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五十二章 爵位

作品:《她执凶刃

    第二天一早,当季砚书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盛景义已经上完朝回来了。


    季砚书略显尴尬地对候在门外的黄公公说:“公公怎么也不知道叫我一下,这也太没有规矩了。”


    没想到黄公公却眉开眼笑:“陛下说了,殿下自小在宫里生活,没规矩的事干多了,不差这一件。”


    季砚书无言以对,于是只好换了个问题:“陛下现在在哪?”


    “就在正殿,等着殿下一起用饭呢。”


    季砚书闻言,赶紧在宫女的侍奉下收拾好自己,着急忙慌地朝着正殿走去。


    当了皇帝果然不一样,皇帝寝宫季砚书之前也经常来,但都是陪着盛云骁说说话,聊聊天,偶尔用饭,也是在外面的大桌子上,从没有进过内室。


    在这之前唯一一次悄悄潜入还是在深夜,又有要紧事,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今日见了才知道厉害,比自己幼时想象中的奢华了不知道多少倍,倒是饱了眼福。


    饭吃了一半,殿外的黄公公又走进来:“陛下,钟小将军来了。”


    季砚书插嘴:“钟沁?”


    黄公公点头:“是。”


    盛景义摆摆手:“请进来吧,再多添一副碗筷。”


    话音刚落,钟沁便一阵风似地刮进来,在季砚书身边坐下,眼神隐晦的看了二人一眼。


    盛景义当即会意,等下人将新的碗筷拿来,就将人都打发出去了。钟沁在桌子前面猛灌一大口水,这才气喘吁吁地说:“出事了,盛景仁跟丢了。”


    季砚书一筷子菜还没来得及放进嘴里,闻言顿时觉得无语至极:“跟丢了?那么大一个人说丢就丢了?你是干什么吃的?”


    钟沁也很委屈,知道这是办了件蠢事,面对季砚书的发作也无法:“谁知道他把车队扔下,自己悄无声息地跑了啊。”


    盛景义却一点也不着急,只是问:“他将车队丢下,自己跑了?”


    钟沁点头:“对,山庄的人一开始都是远远跟着,偶尔他们休息,能见到大皇子几面,昨日他们在豫州客栈落脚,是咱们山庄的产业,有人混进去想要看看情况,却发现人早就没影了!”


    季砚书恨铁不成钢:“你的人上次见盛景仁是什么时候?”


    “三天前。”


    她冷笑一声:“三天?快马加鞭,就连大江也过去了。”


    “本来还想着顺藤摸瓜找到他窝藏的私兵呢,这下好了,猛虎归山潜龙入渊,真是鞭长莫及了。”


    季砚书说完也不吃了,起身打算走,一旁的钟沁刚来,见状问:“这不刚吃饭,你干什么去?”


    “去一趟兵部。”季砚书不拿正眼看他,起身就去穿衣服,“谁知道盛景仁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打算什么时候反?我得去看看咱们还有多少家底,对了,你的山庄令牌也给我一块。”


    钟沁不舍得:“干嘛?”


    “瞧你那抠样儿。”季砚书伸手伸的理直气壮,“我南下人手不够,你山庄里的不能拿来打仗,偷个东西点个火还是好使的,借我用用——别糊弄我,我要和陛下那个一样的。”


    清风山庄上下看令牌行事,自上至下一共五级,每一级的令牌样子各不相同,相对的权力范围就有所差异,而钟沁和盛景义手里自然就是能随意号令山庄众人的,季砚书觊觎已久,但苦于没有合适的时机,现下机会来了。


    钟沁刚要伸出去的手顿住,有点为难:“那样制式的没有了,当时是拿玄铁打的,就那两块,你先凑合着拿别的用吧,回头再给你做一块。”


    季砚书服了:“你那庄子用的是我的房子我的地,怎么现在我倒好像成了外人了?”


    钟沁也服了:“你当时那么如日中天,谁知道你还能用得上这个?再说了,我当年要按照京城的房价折给你,你也不要啊!”


    “我差你这仨瓜俩枣?”


    眼见外敌还没影,他俩就要爆发内战,盛景义忙将季砚书扬起的手抓住,示意她稍安勿躁,随后自己起身,在内室翻找了一番,将两枚小铁块放在了她手上。


    “快别吵了,拿着这个去吧。”


    季砚书摊开手,除了刚才她讨要的山庄金牌,还有虎符。


    她顿时有点结巴:“陛、陛下?”


    盛景义随手削了她一巴掌:“又说胡话!”


    季砚书眉开眼笑:“二哥!”


    说着她就要往门外跑,却被盛景义揪着领子拦下来:“行啦,再着急也先吃了饭再去,还没到火烧眉毛的时候呢,坐回去。”


    一旁的钟沁看不过眼,嘴里嘟嘟囔囔:“你们一个两个的,就都惯着她吧!”


    盛景义不置可否,季砚书洋洋得意地将东西收进自己怀里,就见陛下又从身后拿出一样东西,二人纷纷瞪大双眼。


    他将那卷明晃晃的圣旨举起来:“季砚书接旨。”


    季砚书一愣,连忙将刚拿起来的筷子放下,钟沁也跟着跪了下去。


    “臣在。”


    “从现在开始,朕也把长宁王印交还给你,你凭借着王印,有不听圣旨调配三军之权利,算是朕给你的补偿。”


    长宁王印是先帝御赐,殿下这个头衔衬不起,非得是王爷才行,这就是变相让季砚书袭爵了。


    她极轻地眨了眨眼,抬头看着盛景义,说不出话。


    盛景义像是知道她想什么,摇头笑了笑:“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朕也没答应给你银钱给你地,就是个没用的头衔而已,不用推辞。”


    季砚书抿抿唇,到底还是接下了。


    “这些年你受委屈了,且再等等吧,等诸事平息,朕就放你去北境,愿意领兵也好,愿意跑马也罢,都随你的心意。”


    “谢陛……二哥。”


    这件事是在季砚书睡着的大朝会上定下来的,不过一时片刻,消息就在整个上京城里传遍了,平地一声惊雷,大家都觉得新皇这是疯了。


    谁领兵?季砚书,她知道虎符究竟有几块么?


    但这是盛景义登基后颁布的第一道旨意,就算是再不和情理,御史台也是不好轻易辩驳什么的,这才让季砚书顺风顺水地拿到了这么一条惊世骇俗的旨意。


    当年或多或少想要站队大皇子的群臣们扎堆成了鹌鹑,不是称病就是打算告老,盛景义也不拦着,反正都是一群酒囊饭袋,走了还能省些俸禄银子。


    一时间流言甚嚣尘上,有说陛下色令智昏的,也有说当年北境一战本来就是长宁殿下功劳的,真真假假,乱七八糟。


    等到季砚书在陛下这里吃完早饭,又去了一趟兵部清点京城军备,再驱车回家的时候,往日里门可罗雀的王府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平叔正对着源源不断送进府的礼不知所措。


    虽然流言有真有假,不过搞好关系总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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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砚书坐在书桌前,看着赤霄端着茶水在自己身边问:“殿下,公主和王爷,哪个官儿大啊,我们以后要叫你王爷吗?好奇怪。”


    季砚书摇摇头:“我既然是先帝亲封的公主,就算是入了大祈宗室,不与公卿论大小的。”


    赤霄不明白了:“那陛下是想要干什么?”


    “其实也没用,可能是为了宽心吧。”


    “哦。”赤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直愣愣地说,“那到时候殿下领兵,还会带着我们吗?”


    季砚书疑惑不解:“带着你去做什么?”


    赤霄想了想,拉着季砚书的袖子说:“近些日子来王府已经没什么刺客了,我们的作用也不大,我打仗不太行,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当殿下的亲卫。”


    “当我的亲卫可累得很,干嘛这么想不开?”


    “奴婢是没有身份的人,朝生暮死,本不该有这样的牵绊,但我得殿下恩惠,王府现下也没有需要我的地方,我想和殿下一起去西北。”


    “谁说王府没有用你们的地方了。”季砚书喝了一口茶,“这府上的人大多都是老王爷还在世时就留下的,看着我长大,与我都是重要的人。一旦起兵祸,我怕是没法面面俱到,免不了要你们多替我看顾。”


    赤霄抿抿嘴,还是不大愿意,季砚书没法,只能将人从地上拉起:“好了,哪就到这地步了,日子还长呢,到时要是需要,自然不会放着你不用。”


    小姑娘这才笑了,将已经凉了的茶水端出去,要再换一杯。季砚书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身影,觉得这一年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让她觉得好似度过了半辈子那么长。


    她京城里一口一个“没事”,安慰人说得轻巧,可另一边的北境大营看起来却不是这么的轻松。


    北境军现下驻扎在朔风关外百十里地,自从将突厥可汗护送回草原之后,北境军就一直是外松内紧的状态,对面突厥人的一举一动,他们几乎一清二楚。


    起先还没什么不对,他们安插在阿达尔身边的暗探一直有规律的传递出消息,但让顾玄明隐隐有不安的也是这一点,太规律,太平静了。


    突厥人这几个月不仅没有南下劫掠城镇,甚至就连平常一天两拨的沙匪也不见了踪影,整个北境草原上平静的可怕,更像是某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正当顾玄明坐在帅帐里思索对策时,就见自己的亲卫捧着一卷金封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大帅!”


    大祈军报一般分为四个等级,绿橙红金,前三个颜色用来区分军情紧急情况,有严格的书写和使用制度。金色则比较特殊,一般是陛下亲诏,只有军中主帅才有资格打开,其余人如若启封,一律以谋反论处。


    顾玄明看见那一抹金黄,先是一脑门官司,他从凳子上站起来,将信筒接过,轻轻打开,一目十行地扫过,半晌没有吭声。


    副将名叫刘虎,是个斗大字不识一筐的老粗,见顾玄明不说话,心里着急,挠挠脑袋:“大帅!到底是什么事啊,不会又是那个老皇帝闹得什么幺蛾子吧。”


    顾玄明摇摇头,只是轻而又轻地说:“皇上殁了。”


    副将见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军令,送了一口气就要转身离开,刚迈出去一步,整个人却突然僵住,脑袋“嘎啦嘎啦”地转过来,瞪着一双牛眼看顾玄明,半晌,爆发了惊天一声爆喝。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