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作品:《诡异之主竟是我自己

    宴泠昭顿了下,问:“有吗?”


    他并没有闻到什么臭味。


    阿姨其实也就是随口一说,本就没指望能从宴泠昭口中得到答案。眼下见宴泠昭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心里升起果然如此的感觉。


    她是知道宴泠昭的情况的:小伙子经常宅在家里,鲜少外出,听说是个什么自由工作者职业。


    现今这职业好像挺热门的——若是观念传统守旧些的人,或许会觉得这并非一份正经工作。但阿姨性格开朗豁达,平日在小区里跟谁都能聊上几句,见识颇广,因此对于这种新兴职业,她接受得很快。


    况且宴泠昭长得好、身材高挑瘦削,整个人也收拾得干净利落。


    可见生活习惯不错。


    阿姨是越看越喜欢。


    “不说这个了。小宴啊,我一个朋友的女儿刚大学毕业,年纪比你小几岁......”


    该来的终究会来。


    宴泠昭耐着性子听了几句,最后到底还是按捺不住,含糊的表示自己还有工作要忙。


    阿姨闻言,意犹未尽的停下聊天的欲望,放宴泠昭走了。


    ......


    宴泠昭停在半道上,距离他家还有三阶楼梯。


    停下来的原因是他看到一个男人呆呆地站在对门邻居家门前,手里提着一个红色塑料袋,袋子撑得鼓鼓囊囊,明显里面装着液体,不过具体是什么液体就无从知晓了,也许是水吧。


    宴泠昭刚要收回目光,看到袋子跳动了一下。


    就好像里面有个活物在挣扎蠕动。


    看来装的大概率是海鲜。


    宴泠昭抬起眼眸。


    ——他就说男人怎么会轻易善罢甘休。


    倒不是什么难舍难分的感情纠葛问题,纯粹是他们这个小区虽说老旧破败,但胜在地理位置绝佳,位于大城市市中心附近,大致处于二环~三环之间。


    要知道在这样一座繁华的大都市里,越是好的地段越是寸土寸金。


    所以有一点宴泠昭不理解:这样好的位置,周边皆是现代化风格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小区在这其中格格不入,宛如平整画卷上突兀凹陷的一块瑕疵。


    而按照城市整体规划布局来看,正常来说不应该遗漏这样一个地方。可现实是小区就像是被遗忘了一般,无人问津。


    收回思绪,宴泠昭语气冷淡的开口道:“许梦洁邀请你来的?”


    许梦洁是隔壁女人的名字。


    男人不说话。


    果然是不请自来。


    宴泠昭走上最后三级台阶,伸手按住男人的肩膀,稍一用力,便将人扭转过来面朝自己。


    ......嗯?


    映入宴泠昭眼帘的是一张没有五官的扁平的脸,面部皮肤犹如融化的蜡油般,呈现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流动状态。


    他这是又犯病了?


    在宴泠昭出神之际,男人额头正中央眉心的位置裂开一道缝隙,从中露出一只眼睛。眼睛先是滴溜溜地转动了一圈,好似在调整位置,随后直勾勾的盯着宴泠昭。


    这一幕诡异恐怖到了极点。


    好在宴泠昭已经习惯了“见鬼”。他紧紧按着男人肩膀的手没有丝毫放松,语气依旧平淡,然而若是仔细听,还是能听出其中夹杂着的冷意:“你们已经离婚了吧,一个成熟的、懂礼貌知礼节的人,可不会做出纠缠前任的事。”


    宴泠昭知道自己应该回屋吃药,但事已至此,还是先解决了再说吧,耽搁一小会儿应该问题不大。


    男人仍然没有出声。宴泠昭可不觉得是因为他没有嘴巴。


    ——不管他眼中的世界多么荒诞离奇,说到底都是幻觉。他所看到的没有嘴巴,并不代表“现实里”男人就真的没嘴巴。


    他又不是没和男人说过话。


    男人无视宴泠昭按着自己肩膀的手带来的阻力,朝着宴泠昭一点点逼近。融化的皮肤如同散发着恶臭的黏液,往外延展、拉伸,向宴泠昭蔓延而去。


    宴泠昭顿觉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他虽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但还是被恶心到了,本能地举起拳头挥了出去。


    “啊!”男人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手中紧握着的袋子摔落在地上。


    “啪”的一声,袋子破裂,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地流了出来。


    暗红色的浓稠液体在地面上迅速蔓延开,散发着刺鼻的腥味,伴随液体一同流出的,还有一堆杂乱的内脏,脏器在地上扭曲堆叠......画面可谓是‘色味俱全’,甚至有些过于浓烈。


    宴泠昭被刺激得肠胃痉挛,呕吐感冲上喉咙,被他用力压了下去。


    这时,邻居家的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女人从里面探出头来,看到眼前的景象,先是愣了下,然后示意男人进屋。


    男人低着头瑟缩了一下,听话地走进屋子,消失在宴泠昭视野里。


    宴泠昭面色一冷,很是失望——对女人怒其不争的失望。


    要知道,女人没少遭受男人的暴力对待,不久前她说要和男人离婚,宴泠昭还以为女人终于想开了,有种欣慰的感觉。结果这会就护着男人,倒显得是他多事。


    女人察觉到宴泠昭的不满,赶忙开口解释:“我叫他来收拾东西的,他还有一些东西没拿走。对了,你没事吧......”女人注意到宴泠昭脸色难看,声音不自觉放小,小心翼翼的问道。


    宴泠昭摇了摇头,神情冷淡,“没事。”


    ***


    服用下药物后,宴泠昭神色恹恹地躺在床上。


    脑袋有些发晕,但睡不着。


    刷了一会手机,困意渐渐如潮水涌来,一波接着一波,淹没了他的意识。


    宴泠昭打了个哈欠,手指一松,手机滑落在一旁的枕头上。他合上双眼,很快进入了梦乡。


    窗外,天色悄然变换。昏黄的余晖渐渐隐退,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铺展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皎洁的圆月爬上天空,清冷的银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宴泠昭的脸上。青年肤色白皙五官精致,鼻梁挺直,薄唇透着一股冷淡劲,仿佛天生自带厌世气质,在幽白的月色下更显冷清。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有那么一瞬间,宴泠昭脸上浮上一层朦胧的红光,但这层红光很快退去,仿佛只是错觉。


    ......


    深夜,万籁俱寂。


    客厅里的挂钟不紧不慢的走着,发出单调又清晰的“嘀嗒”声。


    突然,一阵“砰、砰”的闷响从窗外传来。那声音沉闷而有节奏,像是有人在黑暗中用钝器一下一下地敲击着什么。


    宴泠昭在睡梦中似有所察觉,眉头微微皱起,眼睛睁开一条细缝,目光有些迷离的朝着窗外望去。


    ——自然是什么都没看到。


    伸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将脑袋盖住,被子隔绝了一部分声音,那恼人的“砰砰”声小了一些。


    这下勉强能接受了。


    宴泠昭的意识再度沉入黑暗深处,呼吸变得平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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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


    一只苍白如纸、瘦骨嶙峋的手,握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铁棍,机械地敲打着悬挂在大楼外侧墙壁上的水管。


    每一次敲击,都会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双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宴泠昭家的窗户,仿佛锁定住了猎物。


    楼下。


    身穿红裙的小女孩与面目慈祥的老人一左一右坐在石凳上。他们中间放着一张石桌,桌面上刻着一幅棋盘,是小区里很常见的供居民下棋的‘器材’。


    不过显然两人都没有下棋的兴致。


    老人脸上始终挂着一抹微笑,嘴角的弧度分毫未变,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怪异。他双手撑着拐杖,腰背佝偻,看着四楼外墙上攀爬着的身影,眼神里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恶意与愉悦,“看到他们,我就想起曾经......”


    老人总是喜欢回忆过去。


    小女孩沉默不语。


    老人叹了口气,破天荒没有再絮叨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顿了顿,仰头望向远方被高楼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语气中满是沧桑与悔恨的感慨道:“如果时间能倒流、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跑得远远的——”


    ***


    凌晨一点,大多数人都已进入梦乡,有些写字楼里却还灯火通明。


    孟方礼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望着电脑屏幕上终于完成的方案,长舒了一口气。


    作为一名在大城市打拼的社畜,这样的加班已是常态。


    大城市竞争激烈,能留下来的要么是狠人,要么是有家底做后盾的幸运儿。


    孟方礼显然不属于后者,否则也不会加班到这么晚。


    收拾好东西,孟方礼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公司。


    夜空晴朗,繁星闪烁。街道上依旧能看到车辆穿梭,只是相比起白天的川流不息,深夜要稀疏许多。


    路边夜市摊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还有不少人在喝酒吃饭,欢声笑语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热闹的场景让孟方礼那颗紧绷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拐进平日里常走的近道小巷,刚一进去,孟方礼就闻到一股冷湿的味道,同时一阵异样的寒意令他不禁打了个颤。


    这个月份可是夏天啊,晚上气温虽然是会降低一些,但应该不至于让人感到冷才对。


    ......难道是要下雨了?


    孟方礼懵逼地抬起头望向天空。


    他清楚记得出门前看的天气预报,并没有说今天会下雨。天空也确实一片晴朗,没有丝毫要下雨的迹象,可这冷湿的气息却愈发浓烈。


    就在孟方礼满心疑惑之时,细密的雨点毫无征兆地飘落下来。


    孟方礼躲避不及,几滴雨水落在了他的肩头。


    居然真的是要下雨了。


    孟方礼抱怨了一句倒霉,气象局也太不靠谱了。低下头,看到一个女人站在他不远处的前面。


    直觉拉响警报,孟方礼无端感到一阵心慌恐惧。然后,他做出了最正确的行为:转身就跑。


    然而,他来时的路不知何时被黑暗吞噬,望不见尽头。


    ......


    翌日清晨。


    一名清洁工像往常一样来到这条小巷打扫卫生,当看到地上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时,吓得瘫坐在地。


    缓过神后,他颤抖着掏出手机报了警。


    没多久,警察赶到现场。警戒线迅速拉起,现场勘查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但这批警察在现场工作了没多久,就被另一批人替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