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队老师在外面等着学生，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


    和她一起等着的还有其他学校的老师。一个带着眼镜的男老师看了一下手机，长叹，“好大的太阳！”


    带队的女老师笑了笑，“是啊，有点热。”


    男老师看过去，女老师礼貌地笑笑，而后二人交换了姓名。


    “你们学校这次派了多少学生？”


    “不多二十个。”


    “我们学校多点，差不多三十个，有一大半是高二的。”


    女老师笑笑，“现在的学生是越来越厉害了，有些题目我都不一定能做出来。”


    “我们市也就教育好一点的，这次不知道第一名会在哪个学校。”


    “谁知道呢。”


    二人闲聊了几句，话题越扯越远。俨然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男老师看了一眼时间，“快结束了，对了，还没问你是哪个学校的？”


    “F市第二中学。”


    话一说出口，男老师的脸色就变了，他尴尬地笑笑，“是吗？”然后把想要加微信的手机给收了回来。


    “那我先走了。”


    男老师走后，女老师郁闷地叹了一口气。自从上次于怀才的事情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之后，二中的形象就变的一塌涂地。可怜了她们这些老师，什么都不知道就要被跟着一起骂，现在出来还要遭别人的白眼。


    林月上了车，脸色都是疲惫。


    杨奇坐在主驾驶，“怎么了，又没结果？”


    林月摆摆手，捏着眉心。杨奇担心地说，“头疼，中暑了？”


    林月感觉头有些晕，按理说现在还没到下午，应该不至于有这样的反应，但就是感觉很不舒服。


    “行了，不舒服就好好休息休息。”杨奇说完，给她递了一瓶藿香正气水。林月喝了两口，觉得神清气爽多了。


    “还没找到人吗？”


    “没呢。”


    林月又沉默了，好一会才说，“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就像无头苍蝇，看着虽然做了很多事情，其实用处很小。”


    杨奇握了握方向盘，斟酌了一下开口，“只要不停下总能到达终点的。”但是如果方向不对，是永远不可能到达终点的，这句话他没敢说。


    林月又喝了一口水。二人这么沉默地休息了一会，直到手机忽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发现于怀才了？！”


    考试结束后，靳昔跟着大部队出了校门，带队老师一见到她们眼睛都亮了。


    考完试的学生们都有些兴奋，一群人围在一起讨论着刚才的题目，靳昔被问了几句她把自己的答案说了，然后她看到问她的人郁闷的样子。


    靳昔没再说话，她走到一旁，打开了手机。上面她给段璟深的信息依旧没有回复，应该在做着手术了吧。


    靳昔仰天叹了一口气，感觉脑子有点累，不仅仅是因为考试。


    “靳昔，准备一下，我们要回酒店了。”


    “好。”


    也没什么好准备的，靳昔从背包里面拿出一根香蕉补偿能量。吃着吃着，手机忽然振动了一下。


    有人给她发信息了？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点进去。


    随后她看到信息上面的内容脸上露出疑惑，她把香蕉皮扔进垃圾桶，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随后背着书包往人群相反的地方走去。


    有人看到靳昔离开，叫了她一下，但周围实在是人多，一个人从面前走过挡住了视线。再看靳昔，已经走到了马路对面。


    靳昔一拐，进到了视野盲区，人彻底消失在了眼前。


    池烟和带队老师聊了好一会的天，随后带队老师才笑着让大家集合，“好了，回酒店先吃饭。”


    “就回去了吗？”


    学生们有些失望，“不可以自由活动吗？”


    “想去逛逛。”


    带队老师严肃地说，“先回去，等会再做安排。人都在这里吧？”


    “在。”


    “在的吧。”


    “应该。”


    ……池烟看着周围，“靳昔呢？”


    “上厕所了吧？”


    “刚才还在这里的。”


    “不知道。”


    一连问了几个人，都说不知道。


    “刚才我看见她走过去了。”


    带队老师焦急地问，“去哪了？”


    被问的人摇摇头，带队老师彻底慌了。急忙给靳昔打电话，但是早在她之前，池烟就已经打了。


    手机关机，池烟的心一下就沉到了谷底。


    带队老师殷切地看着她，“怎么样？”


    池烟表情难看地摇摇头，带队老师差点就站不稳。旁边的学生赶紧扶住了她。周围别的学校的老师学生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异样纷纷看过来。


    带队老师快疯了，“她到底去哪了？！”


    “会不会她自己回酒店了？”


    “有可能。”


    “回去看看吧。”


    带队老师心里升起了希望，“对，先回去看看。说不定在酒店。”


    一群人乌泱泱地回去，在或多或少的学生抱怨声中，带队老师盼望靳昔最好就在酒店。


    只是回到后，令所有人大失所望，靳昔不在。到了这个时候，有人已经觉得不对劲了。


    靳昔的身份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很敏感很尴尬，眼下她又失踪不见。学生们瞬间不安起来，联想到一些可怕的事情。


    带队老师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眼前还有十几个学生。这个时候她不仅要找到靳昔，还要先保证眼下学生的安全。她安抚了几句学生，让学生们赶紧回酒店休息。而后她快速报警。


    无论靳昔是自己去了哪里，还是被动去了哪里。这都是很难办的事情。


    “老师。”


    是池烟，“我帮忙一起去找。”


    带队老师有些犹豫，“可是你……”


    不远处开来一辆车，豪华低调的车停在前面。带队老师看过去，池烟很是冷静，“是我家的车，我不会有事。你先在这等警察来，找不找得到我都会给您打电话。要是靳昔回来，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带对队老师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轿车很快离开，带队老师焦急又期盼着这最好只是一场乌龙。


    池烟跑回刚才考试的学校，学校外面还有些人没走。她上前去问，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随着她问的人越来越多，她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大小姐，附近街区都找过了，没有您要找的人。”


    池烟脸色阴沉，手紧紧地握住手机，随着她的用力，手机屏幕赫然出现一道裂缝。


    “我知道了，不用找了。”


    司机愣了一下，池烟没有在多加解释，打开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边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池烟再也忍不住了，脸上是压制不住的怒火。她猛地把手机摔出去，“他妈的！到底去哪了？！去给我找，把她给我带回来！”她的这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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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吸引了周围许多人的目光。池烟表情有些癫狂，让人看着心里有些发毛。


    司机低头，“是。”


    医院。


    “段先生，准备工作已经准备好了，要开始了吗？”


    段宏明交叉着腿坐在沙发上，桌面是放着一份脑部报告。上面专业的术语，他一点都不陌生。墙上的大屏幕显示的是手术室里面的视频。医生们都已经准备好了，等带着专业的口罩，防护服，盯着屏幕，等着他的开始。


    屏幕中间躺着的人闭着眼睛，脸色有些苍白。


    这个病从很多年前就开始研究，所得出的报告能把现在这个房间给填满。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与之前百分之七的成功率显然高了不少。但是这个手术至今为止只有三个人做过，前两个人死了，第三个人是他。


    他成功了，他摆脱了诅咒，彻底自由。代价是失去了他的妻子，他儿子的母亲。


    想到这，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段宏明不知道他儿子到底在想什么。


    “段先生？”


    旁边的人又再一次提醒他，段宏明慢慢睁开眼，他的目光慢慢落在屏幕上的人的脸上。他忽然起身，旁边的人心惊胆战，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12点半再开始。”说完不管那边医生的诧异就出了门，神情漠然，气场依旧强大。听话筒里面传来医生们的讨论声，但是已经没有人在听了。


    段璟深慢慢睁开眼睛，从机器上下来，医生们还在讨论。


    12点半，并不是在等他后悔。只是单纯的，段宏明之前就是在这个时间做的手术而已。


    “怎么样？找到了吗？”


    带队老师紧张地看着池烟。


    池烟满脸戾气地从她身边走过，带队老师愣愣地站在原地，后面的司机告诉她，“并没有找到人。”


    瞬间悬着的心彻底死了，带队老师整个人都傻了。池烟走过去和来到的警察交涉，来的人不多，池烟一眼就皱起了眉头。


    “我要见你们的负责人。”


    带队的人是一个男警察，“同学，我们已经在调监控了，一有线索……”


    “什么时候能找到？”


    “如果只是单纯的走丢的话，应该……”


    “应该什么应该，我问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把她找回来！”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下来，池烟眼睛赤红，手紧紧地握着屏幕已经破损得不得了的手机，她的手轻轻发抖。司机见状立即上前，脱下外套披到了她的身上，叹声道：“大小姐，您失控了。”


    警察也有些意外，作出承诺，“我们一定会快点找到人的。”


    池烟被推着坐到车上，司机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池烟看着窗外，侧脸看不出任何表情。忽然她猛地推开车门，然后快速下车跑到那个警察面前。


    “打电话给你们领导。”


    司机在后面说，“您该回去了。”


    池烟不理会，只是看着面前的警察。警察愣了一下，“你要找我们领导？”


    池烟很冷漠地说，“这不是你们能解决的了的问题了……”


    靳昔失踪后的两个小时，林月的手机忽然猛地响了起来。


    接听后片刻后，她的手机猛地掉在了地上。


    杨奇惊讶地问她，“怎么了？”


    “局长？”


    “是，是，是!"


    杨奇看着她，很快林月挂了电话，面无表情，眼里却蕴含着滔天的怒火，“靳昔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