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男人最后的倔强


    导购员表示无比震惊。


    两小时前见过的瓜子脸少女，其实已经足够漂亮。


    清冷明丽，仿佛仙女。


    现在这位却又明显更高一个大档次。


    上一位是仿佛仙女，这一位压根就是仙女！


    “姐，你咋有两个儿媳？”


    李凤琴瞬间尴尬。


    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茬儿。


    毁灭吧，赶紧的！


    不知不觉又是几天过去。


    李凤琴跟陈立青此次来省城，可不是逛一圈就走。


    夫妻俩真担心儿子，跟单位请了足足一周的假。


    想着好好评估一下儿子的创业项目。


    如果风险太大，就要劝这个臭小子，“悬崖勒马”，“改邪归正”，别因一时冲动，把整个人生都霍霍进去。


    参观完儿子的公司后，夫妻俩悬着的心，却是瞬间着地。


    严重低估了这个臭小子。


    人家能耐大得很，公司上下，不说有条不紊，那也各司其职。


    学校大小领导也都非常支持，都拿儿子当心肝宝贝！


    夫妻俩劝陈让“悬崖勒马”，“改邪归正”的话，也就都烂到了肚子里。


    不过来都来了，假也请了，总不能就这么回去吧。


    两口子一合计——干脆就当来旅游。


    夫妻俩这两天，基本就是联系当年的老同学，喝茶吃饭。


    陈让的生活节奏，并没有因为爸妈的到来，就按下暂停键。


    该上课上课，该搞事业就搞事业，该遛林静姝就遛林静姝。


    每天也就是找个时间，陪父母吃顿饭——毕竟大人已经不小了，要让他们学会独立。


    周五中午，一家三口一起吃饭时，李女士跟陈让提了一嘴儿，说明天周六我跟你爸的那帮老同学，都要到蜀大这边来，你看着安排，吃了饭，星期天我跟你爸就坐车回去了，毕竟下周都要上班。


    “可以，保证安排到位，”陈让笑了点头，“老妈，但是我不能保证全天都在啊。”


    “吃饭时在就行，对了，到时你把呦呦叫上。”


    陈让表示没问题，想了想后，多问了李凤琴一句，她叫没叫夏灵珊。


    某位女士翻了个白眼。


    “你看你妈像是傻子吗？”


    话又说回来——


    别说她没叫。


    便是叫了，夏灵珊肯定也没勇气来。


    上次饭局，夏同学所有的心理防线，就都被某个学神少女轻松击溃。


    还是那句话——比不过就是比不过。


    跟村长承认，自己是一只懦弱的小羊，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陪父母吃了午饭后，陈总驱车到了电子科大。


    这边的女神大赛已经接近尾声。


    投票打榜到了最热烈阶段。


    何止如火如荼、简直如火如荼。


    计科学院，一个叫孙采薇的妹子稳居榜首，只要守住，她就是电子科大的校园女神。


    工程学院，一个叫樊轻舟的姑娘，暂列第二。


    她跟孙采薇差距不算大。


    都远远甩开了第三名。


    樊美女显然不服气，她的粉丝团，正卯足劲在疯狂拉票，缩短着差距。


    孙采薇也不可能看着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走了，也在全力号召自己的粉丝。


    两个美女和各自的拥趸，真打出来了火气。


    某人当然是喜闻乐见。


    打，给老子狠狠的打，最好把脑花子都打出来，打成第二个平安格勒战役。


    因为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电子科大这边的注册量可谓直线飙升。


    日活也高。


    甚至超过了蜀大女神大赛的收尾阶段。


    其实那个时候，夏灵珊跟赵兰蕤的粉丝也在争榜首。


    但是两人都没亲自下场，只靠粉丝发挥主观能动性，效果肯定大大不如。


    到了电子科大后，陈总直奔“绝情谷”，跟员工们开了个总结会议。


    大赛到了这个阶段，也不需要再炒作什么，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这个会主要是表彰。


    陈总先是狂吹了大家一通彩虹屁，然后随行的孙菲菲，把早就准备好的奖金发了下去。


    又有老板提供的情绪价值，又有实打实的奖金入账，员工们表示身心愉悦。


    “赴汤蹈火啊，琛哥”，大家伙儿都恨不得给陈总来这么一句了。


    这就是当代大学生，还没有沾染市侩的他们，身上满满都是星辰般耀眼的少年气。


    离开电子科大之前，陈让给大黄哥提了一嘴儿，叫他明天也到蜀大这边来、跟他爸妈吃个饭。


    众众网的二阶段推广，是在三所高校同步进行。


    电子科大这边，有陈总亲自领军，进度推得更快。


    这边都要收尾了，那两所高校却还在淘汰赛阶段。


    不过数据都还挺好。


    广告费、注册量、留存率，都杠杠的。


    此次二轮推广，可谓大获全胜！


    回到蜀大，“光明顶”看完这两所高校的中期总结报告后，陈总心里美滋滋。


    估摸着气运来了，好事儿还不止这些。


    杨艺负责的开发团队，已经把“星环农场”做出来了，表示随时可以上线。


    不过陈总暂且给压了下来，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他在等东风。


    风从哪儿来——自然是蜀大今年的元旦晚会。


    作为元旦晚会筹备组的总负责人，陈总早就决定了要将“假公济私”进行到底，把元旦晚会办成众众网的宣传会和“星环农场”的发布会！


    话分两头说，“八戒”这边就有点惨了——


    金泰来跟王喜凤两人，投入了无限热情的学神大赛，也到了收尾阶段。


    两人每天都问李伯雍相关数据。


    虽然啥也看不懂，但这并不妨碍两人想看。


    李伯雍哪有闲工夫跟这两人消磨。


    干脆把对接工作全盘交给了助理小张。


    于是这两天，类似的对话，也不知道上演了多少遍。


    “小张，后台数据怎么样？”


    “形势一片大好！”


    “参赛人数呢？”


    “形势一片大好！”


    “投票人数呢？”


    “形势一片大好！”


    “……”


    金泰来跟王喜凤毕竟不是真蠢人。


    再不懂互联网经济，这时也觉得不对头了。


    首先是金泰来这边——


    眼瞅着大赛都快结束，大几十万的冠名费已经花了出去。


    蜀大这边却根本没有拉到多少生源。


    跟前几个月的数据比，不说上涨不明显，那也是明显不上涨。


    王喜凤这边更惨，首先喜茶的装修就花了一大笔钱，支付给人人网的广告费，也没比金泰来的冠名费低多少。


    结果——


    喜茶的生意就他妈好了几天。


    然后就是不断下滑，客流量从呦茶的二分之一，滑到了三分之一，然后是五分之一，且还在持续线性下跌。


    按照这个架势，怕不得跌到马里亚纳海沟？


    甚至于说，马里亚纳海沟是地球的极限，而不是喜茶的极限。


    这他妈也叫形势一片大好？


    好你妈个der啊好！


    明显感觉不对头的两人，花钱找了个计科学院的大学生，帮忙研究了一下人人网的学神大赛专题页面。


    结果两人差点没当场脑溢血！


    现在学神大赛的排名是这样的——


    第一名，经济学院，陈让！


    第二名，文学与新闻学院，李云飞！


    第三名，汉语言学院，历飞雨！


    第四名，财经学院，孙菲菲！


    好家伙，从第一名到第十名，全他妈星环科技的。


    第一名就不说了，陈让这个小比崽子。


    至于后面九位，金泰来跟王喜凤，为什么一眼就看出来，都陈让的马仔？


    因为每个人的参赛宣言，都是一样的。


    “欢迎使用众众网，全国最好玩、最专业的论坛！”


    “凤姐，怎么可能啊，学神大赛第一名是陈让？第二到第九，也都是他的人？我他妈是不是没睡醒啊？”


    “金老板，你再看投票人数……第一名三万多票，第二名到第九名，都一万多两万多，然后从第十一名开始，就都不到三位数了，甚至还有个位数的……”


    “妈的，也就是说，陈让和他手底下这些员工的票数，全是刷上去的，学神大赛，本质上狗几把流量没有？李伯雍把咱俩都忽悠了？”


    “挨千刀的李伯雍啊，老娘现在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跟陈让一伙的了，专门来骗咱们冠名费跟赞助费的！”


    两人后槽牙都快嚼碎。


    能忍么？


    显然不能！


    两人立马驱车，雄赳赳气昂昂杀到李伯雍办公室，进去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


    要么含妈量极高，要么跟生-殖系统强关联。


    李伯雍却很淡定，甚至给自己点了根华子，悠悠的吐了个烟圈。


    金泰来重重拍桌子：“李伯雍，你他妈这么嚣张，是不是以为老子不敢弄你啊，真把我惹急了，我他妈管你是谁！”


    “金总，您好歹也是成功人士，怎么说话跟个小混混似的，开口闭口就是打打杀杀，一点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您现在很生气，我表示理解和同情，但这事儿跟我可没关系，我完全是按照合同办事的。”


    王喜凤大声叫骂：“李伯雍，你还有脸提合同？你是怎么跟我们承诺的？有他妈一样兑现了吗？我跟金老板钱倒是花了不少，却一点宣传效果都没有！”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我给你们说的只是预期。什么叫预期呢？就是有可能达到，也有可能达不到。”


    李伯雍边说边挑眉。


    “学生们对学神大赛没兴趣，我有什么办法？未必然拿刀架脖子，逼他们参加？再说我们线上，情况确实是一片大好啊，你看第一名的陈总，票数三万多呢，说明蜀大超过一半的学生，都给他投票了，这能叫没有热度？”


    “至于线上的热度，为什么没有蔓延到线下，那肯定是你们自己的引流策略出了问题，这个可跟我没关系！”


    听完这番没脸没皮的话，金泰来跟王喜凤彻底炸毛。


    “李伯雍，你当老娘是傻子？陈让这个小比崽子，明显是刷的票，不只是他，前十名都他的人，全部是刷的！”


    李伯雍耸了耸肩：“刷的票？不会吧，我看陈总虚怀若谷，清气如兰，美玉般的公子，就不是这种弄虚作假的人。正所谓谁主张谁举证，二位要真怀疑陈总刷票，得拿出证据啊。不然传到陈总耳朵里，他有权利告二位诽谤的。”


    金泰来和王喜凤：“……”


    明白了，这下彻底明白了。


    李伯雍跟陈让，俩货尼玛穿一条裤子的。


    坏，太他妈坏了！


    果然读书人心都脏！


    此时李伯雍却又换了个说辞，他语重心长的说：


    “金总，凤姐，我觉得咱们都得认清楚现实，陈总的心机和手腕，本人生平仅见，栽在他手中一点都不冤，二位还是想开些呗，就当是陈总给咱们上了一课，二位交点学费也是应该的。”


    金泰来跟王喜凤，听完后感觉后槽牙都不够嚼了。


    神他妈交学费，那你他妈为什么不交，还各收了我们大几十万？


    但是两人毫无办法。


    首先他们不能证明陈让在刷票。


    星环科技就是搞网络的，能让他俩门外汉抓到马脚？


    抓不到马脚，那李伯雍在合同上，给他们许诺的东西，可就都算实现了。


    走法律途径，绝对拿李伯雍没办法。


    至于私底下报复——都什么年代了，正常人谁敢这么玩？


    再者李伯雍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人家后面站着陈一舟。


    人家陈老板什么来历？


    就不说他有个同学叫雷军了，据说啊，仅仅是据说，这位有个部长级的亲哥！


    综上所述——


    金泰来跟王喜凤，再怎么到底意难平，却也只得灰头土脸的离开。


    当然——骂骂咧咧肯定少不了。


    金泰来临走前，甚至还一脚踹飞了一把椅子。


    然后脸就绿了——碰到了脚趾。


    但是金老板憋着没叫出来——这是男人最后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