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金娘子的
作品:《我靠作死让师尊动心了》 姜溯捂着被亲过的脸颊呆立原地,那唇的触感冰凉却带着一股淡雅的香气,像初冬的第一片雪花落在肌肤上,转瞬即逝的寒意中藏着若有似无的梅香。
她的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被触碰的皮肤,仿佛要确认那转瞬即逝的凉意是否真实存在,她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子亲!
当她低头看向手腕上的金镯子时,瞳孔骤然收缩,原本光洁的金镯上竟凭空多出一条由细如发丝的银线编织而成的手链,上面串着一粒朱砂色的珠子,此刻正如闪烁泛着点点微光。
姜溯下意识用另一只手去拨弄那珠子,指尖传来微微的灼热感。她在心中暗叹,“好家伙!这金娘子还挺懂时尚,还知道叠带呢!还怪好看的!”
这荒谬的念头刚起,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小心!”
陆沉舟的低喝在耳畔炸响,姜溯尚未回神,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已扣住她的手腕。那力道大得惊人,她整个人被拽得踉跄向后,后背猛地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清冷的松木香瞬间涌入鼻腔,她抬头正看见陆沉舟剑指一挥,寒光乍现间,两只惨白鬼手应声而断。
那些从鬼手五指中滚落的迷你金娘子玩偶竟发出婴儿般的啼哭,裂开的嘴里森森獠牙交错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我们快跑吧!”栖鹤的尖叫声划破混乱,他拽着叶临川的衣领冲向金色拱门,却在路过倒塌的院墙时突然跳脚,“我靠!这是什么鬼?”
他声咒骂里带着因为惊恐产生的颤音。
姜溯循声望去,只见尚未倒塌的半面墙的墙砖缝隙里,正在往外渗出浓稠的黑血,那血液像有生命般蠕动着,转眼凝成数十只枯瘦的血手。它们五指大张,指甲缝里嵌着暗红的污垢,在地上匍匐着向前,以扭曲的姿势抓向众人脚踝。
温悬铃的软剑在地面上划出弧线,邬景和的长剑也带起一阵破空之声。
血手被斩断的瞬间化作腥臭的黑色,却又在下一秒重新凝聚,姜溯看得胃部有点不适,点点冷汗从额头冒出,看样子,这些怪物是根本杀不死的!她不自觉地攥住陆沉舟的袖口,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快来了!你们快走!”
金娘子的声音里带着姜溯从未听过的慌乱,原本妩媚的眉眼此刻紧绷着,涂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掌心。
“他是谁?”姜溯刚问出口,突然感觉脚下一凉。
低头看去,一团透明的水雾正漫过她的绣鞋,浅色的绣鞋瞬间被浸成深色。
那雾气贴着地砖游走,在金娘子脚边缓缓凝聚,姜溯屏住呼吸,看着那团雾气扭曲变形,逐渐显现出人形轮廓。更可怕的是那张脸,时而布满皱纹如古稀老者,时而娇艳如二八少女,最后定格成一张雌雄莫辨的俊俏面容。
“这是什么妖怪……”姜溯不自觉地后退半步,后背抵上陆沉舟的胸膛。她能感觉到陆沉舟胸前的肌肉瞬间紧绷,像张拉满的弓。
陆沉舟的用一只手扶住她,另外一只手,抬起又放下,最后又抬起,使劲搓了搓,她被金娘子亲了一口的那半边脸颊。
一旁的温悬铃把剑横在胸前,声音压得极低,“相传千面郎君能幻化众生相,当年玄天宗有一名女弟子就是被他这副皮囊所骗,爱上了他。”
她余光瞥见邬景和正在袖中结印,继续道:“那女弟子被逐出师门后……就再没人见过她。”
此刻那千面郎君正用修长的手指轻抚金娘子的脸颊,指尖在女子眼下那颗泪痣流连。姜溯注意到金娘子下颌线条绷得极紧,被触碰时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血萝,”千面郎君的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有贵客到来,怎么不早点喊醒我?”
他说话时嘴唇几乎没动,声音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仿佛直接在颅骨内响起。
金娘子硬生生扯出个僵硬的笑容:“没喊你,你不也自己醒了吗?”
她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比了个手势,姜溯认出那是“快走”的意思。
“我看这金娘子也不像是对千面郎君有情啊。”姜溯低声对温悬铃说道,同时拽着陆沉舟悄悄朝金色拱门的方向挪去。
温悬铃接话道:“感情这种事谁……”她的话被千面郎君突然的大笑打断。他那笑声像无数玻璃碎片互相刮擦,震得人耳膜生疼,脑袋发蒙。
“几百年了,你这脾气还是如此……”
千面郎君突然转身,宽大的衣袖带起一阵腥风。众人下意识摆出防御姿态,却见他只是轻轻一挥,那些倒塌的院墙竟如倒放般重新垒砌。砖石碰撞的轻响中,鬼手的哀嚎声渐渐远去,满院狼藉转眼恢复成雅致庭院的模样。
但姜溯看得真切,新砌的墙缝里渗出丝丝黑雾,那些被封印的怪物仍在墙的另一侧疯狂抓挠。
千面郎君转身时,她分明看见他后颈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是无数张人脸正试图冲破这具皮囊。
千面郎君的指尖仍停留在金娘子眼下那颗泪痣上,院子里的灯笼突然剧烈摇晃。
姜溯注意到金娘子的纤纤玉指在微微震颤,突然想明白了,为何封印之地的危机已经解除,鬼市仍在坍塌,并且只有金娘子的院子完好无损,因为……坍塌是她使出的幻术,而那些鬼手也是受她操控。
姜溯在心中暗叹,这个能操控鬼手的女子,此刻竟在恐惧,这个千面郎君究竟是何人物,他们之间又有怎样的爱恨情仇,金娘子又是真的爱他吗?爱一个人会因为他感到恐惧?不,应该是安心才对,就像她现在,有陆沉舟在她身后,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血萝!”千面郎君忽然凑近,冰冷的鼻息喷在金娘子耳后,薄唇在即将触到耳垂的瞬间停住。
“你在抖什么?”
他说话时,后颈皮肤下凸起的人脸轮廓突然剧烈蠕动,“莫非是……想起你的好师姐了?”
金娘子瞳孔骤缩,脑中思绪一下子回到了百年前。
那时的她还叫曲红萝,还是玄天宗的大弟子,她跪在大殿内冰的像冰的地砖上。
“曲红萝!你私放妖邪,该当何罪?”掌门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
曲红萝低头不语。
戒律长老的龙骨鞭带着破空声抽下。
“啪!”她身上的月白弟子服裂开一道血痕,但伤口渗出的不是血,而是细碎的金色结晶。
众人惊呼,“这难道是?妖血?”
少女终于抬头,发间的一枚金铃叮当作响,染血的唇齿间扯出个笑,“掌门……您说妖物该死……”
她突然撕开衣领,心口处半枚妖丹正泛着诡光,“那请问掌门……您现在是该杀我还是该救我?”
也是从那时起,她的人生轨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玄天宗名声赫赫的大弟子,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妖物!
“住口!不要再说了!”金娘子突然暴起,右手五指化作利爪直取千面郎君咽喉,她的指甲暴涨三寸,尖端还泛着诡异的金光。
千面郎君却含笑不动,任由金娘子的利爪贯穿自己喉咙,没有鲜血喷出,只有无数银丝从伤口涌出,如活物般缠上她手腕,硬生生钻入肉中!
“嗯!啊!”银丝入肉的刺痛让金娘子闷哼出声,脸色也越发苍白,而那些丝线似乎每蠕动一寸,就会吸走她一分妖力。
“血萝!你就是这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吗?”
千面郎君被贯穿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愉悦的叹息声,“当初你奄奄一息时,若不是我刨出半颗妖丹救你,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他忽然掐诀,银丝骤然发亮,“当年可是你……哭着求我救你的。”
姜溯心中大惊,哦呵!妖丹都能随便送人的吗!不是说妖的妖丹是很珍贵的吗!
金娘子脑中记忆的洪流轰然冲破闸门。
瓢泼大雨中,十六岁的曲红萝躺在腐叶堆里,腹部被妖兽撕开数道狰狞伤口。
视线模糊间,她看见一袭白衣蹲在自己面前,蓑衣下露出一截手腕,上面缠着师姐编的同款平安绳,难道是同门?是林师哥还是楚师哥?不管是谁,她现在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活下去!
“救我……”她用力抓住那截戴着红绳的手腕时,摸到对方冰凉的脉搏。她昏迷前最后的意识,是心口被剖开的剧痛与填入异物的灼热感。
等她再醒来时,胸口已经多出了这半枚妖丹,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情愿当初就死掉。
也不会有后来的一系列破事!
又过了一年。
十七岁的曲红萝将剑尖抵在他心口,静静地看着他,“师父说……你吃了三十八名孩童。”
“是四十九个。”少年笑着咳出血沫,“最后那个……长得很像你。”
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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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抓住剑刃刺进自己胸膛,“来啊!杀了我!杀了我这个……唔!”
曲红萝的剑突然偏移三分,她拔出剑深呼了口气,说道:“你走吧!”
少年疑惑的抬头看她,“为什么?”
曲红萝垂眸看他,“因为你曾经救我一命,如今我也救你一命,我们扯平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少年看着曲红萝的背影喃喃道:“不,没扯平,你还欠我半颗妖丹呢!”
此刻缠绕金娘子的银丝已爬上她脖颈,根根丝线在她白嫩的皮肤上留下一些细小的伤痕。
千面郎君抚摸着那些伤痕:“还记得吗?你说过要与我“生死同契”的……”他忽然狠狠收手,银丝骤然勒紧!
金娘子发出痛呼,腕间金镯应声碎裂,金镯里藏着的一粒朱砂珠滚落在地,化作一道穿杏黄道袍的虚影。
“师姐?!”金娘子失声惊呼。
虚影却径直走向她身旁的千面郎君,抬手给了一个他耳光:“阿颜,你答应过我,不再伤人。”
全场死寂。
姜溯突然发现千面郎君左脸浮现五指红痕,这妖物竟能被魂魄所伤!
金娘子趁机挣脱银丝,突然大笑出声,笑着笑着咳出金血:“师姐……师姐你看啊……”
她抬起手,隔着衣袖抚摸着自己的手腕,“你走后他日日与我同榻而眠……三百年都没发现你在这里……”
她又看向千面郎君,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哑声道:“师姐魂飞魄散那日,我就已经明白……你爱的从来只是我这张与她相似的脸!”
他先遇到的师姐,后又救了她,阴差阳错中,她做了错事,被逐出师门,后来又爱上了他!
也正因她跟师姐长相相似,她奄奄一息时,千面郎君才会选择自刨妖丹救她,而不是让她在山中孤独的死去。
金娘子猛地撕开衣袖,手腕处狰狞的疤痕里嵌居然着一枚锁魂钉。
千面郎君表情终于碎裂:“你竟然...把她的残魂封在自己身体里?你不要命了?”
金娘子笑道:“命?我早就没有命了!”
时光倒流,金娘子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夜,师姐为了劝她回归正道,在她面前自刎而死,那天她抱着师姐的尸体在大雨里痛哭流涕。
再后来,她亲手将锁魂钉钉入自己手腕时,昏死了过去。
“今日就做个了断吧。”金娘子突然拽断颈间红绳,从红绳上坠落的铜钱落地成阵。整个庭院的地面浮现一副巨大的太极图,阴阳鱼眼处分别是她和千面郎君。
“你疯了?同归阵会吞噬所有妖力和魂魄,你连轮回都不要!”千面郎君第一次露出惊恐的表情。
金娘子却在笑,她染血的指尖轻触心口妖丹,妖丹突然裂开细纹,“是,我是疯了,从我爱上你的那一刻就已经疯了,我这一生,错把执念当深情!”
“为了救你,我被逐出师门!为了你,我做了许多错事,后来我醒悟了,为了让你不再四处祸害百姓,我把自己和你一起封印在这这鬼地方几百年!”
“我早该清醒了,你爱的人从来不是我!也早该明白,你们男人的爱,不值一提!嘴上说着爱,手上却老做着一些伤害爱人的事!”
“师姐在的时候,你跟她怎么说的,你说,你不会再拿无辜之人的姓名来修炼了,结果呢?不还是偷偷背着她去害人!”
千面郎君眯起眼睛看她,“我和阿颜之事,你怎么会知道?”
金娘子闻言笑的更加欢快,“我怎么会知道?”
她向他逼近,“你不会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吧!如果不是我在后面给你收拾烂摊子,你早就在师姐面前暴露了!”
千面郎君终于恍然大悟,原来那些不是他的错觉,是真的有人在帮他瞒住阿颜。
金娘子和千面郎君两人一同走到阵法的中央时,蓝光大作,两人瞬间被一个透明的蓝色罩子给笼罩住了。
阵法亮起的刹那,姜溯看见有泪滴从金娘子眼角坠落,而且还是金色的。
那泪滴穿透千面郎君想要阻拦的手,正落在师姐虚影的掌心。三者接触的那一刹那,整个庭院开始崩塌,砖瓦化为齑粉的声响中,隐约响起少女时代的曲红萝在问:“道友如何称呼?”
蓑衣少年懒洋洋摸着手上的红绳:“江无咎,咎由自取的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