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止不着痕迹地在一众自由活动的人群中走动，那细微的味道也被人来人往的人群冲散。


    扶止却一点也不慌，只是玩味地跟在2534身后。


    就像猫儿遛老鼠一样，看着2534慌张又极力掩饰的脸，她觉得还挺好玩的。


    “3304，你跟着我干什么！”


    2534恶狠狠地盯着扶止，扶止无辜地摆手:


    “我怎么了，这条路我不能走吗？”


    3302瞥了一眼扶止，努了努嘴。


    跟着他干嘛，不如跟着我。


    祈怨正想继续激怒2534，让他情绪崩溃露出马脚，太阳穴突然一疼。


    眼前微微晕眩。


    熟悉的要被拽入专属卡牌空间的感觉，这是第一次，她清醒状态下，要被拉入专属卡牌空间。


    “系统？怎么回事？”


    【滋——


    宿主请放心，一切不会对您造成……】


    系统的声音还没结束，


    天地之间，被一层黑暗笼罩，周围的所有人，眼前氤氲一层黑雾，齐齐晕倒。


    黑雾犹如缠绵一般缠住她的脚腕，摩挲而上。


    扶止感受到痒意，正想挣脱时，这股力量率先远离了她。


    而她，被隔绝在世界之外。


    【厌往】斜坐在神座之上，一只手撑着脸，神色倦怠，看样子好像是许久未眠。


    只是扫了她一眼，那熟悉的看蝼蚁的眼神，得嘞，是现在的【厌往】。


    “你要干什么？”


    扶止忌惮地看着祂，深怕祂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她。


    “杀你。”


    还是以前的【厌往】好。


    扶止正想说些什么，系统的力量又要将她拖入专属卡牌空间，【厌往】随性地抬起一只手，轻松割断了那力量。


    扶止皱眉，怎么感觉祂好像知道什么？


    “看在以前我们相处还算友善的份上，放过我？”


    【厌往】垂下眼睛，把玩着发丝上的红绸。


    “我们，认识吗？”


    祂抬眸，冷漠又无情地盯着她。


    扶止却觉得有些怪。


    哪里都怪。


    祂不像第一次见面那样试探她，杀她。


    也不像在专属卡牌空间里那样依赖她。


    反而更像是，只想看看她？


    “厌往？你到底想做什么？”


    【厌往】微微一顿，掩下眼中的情绪，这次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了。


    在扶止感到系统力量的那一瞬间，【厌往】就像睁了眼睛一样，直接割断。


    扶止敏锐地察觉到:


    不对，时间变长了一两秒。


    祂隔断联系的时间长了一两秒。


    而且周围，黑雾似乎有些淡了。


    扶止眉头紧锁，这是为什么？


    她们相对着，视线却从不交汇。


    周围的一切都在变得透明，只有祂本尊，反而越来越尊贵，邪气。


    若不是时间不对，扶止都怀疑祂是不是在开屏。


    扶止隐约猜到什么，


    祂好像是想要阻止她去专属卡牌空间？


    为什么？


    “天道规则说过，神明本身不得进入人类空间。”


    扶止试探地说着。


    “天道？呵。”


    被神明，人类奉为真理的天道规则，在祂这里却犹如垃圾一般。


    【厌往】不在意，只是固执地切割着扶止与系统的联系。


    扶止知道她试探不出什么，直接使用卡牌，


    “秩序在混乱中崩塌，


    公正在不公中泣血，


    伟大的公正之神，


    我……”


    哐当哐当——


    她所在的世界万物炸开，【厌往】眼神中是压不住的戾气，闪现到她面前，紧握着她的腕骨，


    【扶止！你怎么能……】


    质问，不解，躁动，不安。


    这些情绪在祂黑色的眼睛里翻腾。


    “我怎么？”


    扶止探寻一般锁住祂的眼睛。


    【只信仰我，不好吗？】


    扶止突然醒悟，好像还真是用的是【帝斯】的卡牌。


    【你们人类都这么贪心的吗？】


    “你知道我不是神了？”


    【厌往】捏着她的指尖微微用力，突然泄气了一般，松开了她的腕骨。


    【罢了。】


    【厌往】别过身子，扶止却拽住了祂的衣角，


    “我说过，你要开心，如果你不开心你就直说。”


    【厌往】弯下了身，低低的笑声在祂的胸腔中震鸣，扶止没有看到祂痛苦绝望的眼泪。


    【世间骗子千万个，你扶止当属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