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眠。漫长的迷梦化作微笑吻别的薄暮从涅斐勒的记忆中远去，他睁开眼，温暖的阳光正从地面爬上床边，缓缓地落到他的脸上。


    涅斐勒从熟悉的矮床上坐起，鸟叫和水声从屋外传来。看着窗外属于翁法罗斯的景色，涅斐勒松了口气：他确实回来了。


    之前的一切就像一场梦。


    算了，先别想这么多了。涅斐勒决定先行动起来。他习惯性抓起放在床边的“长袍”——抓了个空。扫过空空如也，只抓到一把空气的手，涅斐勒皱起眉，走下床，看向屋内伫立的镜子。


    涅斐勒拍拍揉揉自己的脸：“……”触感正常，镜子里的这个人是自己。


    涅斐勒满意地放下了手。太好了，想的事没有发生。怎么可能去天外逛一圈，一个人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呢？


    屋外晴空万里，万物生长，熟悉的无暇白昼，是艾格勒赐予人类最好的礼物之一。


    行走于阳光围绕的大地，涅斐勒心满意足地坐在路边的雪白石阶上。


    过了几分钟，抱着一只陶盆的孩子大哭着从涅斐勒眼前跑走，跑到一半被涅斐勒放在地上的腿猛地绊倒，手里的盆险些被扔了出去。幸好在松手的前一秒，孩子止住哭泣拽了一把陶盆。


    盆内，花朵颤巍巍地摇晃着，皱巴巴的叶子像一块用旧的抹布般可怜。


    涅斐勒沉默，“……你还好吧？”


    涅斐勒伸手拉了他一把。起身间，孩子看到涅斐勒胸前的宝石挂饰，睁大眼。


    “你是祭司吗？”


    涅斐勒挑眉：“我当然是。”


    孩子把盆举起来，急匆匆道：“这是我的花，它快死了……希望你帮我看看它！”


    “你确定？我不记得我学到的「神迹」有给植物恢复精神的部分，”尽管这么说，涅斐勒还是叹了口气，做好施展神迹的准备，“我觉得这是理性泰坦的权柄……不过，算了。”


    涅斐勒摘下宝石吊坠，把宝石放在花朵的上方，轻声吟诵起咒文。


    “怎么样？”孩子追问。


    涅斐勒沉默，涅斐勒再次吟颂咒文。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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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不转睛地看着盆里的花，在正午的太阳底下，它似乎蔫得更厉害了。


    “嘁，原来是骗子。”


    失望的孩子将失去花朵的不满发泄到无辜的年轻人身上，抱着花盆跑走了。


    涅斐勒：“……”真没礼貌。这小孩的信仰课成绩绝对很差劲。


    年轻人收起了吊坠，这东西对涅斐勒来说是绝不能失去的珍宝。不仅因为自己「施展」神迹需要它的辅助，更因为它是涅斐勒和无名之城重要的联结。


    涅斐勒走到街边。眼前明明是「无名之城」的繁荣景象，但处处透露着诡异。


    他拦下一个路人问：“现在是多少年？”


    “……？”路人用打量傻子的眼神打量眼前的年轻人，慷慨地回答道：“光历572年。话说你是新来的？我怎么没在城里看过你？”


    涅斐勒深吸一口气，摇摇头，他已经弄清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是，我是新来的。”涅斐勒说。


    “提个建议，你们……应该让你们的后辈受到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