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北丰前线
作品:《远山流水》 同朝廷旨意前来的还有监军谢庄译,萧望京彻查数天却一无所获,无奈之下只好暗中把几次战役走过那条路的人看管起来。
他去向父亲萧大将军请罪,却被父亲派来迎接监军,虽说大多都是宋晟派来的人,但他知晓父亲素来不爱同朝廷这些人打交道,便赶忙前来迎接。
宋晟本是好心,以往都是随意象征性派些人过来,但总会有个别拎不清的,以为自己受到了重用,明里暗里对军队指手画脚,虽毫无威慑力,但大将军看在宋晟的面上也不好为难。
自那以后,应付监军的重担便交到了萧望京身上。
只是这次的监军还不太一样,竟是太常亲自前来,足矣见得宋晟对此次战役的重视。
“太常大人舟车劳顿,这边请。”
萧望京下意识审视起眼前这位监军,只见谢庄译木着一张脸,周身透露着古板书生的气息,但他却暗自松了口气。
这类人反倒是最不会招惹是非的,因为他们虽然对一些问题固执己见,但同时对自己也有着深刻的认知,也讲究体面,不会搞一些小动作。
“萧将军客气,应该的。”
闵时安努力克制住上扬的嘴角,保持着一本正经,学着谢庄译不咸不淡应道。
随即她便跟着萧望京一同进了军营,去见萧大将军。
她原以为宋晟又在憋着什么坏招,后来才发现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宋晟明知谢庄译是她的人,且她精通易容之术,又特意前来公主府提前相告。
显然宋晟是有意让她前来。
约莫是察觉出,二人最后的目标是一致的,只不过宋晟碍于身份,不便离京,索性顺水推舟做个人情,把她送来了北丰。
闵时安定了定心神,直视首位的萧大将军,拱手一字一句道:“还请大将军将闲杂人等屏退,在下有话要说。”
此言一出,屋内的氛围瞬间微妙起来。
片刻后,萧大将军颔首示意,众人领命后有序离开营帐,其中有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从她身边经过时,还假装不经意撞了她一下。
闵时安早有防备,脚步微动,虽被撞得身形晃了些许,但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坐在上方的萧大将军眸光微动,将一切尽收眼底。
他不习惯绕圈子,言简意赅问道:“什么事?说吧。”
闵时安清了清嗓子,饶是真正上过战场的她,见到从尸山血海里杀出的萧百斩也不禁心悸。
萧百斩不过是坐在那里,便已叫人望而生畏。
这才是真正的杀神。
“大将军,听闻您近来为细作一时,十分……”
耳边一阵微风掠过,脖颈先是泛起凉意,紧接着轻微的刺痛传来,她不紧不慢补充完剩余的话:“苦恼。”
她轻笑一声,对上萧百斩杀气凛然的眼神,丝毫不惧,不顾脖颈处持续涌出的鲜血,淡定道:“大将军,莫急。”
“别耍花招。”
萧百斩说罢,收起剑重新回到上首,居高临下望着她。
……
半个时辰过后,她是被萧百斩亲自护送回营帐的。
前线现在已经爆发出几次小型摩擦,北巫人好似什么都知晓,但也不深入进攻,萧望京因着细作一事,也不敢放手去打,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闵时安借监军名义,要求跟随在萧望京身旁,一同待在前线。
“太常大人,这……”萧望京皱起眉头,斟酌着措辞,半晌才接着道:“刀剑无眼,大人还是在后方监军罢。”
萧望京有些不理解,为何对监军颇有微词的父亲能轻易同意这个要求,但军令如山,他不敢有任何异议,只得试图劝阻“谢庄译”自行离开。
“无妨,萧将军不必担忧,我不会置喙将军的任何决策。”
闵时安不再理他,轻飘飘留下这句话后,转身去了营帐之中。
打仗定然是萧望京更在行,她来此是为了防止那人搞什么小动作,在前线盯着也能更快想出应对之策,毕竟有时一些小细节便足以令战局全面崩盘。
她不得不慎重。
监军的权力自是没那么大,所以她方才在营帐之中,索性同萧百斩言明身份,拿宋晟当底牌,成功说服他同萧望京来到前线。
并且还给了她一些列便利,尽管是冲着宋晟的面子,她只当不知,欣然统统应下。
此时她便翻阅着近期的卷宗,想要从中寻找一些可疑之处。
北巫军队在那次突袭过后,便再未同驻北军进行正面冲突,都是小规模骚扰,是塔塔吉斯克人惯用的打法。
她又仔细看了数遍后,才往前翻阅起来。
闵时安始终坚信,雁过留痕,只要做过的事情,必然能找到对应的痕迹。
很快,她便发现了异样。
去年冬天,十一月末,两个将士突发高热,不治而亡。
萧氏虽说历代大多都将家底补贴军用,因此相较于其余世家而言,穷困些许。但再如何也不会让将士冻到突发高热。
更何况边境军医个个妙手回春,何以治不好高热之症?
闵时安记下二人名字,向前继续翻阅起来,她着重去看远山小路有关的战役。
果不其然,她在前年六月初的一次突袭作战中记录中,看到了二人的身影。
意料之外的是他们不仅十分勇猛,并且有一人更是担任冲锋队队长,每次都冲在战场最前沿。
她眉头轻蹙,如若如此,那这二人为何会离奇死亡?还在那个时间节点。
闵时安再往前翻去,便没有其余有关次的记录,于是她又从这二人加入驻北军开始,一字一句开始看起来。
两刻钟后,她面色凝重,将卷宗重新放回落锁,若有所思走出了营帐,却迎面撞上了一个带着香气的怀抱。
“哎哟,太常大人,可要小心些。”
闵时安后撤两步,震惊抬头,对上一双含笑的潋滟双眼。
和敬?!
她瞬间回神,拱手行礼赔罪道:“臣惊扰公主殿下,实属罪该万死。”
而后她沉吟片刻,沉声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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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殿下怎会在此?”
作为监军,出现在此,尚且合理,可和敬贵为公主,肯屈尊降纡随萧朔商前来北丰已是破例,又如何能来前线?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万万不可。
和敬粲然一笑,举手投足间尽显女子妩媚,她应道:“我曾在北巫待过一段时间,大人可忘了?”
“殿下大义,臣永铭记于心,又怎敢忘?”闵时安垂首行礼,掩住眼中翻涌的情绪。
如此她倒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和敬前往北巫和亲,便是嫁于塔塔基斯克部族,对其内部了然于胸,也知晓一些驻北军不知晓的情报。
“我虽为女子,也想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为了家国安宁,同朔商商议,自愿请命来此。”
闵时安抬头,内心各种感情交织相错,最终在心底化为一声叹息。
好半晌,她才道:“公主殿下,臣心悦诚服。”
和敬嫣然一笑,顺着“谢庄译”看向身后的营帐,问道:“如果我没记错,这里似乎是存放卷宗文书的营帐?”
“大人来此,是有何事吗?”
闵时安一怔,正斟酌着如何回答,便听得和敬轻咳一声,略带歉意道:“大人公务不便言说,倒是我唐突了。”
“无妨,臣来此不过是例行翻阅卷宗,看是否有不妥之处,现下已确认无碍,公主殿下自便,臣告辞。”
方才打岔的空挡,闵时安转瞬便组织好了语言,迅速结束谈话,行礼告辞。
闵时安故意绕到旁边的营帐之后,悄悄探出身视线搜寻和敬的身影,她毫不费力便锁定目标,几个闪身跟了上去。
现下是特殊时期,她决不允许任何意外出现。
和敬似是迷路般晕头转向绕了几圈后,闵时安亲眼看得她进入萧朔商的营帐后,这才转身离开。
日暮西垂,天色逐渐变得昏暗,闵时安浑身酸软,回到营帐之后,点燃烛火,向床榻走去。
闵时安手腕微动,匕首从袖口滑落,被她稳稳攥在手中,她看向营帐黑暗的角落,沉声道:“谁在那里?”
“滚出来!”
一声闷笑传来,宋晟大步从角落走出,慢条斯理道:“殿下好眼力,臣藏得如此隐蔽,都被殿下发觉了。”
闵时安挑眉,将匕首收回,环视一周,最终在地毯之上盘膝而卧,皱眉道:“你不呆在京中,来做什么?”
“若是被有心之人发觉,宋大人,恐怕就要变天了。”
好不容易同宋晟姑且算是统一了战线,她可不想阴钩里翻船,被连带一窝端。
宋晟唇角笑意加深,他自然在闵时安对面同样盘膝坐下,应道:“殿下安心,臣明日便返程,不会被任何人发觉,且不会延误正事。”
闻言,闵时安拧起眉,思索有何遗漏之处未果,随即她疑惑不解地接着问道:“那你来这里,是有何要事?”
宋晟蓦然凑近,二人呼吸交缠,闵时安心脏漏跳半拍,鼻尖萦绕着宋晟身上的沉香气息。
“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