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早上。


    落地窗旁边奶油风的柔软纱帘垂落在两侧。


    这样的帘子透出两层，在房屋的主人需要看见太阳时，便可以从窗外透出阳光，将整个房间大厅都照亮。


    本应该是岁月静好的一个日出。


    一声惊呼划破天际。


    “衡旭……？”


    燕雪融醒来就觉得有点头疼。


    倒是也没有很严重。


    她小时候曾经偷喝过村子里的酒，因为便宜劣质，又烈又呛。


    燕雪融喝完的第二天就头痛到恨不得在地面打滚，把周慧秀吓得不轻。


    今天刚醒来，昨晚的所有记忆似乎都变成了一卷胶带，在大脑中顺序循环播放。


    旁边的男人似乎比燕雪融睡得更熟。


    即使她现在直接从床上猛然坐起，旁边竟然也没有任何反应。


    燕雪融这才被惊了一下。


    以往这个时候，那人不管怎样都不会出现在这张床上。


    不管前一天晚上到底做到了多晚。


    但她没想到就算没忍住叫了一声，也没能将男人吵醒。


    燕雪融差点以为衡旭也跟着喝醉了……可仔细一看，并非如此。


    但更严重的是……


    她定睛一看，衡旭身上甚至还有各种密密麻麻的……痕迹。


    他们两人这周很忙，做得不多（至少频率不是每天），因此燕雪融也很确定绝对不是再前一天遗留下来的痕迹。


    只能是昨晚留下的。


    自然……那些本来只有碎片一样的回忆也不断涌了上来，她本就已经一团浆糊似的大脑竟然有点没反应过来。


    随着记忆的逐渐清晰，燕雪融的表情也看上去愈发惊悚了起来。


    其实燕雪融不太忌讳表达自己的……一些欲望。


    不然也不会在第一次时，主动上去摸索着进入，燕雪融倔，又不服输。


    因此她没有将所有的主动权都交给对方。


    燕雪融在衡旭面前，至少是没有隐藏过自己馋他身子的欲望。


    但……但——


    如果不是记忆中的触感和那些画面都如此清晰，燕雪融根本无法想象自己竟然也有这么“如狼似虎”的一天！


    比她之前做的每一次都要更加主动大胆——


    甚至可以说奔放。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发出昨晚那样的声音，能做出昨晚那样的动作……


    男人身上所有的痕迹都是她因为隐忍而抓出来的……


    不。


    不仅如此。


    要只有这个，也没什么奇怪的。


    有一些是……


    “唔。”


    男人正好就在这个时候皱了皱眼睛。


    就像被窗外的阳光刺醒。


    燕雪融看见衡旭的眼睛往鼻梁方向皱了皱，松开。


    赤=裸=的上半身，抬到头上的手臂因光线的条件反射而挡在眼前，男人眼睛没有睁开，但已经察觉到了和平日不太一样的触感。


    燕雪融看着男人的手从床单上触碰了一下，继而勉强睁开了一丝视线——


    下一秒，她就被衡旭修长的手臂捞进躺在了男人没穿上衣平摊在床单上的月匈月堂。


    “唔……再睡会儿？”


    燕雪融忍不住开口：“我觉得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那一大早的不睡觉还能说什么——还想做？”


    “……不是！”


    女孩双手撑在男人的肩骨两侧：“衡旭，你昨晚怎么能……”


    怎么能这么引诱她！！


    “还有，抽屉里什么时候出现了那么多——”燕雪融嘴上越说越红，“那些衣服啊？！”


    而且还是男女款各占一半！


    到底什么时候买的？！


    而且她为什么一看到就跟疯了似的，喝醉了都非要缠着衡旭换上……说要给她玩……


    “当然要提前备，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我之前还是没有好好满足女朋友啊。”


    沉沉的笑意，燕雪融就像是躺在一片震动的山峦当中，一下一下颤进她心里。


    “你最好看看床底下。”


    “……”


    燕雪融伸手爬到床尾，低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已经不能被称之为“衣服”了。


    燕雪融只能把它们叫做碎布。


    “……你就不能拦着我一下吗？”


    女孩哀怨的眼神回眸而来，又定格在了衡旭眉眼下一层淡淡的乌青。


    如果不是仔细看的话还看不出来。


    燕雪融愣了愣。


    也许是因为有酒的原因，昨晚确实多闹腾了一下——


    可是，衡旭怎么看上去像是通宵？


    “女朋友主动我为什么要拦？”


    男人却直接投来了一个看似相当欠揍的表情。


    燕雪融噎住：“那不是因为有点醉了吗？……”


    “哦，看来你的记忆还算清晰。”


    “……”


    衡旭双手靠在后脑勺上，语气又轻又浮浪：


    “那想必你也已经非、常、清、晰地回忆起了……昨晚对着我又啃又亲，从上到下都要玩了个遍，最后坐在身上死死都不想松手、还说要抓一晚上的……”


    燕雪融手忙脚乱地就去捂他的嘴巴，这都说的什么污言秽语！


    男人轻松从旁边闪过：“不过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不碍事。”


    “毕竟我胃口大，多少的‘宵夜’吃不撑。”


    燕雪融：“……？”


    好厚脸皮的说法。


    燕雪融无言以对。


    窸窸窣窣的声音想起，燕雪融看见那冰山下更汹涌的痕迹——男人坐了起来，被床挡住的那一半背面，看起来更是“不堪入目”。


    燕雪融张了张嘴。


    等衡旭从浴室走出来，燕雪融欲言又止地看向男人手上的短袖T恤。


    “要不……换个长袖？”


    男人轻飘飘地看了一眼过来：“热。”


    “可是……”


    燕雪融硬着头皮。


    总不能说短袖也能把手臂上的痕迹露出来吧……


    她脸都憋红了，最后还是吞吞吐吐地让衡旭穿了一身休闲衬衫出门。


    等男人刚关上门，燕雪融就在大厅上自闭。


    以后再也不能随便喝酒了……


    非常懊恼的燕雪融一边后悔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出门去学校。


    结果，刚好在门口前夕，看见衡旭传来的一条消息。


    衡旭：【你喜欢葡萄酒吗？】


    燕雪融：【？】


    衡旭：【有点食髓知味了。】


    燕雪融：【我戒酒了！你想都不要想！！】


    继而愤怒摁下了手机的锁屏侧键。


    眼神还带着一丝疲倦的燕雪融，在大课上不知道为什么又看见了一样眼神疲倦的白嘉楠。


    难道白嘉楠昨晚赶着做论文所以熬夜了？


    燕雪融觉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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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己的反应明显迟钝了不少。


    “对了绒绒。”


    大课的时候只有同一个专业的燕雪融和白嘉楠两人一起。


    但王书琴也有同一层大教学楼的课，下课的时候三个人就会聚在一起。


    反而是当艺术生的孙晶晶上课的时候离她们更远，平日里除了聚餐和宿舍，反而不容易看见孙晶晶。


    之前孙晶晶真通过上次那位导演身获得了一些小资源，除了只有一两个镜头的配角以外还接了一个短剧剧本的四五线女配。


    即使是小小出发的一步，孙晶晶也非常珍惜，因此整个608宿舍也替她高兴。


    之前和孙晶晶最不对付的白嘉楠还帮忙建设了超话，找了一些很漂亮的画师约稿给那个短剧，帮孙晶晶做了很多流量。


    等燕雪融点开那个超话的时候，就已经不时看见有零星两个小萌新，问起这个短剧为什么比别的剧多了这么多约稿，被超话里的老油条介绍是因为有一个富婆小姐姐喜欢看，所以自愿约了很多额外的同人给大家吃饭。


    导致王书琴在旁边嘲笑着说她们两个才是真的可以拍死对头文学短剧。


    燕雪融笑着没说话。


    时间回到了现在。


    下课期间，王书琴说道：“你最近偶尔还会去北门公寓吗？”


    燕雪融和衡旭谈恋爱不算高调，在衡旭毕业之后，失去了其中一个当事人的事迹，燕雪融本人又不怎么玩网络，之前在论坛如火如荼的那些关注也变少了。


    除了他们两人最近的几个朋友，其他人都不知道燕雪融早就已经和衡旭住在一起了。


    就连学生会里的人也还以为燕雪融住在北门公寓。


    燕雪融摇摇头：“没有呢，怎么了？”


    “我们宿舍的楼上，昨天晚上在说北门公寓最近不太平——要是你不怎么住的话，你姐姐也还在吧？也要记得让你姐姐留意一下。”


    白嘉楠也连忙应道：“我也听说了，说是这几天的晚上，都好像看到有人在公寓附近徘徊，来来去去有个身影，但明显看上去就不是学生的。”


    “北门公寓那边的超市和便利店都开了好久，而且还是同一个房东盘的铺子，我们早就熟悉面孔了。不是那些人。”


    燕雪融一怔。


    一道诡异的记忆闪回而来。


    她昨晚喝醉酒的时候，似乎也一直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


    只有在公寓楼下才有这样的感觉，当时的燕雪融还在和范航待在一块，以为自己喝醉酒看错了。


    难道——？


    一股冷意从背后猛然窜上来，燕雪融心有余悸，将昨晚的事情简化后告诉了白嘉楠和王书琴。


    当然没有说那些不方便聊的事情，只说和王金林一起回公寓时感觉有人在她背后盯着。


    也只提了一下看见了范航抓流浪猫。


    白嘉楠恍然大悟：“难道是偷猫卖的？我们这边也出了名很多流浪猫，住在附近的好几个阿姨晚饭后散步，就是拎着猫粮去校门口喂猫的。”


    王书琴却摇头。


    “我却觉得更像是什么暴=露狂，或者是一个有精神病变的病人……”


    “反应不太像是单纯偷猫的，咱学校的猫多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那人以前不在，非要在现在这几天过来？”


    燕雪融皱眉。


    忽然对“精神病变”四个字惊了惊。


    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在意起了这几个字。


    就像是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