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谜团
作品:《极昼》 处分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王娟已经在准备转校的事情了。
靳昔这才知道池烟的琴是被隔壁班的人给拿走的,她去上厕所的时候,路过三班,外面一群人在围着窗户往里面看。
靳昔的脚步不自觉地慢慢地停下来,就在这个时候,围着的人太多,走廊的空间班挤占了大半。有人没看后方,不小心把一个女生撞进了靳昔的怀里。
靳昔赶扶住对方,“没事吧?”
“没,没事,”被撞的女生捂着头,抬头一看是罗静安。
罗静安喜出望外,“靳昔,是你啊,谢谢你。”
“没事,”靳昔拉着罗静安往前面的空处走,“不过他们在看什么?”
“是王娟,”罗静安叹了一口气,“他们在看王娟。”
靳昔疑惑地问,“她不是转学了吗,怎么这个时候来学校?”
罗静安拢了拢头发,侧着身子躲着远处吹来的风,她好像格外在意她的刘海,用手压着头发,“要来学校开证明,再拿书回去。”
靳昔点点头,“挑这个下课的时候上来也难怪。”
“没有吧,”罗静安奇怪地看向不远处抱着一个大箱子的女生,一群人围着她嬉嬉笑笑,冷嘲热讽,罗静安叹了一口气,“我上课的时候偷偷出来上厕所,看见她了,她早就来到学校,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挑这个时候上来拿书。”
靳昔没怎么在意,“有事耽搁了吧。你回去吧,我去上厕所。”
罗静安欢快地和她说了声再见,靳昔还没走几步,忽然身后传来了声音,“靳昔。”
靳昔回头,是唐雨,她手里拿着一个小礼盒,“谢谢你帮忙找到了琴,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这是我妈妈做的牛轧糖。”
靳昔愣愣地看着小礼袋,“啊,没事,我也没做什么。”
唐雨笑起来很是温柔,她不同于罗静安的那种安静,她是沉默的,甚至是会忽视的静默。靳昔回了一个笑,但是唐雨这种人相处起来却很让人舒服。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我先回去了。”靳昔点头,靳昔拿着手里的礼袋思考是先拿回教室,还是先放在走廊的阳台上。
忽然她感觉到有人在看她,一回头,王娟在看着她,两人对视的那一刻,靳昔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恨意。靳昔一愣,她看错了吗?王娟是在看她吧?
周围的人还在嘲讽,“小偷要走了!”
王娟咬着下唇,红着眼,手上的箱子很重,没人来帮她。不远处的老师也在,却当做没看见,她咬着牙,大步下了楼梯。
靳昔看着王娟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她确定她刚才没看错。她皱着眉,是因为是她告诉了老师吗,所以恨她吗?但这也太牵强了。
“叮铃铃……”上课铃声响起,靳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出来上厕所的。她把礼袋往阳台上面一放,跑去了厕所。
等她上完厕所回来,却发现她放在阳台上的礼袋消失不见了。环顾四周,一无所获。大前方,班上的任课老师快步走来。她也顾不得找了,连忙赶紧跑回了教室。
赶在老师前面进了教室,老师进到教室直接就笑了,“刚才是谁在我前面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最后一排,靳昔只好站起来,“是我,老师,我去上厕所回来晚了。”
任课老师笑着摆摆手,“坐下吧,厕所人是有点多。下次早点去吧。”
靳昔再次坐下,身边的段璟深悄咪咪地问她,“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你了,你在找什么吗?”
靳昔一顿,小声说,“你看到了吗,我放了一个礼袋在上面,是别人给我的糖,但是好像被别人拿走了。”
“应该是搞卫生的阿姨拿走了。”
靳昔有点沮丧,这是她第一次收到别人的礼物,竟然就这么丢了。
段璟深忽然把一个东西放在了她的桌面上,靳昔一看,是个巧克力。
靳昔愣了一下,段璟深放完又缩回脑袋继续回去睡觉了。靳昔犹豫了一会,拿过来放进了抽屉。
早上的课上完后,靳昔没有在学校午睡,而是出了校门,她买了一份煎饼果子,然后在回到学校,蹲在综合楼的楼下的阶梯上慢慢地吃着。
刚吃完,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头一看,楼梯的拐角处出现了一个人,“池烟。”
池烟背着一个琴包,脸色恹恹的,“你怎么在这?”
靳昔捏了捏手里的包装袋,“吃午饭。”
池烟懒洋洋的,“少吃这些没营养的东西。”
靳昔点了点头,池烟把琴包从身上拿下来,然后坐到墙边,仰起头闭上了眼睛,“我还没吃饭。”
“嗯。”
池烟睁开眼,直直地看着她,“就一个嗯?”
靳昔不明所以,“那你赶紧去吃饭?”
池眼看了她一会,靳昔也不解地和她对视着,终于池烟败下阵来,无奈地笑,“我要饿死了。”
靳昔愣了一下,随后摸了摸身上的口袋,随后犹豫地把一颗薄荷糖递给她,“要么?”
池烟闭上了眼睛,然后用手拿过,二人的指尖触碰的那一刻,靳昔只有一个感受,她的手很凉。
“那我先走了。”
池烟不耐烦地摆手,等靳昔走后,她才慢慢睁开眼睛。她的身边不知什么来了个人,是唐雨,唐雨伸手去拿琴,被池烟呵斥,“别动。”
唐雨撇撇嘴,“干什么,你还在生气,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池烟面无表情地看向她,“是不是故意的,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唐雨的脸色难看了一瞬,而后又恢复到若无其事,伸手去拉池烟,“走吧,我们去吃饭。”
池烟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与心累,她站起身,把那颗薄荷糖就塞进口袋,拿起琴,不再看唐雨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唐雨看着池烟离开,目光冷漠,最后等到人走后,她又若无其事地往教学楼走。
王娟的事情影响极大,下午班会的时候于怀才又提了这件事。他脸色不虞,“自己的东西要自己保管好,特别是贵重的东西。池烟,你的琴如果没有放的地方,可以交给老师,我帮你放进我的柜子里,等你要用的时候再问我要。”
“不用了。”
于怀才也就是提个醒,不再多说什么。下课后,教室外面围了一大群人,探头探脑地想过来看看那把价值一百多万的琴长什么样子,琴被放在池烟的桌子下,被琴包包着。没人能看到真实的样子。
叽叽喳喳声穿进耳朵里,格外吵闹刺耳。
“怎么看都很普通啊。”
“怎么不打开,好想开开眼界。”
“那个女生是不是看过来了,她是不是瞪了我们一眼。”
“要不要走啊,怎么感觉这个班的氛围有些不怎么样呢?”
……
池烟不发话,她的那些朋友也不好开口去管她的事,只是冷冷地看着外面那群八卦的人。
靳昔在写物理题,有些难,她写得认真,没注意到身边的人越靠越近。忽然身边传来悠悠的声音,“你看了六分钟了。”
靳昔被吓了一跳,皱眉看过去,“干什么?”
段璟深懒洋洋地托着鳃看她,“班长,好吵啊。”
靳昔看到一大群人堵在窗户和门口的外面,严重影响了一班的人的进出。有班委上前去提醒,但是他们也只是敷衍地退后几步。
靳昔站了起来大步走了出去,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之中,关上了门,拉上了窗帘。
段璟深面无表情地看着池烟的目光落到了靳昔的身上,眼神越发冰冷。
晚上回到家,靳母照常在她回家之前做好了饭。只是这一次她的表情不是很好,她坐在餐桌前,前面是做好了的饭菜。
“你去哪里了?”猝不及防地听到这句带着质问的话,靳昔的第一反应是觉得稀奇和愣住。
“老师,拖堂了,我有几道题没搞懂,问了一下。”
没有回应,是近乎压抑的沉默。但是靳昔毫无感觉,她自顾自地把鞋换好,然后走进厨房,洗手,然后像平常一样坐下。她终于开口,“妈,你怎么了?”
靳母像是大梦初醒,扯出微笑,“抱歉,我有点累了,你回来的时间也太晚了,我语气不好,妈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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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都没在意。”靳昔笑着给她盛好了饭。
靳母接过,慢慢地吃了起来。吃到一半,靳母忽然看着靳昔身上的手问,“这是什么?”
靳昔不解,“什么?”
靳母的语气变得有些凌厉,“你手上的画的是什么鬼?”
靳昔看着靳母,过了几秒才说,“哦,这个是今天心理课上的老师让画在手上的图案,这是一个星星。”
依旧是不客气地质问,“谁画的。”
“我自己,”靳昔看着表情难看的靳母,“老师说,把想念的人画在手上,就像她在身边陪你一样,不会孤单,不会失望。”
靳昔放下碗筷,无视掉靳母变得有些不安的表情,“我画的是妈妈。”
“是吗?”靳母点点头,脸上是藏不住的欣慰,随后侧过身体,眼眶已经红了,“妈妈一个人带你不容易,有时候管你严了点,你别怨妈妈。”
靳昔摇头,“不会,我能理解的。”
靳母把大块的肉给夹进靳昔的碗里,“好了,吃饭吧,等会早点休息。”靳昔吃了很多,吃到想吐,却发现靳母还在殷切地看她,她忍了忍心里的不适,吃下来最后一块肉。
简单洗漱之后,靳昔上了床。
靳昔没睡,她看着天花板,窗户外透过的一点点光亮是唯一的光源。她已经察觉到了,靳母似乎对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掌控欲。
她心里祈祷这种掌控不要太过分,不然她可能会受不了。
周围安静得如同置于停尸间,而她就躺在一个棺材里面,即将被吞噬。
桌上的秒针“咔哒”“咔哒”地走到了12点,半夜一点。门再次打开了。
那个黑影不再顾忌声响直接走了进来,一步一步,震耳欲聋。又梦游了吗?靳昔的额上出了汗。她想到被掐时的窒息感,感觉到有些恐惧。她明天得跟靳母说才行了,她必须得说。
一滴汗慢慢地从她额上滴在了枕头上,
“啪”的一声,她猛地睁眼,脚步声变成自己的心跳。
房间里的黑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靳昔惊魂未定地坐起来,开了灯,心狂跳不止。她皱着眉,看着桌面上放着的闹钟,一点32分。
她睡着了吗,原来是梦吗?她抹了一下汗,然后又躺下,她看了关闭的门。自从那次被掐脖子之后,她就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靳母。
后面她又问了几次,靳母的态度坦荡到让靳昔怀疑是不是自己做了一个梦,她不知道怎么知道和靳母说梦游的事情,在她频繁地试探之后,靳母越来越关注这件事的反应更让自己更加心慌。
眼皮情不自禁地掉了下来,她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夜,是个吃人的怪物,暗藏在角落的污渍在黑暗里肆虐发酵,等待发现,恶心的蛆虫早已爬满了角落。
在她入睡后,门慢慢地被打开了,一个黑影走了进来。它一步一步,脚步声震耳欲聋,最后它停在了靳昔的床边。
夜晚,无名风四起,惊雷猛响,一道白光照过,城市又恢复到了黑暗之中。
夜,是个吃人的怪物。
它静静地看了沉睡的人许久,然后轻轻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饱含热烈的感情,然后它又慢慢退去,退回到潮湿的角落,任由扭曲的感情发酵,一点一点,腐烂地开出一朵带着血的花。
第二天,靳昔感觉到身体无比地疲惫,很累、很困。她想起昨晚做的梦,怀疑自己是被梦里的怪物吸了精气。
靳母看到她极差的脸色,担忧地问,“昨晚没睡好?黑眼圈都出来了。”
靳昔摇头,她正想拿去厕所,忽然停住了问,“妈,你昨晚有没有听到打雷声?”
靳母摇了摇头,“我昨晚头疼,吃了药就睡了。怎么下雨了吗?”
靳昔抓了抓头发,她感觉有些事情正在往她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没事,我看手机上,说昨晚好像下雨了。”
“没下吧,阳台的地板都是干的。”
心思不定地吃完早餐后,靳昔拿着书包去上学了。靳母看着人出门,然后走到靳昔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进去,转身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