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珩面色一冷,浑身上下冒着冷气。


    宣游却如没事人一般,丝毫不将谢玉珩放在眼里。


    沈昭璃瞧着台上的宣游,眼神有些复杂。


    他到底是什么人?


    比试台上,宫人上前将二人做好的诗词收起来,未免结果不公平,并不公布所念诗词是谁写的。


    随着吟诗宫人的声音响起,第一首诗词也传入众人耳中。


    “马蹄踏破边关路,烽火连天战鼓呼。”


    “铁甲寒光映日月,壮士豪情满征途。”


    众人听闻很快小声谈论起来,面上都带着几分欣赏。


    “读此诗便好似瞧见战马奔腾在边关道路上的场景,气势恢宏。”


    “这么短的时间,我看是很难做出比这首更好的诗词了。”


    谢玉珩站得笔直,神色虽淡,但眼底却有得意。


    宣游立于一旁,轻轻摇着折扇,神情松弛。


    但殿中不少去过边关之人,却对此诗反应不大,甚至有些嗤之以鼻。


    “这首诗看似豪迈,却意境直白,一看就是没去过边关。”


    沈昭璃轻叹一声。


    这第一场比试,大靖恐怕要输了。


    很快,唱诗宫人便念了第二首诗。


    “朔风凛冽卷尘沙,落日残阳似血霞。”


    “孤城远影连荒漠,一曲琵琶送暮鸦。”


    话音才落,坐在席上的宋老将军便神色有些激动的高声叫好!


    “好一个一曲琵琶送暮鸦!”


    “这首诗简直写出了边境将士们的心声!”


    如今这大殿之中,宋老将军乃是在战场上待过最久的人,他所言便是最令人信服的。


    众人也都纷纷赞扬起来,尤其是那些个上过战场的人,更是赞不绝口。


    宋老将军大笑着看向台下两人:“谢丞相这首诗可是你作的?”


    众人闻言,也都安静下来,略带希冀的目光落在谢玉珩身上。


    高台之上的沈知瑾虽未开口,但眼底亦有些期待。


    谢玉珩面色却有些黑,大袖下的指节捏紧,声音亦有些僵硬。


    “不是我。”


    宣游轻摆折扇:“承让了。”


    言罢,宣游便朝台下走去,还不忘看向沈昭璃。


    “长乐公主,莫要忘了在下的百两黄金。”


    沈昭璃:……


    这人混入皇宫便是为了几百两黄金吗?


    北凉使者团那边一派高兴,萧时缊起身相迎,将宣游的位置安排到自己身边。


    大靖这边,文武百官面色却都有些不好。


    不少人不可置信地瞧着谢玉珩,忍不住埋怨。


    “丞相大人竟然输了,他怎么能输呢?”  “方才他如此信誓旦旦地走上台去,我还真以为他能赢呢。”


    “罢了,罢了,到底是我们高估了丞相大人。”


    如此之言不在少数。


    谢玉珩面色沉沉,没想过自己会输了这场比试,心头有些屈辱。


    “微臣有辱圣上信任,请陛下责罚。”


    沈知瑾摆摆手,声音听不出喜怒。


    “谢爱卿已经尽力了,退下吧。”


    萧时缊颇有些得意地看向沈知瑾:“大靖皇帝,看来你们的人也不怎么样,吹的如此厉害,还不是输了。”


    “这文斗还有三场笔试,该不会你们大靖便找不出一个有才之士吧。”


    萧时缊的嘲讽之言,落入众人耳中,犹如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脸上,大靖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


    萧时缊轻笑一声,抬手拍拍身旁宣游的肩膀。


    “接下来的三场比试,仍由他上场。”


    “也别说我们北凉欺负人,给你们一个换人的机会。”


    宣游的才能众人都已见过,连丞相大人都输了,还有谁能上场?


    大殿中所在的文武百官,便没一个敢说文之途上能胜得过谢玉珩。


    太傅周大人倒是有这个能耐,却也不好推出个耄耋老人,同一青年比试。


    没得让人笑话大靖无人可用。


    可说上去比了却又输了,更是丢人。


    一时间众人皆是一脸苦色,不知如何是好。


    沈昭璃起身看向萧时缊,语气微凉。


    “本宫来。”


    众人目光尽皆落到沈昭璃身上。


    萧时缊嗤笑一声:“你莫不是,嫌大靖输的还不够快,不够惨”


    “长乐公主,奉劝你一句,不是身份越高便越厉害的,这输了可丢人的很。”


    沈昭璃并不理会萧时缊的挑衅,抬眸看向她身侧的宣游。


    “接下来三场,本宫与你比试,可敢应战”


    她不管这人来皇宫是何目的?又为何与北梁人扯上关系。


    但大靖威严不可侵犯,这场文斗更不能输。


    宣游眉头微挑,应了下来。


    第二场比试乃是作画。


    沈昭璃在玉京城中,虽素有才名,但最出名的却也只是诗才,作画如何还真不得而知。


    此时见沈昭离立于比试台上,都不由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北凉哪个叫宣游的像是有几分本事,殿下能赢吗?”


    “不好说,方才还是该让丞相大人上的,第一场比试虽输了,可丞相大人画艺极精,说不准是能赢的。”


    宋忱闻言不由眉头微皱,语气颇有些不客气。


    “有功夫说这些闲话,倒也没见你们亲自上场。”


    宋忱是出了名的嘴毒,几人被噎了一下,立刻闭嘴,不敢与他多言。


    台上,宣游瞧着沈昭璃轻笑。


    “可要我让你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