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横幅

作品:《罪犯档案管理员重生了

    卡片上只有寥寥几个字。


    “你知道他**,是吗?”


    可是这几个字却宛如一头巨兽张开那张血盆大嘴要将应玉华整个人吞噬。


    应玉华猛地抬头,眼眶发红,死死地盯着姜凌。


    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双手连笔都拿不住。


    这是一种极致的恐惧。


    ——小白兔见到老虎瑟瑟发抖、魂飞魄散的恐惧。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姜凌真的有些心软。


    可是现在心软并不能解决问题。


    姜凌拿过笔帮应玉华写下了答案。


    ——是!


    应玉华哆嗦了半天,主动在纸卡片上写下一行字:你们都知道了?


    姜凌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拿出另一张卡片推到她面前。


    ——“你知道**的危险性,是吗?”


    应玉华看出来了眼前这个女警有着坚定的信念她没办法求情也没办法躲避,只能跟随姜凌的步伐往前走。


    她拿着笔在卡片上落下重重一笔。


    “是。”


    姜凌看了她一眼,从李振良手里拿出一张卡片搁在小桌板上。


    “你想帮助他,是吗?”


    “是。”


    “你哭着求过他是吗?”


    “是。”


    “他并没有改变,是吗?”


    “是。”


    “你感觉到愧疚是吗?”


    “是。”


    “你想通过**唤醒他,是吗?”


    应玉华感觉自己完全被看透又羞又窘


    姜凌用手指点了点纸面,示意应玉华回答。


    应玉华无奈提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弱弱的“是”字。


    姜凌的表情很严肃继续提问。


    “你知道他**的原因是吗?”


    “是。”


    “他是主动选择的是吗?”


    “不。”


    “他是被人引诱**的是吗?”


    “是。”


    “你见过他毒瘾发作时的痛苦是吗?”


    话题越来越深入应玉华的心已经痛得麻木。


    可是面对姜凌严肃的面孔应玉华先前浓浓的羞耻感渐渐减弱。


    **不是人人害怕吗?


    为什么姜凌问这些问题的时候那么轻松、自然就仿佛那不过是一场疾病不必讳疾忌医?


    先前应玉华之所以逃避正是因为内心那股羞耻感。


    学校有做过禁毒宣传社区也有宣传海报再加上哥哥是刑警应玉华以**为耻。


    她知道**不对她知道藏匿**犯法。


    突然知道深爱的男友**她仿佛被雷劈中整个人都呆了。


    应玉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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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过努力她哭过、求过可是没有办法。


    明明陈暮再三保证但却依旧戒不了。


    陈暮戒不了毒应玉华觉得这是她的责任。


    是她这个女友做得不合格才没办法帮助到他。


    她听不到声音她有苦说不出来。


    看到父母在米粉店里忙碌的身影应玉华愧疚到恨不得**。


    当哥哥笑眯眯抚过她头顶关切询问她想要什么礼物时她更是羞得抬不起头来。


    应玉华觉得她是这个家的败笔。


    如果没有她父母不会那么辛苦。如果没有她哥哥不会拖到26岁还没有谈恋爱。


    只要一想到有一天陈暮的事情曝光旁人对她家里人指指点点的场景应玉华便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一只大手扼住窒息到肺会**。


    内心痛苦到了极致应玉华想通过身体的疼痛来缓解这份沉重的愧疚感。


    姜凌并没有打扰应玉华任由她眸光由明转暗陷入思考之中。


    五分钟之后姜凌敲了敲小桌板示意应玉华回神。


    感觉到小桌板的敲击震动应玉华抬眼看向姜凌。


    姜凌示意她在卡片上写下答案。


    应玉华在上面写下的不止一个字。


    ——是他很难受。他想过戒的但他做不到。


    姜凌将另一张卡片放在她面前。


    “你想过**吗?”


    这个问题正是姜凌最为担心的。


    前世她接触过一个案子。


    一个恋爱脑女孩为了表达和男友同甘共苦的伟大亲自试毒。她以为凭借自我意志和自制力可以成功戒毒进而拯救男友却不料她高估了自己。


    **会刺激大脑分泌大量多巴胺而多巴胺是兴奋、愉悦的钥匙。


    体验过那种飘飘若仙的幸福感人就会上瘾。


    一次次体验过之后大脑平衡被打乱神经细胞受损大脑机能不断下降


    这个女孩没有戒毒成功反而在**这条道路上越陷越深她与父母断了联系抛却了自尊、舍弃了身体不到两年便因为过量吸食死在出租屋里。


    因为不知道前世应玉华的命运姜凌很担心她会走上这样一条不归路。


    应玉华在卡片上写下了一个字。


    ——不。


    关心则乱姜凌判断不了真假转头看向李振良。


    李振良摇了摇头。


    他一直在仔细研究应玉华的笔迹她正常状态下的“不”字四平八稳轻重适度。可是她这个“不”字上面那一横明显往下方倾斜最后那一点收笔很重这代表她内心激荡。


    应玉华在说谎!


    姜凌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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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警察的妹妹,竟然想要尝试**?


    不能忍。


    忍不了一点。


    姜凌一巴掌拍在小桌板上,眼睛里喷射出愤怒的火焰。


    她就这样冷冷地盯着应玉华,一个字没有说。


    在这样的目光之下,应玉华落泪了。


    她无声地哭泣着,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眼角滴落。


    姜凌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下两行字。


    ——你想通过献祭自己,来挽救一个瘾君子?


    ——你真蠢!


    姜凌将白纸举到应玉华面前,强迫她面对。


    应玉华泪眼模糊,努力睁大眼睛看清楚那两行字。她知道自己该骂,她知道自己该死,可是……她舍不下。


    她舍不下和陈暮相处时的甜蜜,舍不下这份让她幸福无比的爱情。


    她舍不下那个有着漂亮桃花眼的男人。


    她舍不下那个为她学习手语、妙语如珠的男人。


    和陈暮在一起的时光那么美好,如诗如画。


    他有些叛逆,他有些任性,但他会骑着摩托带她风驰电掣,他会抱着她在山间旋转,他会牵着她的手走过大街小巷,他会吻她吻到喘不上气。


    这是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快乐。


    父母、哥哥虽然爱她,但他们爱得小心翼翼。


    在他们面前,她总觉得自己是件脆弱的瓷器,碰一碰就会碎。


    这让她感觉自己是个残疾人。


    可是陈暮不一样。


    在他眼前,她和普通女孩没有区别。


    他不高兴的时候会发火,开心的时候会给她送礼物。在他的世界里,应玉华是一朵花,一朵开在山里的、娇艳且充满生命力的花。


    姜凌忍着怒火,继续强迫应玉华答题。


    “你知道自己若是**,父母、哥哥会难过痛苦,是吗?


    应玉华一边哭,一边在卡片上写下一个字


    ——是。


    “你知道如果被人发现陈暮**,你哥哥的职业会受到影响,是吗?


    应玉华泣不成声,歪歪扭扭地写下


    ——是。


    你看,应玉华什么都懂,可是她却忍心让亲人难过、痛苦。


    她舍不下陈暮,却舍得下疼她疼到骨子里的父母、兄长。


    多么自私的姑娘啊。


    因为被偏爱,所以有恃无恐。


    在她那无声的世界里,陈暮才是照耀大地、温暖她心灵的阳光。


    至于父母、兄长……


    或许,因为从她一直被家人小心翼翼呵护,所以她觉得那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就像空气一样,你明明在呼吸,却感知不到它的存在。


    姜凌认真打量着眼前这个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女孩。


    她虽然比自己还大一岁,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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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心智并不成熟。


    姜凌从李振良手里抽过来一张卡片,稳稳地推到应玉华面前。


    “如果陈暮戒毒成功,你还想**吗?”


    应玉华猛地抬头,愣愣地看着姜凌。她没有再哭,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姜凌,眼中带着审慎与期待。


    ——不。


    看着这个答案,姜凌苦笑。


    如果姜凌是应松茂,估计这会儿已经想**了。


    陈暮牵动着应玉华的所有思绪,甚至主宰她的生命。


    她活,为他活。


    她死,为他死。


    为什么就不能想想渐渐变老的父母、为她担忧愤怒的哥哥呢?


    爱情与**,有一个类似的地方。


    ——都能刺激大脑、促进多巴胺的分泌。


    因为多巴胺能让人快乐,所以总有那么多人前赴后继。


    哪怕献出生命。


    不过好在,应玉华不是姜凌的妹妹,姜凌这才能够保持理智。


    “你碰过**,是吗?”


    应玉华惊恐抬头,慌手慌脚地写下一个“不”字。


    姜凌终于心安了一些。


    还好,还来得及。


    至少,通过**来挽救陈暮,这个念头应玉华还没有付诸于行动。


    “你想和我们配合,帮助陈暮戒毒,是吗?”


    “是。”


    这个是字,深而稳定。


    还好,至少目前,应玉华还有正确的是非观,知道要珍惜生命、远离**。


    “如果我可以帮助陈暮戒毒,你愿意和他分手,是吗?”


    应玉华没有回答,抿着唇不吭声。


    在她看来,如果陈暮戒毒成功,那她的爱情就是完美的。


    既然他是个正常人了,为什么还要分手呢?


    姜凌点了点卡片。


    应玉华犹豫了半天,在上面写下了“不”字。


    虽说这个答案让人怄气,但姜凌看到了积极的一面——应玉华现在至少真实面对一切,再不是怯怯地躲在那里一声不吭,或者娇弱弱装天真。


    姜凌冷笑一声,好在她早有准备。


    若应玉华回答是,姜凌的问题会温和些;


    或应玉华回答不,那姜凌的问题将尖锐无比。


    姜凌推了张卡片放在应玉华面前。


    “连献祭生命都舍得,那你一定愿意以分手为代价,换陈暮重生,是吗?”


    应玉华手指开始颤抖,陷入了两难境地。


    她是想通过**来唤醒陈暮的良知,但她没有选择半夜里**,而是选择父母即将醒来的时候割腕,那是因为她的内心深处笃定亲人一定会救她。


    她还有大好年华,她还想和陈暮生两个孩子,她还想幸福快乐地和爱人生活在一起,生生世世不分离呢。


    她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并不是真心想要死。


    可是,眼前姜凌步步紧逼,她根本招架不住。


    应玉华感觉自己的小心思被她看得透透的,不由得心虚起来。


    她一旦心虚,便会低下头去,偶尔悄悄抬眸看一眼,仿佛缩进壳里的蜗牛一样。


    姜凌点了点卡片,看着应玉华的眼睛,眼神冰冷,嘴型夸张地说了一句话——不是真爱吗?


    真爱。


    真是讽刺。


    爱到可以献出生命,却不愿意分离。


    应玉华受不了这种精神压力,任性地将笔甩了出去,不愿意答题。


    姜凌可不惯着她,弯腰捡起圆珠笔,再次塞到应玉华手中。


    应玉华再甩。


    姜凌再捡。


    再甩。


    再捡。


    重复三次之后,应玉华扁了扁嘴,拗不过姜凌的执着,只能不情不愿地接过笔,认命地在问题后面写了个字。


    ——不。


    恋爱脑实锤了。


    坚决不愿意分手。


    姜凌没有继续问问题,而是陷入沉思。


    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一个恋爱脑清醒过来?


    骂她吧,她会哭。


    打她吧,她会哭。


    再激进一点,她会耍赖,她还敢**。


    对付这样的人,办法一是强制分离,用时间冲淡一切。


    再伟大的爱情,也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只是这种方法容易引发应玉华的叛逆心理,到时候如果她要死要活的也难搞。


    办法二,想办法给她换个对象,让她谈一场正常的恋爱,新欢替代旧爱。


    这种办法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牛不喝水强按头,她若非要为爱守贞,谁能强迫她去和别人谈恋爱?


    所以说,唯一能够有效的办法,就是攻心。


    必须让应玉华明白两点。


    ——犯了错,必须承担后果。


    ——即使父母、兄长,也不可能永远无条件地爱着她。


    放手让她去面对风雨,逼她成长,才能真正解决问题。


    毕竟未来应玉华的人生道路,得她自己往前走。


    但在此之前,姜凌想好好教训一下她。


    不能打骂,总可以批评教育吧。


    一张又一张的提问卡片送到了应玉华面前,姜凌根本不需要她回答,只要她看清楚了就换下一张。


    卡片出现的频率密集、速度快,快到让应玉华眼花缭乱、应不暇接。


    “你知道自己很自私,是吗?


    “你知道,为一个男人割腕,那把刀不是割在腕上,而是你妈妈的心上,是吗?


    “你知道父母养你二十二年,小心呵护,是希望你幸福快乐,是吗?


    “你知道**害人害己,是吗?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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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如果陈暮继续这样下去,将拖着你、再拖着你的父母、哥哥一起下地狱,是吗?”


    一个又一个问题,似一把尖刀扎入应玉华的心脏。


    看到最后一个问题时,应玉华心中又悔又痛,号啕大哭起来。


    她的哭声,似一个新手拉着把破二胡,那声音呕哑嘲哳难为听,却有着神奇的穿透力,透过那重病房门,传到走廊去。


    守在门口的刘浩然与周伟对视一眼,都露出同情之色。


    ——被姜凌讯问,压力一定很大。


    ——一个聋哑女孩,竟然被姜凌问哭了。


    李素娥和医生打过招呼之后也没有离开,一直守在病房外,坐立难安。听到女儿哭声这么大,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


    她一会坐在长椅上自我安慰:没事没事,不过就是问几句话嘛,都是松茂的同事,小姜肯定知道分寸。


    一会又站起来踮着脚通过门上的亮子往里头张望:玉华很少这么哭,到底是受了什么委屈,哭这么大声?


    玉华原本是个健康活泼、爱哭爱笑的孩子。在她两岁时,李素娥带她回农村老家过年,受了风寒感冒发烧,村里的赤脚医生给她开了药,结果没想到一针下去,第二天她便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应玉华的世界变成了无声的、寂静的世界。


    李素娥悔啊。


    悔得肠子都断了。


    如果她那年没有带孩子回老家,如果她好好照顾玉华不让她玩雪,如果她不让医生打那针,她的玉华就能听到鸟鸣、汽笛、音乐、欢笑声……她会像正常孩子一样长大。


    原本,两岁的应玉华已经可以奶声奶气地说一些简短的话。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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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云!”


    “爸爸,看,小鱼。”


    “哥哥,抱抱。”


    可那一针下去,当再也听不到外界的声音时,她的语言功能也快速退化,再也说不清楚话语。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李素娥在玉华身上倾尽了全力,努力想弥补女儿。她恨不得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捧到她面前,舍不得她吃一点点苦,娇养长到22岁,正在琢磨给她找个什么样的对象呢,结果女儿**了!


    这对一个深爱着孩子的母亲,真如晴空霹雳,李素娥的天塌了。


    这孩子从小怕疼,有次摔跤蹭破一点皮,她哭了好久。还有一次口腔溃疡,痛得在那里嗷嗷叫,晚上都不肯睡觉,李素娥抱着哄了半天才让她挂着眼泪珠子睡着。


    这么娇气的姑娘,怎么对自己下得了那个狠手?!


    看着躺在病床上默默垂泪的应玉华,李素娥心痛得无法呼吸。


    如果可以交换,李素娥代替女儿受苦,成为受伤住院的那一个。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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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娥想问问女儿为什么**,可是一问她就哭,再问还是哭,李素娥不敢再问,怕把女儿逼成神经病。


    家属院里就有一个。


    因为父母逼着孩子复读,孩子在第三次高考落榜之后变成了神经病,脱光了衣服站在阳台上又哭又笑的,吓得化工厂职工都不敢逼孩子做什么。


    现在玉华**,李素娥能做的也就是守在她身边,温言哄劝着,只盼着有一天女儿能够懂得父母的苦心,不要再想着**。


    李素娥和所有母亲一样,对女儿没有太高的要求,什么工作、什么前程、什么结婚生子她都不强求,只盼着女儿顺遂平安就好。


    难道这一点微小的期盼,老天也不允许吗?


    想到这里,李素娥双手合什,闭上眼嘴里念念有词。


    她原本是不信鬼神的,但现在她只能将希望寄托给神灵,希望万能的神仙能够保佑女儿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快快乐乐。


    “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请保佑我家玉华一切顺利吧。


    “天灵灵地灵灵,各路神仙听分明,求你们可怜可怜我家玉华,保佑她不再受苦,过上好日子吧,莫要再让她这样折磨自己了。


    正在这个时候,病房门打开了。


    姜凌和李振良一起走了出来。


    刘浩然与周伟忙迎上前。


    “怎么样?顺利吗?


    “我们设置的问题都用上了吗?有没有用?


    姜凌点了点头:“顺利。


    李振良兴奋地说:“问题设置得很好!小姜很厉害。


    李素娥听到响动忙睁开眼,一见到姜凌他们出来,她第一时间站起身,一路小跑进了病房,一把抱住仍在痛哭的女儿,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头顶,柔声安慰着她。


    “乖乖,不哭不哭啊。


    “妈妈在,不怕不怕。


    姜凌侧身看着这对母女的互动,心中酸涩无比。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


    应玉华有一个很爱很爱她的妈妈,希望她能够珍惜。


    刘浩然对姜凌说:“应队回市局见陈暮去了,让我和你说一声。


    姜凌点点头:“嗯。


    只希望应松茂能够稳住情绪,手段莫太激进了。


    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应玉华的哭声渐渐收住。


    她悄悄看了一眼姜凌,心中五味杂陈。


    说实话,她很怕姜凌。


    可是,被姜凌骂过之后,应玉华心里却升起一种奇怪的臣服感。


    这个女警和陈暮有一点很像——都没把她当残疾人。


    该骂就骂,该训就训,半点没有纵容她。


    应玉华开始认真反省,姜凌骂得有道理,她是不是真的太自私了?


    她如果执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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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不仅自己会被陈暮拖下水,父母、哥哥也会人生变得凄惨无比?


    愁肠百结的应玉华渐渐收住了哭声。


    看女儿情绪好转,李素娥这才松开手,扶她躺下,又掖了掖被角,这才走到姜凌面前轻声问:“小姜,你和玉华说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哭?”


    姜凌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温声道:“放心,她暂时不会**了,您正常对待她就行,莫太小心翼翼了。”


    李素娥“哦”了一声,却并没有理解姜凌的意思。


    姜凌道:“玉华听不见,所以内心有些自卑,就怕旁人把她当残疾人看。所以你们别太在意,就把当个正常孩子对待,该打就打,该骂就骂。”


    李素娥终于听明白了,但积**难改,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这个……虽然有时候也生气,但舍不得啊。”


    姜凌严肃地说:“慈母多败儿,您知道这句话吧?”


    李素娥有些愣怔。


    现在她有点明白,玉华为什么会哭了。


    小姜既认真、又严肃。


    看来,是玉华犯了错,被眼前这个小姜发现并批评了。


    批评得好!


    李素娥看姜凌的眼神里透着亲近与喜爱:“好,我知道了。”


    自己虽然对女儿下不了狠心,但至少还有个清醒明白的,以前一定要让小姜多和女儿来往。


    小姜的眼睛仿佛淬过火的刀,锋利、雪亮,一看就是个聪明、通透的孩子,罪恶与阴暗在她面前根本逃不过。经常和她在一起,说不定能够让女儿变得灵泛一些。


    姜凌礼貌告辞:“阿姨,那我们先回去了。”


    李素娥忙客气地说:“你们忙了这半天,让松茂带你们出去吃个饭吧,我马上打电话叫他回来。”


    姜凌摆了摆手:“我还有事,等应队有空再联系。”


    小组已经和应玉华沟通完,接下来需要讨论并制定下一步计划了。


    更何况,姜凌还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和奶奶、妹妹见面。


    四人小组带着一大迭子卡片回到派出所。


    姜凌惊愕地发现,派出所门口清扫得一片落叶都没有。走廊与台阶都被水冲洗过一遍,门窗擦拭得干干净净、玻璃锃亮。


    最要命的,是警务大厅门口拉起了一道大红横幅。


    ——热烈祝贺姜凌寻亲成功!


    这是……


    姜凌将目光转向李振良:“不是说,不要拉横幅吗?”


    太隆重了!


    隆重到让姜凌有了压力。


    李振良咧开嘴笑了,双手一摊:“我不知道,不是**的。”


    魏长锋端着他那个印着“为人民服务”五个红字的搪瓷缸子,从警务大厅走了出来,看见姜凌回来立马笑开了花,转过身冲着屋里喊。


    “唉哟,小姜回来了。大家快来,都出来!”


    话音刚落,乌泱泱跑出一堆人。


    有梁九善、梁七巧姐弟俩。


    有闻秀芬、林晓月母女俩。


    有穿着围裙、手中拿着锅铲的陈安平。


    有身穿警服的江守信。


    还有派出所所有**。


    所有人都冲着姜凌笑:“小姜,恭喜啊!”


    梁九善走到姜凌身边,拉了拉她衣角:“凌姐,就算你找到爸妈了,你还是我姐。”


    梁七巧从口袋里拿出五根绳结手链,用红、黑、黄三色编织而成,漂亮精致:“凌姐,我编了这个,送给你和你的爸妈、奶奶和妹妹。”


    闻秀芬拉着长胖、长高了的林晓月走过来,送上一张贺卡:“姜警官,这是晓月做的,祝你早日与家人团聚。”


    陈安平挥舞着手中锅铲:“今天中午、晚上我来主厨,请大家吃饭!”


    江守信拍了拍姜凌的肩膀,笑容里带着心疼:“孩子,不容易啊。”


    姜凌眼睛有些发热。


    她努力想压住上扬的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住。


    最后,她索性放弃,展颜一笑。


    “谢谢,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