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回拢, 布鲁斯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只得转身离去。


    这时的布鲁斯还不知道,这次将会是他唯一一次心平气和地面对莫里亚蒂。


    ——


    “可恶!”


    书房,莫里亚蒂身着睡衣,坐在书桌后。


    夜已深了,但他却没有丝毫的睡意,都是被气的。


    “该死的布鲁斯,他就是个怪胎!”莫里亚蒂愤恨地咒骂着。


    “怎么会有人,一点破绽都没有?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谨慎到这种地步的人?他是个怪胎吧!”


    莫里亚蒂依旧有些难以置信。


    “赛巴斯,你见过吗?”莫里亚蒂突然抬头问向正在收拾残局的管家。


    “从来没有,先生。”管家先生淡定回答,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他在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


    刚刚,莫里亚蒂因为气极,罕见地当了回桌面清理大师,一时之间,杯盏和书籍尽数掉到了地上。


    “这位布鲁斯。韦恩先生是我见过的,最谨慎的人,他的安全防范意识比久经沙场的特种兵还要强。我想,如果不是经历过无数次生死瞬间,是不可能养成这种高度的警觉性。”


    “可以想见,这位韦恩先生一定耶是一个在决策前深思熟虑,充分考虑到各种可能性和风险,从而确保计划的周密可行。”


    收拾完地下的一片狼藉,管家先生站起身来,对这莫里亚蒂正色道。


    莫里亚蒂烦躁地挥了挥手,示意管家可以离开了,留他自己静一静。


    不过,不被打扰的个人空间并没有维持多久,一个声音打破了书房之中的寂静。


    “所以,你……没有成功?”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突然在莫里亚蒂的身后响起,透着极度的不满。


    这道声音来自达克赛德。


    你的投名状呢?你信誓旦旦会取得的投名状呢?


    当达克赛德重新来到莫里亚蒂的家中,却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礼物。


    身后的话音还留下一些尾巴,达克赛德的身影就已经在莫里亚蒂的面前显现。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向莫里亚蒂的目光冷冽如刀锋。


    “这就是你给我的结果?”达克赛德又问了一遍,声音低沉,透着危险。


    这一刻,他身上所散发的强大气场似乎让周边的空气都扭曲了起来。


    看莫里亚蒂此前信誓旦旦的样子,达克赛德还真没想过,对方会失败,加之对于自己眼光的自信,这才服从了对方的安排。


    不过,比这更让达克赛德没想到的,是莫里亚蒂的态度。


    面对自己的质问,莫里亚蒂居然不仅没有愧疚、恐惧之类的正常反应,反倒是冲自己翻了个白眼。 ?!


    “你”达克赛德气极,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只见莫里亚蒂没好气地说:“怎么,你不会是想说,早知道你就不听我的建议,一起来埋伏布鲁斯吧?”


    达克赛德被噎了一下。


    好吧,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如果自己在的话


    “不,如果真这样,布鲁斯只会在第一时间就识破这是一场陷阱。”莫里亚蒂不客气地说,像是知道达克赛德在想什么。


    “好了,我们没有必要继续纠结这个,眼光要放长远,接下来还有很多场战争呢,此一时彼一时,布鲁斯他们是不可能一直赢下去的,尤其是——”


    莫里亚蒂笑容玩味地说:“他们失去艾尔文之后。”


    达克赛德阴晴不定地看着莫里亚蒂,“好,那我姑且再信你一次。如果还是失败,我保证,你将再也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因为此前的沉没成本,尽管达克赛德早就对莫里亚蒂不敬的态度不满了,却一直忍耐着。


    和这相比,他更不能忍受的是,自己千辛万苦招揽的手下,没有给自己创造任何一点价值。


    ——


    黑暗,没有尽头的黑暗。


    这是艾尔文恢复意识后,第一个感受,也是唯一的感受。


    在这种环境下,黑暗如同跗骨之蛆,蒙蔽了艾尔文所有的感官,外界的一切仿佛都被厚重的墙壁所隔绝。


    不知过了多久,艾尔文终于在远处看到了点点亮光。


    他眼前一亮,快步向那里走去,已经顾不上那里究竟是希望还是致命的陷阱。


    居然是这里?


    终于走到了点点亮光的地方,艾尔文惊讶地四处观瞧。


    这里他可太熟悉了。


    虽然从来没有来过,但却在梦中经常逛。


    伦敦塔、黑暗潮湿的监牢、以及——看不清脸的囚犯。


    艾尔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梦到这里,场景全都是一模一样。


    并且,每当他尝试想要看清角落里被绑缚住的囚犯的脸时,总会在前一秒猛然惊醒。


    他尝试了很多次都没能成功。


    到了后来,他发现这个规律后,反倒开始将这作为清醒的钥匙。


    不想做梦了,就跑去看对方的脸。


    而这次,尽管周围的环境阴森可怖,但艾尔文反倒镇定了下来。


    怎么说呢,来到这间牢房,艾尔文有种回家的亲切感。


    并且,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如果以往看了对方的脸前都会醒来的话,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成功。


    而一旦真的成功了,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重新夺得身体的掌控?


    想到这里,艾尔文有些跃跃欲试起来。


    “嗨咯,又见面了,囚犯先生。”


    艾尔文照例向那位囚犯打了个招呼。


    “唉,之前每次当我想要看到你的脸时,都会以失败告终。”艾尔文有些遗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