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 40 章

作品:《心机太子整日都在演我

    被射进山洞中的炸药开始不停地爆炸,一阵阵刺眼的火光从山洞内喷涌而出,骤然将无边的黑夜照亮。


    离洞口最近的官兵们被耀目的火光刺痛了眼睛,还来不及躲闪,巨大的冲击波瞬间袭来,一排排人被震向半空,又狠狠砸落在地上。


    跟在后面的官兵试图将前面的同伴往回拽,却不料爆炸此起彼伏,山丘上的矮树随着山体不断地晃动,山顶的碎石没有深深扎进泥土的根,一瞬之间,汹涌而下。


    矮树的树干被巨石砸中,树干被砸倒在地,根部被拔起,再也支撑不住,向着山下快速滚落。


    巨石不停地砸到地上,摔出巨响,整片土地仿佛都在晃动。


    还能动弹的官兵尽可能地将倒在地上的同伴往远处挪去,可眼前不断碎石滚下,他们移动的速度完全赶不上碎石砸过来的速度,不断有官兵被这些山石砸中身体,摔倒在地上,完全站不起来。


    爆炸声、巨石砸落声、官兵的哀嚎声此起彼伏,一声一声,像是要震碎周围所有人的耳膜。


    “邢寂,带上侍卫前去救人!”


    萧云衍红着眼睛看着山下的景象,看着一个个倒地不起的官兵,他脸色阴沉的可怕。


    究竟是什么人躲在暗处射出了暗箭,引起山洞爆炸,造成了如今这样死伤惨重的场面?


    是不是有人暗中勾结呢?


    他沉下眸子,凌厉的视线扫向一旁满是震惊的沈怀璋和徐峰两位大人,看着他们脸上的反应,他攥紧拳头,眼中闪过暗光:


    “阿尧你留在这等待其他县的援兵。”


    “两位大人,即刻随我前去救人!”


    什么?要冲到前面救人!


    徐峰听到萧云衍的话,一时吓傻,不能动弹:太子殿下这是何意,让那些官兵冲上去救人不就行了吗,为何还要他们两位大人也冲上去?


    那边还在爆炸,这不是找死吗?


    他赶忙向身旁的沈大人求救,却不料沈大人根本不看他,反是冲到了太子殿下的面前,话语之中满是关切:“殿下,前方太过危险,您不必亲自前去。我和徐大人马上带人前去救人,您和裴公子就留在这里吧。”


    这,这,这……


    徐峰满脸震惊:这沈大人如此不怕死的吗?


    他心里着急,想着即将要面对的危险,身体已经开始不自觉打颤,可他深知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此处不是自己的苍县府衙,有知州大人更有太子殿下,两人的身份全都比自己贵重,不论是谁冲上去,他这个小知县不论想不想、敢不敢全都得跟着一齐上啊……


    他徐峰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待在这苍县五六年了,没有等到加官进爵,反被这可恶的山匪拿捏住了性命!


    ……


    萧云衍快速打量着面前关心自己的沈怀璋,又抬眼瞧了瞧吓得要死的徐峰,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两位大人跟我一齐过去救人。阿尧,你带人去接应其他县的官兵,带他们尽快赶来救人。”


    “是,殿下。”


    ……


    山洞中的爆炸终于停了下来。


    萧云衍几人来到山下,抬头看着山上零星的碎石颤颤巍巍地停在了某处,山下的大石把几个洞口堵了个严实。


    寒风将黑烟扬向半空,被炸在空中的碎片时不时飘落在他的脸上。


    洞口前受伤的官兵被一一抬走,沈怀璋去指导官兵进行救援,跟在后面的徐峰见像是没了危险,很是松了一口气。


    正叹息间,却不料太子殿下忽然朝他看了一眼,眼神意味不明,吓得他心头一颤,慌忙躲开了视线。


    萧云衍遮掩住眼中不悦,走到邢寂身旁。


    邢寂正站在山洞口处,指挥侍卫去搬动碎石,救援被压在下面的官兵。


    萧云衍看着碎石旁散落一地的残躯,仔细瞧着残躯上残存的衣料。


    都非兵服,尽是些普通衣物。


    应该全是被炸出来的山匪。


    刚才的爆炸极其剧烈,浓烟滚滚不消,再加上此刻洞口全被巨石封死,想必洞中的匪徒基本无可生还。


    到底会是谁呢?


    是谁早就知道了这群山匪的踪迹,悄悄隐在暗处等待官府的动作,并在官兵要拿下山匪的关键时刻向洞中射了炸药呢?


    是自己见到的那个神秘人吗?


    如果是他,那为何他前后会如此矛盾:先是故意让自己和小刺客寻到山匪踪迹,让阿尧发现那伙穿着衙役服汉子的尸体,后又射出炸药,将山匪全部炸死呢?


    既然他早就知晓这群山匪的位置,为何不在悄无声息之间将他们杀死呢?


    如果是他,那就太奇怪了。


    所以,极有可能是其他的人。


    会是谁呢?


    是山匪的同伙,还是与他们有所勾连的官员?


    有官员听说了自己又来了苍龙山,怕自己将山匪捉住,查出他们背后的靠山,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对山匪痛下了杀手。


    如今想来,这种可能性最大。


    那会是谁和山匪勾连呢?


    这次来的最快的是苍县的知县徐峰,苍龙山地处苍县,他来的最快倒是没什么问题。


    不过徐峰这人胆子不大,平日里不敢张扬惹事,他会有这么大胆子和山匪勾结,屠杀百姓吗?


    那沈怀璋呢?


    沈大人是第二波来的,桐州的州府离此地大概二三百里,州府有上等的兵马,能快速到达此地,似乎也说得过去。


    这位沈大人是十几年前从其他州府调过来当知县,多年考绩为优,后来一步一步升到的知州的位置。


    其他还没到的知县……还有擎州的那些官员……


    等等!他突然想起,阿尧曾说过,他不止见到了一个神秘人,他还跟丢了一队人!


    极有可能是那些人放的火!


    “邢寂,立马带人去向四周寻找可疑人物,只要没有穿着兵服的,全抓过来见我。”


    “是,主子!”


    ——————


    天空终于开始泛白,太阳从地平线下缓缓升起,柔和的光照亮了大地。


    杨夏村张家小院内,石宝爹的尸体被搬进了正屋堂内,郗瑶坐在门口台阶上,她看着瘫坐在尸体一旁、灵魂像是被掏干的张娘子,想着方才发生的事,心中只剩下叹息。


    杨夏村的家禽像是全被匪徒劫走了,一个早上,都没有任何报晓的声音。


    “殿下回来了!”


    门外忽然响起了侍卫阿铭的高呼。


    郗瑶心头一惊,连忙站起身朝院门处看去。


    随着院外响起的杂乱脚步声,萧云衍的身影骤然冲进了郗瑶的视线。


    他满身的泥土灰尘,身上还沾着血迹。


    萧云衍走进院内,一眼看到了蒋猎户的残躯。方才听侍卫说石宝爹的尸体也被带了回来,此时被放进了正屋堂内。


    他站在院外,瞧着那黑暗的正屋,想到昨日见到的,像是被吓到癔症的张娘子,眸中神色晦暗不明。


    正想踏步走进正屋内,却不料郗瑶忽然像风一般从正屋内冲了出来,只见她面带惊愕,瞬间就冲到他的面前,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殿下!我们刚在村东的一处废屋里发现了石宝的爹和蒋猎户,他们也都被山匪给杀了!”


    在村东废屋被杀?


    萧云衍脚步忽然顿住,拧眉定定地看着郗瑶的眼睛,满眼的惊诧。


    她明知石宝的爹是在哪里死的,此刻为何却说他是在村内被杀的呢?


    他满眼探究地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只见她直视着他的目光,泪珠不停在眼眶内打转落下,苍白的脸上除了血渍,全是泪痕。


    她冰凉的手一直在抖,却紧紧攥着自己的手腕不放。


    裴楚尧跟在萧云衍后面,听到郗瑶的话,心里也是一惊:“小刺客,这是何意?”


    郗瑶听得到他的疑问,却并不回答他。


    她咬着牙,眼睛紧紧盯着萧云衍的眼睛,手紧紧攥着萧云衍的手腕,像条毒蛇一般,试图将他紧紧缠住,不达目的,就绝对不会放他离开。


    萧云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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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着她愈发收紧的力气,不断地感受着她身体传来的颤抖和凉意。


    耳边石宝和妞妞的哭声也愈发清晰。


    他抬眸又看向正屋内,看着黑暗之中,空洞的张娘子和两个未经人事的孩子。


    不知从哪里飞来的鸟儿在树上发出了叽叽喳喳的鸣叫,萧云衍沉默了片刻,终于对着郗瑶“嗯”了一声。


    郗瑶见他回应了自己,倏地松了一口气,冰凉的手终于从他的手腕上松开。


    萧云衍的手腕没了禁锢,带着裴楚尧踏进了屋内。


    石宝的爹躺在屋内正中,他的身上有着几处刀剑刺穿的痕迹。


    萧云衍第一次见到他,没有太大的反应,可裴楚尧再次看着石宝爹的尸体,心中不由一惊,立即抬头看向门口的郗瑶,郗瑶正好迎上他的视线,但也只是看了一眼,便移开了。


    萧云衍看了张家几人许久,心中不知想了些什么,才终于开了口。


    可说出来的话却不是给张家娘子说的,反而是向裴楚尧问道:“阿尧,那具衙役的尸体在哪?”


    就是刺客口中,被神秘人所杀的那名“衙役”。


    裴楚尧:“在原本关押小刺客的厨房里。”


    萧云衍点点头:“我过去看看。”


    说罢,萧云衍就带着侍卫离开,郗瑶本来以为裴楚尧也会跟上去,却不料他忽然鬼鬼祟祟地将自己拽到了旁边的空屋内,还可疑地关上了屋门。


    郗瑶皱着眉头看他。


    裴楚尧神秘兮兮地小声问道:“小刺客,为何石宝他爹胸口上又多了一个刀口。”


    明明夜里看到时,他身上只有一道穿膛的剑伤。


    郗瑶看着他惊讶的表情,知道他果然发现了,那她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那是一个时辰前的事:石宝娘让阿铭和侍卫大哥将石宝爹的尸体搬进了屋内,然后关上了门,不知从哪拿出了昨日那把菜刀,发了狠地刺进了石宝爹的胸膛。


    郗瑶看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气:“是石宝的娘用菜刀刺的。”


    裴楚尧惊讶:小刺客的意思是,那把张娘子用来防山匪的菜刀,如今刺到了石宝爹的身上?!


    他忍不住问道:“张娘子知道吗?”


    郗瑶不解:“知道什么?”


    “知道石宝爹……”逃劳役后,进了山,跟着山匪屠害了自己整村的人。


    郗瑶明白了他的意思,眸色逐渐暗沉,她回想着黑夜中张娘子绝望的哭嚎,对着裴楚尧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或许她也不清楚。”


    她带着儿女躲在暗洞里面,许是并没有听到或看到了什么动静。


    “同福,我觉得这不是最重要的。”


    裴楚尧诧异:“那什么是最重要的?”


    郗瑶叹了口气:“如今杨夏村百余具死尸,山上想必也死了不少山匪,死尸腐烂变质会引来大量蝇虫,你们现在最需要的,不该是防止瘟疫爆发吗?”


    ——————


    裴楚尧快步来到隔壁厨房时,萧云衍正蹲在地上,仔细看着那具穿着衙役服壮汉的尸体。


    只见汉子穿在身上的衙役服散乱不堪,脖颈上有被利器划伤的血痕。


    “阿尧,他脖子上的伤口,就是那个神秘人刺的吗?”


    裴楚尧解释:“脖子上的伤口是小刺客刺的,他背后心脏处那个伤口,是神秘人用飞镖刺中的,那个飞镖就放在旁边的架子上。”


    萧云衍盯着脖颈上的伤口,看了眼周围的陶瓷碎片,发现有几块上面确实沾了很多的血渍。


    他倒是惊讶于小刺客竟还能将壮汉刺伤,那失忆和失去武功,真的有假吗?


    “她果然还是有些武功,竟将这么一个人给刺伤了。”


    裴楚尧点点头,表示同意:“我当时看到也很惊讶,不过,倒也能理解,毕竟这人心怀歹意,意图侵犯侮辱她,她为了保命下了死手,也是能理解的。”


    萧云衍猛然抬头:“你说什么?你说这人意图侵犯她?”


    那她昨日见了自己,为何半点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