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等着,待本宫忙完自会去见他。”


    觅宁应了声,打发侍婢先去回话,自己则留在沈昭璃身边伺候。


    话儿才传出去没多久,谢玉珩便不请自来。


    瞧着一旁因拦不住谢玉珩而快急哭了的小侍婢,沈昭璃摆了摆手。


    侍婢如临大赦,朝二人行了个礼,连忙退下了。


    “今日天气好,我已命人准备好花船,可一同前去游湖。”


    在府中休养几日,谢玉珩身上的伤已好了不少,只是面色还有些苍白,却不影响他冷峻面容。


    墨色眼眸此时定定瞧着沈昭璃,眼底一片温和。


    沈昭璃眉头微蹙,颇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谢玉珩。


    往日里,她若做了什么叫谢玉珩不顺心的事,定是要对她甩脸子,直到她亲自去哄,才肯同她说话。


    春晖宴那日她毫不留情面,他不生气,反倒上赶着邀她游湖?


    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本宫有事要忙,丞相大人还是邀苏姑娘一同前去吧。”


    沈昭离端坐主位,清润嗓音带着几分疏离。


    谢玉珩眉头微皱:“我知你这些日子受了委屈,游湖赏月是特地补偿你的。”


    “春晖宴上是溪儿莽撞,我已让她在府中学规矩,今次游湖只有你我二人。”


    沈昭璃略有些惊讶的瞧着谢玉珩,他这是在解释?


    谢玉珩为人清傲,从不屑与人多费口舌,更不要提向谁解释什么了。


    沈昭璃有些看不懂,却也不愿深究。


    文渊阁学术大典还有一月便要开始,时间紧迫,她不想浪费在无用的事情上。


    “本宫并无游湖心思,丞相大人还是请回吧。”


    谢玉珩眉头皱的更紧,眼底温和也散了个干净,心头不悦。


    春晖宴的事,他已解释清楚,


    沈昭璃还如此冷淡,莫非是还在为当日定亲宴,他离席而耿耿于怀?


    谢玉珩心底有些烦躁,语气也多了几分不耐。


    “溪儿自幼体弱,爱犬病死伤心过度,当日我若不回去,她定然支撑不住。你身为一国公主便不能大度些吗?非要如此斤斤计较。”


    沈昭璃眸色微冷,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还当谢玉珩转了性子,不过是掩藏的好罢了。


    “那本宫呢?当年本宫的月牙儿被苏清溪的狗咬死,丞相大人又是如何待本宫的?”沈昭璃语带嘲讽。


    谢玉珩微怔,瞧沈昭璃的目光随即变得有些不可置信。


    “你同我闹了这么些天,便是为了一只畜生”


    谢玉珩被气笑,清俊脸庞阴沉的厉害,声音亦带着几分怒气。


    “你自幼养尊处优,要什么便有什么,不过一只畜生!死了就死了,你若想要,自然有大把的人为你献上。”


    “可溪儿不同,她自幼病弱,困守一方小小天地,那只松狮犬便是她的一切。”


    “沈昭璃,你何时变得如此自私狭隘?连这点同情心都没了?”


    沈昭璃面色微白,她以为自己已经全然放下,可听谢玉珩这般说她,还是忍不住酸涩难受。


    原来他是这样想的。


    苏清溪处处不如她,所以她便什么也不能争,若争了便是她不懂事。


    好似她是公主,便不该再苛求旁的了。


    可她也是个活生生的人,有七情六欲,会伤心,会难过。


    瞧这沈昭璃颇受打击的模样,谢玉珩心头也有些懊恼,他今日来并非同她吵架的。


    “好了,过去的事无需再计较,日后莫要再如此使小性子,平白让人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