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沉默了。


    “再说，匈奴国已经没有希望和未来了。”


    众人眼神复杂。


    “那我们就不闻不问么？”


    “让他们打吧。”


    “不管谁赢，对我们来说都没区别，不是么？”


    上面打得激烈，下面的匈奴劳工却悄悄发生了变化。


    他们内心自然是偏向匈奴的，但被抛弃的那一刻，心上的裂痕是补不回来的。


    而且，跟着匈奴，东奔西跑，看不到希望。


    跟着唐人，虽然要工作，但能吃饱穿暖，生病了还能治病。


    此时，匈奴阵营中。


    扎特风望着硝烟弥漫的战场。


    到处都是爆炸，看得不太真切。


    “扎特将军，撤吧，咱们打不过。”


    “不行，咱们只有五千多人，就算他们火力再强，总有耗尽的时候，那时候就是咱们的机会了。”


    扎特风深吸口气。


    这次，陛下把所有赌注都押在了这里。


    要是败了，担当不起。


    必须拿下这些人，以胜利者的姿态回去。


    从头到尾，布置了这么大的局，必须赢。


    “可是，将军，咱们的人根本冲不过去。”


    一个将领苦着脸道。


    “而且，作战范围太小了，虽然截断了唐人的后路，但咱们冲锋的范围也有限，没法包围他们。”


    “那就绕到两边，用火炮轰击，我不信伤不到他们！”扎特风咬牙切齿道。


    那人都忍不住苦笑，“打不赢，根本打不赢。”


    “你说什么？”


    扎特风抓住那人的衣领，怒吼：“你想死么？”


    “将军，可是咱们真的打不赢了，无路可逃了。”扎特风推开那人，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不惜一切代价，发动冲锋。”


    “今晚要是拿不下这批人，匈奴就完了，再没有机会了。”


    “我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被唐人俘获，受尽羞辱！”


    一声令下，骑兵们疯狂反扑。


    四处都是枪林弹雨，天上不时落下炮弹，炸开的磷火就像收割生命的利器。


    他们在火光中冲锋，磷火沾满了他们的铁甲、头盔、脸庞和战马。


    他们仿佛没有感觉到，即使带着最后一丝希望也要冲破这道难以逾越的防线。


    有人倒下，后面的人继续前进。


    “匈奴人冲锋了，顶住压力！”


    “第二批重机枪上。”


    高速射出的子弹穿透了匈奴人的盔甲，从背后透体而出！


    无畏的冲锋，可笑又愚蠢。


    马涵亮手握望远镜，脸上没有波澜。


    但马氏兄弟却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一切。


    “这哪挡得住啊。”


    “大哥，你看到没，子弹一下子就被穿过去了。”


    马铁道。


    “看到了。”


    马真吞了吞口水。


    “这武器真是太猛了，不近看根本不知道它有多厉害。”


    “你看那武器，真是厉害。”马铁撇了撇嘴。


    “哦，那个叫机关枪。”


    大哥，还有大炮呢！”


    马铁道。


    马真无言以对，要是匈奴有这样的火力，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难怪匈奴一直没能赢，因为大唐对匈奴，一直都是压倒性的打击，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看清事实后，马真叹了口气，幸亏他聪明，保住了马家的精锐。


    与此同时，扎特风看着兵力逐渐消耗。


    这一刻，他心里突然涌起一丝恐惧，他想要撤退。


    但撤退之后呢？


    这一战会彻底摧毁匈奴最后的希望，以后他们只能被唐人赶得四处逃窜，再没有反抗的勇气。


    他回去后，还有脸见匈努尔么？


    除了以死谢罪，他想不出其他办法。


    “将军，撤吧，军心已散，再也无法发起冲锋了。”


    扎特氏的将领急步走来，眼中都是惊恐。


    他万万没想到，一次偷袭战会打成这样。


    简直是把祖宗的脸都丢尽了。


    扎特风陷入两难。


    原本士气高昂的士兵，现在都畏缩不前，看着前方被探照灯照亮的地方。


    没有人能坦然面对死亡。


    军心丧失后，逃兵带走了最后的士气，将匈奴最后的脊梁骨丢弃，亲自踩碎。


    扎特风低头，眼中布满血丝，用尽全身力气道：“继续进攻。”


    “打不过这些人，怎么可能打得过大唐的主力。”


    “我们三十万大军，回去还有什么脸面？”


    “我宁愿死在这里。”


    “族长，可是，白白牺牲只会削弱咱们的力量，以后，咱们可就真没机会了。


    保住大家，至少还有翻盘的机会。


    咱们没必要急于一时啊！”不少人开始求情。


    但扎特风固执得很，根本听不进去。


    这时，一位将领果断出手，一记手刀将扎特风打昏。


    “你这是干嘛？”众人惊讶不已。


    “不能让他这么胡来，既然败了，就该撤退。”


    “要是三十万大军都折在这里，咱们怎么向陛下交代？”


    ”快，下令撤军，让大家带各自的部落撤走。”那人说完，身影就消失在人群中。


    众人互相看了看，纷纷下达撤军的命令。


    “他们逃跑了！”


    “能逃得掉么？”


    马涵亮冷笑。


    “雪停了，他们留下的痕迹，这么厚的雪，他们又能逃多远？”


    “不用追，等天亮了再收拾他们也不迟。”


    李愔点头。


    这么多人，根本走不远，来到这里已经让他们耗费了不少体力。


    这支部队确实很强，要是没防备，他们可能都会死在这里。


    但马涵亮毕竟能打。


    这本来也是他们的陷阱，就等着敌人往里钻。


    “将军，不追么？”


    马铁问道。


    “到时候再追，不急。”


    马涵亮伸了个懒腰，命令士兵清理战场。


    这一战大胜，至少消灭了五万人。


    这时，黑灯瞎火的，匈奴骑兵乱跑一气。


    “这雪怎么突然这么深了？我们过来的路上都没这么深！”


    众人骂骂咧咧，马背上的扎特风也慢慢醒来。


    他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还在马背上，看到大家在月光下前行。


    回想昏迷前的事，气得不行。


    “哪个混账把我打晕了？”


    众人见扎特风醒来，没人敢搭话。


    因为他们都是逃兵，谁都不敢说话。


    扎特风无奈，因为现在大家都在忙着逃命，没人理他。


    他感到挫败，真是扎特氏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