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殿下就这么走了?

作品:《帝夫弃修男德,专攻茶艺!

    黎扶宁喉结滚动,耳尖潮红,直勾勾的盯着她,那眼神放佛要将她吃干抹净,薄唇荡起一抹笑意:“哦?公主想如何教?”


    宋幼宁笑了笑,手指尖突然勾着黎扶宁的腰带,用力一拽,将他整个人拉得俯身逼近。


    她红唇贴着他耳垂轻蹭,吐息温热:“黎大人想学吗?”


    黎扶宁喉结滚动,掌心一把扣住她的后腰。


    “啪!”


    宋幼宁转瞬间抽出他腰间令牌,灵巧地从他腿上滑下。


    “拿到了……”


    宋幼宁站起身来,裙尾的裙摆不小心扫过案几,带翻的茶盏在黎扶宁袍上泼出大片水痕。


    宋幼宁:“差点忘了正事。”


    她红唇一勾,跟没事人样的往房门外走去。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带一丝犹豫。


    刚准备踏出房门,脚步一顿,似乎想起什么,她转头望向呆滞的黎扶宁,摇了摇手中的令牌:“借黎大人的令一用。”


    黎扶宁眸色骤深,气急败坏道:“殿下就这般走了?”


    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怎么?”


    她回眸一笑,“黎大人莫不是...不想借?”


    黎扶宁:……


    宋幼宁拿着令牌已经走了半晌了。


    黎扶宁都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


    他双腿叉开,眼睛死死地盯着袍子上晕开的茶渍,满脸潮红,指节捏得发白。


    那抹水痕正正好好泼在腰腹往下三寸,明黄茶汤顺着往下淌,活像是......


    黎氏茶楼里,人影错落。


    宋幼宁指尖一弹,令牌“铛”地砸在梨花木柜台上,惊得掌柜的胡子一抖。


    “今日这说书先生……”


    她下巴一扬,红唇一勾,将身后青衫文人往前一推。


    “让他讲”


    她指尖摩挲着令牌上“黎”字的,“工钱嘛...记在你们东家头上。”


    暮色渐沉,黎氏酒楼华灯初上。


    宋幼宁一袭碧色长衫,斜倚在三楼雅座的雕花栏杆边。


    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黎扶宁的令牌,另一只手悬空勾着壶醉芙蓉,听小六子说书。


    那青衫说书人醒木一拍,满堂寂静。


    “列位看官可知道?”


    小六子压低嗓音,手指向东南方向,“那刘刺史府一百年前,原是个乱葬岗!”


    “啊”


    众人一阵唏嘘,议论纷纷。


    一看客明显不信,发声质问:“堂堂刺史,怎会住一乱葬岗,你这厮明显胡诌。”


    “是啊、是啊.....”楼内一阵哗然。


    小六子不愧是她宋幼年重用的人,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他冷静的拍了拍案板:“这刺史府一百年前却为乱葬岗,不过忽有一日天降灵石,竟将此地阴气尽数吸纳。”


    小六子从袖中掏出把羽毛折扇,还真颇有点说书人的样子,“自此之后啊,但凡住进府邸之人......”


    他故意停顿,看着满堂宾客伸长脖子。


    “如何啊?”


    一玉面公子凑近了脸迫切的想知道后续如何,谁知道他竟卖起了关子,好奇心被吊的足足的。


    “升官发财都是小事,话说这刘刺史三年前不过七品小官,才短短几年居然成了刺史,可见这刘府风水之好啊”小六子摇了摇头,唏嘘道。


    “我知道、我知道”


    楼后一锦袍小生举着手蹦跶,众人齐齐望去。


    那小生迅速窜至台前,理了理衣领,故作神秘,“听说这刘刺史五年前不过一九品小官,后来不知道攀附上了哪位大人物,于是......”


    “没错......”


    小六子摇了摇折扇,露出满意之色。


    又补充道:“而且这最奇的是能治百病!”醒木再拍。


    “大名鼎鼎的金枝公子诸位都知道吧?”


    “是那风靡大宋的话本子先生?《大宋风物志》的作者?”一穿着精致的娇娇小姐本坐在椅子上听着那说书先生将刘刺史的宅院,毫无兴致。


    但一听到“金枝公子”四个字瞬间从藤椅上弹了起来,两眼放光。


    小六子见状有人捧场,更卖力了“姑娘好见识,正是那为名大宋的金枝公子,据说这金枝公子原患有陈年咳血之症……”


    “故而那《大宋风物志》也更的断断续续的,恰逢刘刺史母亲寿宴,在刘府呆了一日,竟痊愈了!”


    二楼雅座,宋幼宁托茶的手一顿,这是哪个王八羔子想出来的话本子,居然敢咒他,回去必定剥了他的皮。


    那娇娇小姐平阳侯嫡孙女谢琳琅闻言,杏眼圆睁,金丝团扇“啪”地掩住朱唇:“竟有这事?”


    她侧首拽过身旁婢女,“宝珠,快回去告诉祖母,咱们去刘府拜访拜访!”


    “小姐,这是不是有点过于草率了?”


    那丫鬟看着眼前着忙荒的小姐,蹙了蹙眉。


    那娇小姐一把握住宝珠的手,满眼坚定的看着她,“宝珠,金枝公子说有用那必然是有用的”


    宝珠犹豫再三,知道拗不过她家小姐,只得照做。


    而台下听完金枝公子的事迹后也是一震哗然,纷纷嚷着要去刘刺史府站站福气。


    二楼的宋幼宁看着底下吵得不可开交,甚至有些人都没听小六子讲完,就已经冲往刘刺史府去接接福气,便知道这正是她要的效果。


    宋幼宁看了看地下讲的起劲的小六子,点了点头,看来她醉仙斋还能再开辟一项说书人的业务了。


    而原本安静的刘刺史府前,那是门可罗雀,熙熙攘攘站了一堆,甚至不乏一些高门大户,纷纷嚷着要进府添福。


    “诸位、诸位”


    刘刺史站在府门前台阶上,额头沁出细密汗珠。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朝乌泱泱的人群拱手:


    “父老相亲们!”袖口早已被冷汗浸透。


    “本官府邸平平无奇,哪有什么神通?都是市井谣传......”


    刘刺史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家母病重,实在不便待客!”


    话音未落,人群中突然掷来一颗烂菜叶,正砸在他眉心。


    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喊“你这狗官,你母亲前几日还大操大办过寿宴,今日就病重?你难道把我们当傻子吗?”


    “就是,就是既是福地,为何不敢让人沾福气?”众人皆盘旋在刘府门口,不愿离去。


    “大人,有不少刁民翻墙而入”


    一布衣小斯慌慌张张从府内出来,对刘刺史低语。


    刘刺史眉头一皱,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众人皆往我刘府来”


    “老爷,小人方才听人说起,这岭南各个茶楼酒肆皆传我刘府藏吉纳福,若来此不仅可以什官发财,官路亨通,久居于此还可以长命百岁......”


    “简直胡说八道”


    那刘刺史听完管家说完,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你马上去给本官......”


    “刘大人,真是许久不见了”


    话音未落,一奢靡华丽的轿辇行至府前,门前的众人皆被府内的侍卫隔在了后面。


    一身华丽锦袍,发束金冠的男子从轿辇上下来。


    虽眼角有着些许皱纹,但仍面若冠玉,气质非凡,仍能看出年轻时必定是个风华绝代的美男。


    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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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史一见来人,狗腿子般的迎了上去:“下官叩见平阳候”


    他强撑起挤出笑容:“侯爷亲临,实在令寒舍蓬荜生辉......”


    “哪里、哪里,是本候叨扰了,还请刘刺史见谅”平阳候俯身将他扶起,“


    听小女琳琅说刘大人府邸是个风水宝地,能治百病,家母身体近来不适,本侯爷想着送来刘大人府上借住几日,刘大人应该不会拒绝吧?”


    “咳、咳”


    轿辇内突然一阵绵长的咳嗽声传出。


    刘刺史看着面前温文尔雅、谈吐客气的平阳候,又瞟了瞟那轿辇,车帘荡动时,恰好露出平阳侯老夫人病态苍白的面容,以及谢琳琅那关切的神情。


    若是这老夫人真住进他刘府,这汤汤水水的必是断不了的,而这来往服侍的下人和医侍迟早会发现他暗室里的蹊跷,其后果不堪设想啊......


    刘刺史嘴唇微启,眉头紧蹙,声音故作嘶哑“自然是可以,不过最近家中老母也染上了风寒,下官只怕老母病情严重反倒传染给老夫人......”


    “哦?”


    平阳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瞅着自己堂堂侯爷有求于人才如此客气,没想到此人居然不知好歹,眉头立马染上一抹寒色。


    平阳候轻轻拂手,示意管家按计划进行。


    那管家立刻指挥下人搬东西进刘府。


    “无妨,本候府上不少医术高明的医侍,既然刘老夫人身体也不适,到时候让他们替刘夫人一起诊治了”


    刘刺史看着如此他态度如此强硬,毫无转圜的余地,颤颤道:“下官遵命”


    他俯身作揖,面上堆满谄笑:“侯爷请......”


    侧身让路时,右手在背后迅速打了个手势,老管家会意,悄然后退,去将暗室里的人嘴堵上。


    三更天,刘府,


    夜深人静,万籁俱静,朦胧的夜色罩着寂静的宅院,院子的一处却亮着丝丝灯光,隐约传来疾行的脚步声。


    “都探清楚了?”


    他声音压得极低,喉结在紧绷的皮肤下滚动,“侯府那边......”


    “老夫人饮了安神汤便睡下了”


    老管家俯耳禀报,“谢小姐酉时末就熄了灯,...”


    刘刺史立于后院偏门,三辆马车静默如棺,车帘低垂,唯有车轮偶尔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都安置妥当了?”


    他嗓音压得极低,喉结滚动间,目光扫过那些被铁链锁住手脚、布条塞口的妇人。


    她们面色惨白,眼中惊惶未褪,却因药力发作而无力挣扎,只能如货物般被侍卫逐一扛上马车。


    侍卫扛过一年轻妇人时,那刘刺史还深深看了她一眼。


    “这是本官的令牌你收好,出城的时候用的着”


    老管家躬身接过令牌,抚摸着令面上“刘”字。


    “老爷放心”


    他眼珠望向那几辆马车,“老奴会亲自押送,绝不出岔子。”


    老管家正准备上车时,刘刺史突然扯住管家:“若遇盘查,就说是送往北郊别院的染疫婢女...”


    “是”


    看着逐渐消失在视线内的马车,刘刺史只觉得眼皮狂跳,也不知道此举是对还是错。


    藏在刘府房檐上的萧临目睹了全过程。


    “世子,人在城外必经的小路上埋伏好了”一带刀侍卫轻跳上房檐,蹲在萧临旁。


    “宁宁做事本世子一向放心”


    萧临磨挫着剑柄,望着黑暗中一动不动的刘琦。


    “是...是黎大人布置的”萧临转过头去,白了他一眼。


    而此时呆站半晌的刘刺史终于起身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