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菌斑

作品:《霓虹野兽

    “你脚下的……楼板?”


    有埋伏?


    杜文清小心翼翼地掏出了配枪,开始缓缓移动。


    许山倾笑道:“倒不用拿枪打楼板,否则我今天一定掉下去。”


    哦,原来只是楼板。


    “好,你说了算。”


    杜文清的步伐稳健轻盈,很快就来到许山倾的办公桌旁边,许山倾指了指自己脚下一片发黑的地板:“看吧,杜队。”


    杜文清半蹲着身子,首先看到的是许山倾熨帖的深灰色西裤裤脚,高奢鞋子踩着的是浓黑的菌斑。


    许山倾道:“前些天,这里还只是有些黑点,才几天的工夫就变成这么多了。我找人问了,有种叫SRB和SOB的细菌,危害大于化学硫酸,能严重腐蚀钢筋水泥,再想想最近我的楼板确实有些摇晃……所以我怀疑有人给我下了点细菌。杜队,我掉下去了记得帮我给仇若青带个话,就说我永远爱他。”


    两年前仇若青还是他徒弟的双相病人,在许山倾强烈的追逐下才占为己有,后来仇若青双相愈合,考取了律师资格证书,还在一家律所当了合伙人。


    杜文清可顾不得那么多,推着许山倾的椅子就回到正常的地板上,他说:“是不是这两种细菌,我要找人验了再说,不过许医生,你最近跟谁结仇了吗?”


    许山倾摇了摇头,“能跟我结仇的人,我早都送他们进去了。”


    不过他很快就否认了自己的说法,眉间若蹙地对杜文清说:“有那么一个人,曾经收藏了很多与仇若青相关的物件,看起来有些变态。他还把若若带走了一个多小时,那一个多小时若若完全没有印象……那人还说要光明正大地赢我一场。”


    杜文清皱了皱眉。


    “他一开始假装是自闭症患者,租住在若若的筒子楼里,说他挖比特币为生,我当时就怀疑他的真实身份;还有他的房树人、他的crazy eye,无一不证明了危险和可怕。”


    正常情况下,许山倾是不怕他的,当初秦禹行趁着仇若青昏迷、当面挑衅自己时,自己还说了“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豪言。


    等到更多的细节从许山倾嘴里倾吐出来后,杜文清才确认了这个人的危险,他问道:“他叫什么你知道吗。”


    “秦禹行。”


    杜文清:“……”


    他似乎被什么东西螺旋回踢了。


    杜文清突然在脑内敲响警铃,开始在房间里搜索着什么,许山倾不解:“杜队,我们是不是该下去了。”


    “你先去,我要找到证据。”


    许山倾:“病人的资料千万别碰,其他的……随便你翻。”


    他的办公室简洁明了,入口处是一个大的书柜,左手边摆放着书桌和椅子,右边则是治疗区,放了几个白色沙发。


    杜文清在沙发处下蹲,瘦健而修长的手指搭在沙发的外沿,低头在每个缝隙里搜找,终于在衣柜后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粉红色的海棠花瓣。


    所以许山倾没有骗他的话,秦禹行让时述去找的人,大概率就是一系列意外事故的始作俑者。


    杜文清走出办公室,问许山倾:“家底厚吗?”


    “厚。”许山倾家里有银矿,所以没有说谎。


    “想立案就听我的,现在就清空所有楼层!”杜文清下出一道指令,许山倾立马照做了,好在今天是周末,来挂号的人不多,而住院转到对面他同学开的诊疗中心就行,不算什么难事,别人也乐意接收。


    等人去楼空了,许山倾站在楼下,眼睛雪亮地盯着杜文清的一举一动。


    终于,“啊”的一声之后,二楼传来石块脱落的声音。许山倾赶忙在抬腿前打了120,自己也迅速上了台阶。


    只见自己办公室的正下方出现了一个大洞,地板上有成块的预制板,躺着只剩半口气的杜文清,他还没从枪击中完全恢复,现下又摔落一层楼,生命好像从哪里拐了个弯,让他昏倒了过去。


    刑侦队长在医院里出现事故,首先要控制的就是许山倾。


    许山倾被抓后还算冷静克制,把给杜文清的那套说辞又给市局的人说了一遍,龚倩看了看黎志行,说:“杜队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不然不会自己跳下来让我们立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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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志行:“胡闹!仅靠他脚底下的细菌和一瓣海棠花就想当成证据,就想把那个什么行抓回来,是异想天开!”


    龚倩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


    “掉下去的毕竟是杜队,事关我们刑侦支队的声望和威严,黎局,查吧。”


    黎志行看出来了,这群年轻人善用苦肉计,但不是每个苦肉计都值得鼓励。杜文清是他好友杜思良的孩子,他也是看着杜文清长大的,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该怎么办。


    杜文清要是真出了意外,刑侦队才是真没了声望。


    黎志行:“查!”


    身上像被炭火烤过一样地疼。


    杜文清简直不敢睁开眼睛,忙给自己送了一点镇痛剂,这回他摔下去的位置有点寸,肋骨那里恰好多了块石头,所以他不仅断了两条肋骨,肺还被肋骨戳了进去,新伤加旧伤,抢救了半天才回来,据说最危险的时候血氧都快达到临界值了。


    他以前不是那么怕疼的人,那是因为无知,中过枪才明白当生命走到最后的时刻,没有一个人是不疼的。


    许山倾恢复自由后先来看了他,给他带来市局要侦查他那破细菌的消息。


    “你的努力也没白费,但是真的值得吗?”


    杜文清只是不想海市再死人了,点了点头,“许医生,如果这个案子破了,你那被毁掉的医院也要记在功劳簿上。”


    许山倾摆了摆手:“小事,小事。”


    紧接着就是队里的那群小哭包们过来了,杜文清听他们嘤嘤嗡嗡地就觉得脑仁疼,“我说,我还没死,别哭了。”


    张月婷:“你让那个医生自己跳不行吗?”


    王拓:“医生跳了黎局会当回事吗。”


    龚倩差点动手:“王拓,那你是盼着杜队跳楼了。”


    “喂,我不是跳楼,是不小心掉下去而已……”杜文清简直说累了,呼吸也有点不畅,“要不你们先该干什么干什么?”


    杜文清躺着送走他们后,又开始新一轮的推送镇痛剂,身子骨顿时松散开来,非常舒坦,他眼光迷蒙地看着门口,喃喃地说:“时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