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不见得。”


    玉临风望向万道神碑前静坐的苏小柔，随意一笑。


    江忘忧不再多说，目光落到了叶凡身上。


    相较于苏小柔，他显然对叶凡更感兴趣。


    此时的叶凡，意识已彻底沉入万道神碑碑中世界。


    周遭景象扭曲变幻，置身于一片混沌未开的虚无之中。


    四周空无一物，唯有无数模糊不清的符文如同流光般闪烁明灭。


    “这里是……碑内世界？”


    叶凡神色警惕地环顾着周围，还未来得及仔细探查。


    咻！


    一道蕴含无尽毁灭气息的太阳剑光，毫无征兆地自虚无深处撕裂而出。


    叶凡见此双眸陡然一睁，却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太阳剑光于一瞬之间，贯穿了他的身躯……


    “这……尼玛……”


    叶凡嘴角剧烈抽搐，双眸瞪大。


    剧痛，席卷了他的每一寸感知。


    哪怕是灵魂，都有种被撕裂、湮灭之感。


    那种死亡降临的真实感，冰冷而彻底。


    下一息，所有痛苦骤然消失。


    叶凡猛地苏醒过来，惊骇地发现自己依旧完好无损地站在于原地，仿佛刚才那恐怖的湮灭只是一场幻觉。


    然而，还不等他喘口气。


    轰！


    无尽的金色火焰凭空涌现，瞬间将他吞没。


    炽热高温，疯狂灼烧着他的身体。


    “啊……”


    叶凡忍不住嘶吼出声，面目逐渐狰狞。


    剧烈痛苦，远超其肉身所能承受的极限。


    他感觉自己，正在被一寸寸焚烧、汽化。


    最终彻底化为虚无，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再一次，体验了一场无比真实的死亡体验。


    又过一息，他便再一次苏醒了过来。


    与方才一样，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


    “搞什么？”


    叶凡眉头紧锁，大口喘着粗气。


    接连两次，真实到令人窒息的死亡经历。


    令他心神激荡，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这时，其眼前那一方混沌虚空中。


    点点璀璨星光，悄然汇聚。


    似萤火虫般，翩翩起舞。


    最终，凝成出一道少女身影。


    少女悬浮于半空中，身后两对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翅膀轻轻扇动着，洒下点点星辉光屑。


    翅膀的脉络中，似流淌着液态星光，每一次微颤都带起细微的道韵涟漪。


    “你是谁？”


    叶凡看向少女，眉宇间满是疑惑。


    眼前的少女，肌肤白皙最如灵玉，透着一股不似凡尘的光泽。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张精致得如瓷娃娃般的脸蛋。


    一双碧蓝色的眼眸大而明亮，好似蕴藏着星辰海洋。


    粉嫩嫩的嘴唇正微微上扬，带着一丝顽皮又神秘的笑意。


    “我呀？你可以叫我万小道，是这里的碑灵哦。”


    少女形态的万小道扇动着星光流转的翅膀，绕着叶凡飞了一圈，仔细打量一阵后笑吟吟地问道，“怎么样，刚才那两次死亡的感觉，如何呀？是不是特别真实，特别刺激？”


    “是你故意的？”


    叶凡一听对方这语气，瞬间就明白了。


    敢情刚才那两次死亡体验，是这家伙搞的鬼。


    “是呀。”


    万小道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点着小脑袋，“来到这里的每个人，都得先体验一次死亡，这可是进入万道世界的仪式！不过嘛……其他人呢，都只体验了一次。只有你……”


    “为啥偏偏我体验了两次？”


    叶凡没等对方把话说完，直接打断质问道。


    任谁被连着杀两次，心情都不会太美妙。


    “嘿嘿……”


    万小道讪笑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小手，“那还不是因为你自己嘛？你没发现吗？刚才，你分别死于太阳之剑与火焰焚杀。这正是因为你体内同时掌控着太阳剑意和火焰意志呀。两种力量，自然要体验两次死亡才算完整嘛！”


    “啊？”


    叶凡神色一怔，回想起先前之事。


    情况，确实如万小道所言。


    “那么，从中可有什么收获呀？”


    万小道飞到叶凡面前，歪着小脑袋。


    俏皮地再次发问，一副期待回答的模样。


    “嗯……”


    叶凡闻言，不禁努力回忆了起来。


    但方才，痛苦、恐惧实在太强烈。


    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感知。


    哪怕此刻，意识仍有些空白和混乱。


    “没有收获也无妨！”


    万小道见叶凡这副木讷茫然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其实呢，我是想告诉你，你所掌控的太阳剑意与火焰意志，存在着本源上的共同点哦！与其分心同时修炼这两种力量，不如尝试将它们提炼、融合成一种更纯粹、更强大的力量！专注于一种本源力量的修炼，能让你成长得更快哦。”


    “提炼两种力量，融合为一种？”


    叶凡喃喃重复着万小道的话，心中似有所悟。


    太阳剑意与火焰意志，的确存在共同基础。


    但同时，它们也有着明显的区别。


    一者，融合了凌厉的剑道。


    一者，则是纯粹的火焰毁灭之意。


    若真要强行融合，必然需要有所取舍。


    甚至，摒弃一些东西。


    “哎呀，别想得太复杂啦！”


    万小道似能窥知到叶凡内心的纠结，扇动着翅膀笑道，“你拥有太阳神体，修炼的也是至阳至纯的太阳灵力，就该最大化发挥你自身体质的优势呀！何不将你那太阳剑意中的‘剑’之形暂放一边，提取其中最本源的‘太阳’毁灭特性，再与你那火焰意志中的‘焚尽’之意相结合，最终融为最纯粹的——太阳意志！”


    “要摒弃剑道？”


    叶凡眸子微沉，诧异地看向万小道。


    太阳意志，蕴藏着焚灭万物的火焰意志。


    但其中，却不再包含具体的剑意。


    修炼太阳意志，等同于要他放下对剑道的执着。


    “太阳之力修炼至大成境界，天地万物皆可为兵，一念之间可化万刃！”


    万小道笑着解释道，声音空灵而充满诱惑，“你又何必执着于‘剑’这一种形式呢？当你真正掌控了太阳之力，你本身，就是最锋利的刃！”


    “嗯？”


    叶凡眉头深锁，思索着万小道的话。


    摒弃形式的束缚，追求力量的本源……


    这番话，似为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