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有了新的传言，说贵族的内乱是忍者引起的。大多忍者武士对此不屑，若是烧杀抢夺，可没人会稀得这个名声，也没什么不能认的，但玩弄权势？这着实不是他们的领域。


    民众中少有些窃窃私语，也在忍者们的武力中渐渐销声匿迹。他们觉得确实如此，有这功夫，就算直接灭了城，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战争之类的事，他们普通人除了充当尸横遍野的背景板，总是难以参与其中的。


    硕大的两大贵族世家，就这么一夜之间销声匿迹，另外两家在对比之下风评稍好，也难免静悄悄起来。


    没了山在身上压着，胆大之人们也开始活跃起来了。


    千手缘间和千手扉间乔装打扮，正在一座都城中做工。很新奇的体验，但缘间未免过于熟练了。千手扉间如此评价，并且不敢想此人究竟背着他们兄弟偷偷溜出来多少次。


    倒不是说对妹妹忍者素养有所质疑——最基础的情报获取中这也是一条有效途径，若是间谍之类的，更是会长期使用另一重身份，就算千手扉间和千手柱间自己也有一两个常用的“人设”，但这并不会让他们成为一个360行行行都熟练的工人。就比如大哥千手柱间，他最常用的身份就是赌场老客，而不是饭店厨师。


    这次紧追着缘间出来，他才知道她甚至在都城有自己的“生活”。


    父母双亡、独身一人、差点被吃绝户也会帮助别人的好心人、一个人打三份工——等等，居然不是影分身？——救助了一些孤儿，送他们去上学，一年有一段时间会打扮成男孩跟着好心带她一程的商队出去跑商。日子虽然过得清平，但也还算能饱腹。


    附近的邻里竟无一人觉得有异。


    “门户先生也是个捕鱼高手，有您在，阿缘的日子也能过得好些了。”收鱼的老板感叹道。


    千手扉间知道对方误会的什么，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停留的时间不会太长，缘间的这个身份经营了许久，必然有所大用，他跟过来也不是给对方添乱的。


    她收养的几个少年少女对他敌意挺大的，千手扉间注意到他们真心喜欢着缘间，反倒觉得难办。


    “其他的不提，那几个孩子你以后准备怎么办？”千手扉间问了一声，“你这个身份不会用太久吧。”


    “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很容易死去。”千手缘间似乎并不在意。


    于是千手扉间不再问了。


    他不知道千手缘间要做什么，只是与火影办公室对方落跑那天已经过去了一周，除了第一天她在藤原家蹲守了一夜无事发生，嘀咕了一句“果然没那么容易”后，就在城里驻扎，打定主意不回去了似的。


    是出了意外，但又在预料之中。


    “你在等什么？”


    “嗯……等到了再告诉你。”


    就这么一天又一天，缘间在都城的情报网都被千手扉间摸了个一清二楚，也在“熟人”们面前混了个脸熟，四大公家之一藤原氏忽然被大名驱赶了出去。


    千手扉间猛然惊觉自己的注意力全被“莫须有”的情报网捆住了，以至于对现在这局势完全没了把握。


    他想到了都城的传言，惊愕地看向靠着门边叹气的幺妹。


    “唔，该说什么好，就剩下一个源氏了，还以为藤原家能多撑一会儿呢。”千手缘间喃喃自语，看起来很苦恼，“怎么办呢，哎，真不愧是……”


    她说：“算啦，回家吧。”


    几乎毫不掩饰，像是承认了一样。


    倒底怎么做到的？千手扉间冷静地想，他回忆着从出村到现在的每一刻，却始终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她没有和任何，可疑的、不熟的、有能力的人接触，哪怕是夜晚，也不会有人能逃脱他感知忍者的警觉。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久远的一幕忽然从千手扉间的回忆中跳出。


    女孩说：‘忍者命贱。’


    千手扉间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红色的眼眸中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平静。


    他们回了木叶，而后一如既往地投入村内建设之中，忙得脚不沾地。千手柱间什么也没问，也许当消息传出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什么了，又或者因为信任、或者其他什么原因保持了沉默。


    随着道路的修缮，千手柱间本人召开了五影会谈，和千手扉间两个人好好敲打了这些村影，第一次忍界大战彻底结束。


    然而还不等他们松口气，回村就发现火影楼塌了，木叶大门塌了，宇智波泉奈还重伤进了医院。宇智波斑一己之力用须佐镇着全村的人，戒备着不知道在哪里的敌人。


    “斑！？”千手柱间惊愕，“这是怎么……”


    千手扉间的第一反应则是：“——缘间呢？！”


    袭击来得很突然，泉奈中招以后千手缘间瞬间消失在原地追出了木叶，快得连宇智波斑都没注意到她究竟去了哪个方向。飞雷神这个术，千手缘间自己也用得十分顺畅。所以他只能摇头。


    “她知道敌人是谁。”宇智波斑情绪十分冷静，冷静得让千手柱间感到不安，“与其担心她，不如想办法把敌人找出来。柱间，火影楼要重建，你先让暗部把隐秘的资料收拾出来吧。”


    在泉奈重伤的档口，宇智波斑还能平静地处理工作，这本身就是一件不正常的事。


    ……泉奈重伤难不成是假消息？


    千手扉间亲自去看了看，腰腹一刀，穿胸一刀，险得不能再险了。


    他们又看向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摸了摸泉奈的沉睡的脸，沉默了片刻，低声道：“这也是他们的计划。”


    宇智波斑想，他其实确实应该再表现得愤怒一点的，像泉奈和缘间希望的那样，但说实话，他现在只觉得自己和柱间是不是被这两个家伙当成了白痴。比起生气，更多的是一种无奈。


    他甚至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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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皱着眉头思考起来，问愣在那的千手兄弟：“我们是不是应该表现得再一致点？区区一个大名，用得着花这种心思？”


    在千手扉间见了鬼的眼神里，千手柱间愁苦地抓了抓头发：“哎。我以为只是一个大名和那个暗处的敌人，我们两个稍微意见不和让他们漏出马脚就够了，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捆着缘间直接把她放在大名府的椅子上呢。”


    这帮弟弟妹妹就不能把事情想得简单些吗？这一刀那一棒的，全都往自己身上捅，他们这群大哥还没死呢。


    这难道就是作为兄长的烦恼？


    千手扉间皱起了眉头：“大哥，你和斑早就知道……？”


    “啊……对哦，扉间被缘间安排去了研究所。”千手柱间眨了眨眼，“她似乎觉得只有扉间会对这种事比较敏锐？虽然最开始我是觉得不太好，但就结果而言，缘间的目标也不错吧？”


    宇智波斑只觉得无聊：“木叶建立以后，忍者们作为绝对的武装，就算我和柱间死了，未来不管什么言论也不足以撼动忍村，不知道他们这么在意这些做什么。”


    但弟弟妹妹想让贵族下台，那就让他们去做吧，他和柱间都强行让两个世仇家族联合了，哪会真管什么旧制。


    但做成这副凄凄惨惨的模样，宇智波斑觉得泉奈可能也是欠收拾了。但也不能全怪他弟弟，千手缘间那家伙的问题肯定更大。


    再说一次，送眼这种事有一次就够了，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弟弟在想什么。


    “你妹妹还想让你我当友人，就会保证泉奈的安全。”宇智波斑说，“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所以我反倒不担心泉奈，这两刀当时怎么捅的我没看见，但从结果来说也只是看着凶险，他昏迷不醒应该还有其他原因。倒是你那个诡计多端的妹妹，她的动向现在可没人能保证。”


    他是没见过，但也算从柱间那略有耳闻。现在这个情况，怎么不算是“无故失踪”。


    眼看着千手扉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宇智波斑摇了摇头，以让他们不要吵到泉奈休息为由把他们赶了出去，理所当然地罢工，只是撑着脸守着自家弟弟，想看看他准备什么时候醒。


    “你们两个这次最好想好理由。”宇智波斑喃喃道，“不然……哼。”


    回应他的只有泉奈安静平稳的呼吸。


    ·


    千手缘间是一个月后回来的。泉奈也昏迷了一个月，对外而言两家家主的氛围似乎变得险恶，但实际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都在等千手缘间回来给一个解释。


    哦，也许不需要解释，千手缘间一回木叶就被飞雷神+木遁压回火影楼了，她手上提着的伴手礼被扔给漩涡水户，然后被绑在凳子上面对一群兄弟们。


    千手缘间：……怎么的呢。


    千手缘间：“要不我们先去看看泉奈？”


    “这可以等等再说。”板间温和一笑，“在此之前，缘间先来做个检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