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真回去又困的不行，洗了个澡，裹着被子继续睡了过去。


    解雨晨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他面前摊开着张年的企划书，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冷笑。


    "既要又要...胃口倒是不小。"他轻声自语，"就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命呐。"


    拿起手机，他拨通了文件上的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听筒里传来张年故作热情的声音：


    "解当家今早收获颇丰啊，听说——"


    "托你的福。"解雨晨直接打断，"不过我本以为你会更关心我们的合作事宜。现在看来，区区几页废纸就想打发我？"他冷笑一声，"张麒麟在你心里的分量，倒是比我想象的重得多。"


    电话那头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张年似乎站了起来："解当家说笑了。以您的身价，谁敢糊弄您？只是我觉得合作时机尚未成熟。不过既然您开口了，作为未来合作伙伴，这点小要求我自然要满足。"


    "等您亲眼见证藏海花的奇效后，自然会签这份企划。"


    "呵，"解雨晨向后靠在椅背上，语气慵懒而危险，"就算藏海花真如你所说，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就凭这份企划上开出的条件，我大可以组建一支顶尖的生物科研团队——他们个个都比你专业。说起来，张先生，你小学毕业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更何况，"解雨晨继续道，指尖轻轻摩挲着企划书的边缘，"你还有背叛家族、出卖亲友的前科。在我这里，你的信用值可是负数。"


    "你不会以为，拿着半个世纪前的技术，就能跟现在的科研水平叫板吧？仅凭''张家人''这个名头，在我这可不怎么值钱。


    证明你的价值！"


    "我的价值？"张年的声音也沉了下来，"五十年前我就已经——"


    "五十年前的成功，只存在于你自己的嘴里。"解雨晨毫不客气地打断，"张年，别浪费彼此的时间。"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沉默。


    解雨晨嗤笑一声，指尖在手机背面轻叩："别告诉我，这半个世纪你就只学会了打哑谜。"


    电话那头传来张年意味深长的笑声："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那我只好静候佳音了。"解雨晨语气陡然转冷，"希望你的研究成果能对得起我浪费的时间。"他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眉头紧锁。


    张年究竟在隐瞒什么？宁可谈判破裂也不肯透露半分。更蹊跷的是，尼尔斯的汪家人至今不见踪影，除了已知的张海克和张海幸，其他人又藏在哪里？


    所有线索都指向同一个东西——藏海花。


    来到尼尔斯这几天，都在推着他们去找新鲜的藏海花。解雨晨的指尖无意识地在实木桌面上敲击，发出规律的轻响。


    "哥，别敲了。"被窝里传来闷闷的抱怨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出家。"解雨真裹着被子翻了个身，"改天给你买个木鱼，还能攒点功德。"


    解雨晨动作一滞，起身走到床前："醒了就起来干活，就你清闲。"


    "有哥你在，还有小哥坐镇，哪用得着我啊。"解雨真懒洋洋地拖长音调，"就算我现在爬起来......"


    "爬起来就会发现都是找你的。"解雨晨一把掀开被子，"拍卖行那边解玲花昨天就在找你。"


    "可我明明委托给你了——哥～"解雨真把被子拉过头顶，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


    "想得美。"解雨晨轻笑一声，把他的被子拽过来，"还有张家的事。张麒麟现在处境可不好说，你还不去救救你的好教练？还有张澜，去张家后山打探消息，到现在还没出来。"


    听到这，解雨真长叹一声，终于坐起身来："昨晚张家出事，后山那些老家伙一个都没露面。"他低头看着右臂——昨晚的伤口已经消失不见了，皮肤上连色差都没有，"现在的张家对他们来说，真的毫无价值了吗？"


    "几千年了。"解雨晨望向窗外，语气罕见地带上几分感慨，"即便拥有超越常人的寿命和体魄，他们的心终究与凡人无异。既然挣脱了宿命，选择避世也情有可原。"


    若是有一天能卸下肩上重担，他何尝不想带着弟弟找个世外桃源，每天睡到自然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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