑声不绝于耳,当然有人围着林疏打转,殷勤地给他续酒,加冰,唾沫横飞地撑着吧台跟他搭话,话题净是些天气,足球,乃至他们某个学院老师的私生活。


    隔三岔五,还有来源不明的特调送过来,全是请林疏喝的。


    他很有警惕心地婉拒了,退不回去的就摆在那里,一口一口抿他的酒,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来搭讪的人。


    一口,两口,三口...


    一杯,两杯,三杯...


    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


    林疏受不了了,径自寻了个僻静处躲着,离了卡座就没地方坐,他就倚着墙发呆。


    好无聊。


    这样喝酒有什么乐趣?还不如买一提,拿回家喝。


    正想着,他被人拍了拍肩,一扭头,是一堵黑漆漆的墙——哦不是,黑漆漆的胸膛。


    一个穿衬衫的黑人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身量上比他将近高出了两个头,臂膀宽阔,暴起的青筋盘踞在露出的小臂上,衬衫不只是故意没穿好,还是实在容纳不下两坨夸张的胸肌,松垮地开着领口,林疏被迫看到了里面整整齐齐,线条分明的八块腹肌。


    哪来的黑玉米精。


    出于礼貌,林疏笑了一下,问:“有什么事吗?”


    黑玉米也笑了一下,露出一口白牙,用带着口音的英语问:“豪码吃?”


    ?


    “……什么?”林疏蹙眉,以为自己被音响震聋了,稍微往前靠了靠,“能再说一遍吗?”


    黑玉米笑得更开心了,像见到肉的狗,迫不及待地把他往怀里扯,林疏可怜的小身板在他面前就像是小鸡见老鹰一般,肤色鲜明的对比更是引得这附近的人频频侧目。


    黑玉米更急迫地重复了一遍,这回他不等林疏再欲擒故纵了,直接从钱包里抽出所有绿色钞票,从背后一路往下,卷起来塞进他的牛仔裤后兜里,兜太小了,还塞了两次。


    “五千刀,够不够?”


    林疏:“………………”


    他再傻也该反应过来了,一瞬间的不可置信后,被羞辱的屈辱感霎时涌上心头,巨大的体型差令人清醒,林疏攥紧拳头,极力压抑着一拳揍上去的冲动,伺机从壮汉充满威胁性的臂弯中脱身,向人多的地方移动,暴躁道:“……滚!”


    黑人追上来,似乎非常想让林疏接他的单:“别害怕……你太小了,我不会全进去的,我会轻轻的,你可以只给我摸……别跑!”


    林疏十分后悔自己修养太好,没学脏话,只能听得懂却说不出口。


    活了这么久,这是头一回有人敢这么直白地性骚扰他,林疏听着想吐,又怕吐到这个变态同性恋身上让他爽了,屁股兜里的一沓钱触感分明,林疏灵机一动,将钱高高抛起,往空中一撒。


    如同烈火烹油时的一瓢冷水,嘈杂喧嚣的人群刹那间沸腾起来,醉醺醺的人们揉搓着眼睛,待看清天上下落的是什么后疯了一般奔涌上前,争先恐后地扑抢着四散的纸币。


    场面一时间难以控制,惊动了正门处的安保人员,刺耳的音乐声停了,台上的DJ不明所以地四下张望,慌慌张张地跑去后台。


    在持枪合法的国外,人员密集场所爆发的骚乱对人们的神经挑战极大,林疏被四散的人群所吞没,在暗处得意地旁观黑玉米被赶来的保安围住盘问,为防止殃及己身,他没有多留,拿回自己留在椅子上的外套就要走人。


    刚走没几步,林疏就停下了。


    怎么感觉腿软绵绵的。


    他又走了几步,连视野都变得模糊起来,高度集中的注意力松懈后,身体上的异常后知后觉地反馈上脑,胃部受了方才的刺激,含着一堆冰凉的啤酒,正不满地用痉挛向主人抗议。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林疏强撑着,保持所剩无几的清明,想着走出这个酒吧,坐上计程车就是胜利,可就在这时,他的肩膀又被人拍了拍,这回好一点了,来人是他的一个白人同学。


    白人同学绷着脸,毛遂自荐:“林,我可以吗?”


    林疏腿软到快跪下了,酒精麻痹着他的口舌:“可、可以什么?”


    “可以送你回家,然后跟你共度一个美好温馨舒适浪漫的夜晚吗?”


    白人同学轻咳道:“我跟着你,全部听到了——林,别信他说的不全进去,你的肚皮很薄,他会把你捅破的,而且他很粗暴,你会肚子痛,而我不同,我只能顶到你的这里。”


    他点了点林疏肚脐附近。


    白人同学试图列举自己的加分项:“我是处男。”


    “我是粉色的,看着比较好看,遇到你之后还会定期去做毛发管理,每天坚持吃菠萝,我知道你喜欢好闻的味道,它吃起来应该是甜的了,还有……”


    白人同学想起来了:“每周科学锻炼臀内肌,提高爆发力,增强持久度。”


    “麦克,”林疏晃了晃脑袋,把眼前飞舞的金星甩掉,“我知道你的全名,你的学号,你的专业,你的寝室,你的家庭住址,我还有你的入学照片,你父母的联系方式。”


    “你说的话已经构成了对我的骚扰与精神性侵,我完全可以离开这里后立刻上报学校进行处理,所以,道歉还是户籍?”


    麦克:“……”


    麦克颤抖着走掉了。


    这个小插曲成功浪费掉了林疏能控制四肢的最后一段时间,凭他这个状态,出门也是被抢劫的命,林疏服了,他扶着墙掏出手机,打给他唯一信任的一个人。


    从接电话到出现在酒吧门口,江临光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跟在礼堂那次一样,只一眼他便发现了蜷缩得像个鹌鹑,抱着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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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袋挤在角落里的林疏。


    林疏走不了路,又抗拒他公主抱,无奈,江临光把他背在身上,身条细瘦的小学弟意料之中的轻,跟片羽毛似的挂在身上。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江临光问。


    林疏迷迷糊糊的,眉心拧着一个死结:“因为,不听话……”


    “不听话?”


    “我……不听话,喝酒,我不能喝酒,我……”


    林疏“我”了半天,声音越来越小,没了下文,江临光以为他睡着了,本就稳当的步幅缩小了些,尽量不惊动陷入梦境中的人。


    谁知,小学弟忽然抽动了一下,五指扣住他的肩头,幽幽道:“忘记问了,你是gay吗?”


    江临光:“……”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像是人喝多了说的胡话,江临光本想一笑置之,可林疏不知为何,见他不吭声,却来了劲,五指并拢比作手刀,恶狠狠地压在他的颈动脉处:“说!你是不是同性恋!”


    江临光:“……”


    江临光轻松道:“我是啊。”


    林疏:“……”


    林疏哆嗦着嗓子:“果真吗?”


    “………”江临光扭头瞥了他一眼,粉雕玉砌的美人面,此刻已经红得不正常了,水润的眼珠对不上焦,双眼不自然地眨着,像是要昏过去,但又斗争着不闭眼。


    “真的。”江临光轻笑。


    这回换成林疏不吭声了,把头深深地低下去,额头抵着他同性恋学长的肩颈,看不出是没意识了还是在沉思。


    俄而,林疏幽幽问:“我们要去哪?”


    江临光答:“我家,或者宾馆,你选一个?”


    林疏:“……”


    三秒钟后,林疏嚎啕大哭,断了线的水珠不要钱一样劈里啪啦落下来,边哭边发抖,拼命扣着托在他膝弯处的手,想从江临光背上爬下来。


    江临光难得愣住了,本能地按住乱动的人防止他摔下去,四肢交缠之间,林疏哭得喘不上气,吓破胆似的害怕道:


    “别睡我呀!别睡我!”


    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紧紧捂住肚子:“会出人命的……”


    江临光气笑了:“林疏,你说什么呢?谁要睡你?”


    林疏根本不搭理他,就想着怎么躲远一点,七扭八歪地动来动去,扯着江临光的衣服赖着不走。运输物极度不配合,搬运工唯有来硬的,江临光怕他这样在车上乱动有个好歹,最后还是选择了酒吧附近能找到的最好的宾馆,办理入住时,前台的小姐看着软绵绵的林疏,欲言又止,看江临光的眼神像看一条狗。


    江临光:“……”


    别这样。


    照顾一个意识全无的人很难,照顾一个意识全无,还具有高强度攻击性的人更难,起码当林疏终于清醒时,凌乱的大床没给他任何产生误会的余地,因为江临光就坐在床边上,托着下巴闭目养神,有一道泛红的口子,从下颌线延伸到腮部,不严重,但看着吓人。


    他一动,江临光立刻醒了。


    见林疏张着嘴发愣,他点了点自己的伤口,问:“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林疏绞尽脑汁地想,自己该说记得还是不记得。


    江临光却并没有给他忘记的机会:


    “没睡你。”


    “我是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