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之国的公家——平家与橘家两大世家，在一夜之间被付之一炬，一时的内乱被大名世代合作的武士与忍者迅速镇压，没有牵扯太多的人群。


    一时之间，木叶多了不少长期护送与保护任务，虽说进项不少，但也导致木叶的忍者数量出现了缺口。


    “那些都是私养的武装，自己的性命怎么想也不可能放在外人的手上。”千手缘间吃着点心说，“公家贵族靠领土供奉控制武家，这是历年来的传统，大名上位后趁着混乱的战国时期控制了所有的领地，表面看似是公家，行动上则是武家的实质。现在放任一部分财产进账让旧公家们苟延残喘，但那些奢华背后早就是败絮其中。随着我们这群真正的武家的独立，公家的垮台是迟早且理所当然的事。”


    千手缘间对此早有预料：“总之，这种简单的道理大哥也明白，那边的情况如何他心里有数，咱们两个就别掺和了。”


    宇智波泉奈捧着凉茶，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我信吗。”


    宇智波泉奈是两天前从雷之国回来的，他从木叶以南向北一路进发，数月的奔波带给他的可不止是长途任务的经验。他心惊于对方对于境外情报的经营，也更窥得了她隐藏在其后的一些东西。


    所以他笃定这次的事件里，千手缘间不可能不从中捞一笔。


    千手缘间不置可否：“现在的忍族或者木叶都不方便当出头鸟，大名等着杀鸡儆猴呢，当然，要是迂回一些也不是不行，但让宇智波斑捏着鼻子认下归属宣传已经是极限了吧。”


    宇智波泉奈知道这件事确实如此，于是道：“你就打算这么看着？”


    “就这么看着就行了，倒是你，出去这么久，成果怎么样？”千手缘间笑他，“可别连目标的三分之二都没拿下来。”


    宇智波泉奈哈了一声：“我只不过比你起步稍晚，你在瞧不起谁？”


    “也是，毕竟说了各凭本事，作为我的对手，你太拉胯了也显得我没眼光。”千手缘间手中的签子指向了他，“这趟贼船可不好下，你得紧着些呐。”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如果你翻了船，我可不会搭上家族去捞盟友。”宇智波泉奈指尖用力，牙签截断了千手缘间手中的木签，“你预计这场动乱要多久结束？”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千手缘间放下了手中断了一半的签子，“直到那四家——你知道我说的谁——全部四散而去，都城只余下大名一家独大，他才会觉得有和我们谈判的资本。这对我们才是开始呢。”


    “平家和橘家只是开始，但本不该这么快。”宇智波泉奈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没有将某些话直接说出来，“你太急了，千手缘间。”


    “这才是正常速度，泉奈。”千手缘间嗤了一声，“你不能总等着别人犯错。你我有几年可活，我们的兄长们又有几年可活？我总不能真的靠虚妄蒙骗大哥，说和平一直能像现在这般存在下去。”


    宇智波泉奈想了想，觉得这话居然该死地有道理。


    “动作太大，迟早会被发现。”宇智波泉奈揉了揉额角，一想到被斑哥发现正在做的事就有些头疼和心虚。


    “本来就不可能一直瞒着，只要计划能够推行下去的程度就够了。”千手缘间说，“至于以后，忍者工具论不存在的某个未来必然有一个公开的节点，你该接受这件事。”


    “……千手柱间要是知道了大概会疯。”


    “别太小看他了。”千手缘间嘴角微微勾起，“你真当他是寺里的神佛，只有慈悲心吗？”


    “……”


    “我也不可能是直接在木叶贴告示公开。”千手缘间说，“总会有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事会发生。不过这是之后的事了，最近几天你还是好好休息为妙，木叶忙起来后时常缺乏人手，你在街上到处乱逛，虽时都可能被抓走干活哦。”


    宇智波泉奈哼了一声，瞬身离开，只留下一把碎银。


    “……”千手缘间耸肩，多叫了一份红豆汤。


    比想象中的要能干，繁复的工作果然还是交给其他人推进。是因为是忍者吗？在按照“任务”去完成的时候居然一点折扣都不打，要是换个没良心的，她特意制造的缺口还能吞掉百分之二十。


    千手缘间忍不住笑。不管是认可了她这个一条绳上的蚂蚱，出于合伙人的诚信或是过于谨慎，她得承认，宇智波泉奈完美地帮她处理了一个大问题。


    宇智波家会看到回馈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


    接触木叶的世家越来越多了，大名曾隐晦地施压，被千手柱间哈哈笑着挡回去了。不用扉间提醒，他也知道村子的经济命脉不能全交到大名手上。


    “居然发展成这个样子。”面对日新月异的势力更迭，千手柱间也有些头疼，筛选任务的忍者们收到了许多矛盾的任务，全部需要他这个火影亲自过目筛选，木叶的支持与选择很可能影响最终的一些结果。哪怕千手柱间并不那么想管，为了木叶的长远考虑也必须研究清楚些，“偏偏这时候缘间不在啊……”


    如果是缘间，处理这种事必然是得心应手的，他只要把这些麻烦的事扔给她和扉间，他们总不会不管他。初代火影没有形象地头抵着桌子，整个人消沉起来。


    缘间不在的第二天，想她。


    泉奈倒是回来了，但他出任务太久，千手柱间也不敢这时候去打扰他休息——斑绝对会过来盯梢的！本来偷溜已经够难了，可恶，他也想出去透透风啊！


    “大哥，研究所有两个项目已经出成果了……你在干什么？”千手扉间一推门就看到火影办公室沮丧种蘑菇的大哥。


    “扉间……”千手柱间欲哭无泪，“事情太多太杂了，根本不好处理啊……我好想念缘间啊……”


    “不要太依赖她啊，这才第二天吧。”千手扉间说，“她不是把脉络整理好才走的吗。”


    “情报更新迭代太快了。”千手柱间坐了起来，“木叶的选择十分重要，甚至可能引发局部的战争和伤亡，在这方面的操控力就算是我也不如缘间。我是觉得全接或者全不接都没有问题，如果多方都是我们的忍者，自然就在我们手里，但这对木叶而言恐怕不是什么好选择。”


    千手扉间也赞同他大哥的说法：“现阶段的木叶不能表现得过于强硬，选择也要谨慎一些。等研究所的事务处理完，我来帮大哥一起筛选吧。”


    “哦！扉间！”千手家大哥感动极了，“有你们在真是太好了——”


    “还是算了吧，实验所人员处理火影辅佐的工作，也不怕出问题，是吧，扉间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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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佻的语调说着挑衅的内容，千手扉间听到声音就脸色一黑：“宇智波泉奈，你要是闲可以再多接几个任务。”


    宇智波泉奈手里捏着几张纸，径直向火影走去，路过宿敌，只是用那只红色的独眼瞥了他一眼。


    “这是火之国势力的调查最终结果，这张是推荐优先合作的，这张是出得起钱但是手段比忍者还脏的——那家伙说你可能会在意，嗤——这张是打肿脸充胖子的，这些是没钱只想报名的，具体的细则我之后让火核整理好送给你，之后你看着办吧。”


    “你的消息怎么这么快？”千手扉间皱起了眉头，拿起其中一张，各家名单整整齐齐地写在上面。


    宇智波家的情报网什么时候扩展到这种程度的？


    感觉到千手扉间隐隐的戒备和警惕，宇智波泉奈笑了一声，笑声里多少带了点嘲讽：“你们自己家的情报网，你问我？也是，千手缘间那个阴险的家伙，做点什么事连你们一起瞒也正常。”


    “你……！”


    “这是缘间拜托你帮忙整理的？谢啦泉奈！帮大忙了！”千手柱间简单查阅了一下，惊喜地说，“不愧是缘间！这样的话，只要直接按名单布置下去就好，今天可以提前回家了！”


    千手扉间一句话噎在嘴边，看着自家大哥兴高采烈的模样，最终呼了口气：“好歹检查一下吧大哥，中间过了一道宇智波，谁知道里面动了什么手脚。”


    “不要那么严格啦，扉间！而且宇智波也是木叶的一员啊，不要这么怀有偏见！”


    确实稍微动了点手脚把一些可以被宇智波拉拢的名字加上去的泉奈：“哼，心胸狭隘的千手老二，火影可比你有气魄得多。你的研究项目完成了吗，所长？”


    “和你无关，火影辅佐，你还是做好你的工作吧。”千手扉间冷冷地回答，他看着宇智波泉奈露出的熟悉的眼睛，无名火在往上窜就没停过，“我回实验室了，大哥。”


    “哎，扉……”千手柱间没说完，白发的身影已经飞雷神离开了这个办公室，他叹了口气，“你们两个就不能像我和斑那样好好相处吗？”


    宇智波泉奈被恶心了一下：“别开玩笑了，千手柱间，我可不是斑哥，会被你们这群卑鄙的千手蒙蔽。不过是暂时性的合作……你笑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斑他的理想也算实现了吧。”千手柱间直爽地笑道，“虽然不知道缘间在计划什么，但是我相信她，我想斑也是这么想的。”


    “……”


    “毕竟我们是大哥。”又怎么可能毫无察觉。千手柱间看向他的神情并不是看敌人，这是重要的友人的弟弟，亦是村中一员，缘间帮他走了99步，他并不想搞砸这些事，“我们唯一担心的是你们乱来伤害到自己。”


    “缘间又在为了我和木叶做危险的事吧。泉奈，无关火影，作为千手家的大哥我也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被忍界之神黝黑的双眼注视，宇智波泉奈忽然意识到这人与千手缘间到底是同出一母的亲生兄弟，收敛起宽和直爽的微笑，他们给人的感觉如此相似。让人无意识放下防备，让人对他的力量产生敬畏而非恐惧，这是宇智波斑终年的对手与友人。


    千手缘间说得没错。宇智波泉奈想，他还是小瞧了他们这群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