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真道。


    “那时候，我们连像样的武器都凑不齐，不还是横扫西夷无敌手？


    要不是出了个大唐，西夷早就被我们全部拿下了。


    中土那么大，唐人不可能处处都防得住！


    陛下，请您答应！”


    马真趴在地上。


    紧接着，马铁也趴下。


    其他人也开始陆续跪下。


    “陛下，说得对，咱们在这混日子，只会消耗士气，消耗实力。”


    “再这样下去，咱们面对大唐，一点优势都没有，所以我请求出战。”


    “咱们在草原上长大，就算下雪，也能找到回家的路。”


    “抢一把，就能保证几年的生存。”


    “对，只有鲜血，才能让我们的子孙恢复荣耀！”


    越来越多的人跪下，转眼间，大半的人都跪下了。


    没跪下的那些人，脸色变幻不定。


    这时，扎特风突然大骂：“你们胡说八道！”


    大家都看向他。


    “你知道个屁，我们都是为了匈奴好。”


    “就是，别瞎说！”


    扎特风冷笑：“你们要是真这么厉害，早把唐人打败了，怎么会被他们打得这么惨？


    你们真要这么勇猛，那些城池会丢么？


    一个个在这里吹牛。


    唐人那么好对付么？


    这地方离大唐最近的城池，少说也有四五千里。


    这四五千里，最少得一两个月的路程。大雪封路，等你们到了边界，早饿得半死了。


    还有力气跟唐军打么？


    你们也知道，唐人的武器越来越犀利。


    你们应该明白，现在就是打不过唐人。”


    扎特风冷笑。


    “探子来报，唐人在草原上到处找我们，一旦让他们找到，我们就完了。


    而且，唐军会那么傻，不增援么？


    他们联系起来，可比我们方便多了，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快得很。


    等你们到了边界，我们的老家都可能让人掏空了。


    你们还在这里沾沾自喜。


    你们以为，你们这些想法，陛下会想不到么？”


    “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还敢在这嚣张！滚滚滚！”


    那伙人被骂得脸上红一块白一块。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批评他们？


    “胡说八道，你懂什么，你以为你是国师么？”


    “就是，你都没杀过几个人，怎么知道我们会输？”


    众人恶狠狠地盯着扎特风。


    “确实，我没杀过几个人，但你们是狼神的子孙，我就不是么？


    我们家族的英雄好汉，哪个没杀过人，哪个杀人比你们少？”


    扎特风冷笑一声：“匈奴已经元气大伤，如果盲目出击，只会更糟。


    大唐可不是好惹的，一旦败了，他们就会找到我们的老巢，那可就麻烦了。


    你们必须承认这一点。


    如果你们去打草原上那些小部落，我一句话都不会说。


    但现在，我不同意你们的做法。”宇文家族的人也出来支持：“说得对，现在不能打，我们必须先恢复实力。


    我们受的屈辱算什么，陛下忍辱负重，都是为了帝国的未来。”


    两边争论不休，一方主张冒险，一方坚持谨慎。


    最后，决定权又回到了匈努尔的手上。


    匈努尔不动声色地掏出一根烟。


    烟快抽完了，不过没关系，他的种子库里有烟叶种子。


    这种烟叶生长快，耐寒，很容易种活。


    等种上烟叶，他们就可以不断生产香烟了。


    他点上烟，说道：“打，是一定要打的，但不是现在。


    南风说得没错，我比任何人都想打。


    但现在的士气不行，打了也赢不了。


    我们需要时间恢复，不仅是士兵，还有百姓。


    这里可能不是最好的地方，但最适合我们生活。


    我手中的种子，才是关键，你们明白么？”


    众人一脸困惑。


    马氏兄弟对视一眼，都皱起了眉头。


    “请陛下指教！”


    “粮食，只是让我们能在这里生存，而我们手中的种子，可以快速生长，快速收成。


    今年我们来得晚，但明年开春，我们就能种更多的粮食，一年的收成够我们吃三五年。


    只要种上三五年，我们就能有未来十年，甚至十五年的保障。


    给子孙后代留下一个更美好的江山。


    这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


    再说，就像我手中的烟，我有烟叶种子，种出来的烟叶又大又好抽，大唐都没有。


    在大唐，烟叶是朝廷专营的。


    我们的烟叶比大唐的好，只要种一些，明年我们就能通过贸易换到大量物资。为什么多年来草原一直处于劣势？


    因为我们没见过世面，没见过好东西。


    中土的人用一些瓷器就能从我们这里换走大量牛羊马。


    他们带来的粮食、盐都是贵重物资。


    因为我们不能制造。


    但现在，百里之外有小盐湖，虽然不大，但足够我们用很长时间。


    这就解决了我们最急需的问题。”


    说到这，匈努尔吸了一口烟，缓缓呼出，接着道：“我们有自己的粮食，可以自给自足。


    附近还有煤矿，我们可以做蜂窝煤，冬天就能取暖。


    我让人去数百里外的极寒之地运木材，就是为了牛羊马过冬。


    你们说，我们现在已经满足了所有条件，除了钢铁，我们还缺什么？


    朕在周围种下的这些防风林，两个月就能长成，到时候我们就不必跑几百里外去。


    还有种种子，就算在冬天也能慢慢长，虽然慢点，但它在长啊。


    你们看看，这么荒凉的地方，朕都能改造好。


    所以，咱们将来要做生意，把大唐没有的东西运过去，高价卖给他们，换回咱们需要的东西。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朕觉得，朕对中土人还不够了解。


    所以，咱们得想法子多了解中土人，学学他们的思维方式，学学他们的打仗办法。


    再过个三五年，朕还是年轻，你们也还年轻。


    咱们还能在草原上、战场上驰骋。


    到那时候，帝国会更强大，咱们会有更多百姓，更多物资。


    你们说呢？”


    马家兄弟没话说了，那些之前逼匈奴出兵的人也都闭嘴了。


    “听见陛下说的没，你们这些目光短浅的傻瓜，自以为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