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要命的差事


    张晨想到，自己虽然挂着的神策军都尉的名头，但其实只是个光杆司令。


    他说道：“这倒也是个办法。不过你胡乱**终究不好，我替你想个法子，让你做想做的事情，而且还不需承担风险。”


    王希皱眉，想要光明正大的对付钦差，唯有一个法子，就是也成为朝廷的鹰犬。


    他摇头说道：“多谢张兄弟好意，但我这人散漫惯了，怕是不能像你一样给朝廷做事。”


    张晨并不着急。


    招聘嘛，就是大家你来我往地互相商讨条件。


    他现在还没摆出条件，王希拒绝得也太早了。


    他淡淡说道：“你真的想好了，跟着我办事很简单，只有两点要求：第一，听我的；第二，守规矩。”


    王希皱起眉头，第一条倒是不难。


    虽然他只跟张晨共事过两次，但第一次是在抓捕匪徒时，他见识了张晨的本事；第二次在山寨之上，他不仅看到了张晨的能力，还感受到了张晨的良心。


    跟着张晨办事并不违背自己的本心。


    至于第二条守规矩，那就难说了。


    他开口：“你说的规矩是什么规矩？”


    张晨笑而不语，只是抬起手，向上指了指，又向下指了指，然后指了指自己。


    王希不由得大为惊讶。


    张晨的意思是，他们要守的并不是朝廷立的规矩，而是要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最后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这与他行走江湖的准则完全一致。


    但如果仅仅达成这两点，真的能够自由做事，张晨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讲了出来。


    张晨闻言并不生气，而是哈哈大笑：“我说能办就能办，你只需要给我一个承诺，你同不同意？”


    “你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我如果不同意，岂不是个傻子？”王希一拍桌面，端起桌上的茶水，一口喝光，“老子跟你干到底！说吧，咱们到底是干啥的？”


    他想来想去，觉得张晨讲的，并不像是做朝廷的鹰犬，倒有点像是自立门户。


    张晨确定后，拿出一个牌子晃了晃。


    那是一块铜制的六角牌，上面只有一个大大的字：“神”。


    张晨还没解释，王希就惊叫道：“神策军！你居然是神策军的人。”


    张晨诧异：“你居然知道这个组织？”


    王希点了点头：“神策军的名号在江湖上并不是什么机密，反而广为流传，实不相瞒，几家有名的门派都曾受过神策军的恩惠。”


    张晨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情况。


    神策军是朝廷的部门，却几乎销声匿迹。


    朝中人提起来，个个讳莫如深，甚至不敢直说名号，反而是江湖上的人提起时神情激动。


    这倒是件怪事。


    他之前其实没怎么把这名字放在心上，见王希的模样，不由得好奇起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王希皱眉道：“其实我也不太了解，只是听师傅提起过，十年前江湖**的时候，神策军的首领曾经帮助过江湖众人，保了他们一命，所以人人都欠神策军一个恩情。”


    张晨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意外。


    他问道：“既然如此，让你加入神策军，你可愿意？”


    王希立刻点头：“那当然！不过你在神策军中究竟是什么职位？”


    张晨笑了笑：“神策军都尉，也就是你刚刚讲神策军的首领。”


    他把自己得到位置的经过简单讲了一遍，又说道：“现在的神策军跟你想的可不一样，根本没有当年的威风，而且连个人手都没有。”


    王希却根本不在意，光是这个名头就已经价值千金。


    他拍桌道：“算我一个，回头我也能跟师傅吹嘘两句。”


    如果是成为朝廷的鹰犬或走狗，他肯定不乐意，但若是加入神策军，就另当别论了。


    而且跟着张晨做事，也并不让人觉得反感。


    他选择加入，又赶紧说道：“现在咱们是自己人，你可得好好替我谋划谋划，该怎么保护那个钦差。”


    话里的“保护”有两种意思：若是钦差老老实实，替百姓伸冤，王希自然要护对方的周全。


    但若是对方另有打算，那自然要记住对方的把柄，甚至将其当做一个傀儡。


    现在大家是自己人，张晨也不推辞，很快就给出了不少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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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提议。


    两个人越聊越投机，到了傍晚，王希干脆留下来吃饭，两个人也把面前的茶壶换成酒壶，好好畅饮一番。


    第二天一大早，王希觉得灾民的事应该有个了断，准备出去调查，张晨出门相送。


    正在这时候，宅院大门那边传来动静。


    只见一个太监在一群侍卫的护送下走进院子，一边走一边叫道：“张大人何在？还不快快过来接旨！”


    张晨有些诧异，不知自家怎么会忽然领到圣旨。


    他心里十分疑惑，吩咐道：“蓉儿，赶紧去把我的父亲叫过来。”


    他上前接待太监：“大人稍等，我马上过来。”


    太监瞅着张晨，眼见对方打扮随意，不由得皱眉：“张大人，我叫你接旨，你怎么还是这个打扮？”


    张晨不由得愣住，指着自己的鼻尖：“这是给我的圣旨？”


    太监点点头：“那是自然，快摆上香案，速速接旨。”


    张晨万万没想到，搬到新的住所以后，第一个接旨的人居然会是自己。


    他赶紧说道：“请大人稍等，我马上过来。”


    说话间，他奔回自己的院落，换上衣服就冲了出来。


    张文济的住处离得比较远。


    他听到蓉儿的传话，赶紧换上官服，又仔细整理了自己的衣衫和发型，才走出来。


    正准备接旨，就见自己的儿子已经跪在堂下，太监也展开圣旨准备诵读。


    他的心情不由得十分复杂。


    之前还觉得儿子不学无术，这辈子都没什么成就。


    哪能想到，短短一段时间，张晨就成为了武状元，还立下了剿匪的功劳，如今更是有太监过来宣旨。


    也就是说，当儿子的张晨，名声早就超过了他这个当爹的。


    太监施施然地拿出一张圣旨读道：“……张晨剿匪有功，赏纹银千两，玉如意一对。”


    张晨赶紧磕头谢恩，心中却不由地嘀咕：自己现在的职位很难再继续往上升，就这点奖励也值得大张旗鼓地让人来读？


    他正准备起身，太监又拿出一份旨意：“……平洲旱灾之事不知真假，特命张晨为钦差大臣，前去调查核实，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