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偏殿中见着躺在榻上了无生气的段飞沉时,沈昭璃面色冷沉。


    “殿下,你怎么来了?


    鱼铃瞧着沈昭璃,眼底有些惊讶。


    深吸了口气,沈昭璃行至床榻前,瞧着面色青黑的段飞沉,转头看向鱼铃。


    “紫嫣呢?”


    鱼铃垂着头不敢回话。


    “说话!”


    沈昭璃鲜少如此动怒,几人都有些被吓着了。


    “殿下,紫嫣已经没了,三日前,尸身便已掩埋。”


    沈昭璃立于殿中,捏紧拳头,声音出奇的冰冷。


    “鱼铃,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


    “下毒之人,王上抓到了,只是那人的嘴巴实在严得很,一直没能撬开他的嘴。”


    鱼铃面上有些自责。


    这几日功夫,她什么法子都已经用过了。


    可那人就是什么也不怕,就是不肯说。


    “人在哪?”


    鱼铃眉头轻皱:“殿下,您身子弱,地牢阴冷,您不便去。”


    鱼铃抬眼便对上沈昭璃冰冷的眼神,顿时心头一惊。


    “带路!”


    鱼铃不敢不应,只抬头看了眼云瑶和香雪。


    二人连忙给沈昭璃系上厚厚的披风,带上手炉。


    鱼铃带路,一行人很快便到了地牢。


    阴暗的地牢,冷风阵阵。


    重画被绑在木桩上,浑身是伤,垂着头,瞧着也是出气多进气少,就吊着命的样子。


    听见动静,重画抬头瞧了眼来人,很快便又低下头去,似乎并不在意。


    沈昭璃在重画跟前站定,葱白手指挑起重画染血的下巴,


    瞧着重画异常浓密纤长的眼睫,沈昭璃轻笑:“你不是北凉人吧。”


    重画轻哼一声,并不开口。


    沈昭璃也不急,挑着重画的脸,细细打量一番后,甩开了手。


    “书籍有载,南疆之人眼眸深邃,睫毛浓密,善弄虫蛇,为己所用。”


    “若本宫没猜错,你应当是南疆之人。”


    重画神色变了几分,却依然紧闭嘴巴,不肯开口,只是瞧沈昭璃的眼神多了几分忌惮。


    就是这几分变化,让沈昭璃心中更笃定几分。


    “南疆之人不理世事,且多为重情重义之辈,不论你为何在这里,想必在南疆你一定有自己在乎的人。”


    瞧着重画有些紧绷起来的神色,沈昭璃唇角微扬,眼神却冷的厉害。


    “南疆起了叛军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


    “虽说,如今南疆叛军已定,可若想寻个由头派兵前往南疆,也并非难事。”


    “你大可以什么都不说,那便准备好让你的族人,为你今日做所之祸,一起陪葬。”


    重画双手捏拳,眼底惊慌一闪而过。


    “你不过是大靖公主,怎么可能调动北凉军士,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沈昭璃盯着重画的眼睛轻笑:“是啊,本宫自然调不动,不过是试探你罢了。”


    “看来你不将旁人性命当回事,却还是在乎自己族人的。”


    “既是在乎,那本宫便不怕你不肯说。”


    “北凉的军士本宫是调不动,可本宫可以修书一封,送往大靖,南疆地处两国交界,大靖出兵照样可以踏平南疆。”


    重画也盯着沈昭璃,眼底有些狠厉。


    “就算你能让大靖出兵,可等大靖的军士到达南疆时,你的手下早已经死透了。”


    沈昭璃抬手掐住重画的下巴,眼神冷厉凶狠。


    “无碍,若本宫的人死了,自然有你所有的族人陪葬,便也不算亏!”


    重画到底是有些慌了神:“你疯了?世人不是传言大靖的长乐公主宅心仁厚,犹如在世神女?你怎么能对无辜之人动手?"


    南疆人善用蛇虫,却也不是每个人都会。


    再加上南疆那地方本就瘴气弥漫,地处偏远,不是什么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