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重新回到刑侦支队这件事情，时述和杜文清都心知肚明，时述是为了能与杜文清吃喝同往才选择回来，而杜文清随时都有可能选择出逃，结束他在支队的履职，毕竟这一年多他撂挑子不想干的次数太过密集。


    因此时述也把在警队的每一天当成了最后一天。


    这么想的话，反而每一天都有不同的精彩。


    比如张月婷就好像跟那个林草局的汤明琛在约会，而王拓和章久这两个在他眼里天差地别的人，也好像日久见人心——在一起了。


    起初，时述是对别人的八卦不感兴趣的，但架不住两个人经常在队里眉来眼去，一片火热，堂堂市局刑侦支队一下子有了两对同性恋人，黎志行看在眼里，急得是屁滚尿流。


    “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就说你们两个没有起到好的表率！”


    黎志行上来就是责难与发威，意料之中地换了个杜文清的暴言：


    “那我就他妈的不干了！走，时述！”


    一听这话，黎志行差点给他们二老跪下，目光灼灼地看着杜文清，“你是市局去警校特招的，知道要接杜思良的班之后高兴得要命。”他目光转向时述：“你那年考了全省第一，结果吵着闹着非要来市局，让省厅那帮老糊涂蛋烦了我老长时间。”


    黎志行义正言辞地说：“以后不许再开玩笑了行吗。”


    “你们是整个队里我最信任的人，把你们叫过来，是为了抓出我们内部的蛀虫和奸细。文清，你对吕志良的死有什么看法？”


    杜文清一愣，刚要把自己搬弄特洛伊木马的事情告诉黎志行，就让时述打断了：“黎局，当天监控拍到的人是我，我私人问了他几个问题，如果你怀疑我，就把我带走调查吧，至于违反纪律的事情，我认罚。”


    黎志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干什么了，你是去问杜文清这个混账立的横幅是谁让他按的手印。”


    杜文清瞳孔一缩：“你都知道了？”


    “我不仅知道，还知道你俩都是无辜的。”黎志行说，“月蚀本来就是黑到不行的组织，我如果有杜文清的胆气和智谋，也会引导部里先打一个是一个。至于秦禹行，那是意外之喜。这么想的话，我一点都没有不开心。”


    可是队里的内鬼还能有谁呢？


    杜文清与时述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懵懂，杜文清兀自分析道：“从老顾家总店再到分店，再到张月婷买走分店的盒饭，这条线是完整的，月婷也说过她不会这么蠢，做这么一目了然的事情。”


    时述眉头微蹙：“可是顾以宁怎么能保证张月婷一定能去他的分店买盒饭呢？逻辑闭环还缺了个最重要的东西。”


    杜文清艰难地看着黎志行：“真要不顾兄弟情分，挨个审吗？”


    黎志行：“你把那位微表情专家请来，就从张月婷开始！”


    当许山倾到达市局后，杜文清发现他还带着一位相貌极其英俊，眉目间似有风月的美男子过来，此人就是他男友仇若青，也是秦禹行求而不得的人。


    “我来是问一下大陆……真的做了那些坏事吗？”


    仇若青一身奢牌，却显得低调不张扬，劲瘦的身材里仿佛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时述不解：“大陆是？秦禹行吗？”


    “嗯。”


    时述拉了个椅子让仇若青坐下，他坐在了正对面，说：“就是新闻里说的那些，不用质疑。”


    仇若青暗暗握紧了掌心，却被炙热的手掌烫得一下弹开了。


    许山倾将双手虚虚地搭在仇若青的肩膀，温柔道：“早就给你说过秦禹行很危险，你还不信。”


    杜文清从审讯室探了个头出来，看见许山倾来了却不进门，不禁皱了皱眉头，隔着老远就说：“秦禹行最后给你打的电话说了什么？”


    仇若青一震，抬头盯着他：“他给你打什么电话？为什么不给我说？许山倾，你他妈找抽是吧。”


    许山倾的喉结上下滚动，战战兢兢地说：“他说把堤坝旁所有的服务器都给我，鉴于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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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给我说过大陆是挖比特币的，所以我猜想这些就是他挖比特币的服务器。但是这些比特币的涉案金额巨大，我打算今天一起给杜队说的，就忘了告诉你……”


    杜文清心想还有这等好事。


    仇若青这才闷声不说话了。


    审讯室内，许山倾抱臂不停地走动，捕捉张月婷脸上细微的动作。


    当杜文清把她当成被审视的对象时，张月婷明显有一丝委屈，她说：“杜队，我说了，我怎么会那么蠢，去干这种事啊，那别人不是一下就发现是我了吗。”


    许山倾不顾她的辩解，插话道：“你第一次知道老顾家烤鹅是什么时候。”


    “其实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了解这个餐饮品牌的，当天就是随便找了一家，没想到就这么寸。”


    杜文清偷偷看了许山倾一眼。


    其实他特别不想张月婷出什么事，毕竟是他亲自带出来的小姑娘，未来还有大好前途，也看不出她有什么要出卖警队的必要。


    许山倾可是冷面冰心，他常年与病人打交道，知道他每个眼神都能引导出不一样的结果，从来都把病人当成肥沃的试验田。


    这点委屈在他这根本不算什么。


    许山倾露出疑惑不解的眼神：“那总该在广告里看到过吧。”


    张月婷突然“啊！”了一声，浑身打着冷颤，后知后觉地说：“我知道我说的像是在为自己开脱……但是……邓小虎的电脑锁屏经常会轮转到“老顾家”，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许山倾略微歪了下嘴角，对杜文清说：“就是他了。”


    杜文清一脸的不可思议：“当初我中枪，小虎冲得最快……许院长，你这有什么理论依据吗？”


    “我手上还有因为这种理论强-奸-幼女的案例，这就叫阈下刺激，是通过微小的不容易被人所发现的连续刺激来加深观念。”


    杜文清现在知道了理论依据，但又有一件事情死活看不明白了。


    他到底是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