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电视上经常看见的购物节目没什么两样。


    顶多就是作为主持人的小丑巴伯，有些说不出的古怪，让人对视的时候，有种发自内心的惊恐。


    但…也仅仅就这样了。


    这还能作妖，闹出什么幺蛾子？


    就在水友们搞清楚情况，忍不住皱眉，面露狐疑的时候，耶和华动了。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玩啊。”


    耶和华话音微顿。


    像是在斟酌着语气用词。


    停顿片刻后。


    终于勉强从词汇中找到了一个。


    只是眉宇中带着些许，还没压下去的淡淡尴尬。


    不过。


    水友们显然没人在意这个。


    比起古怪的形容。


    祂的行为模式才更加古怪吧。


    对着一台老旧的电视剧里的购物节目主持人开口。


    他们已经有点分不清。


    到底是节目主持人是小丑，还是耶和华是小丑，在故意装傻扮蠢。


    不过。


    后续的反应让他们懂得了。


    傻子似乎是自己。


    ——


    “……当然，你已经在这了。”


    在耶和华开口后。


    电视节目里正在推销的小丑微不可察的脸色一僵。


    想装作一无所知继续推销。


    但终究还是在耶和华直直的对视中败下阵来。


    良久。


    幽幽的叹息响起。


    小丑放弃了继续装傻的打算。


    停下口中滔滔不绝的销售话术，还有手上吸引氛围的蹩脚魔术，转而望向耶和华。


    滑稽浮夸的脸庞下，目光罕见的有些郑重。


    “说吧——”


    “你想要我干什么。”


    “想谈谈的话，那就快来吧，我保证哪里都不去。”


    小丑摇了摇头。


    停下故作浮夸的表演后。


    身体后仰。


    静静的坐在椅子上。


    像是从精神失常的小丑怪物，变成了一个理性的中年人，脸上滑稽的妆容，并不影响他的气场。


    唯有下半身。


    无尽血色交织的身影依旧渗人，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越发浓烈。


    耶和华视若无睹。


    反倒是小丑盯着祂看了许久后。


    脸上蓦然露出一抹微笑。


    不是扮演小丑时，浮夸的怪笑，而是带着某种阴森意味的冷笑。


    “所以——”


    “她呢？那个拿着枪的傻大个去哪里呢？”


    小丑扬起头。


    审视的目光中带着质询。


    “她离开了，”耶和华有些累，疲倦从眼底流淌，身上的气息有点像一位老人：“走了。”


    “……然后？”


    “她去追逐想要的胜利了，她要赢得胜利的冠冕，无人能阻挡，即便是我。”


    耶和华摇了摇头。


    随着祂的开口，气氛变得沉闷，低沉的情绪，仿佛感染了整个世界。


    众人纷纷忍不住回想起了难过的，悲伤的，痛苦的事情，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唯独。


    祂面前小丑例外。


    这个电视节目中的小丑，不仅和电视机前的耶和华，流畅无碍的交谈了起来。


    而且。


    还丝毫不受祂的影响。


    沉闷？


    低迷？


    落寞？


    “哦～”


    简单的一个字回应。


    心中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是这样啊～”


    “那也就是说你失败咯。”


    “头号铁杆都跑了，真是可怜啊～”小丑的怪笑声响起；“那接下来——”


    “你有什么计划呢？我的……老板！！”


    笑声一顿。


    化作最后两个低沉的字眼。


    小丑脸上浮夸的神情，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屏幕前的众人。


    都不约而同的感受到了气氛的改变。


    眉头微皱，神情变得有些凝重。


    唯有耶和华……


    还是旁若无觉的模样。


    自顾自开口，神情波澜不惊；“计划？”


    “你知道的。”


    “你一定知道的！”


    耶和华意味很长，但并不是故作高深，因为祂说的没错，小丑的确是知道的。


    也没有向祂询问的必要。


    答案。


    从来不在祂身上。


    而是早已显而易见的披露。


    “答案…”


    “哦，答案……我知道了……你说的是那个，很久很久以前，羊皮卷中流传着的——故事！”


    小丑特意在‘故事’两个字上落了重音。


    身体更是有点神经质般的前倾。


    像是在策马扬鞭。


    “哦…是这样……它们不能缺席，它们必将一体……三个……不对，是四个骑士，它们会策马扬鞭在这片土地上，为腐朽的世界带来……”


    “嗯……”


    “带来什么呢？我应该记得的，对，我记得。”


    小丑嘟嘟囔囔着开口。


    一手捶打着脑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脑子里断片的记忆，再冒出来一些。


    对。


    冒出来一些。


    只要再冒出来一些就好。


    敲打的力气加大，脸色逐渐狰狞，沉闷的撞击中，甚至有些血沫飞溅。


    古怪的画面。


    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只有耶和华还保持着漠然的态度。


    冷哼道，“我说过，你知道的，你这不是已经把我的来意说出来了么。”


    “呀～”


    “是么！”


    “那你就快去寻找啊，找到你需要的帮手，如果还不够的话，那就去造啊…”


    “如果只是需要骑士，来完成你的预言，这可太简单了，只要随便征召就能解决。”


    “又或者……通过电视？亦或是其他的广播？直播？各种信息传媒？”


    “呵～”


    “现在已经是新时代了，别说是你预言里的区区四个，就算是更多的…那剩下的第五个也不是问题吧。”


    “让我想想，胜利，战争，死亡，还有一个是什么来着……对，饥荒……”


    “唔……后面似乎还有，哦，是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