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迷药

作品:《权臣的掌中莲黑化后

    锦瑟被她唤醒,疑惑地望着她,问:“怎么了?”


    江月见忽然跪倒在地,朝锦瑟扑通磕了个头。


    锦瑟惶然,直起身来,抬手拽她,急道:“你这是做什么?”


    旁人亦被此间声音吵醒,纷纷坐起身,奇怪地打量着她。岁欢正欲朝她走去,却被叶棠拽住,轻轻摇了摇头。


    江月见执意行了个礼,才缓缓看向众人,最后眼神落定锦瑟,凄惨道:“各位姐姐,不瞒你们说,我来商队……是想明日跟随商队前往京城,趁机逃脱的。”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锦瑟问:“你要逃?”


    江月见将外衣褪下,烟紫色襦裙的衣襟缓缓垂落,背后狰狞的鞭痕露出,又惹得姑娘们一阵惊呼。


    岁欢小跑到她身侧,蹲在一旁,颤问道:“你……你被谁欺负了?”


    叶棠与锦瑟对视一眼,又各自撇开眼去。


    江月见将之前的说辞又提了一遍,言语间不时拭泪,凄惨意味,叫众人哀叹不已。


    “我无意争夺押镖女之位,只想找机会跟在商队行列中趁机离开此地。所以才想问问吴姐姐在何处,与她事先打个招呼,求她行个方便。届时我出逃,绝不连累各位姐姐。”


    岁欢轻叹:“可是吴姐姐几日前被选做了押镖女,我们便没见到她了。”


    原来几日前,吴姣被别尔哥和柯阿叫出去问话后,便再没回来。


    众人也已习惯每次送货前都会失踪一个女孩,而那个女孩定然是被选中成为押镖女了,故也没有在意。


    至于她们为何会知道押镖女事先会被送入柳如是房中,还是从锦瑟口中得知的。


    锦瑟回道:“这原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毕竟去了京城,还有机会跟了那些达官显贵,飞上枝头变凤凰,再不必回这鬼地方吃苦。有好些女孩,都是愿意的。


    那日我自柳将军房中醒来,本也犹豫要不要做那押镖女,谁知……”


    她的声音渐轻了。


    叶棠在一旁烦躁地挥手道:“有什么的,不就是被退货了吗,扭扭捏捏的,我来说。”


    “她回来时提过,柳将军和她解释,他得替京城里那些高官先检查检查押镖女。哎呀,什么检查我也不知道,毕竟我也没当过押镖女不是?反正人嘛,想得到什么好处,总要吃些苦头去换吧。”


    “可谁知道,锦瑟这没见过世面的,临了又说舍不得婆家养着的三岁女儿,不舍得去京城。反正也是嫁过人的,估摸着去京城也没什么大官儿能看上她,居然腆着个脸问柳将军,愿不愿意收了她。”


    锦瑟脸红得要滴血,疾言打断了叶棠,说:“你不知道,柳将军那时看我的眼神,情真意切……”


    叶棠笑了,道:“你也不害臊。那你说说,他为什么把你送回来了?我可听别尔哥说,你衣服都脱光了,还不是被退货了。”


    锦瑟咬牙,劈掌就要捶打叶棠。


    江月见和岁欢连忙拉架。


    “那么吴姐姐此刻应在柳将军府中了?”江月见问。


    锦瑟点头。


    可奇怪的是,来商队之前,江月见前去拜访柳如是,他当时下意识将她往房中带。


    可若是吴姣在,三人相见岂不尴尬?除非吴姣并不在他房中,那会在何处?


    柳宅其他地方的动向都被定山兄弟紧密盯着,不会有错漏,为何他们没发现有商队女子出入柳宅?


    “锦瑟姐姐,你当时是怎么去的柳将军府中?他们自商队将你带去的?”


    锦瑟顿了顿,才道:“说来也怪,我一直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到的柳府。似乎便是跟别尔哥和柯阿说了几句话,然后不知怎的,醒来之时……便在柳将军榻上了。”


    江月见心沉到了谷底。


    这些可怜的边关女子们,食不饱穿不暖,还被家人卖来商队干活。她们唯一期盼的,可能就是离开边关,去往富庶的京城,从此吃穿不愁。


    即便代价是要成为别人的附庸。可在边关,她们的处境不也如此吗?


    这其中不乏像叶棠这样心性骄傲,渴望在京城出人头地的女子,亦存在如锦瑟这般留恋此地亲眷,不愿前去京城的女子。


    可柳如是选人却全然不在意对方心意,锦瑟失去的那段记忆足以证明,他一定是使了迷药之类的手段将人强行掳去。


    她那日看到的装有活物挣扎的货箱,没准儿就是吴姣在里面!


    而锦瑟,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她那张肖似林漱玉的脸让她如愿留下了。否则,去到京城,等待她的又不知会是什么下场。


    万万没想到,柳如是居然以售卖菌菇作为障眼法,和京城暗中买卖女子。


    那么林漱玉如今下落何在?被装在货箱中的吴姣现在又在哪?


    江月见知晓此事牵连甚广,一旦她跟随商队离开浔阳城,等待她的绝不是柳如是答应的海阔天空,而是更大的陷阱。


    她必须要将这个消息告诉谢徵玄。


    江月见咬牙,握住锦瑟的双手,道:“锦瑟姐姐,多谢你与我讲这么多。我如今有个猜测,还不能与姐姐们讲。但请姐姐们助我一臂之力,容我先行离开商队。事成后,无论多少金银,我必酬谢各位!”


    锦瑟怔住,叶棠已拧眉道:“你打的什么歪主意?谁稀罕你的钱。”


    岁欢道:“你还要回摄政王身边吗?他会打你的。”


    锦瑟望着被她紧握的手,顿了顿,问:“我们如何助你?”


    叶棠不满道:“锦瑟!”


    锦瑟凛然开口:“她不想在这,就让她走!有什么罪责,我来担。”


    叶棠还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几位姑娘联合演了出戏,诓得别尔哥和柯阿以为江月见得了什么会传染人的急病,连忙把她送出了商队,让她自行回去。


    夜色晦暗,天将破晓,乌云浓厚。


    江月见一路急行,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了。别尔哥等胡人虽将她放出了,但未必不会去向柳如是回禀。


    她必须要在柳如是反应之前,先将消息传递给谢徵玄。


    ——


    李守一第四次跨入别院,一跪不起。


    传令的太监亦闯入房中,怒目威逼,大有要抛头颅洒热血的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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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迈气概。


    “摄政王,陛下旨意,你敢不从?”


    李守一叫苦连天,拉着传令太监的臂膀,哀声道:“且容大人再休息片刻,可否?”


    太监厉声道:“陛下亲笔书‘即刻返京’,李将军看不懂?”


    说的是李守一,可分明是指桑骂槐。


    外头风声鹤唳,骤雨打芭蕉,谢徵玄手指按压眉心,分不出半点心思去处置那胆大包天的传令太监,深沉的目光定定地望着长燃的烛光,默算着时间。


    而烛泪渐渐在案上淌成血色的溪流,他心中突然升腾起不祥的预兆。


    定山持剑逼退太监。


    “摄政王说了,天明再返,你有何异议?”


    太监尖利的嗓音得意的扬起:“你且看看,天——早已亮了!”


    ——


    骤雨如注,雨幕如织,急促地敲击着大地,将夜路浇成一片泛着冷光的镜面。


    远远望去,柳宅门匾隐在晦暗乌云下,“柳”字金漆忽隐忽现。


    江月见咬紧牙关,提着湿透的裙裾疾奔,绣鞋陷进泥泞,脚步飞跃间带起厚重的泥星。


    衣衫被雨水打湿,紧贴在身上,刺痛了后背交错流血的伤口,她却恍若未觉。


    雨水模糊了视线,她也顾不得擦拭,只死死盯着前方。


    别院灯火通明,红纱灯笼在风中剧烈摇晃,那明明灭灭的烛火是这雨夜里唯一的光,是为她而亮的星火。


    谢徵玄一定在等她的消息。


    再快些,再快些……


    她在心里数着步子,百步,五十步……焦急的脚步踏碎积水,混着她急促的喘息。


    下一瞬,一道惊雷忽然在眼前几丈炸响,银蛇游蹿,火光遽然撕裂夜色。


    她陡然心惊,脚下一滞,后背窜起一阵寒意。


    未及回神,一道青影已如鬼魅般欺身逼近,忽闪而出,沾了药粉的帕子猝不及防捂住她口鼻。


    “唔——”


    江月见登时挣扎,猛然肘击,却被对方反剪双手。


    那人青衣袖子挥过,一言不发,行动矫健,拖拽着她往墙角躲去。


    挣扎间,她腕上白玉镯撞上墙砖,“铮”的一声裂作两段。


    透过雨帘,她看见西别院的灯火倏然熄灭。


    一黑一白两个亲卫身影当前,一众士兵紧随着涌向正门,众人簇拥之中,行出一道玄衣素影。


    那身影长身玉立,挺拔萧肃,目光如炬,扫过空旷的街道,腰间玉带闪过寒芒,又倏然被雨水打湿。


    江月见呜咽着挣扎,细微的响声却被滂沱的大雨湮灭,化作气若游丝的轻呵。


    片刻后,那道玄色身影收回目光,沉默着翻身上马,策马离开。


    暴雨如注,马蹄声渐远。


    江月见眼睁睁地看着所有的星火都在自己的眼中逐渐熄灭,天分明已亮了,可微光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吞噬了去,只余晦暗浓雾。


    她呜咽着想要发出声音,却只能感受到喉咙被紧紧扼住的无助。


    几番挣扎后,她意识逐渐模糊,最终沉沉地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