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缘间背着千手瓦间拼了命地地跑，一边喘气一边心里嘀咕着，想当初自己跑负重也没这么玩儿过命。不过查克拉真好用，没这东西她铁定一开始就摔死在地上。


    “缘……缘间。”千手瓦间的声音虚弱又焦急，“放我下去吧，别管我——”


    这死孩子可真能开玩笑。千手缘间跑路的空隙里顾不得说话。可视范围内的敌人只有不到10个人，她没有多大把握能逃得掉，但也没多大感触会死在这。


    她借着树木的掩护跑动，火遁爆炸的冲击让她感受到了五脏六腑的震伤，实际热度却又没有想象中的高——不是用瓦间挡的，她把瓦间扔出去了。


    她有些想笑，又觉得这太不严肃了。


    啊，追上来了。


    “缘间！”


    尖锐的哨音刺破云霄，早已准备好的土遁猛然发难，左右两边杀出的千手顿时打了追击宇智波小队一个措手不及。除了近攻的埋伏，还有中远忍术的包围。


    这么一队写轮眼宇智波就这么被包了饺子。


    “呼哈……呼哈……”


    缘间直到冲到父亲佛间身边才彻底放下警惕，喘得跟个死狗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死老头也不知道扶她一把，还是身边的近卫接过了重伤的瓦间迅速带去救治。


    “瓦间！缘间！”大哥柱间和二哥扉间冲了过来，看着她浸染鲜血满是担忧。


    “没事……呼……都死不了……呼……”缘间摆了摆手，好不容易喘匀了呼吸，“我没受伤，最多有点磕碰。”


    上次那谁谁肠子都流出来了都被千手家族医从死神嘴里扣出来了，瓦间不过是断了一条手臂，她做了止血，也把断臂带回来了，说不准这神奇世界能把手臂接回来呢。


    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战果，看向了没了声音的战场，语气甚至有一丝兴奋：“几个？刚刚光顾着逃命了没回头数，应该至少两个小队吧？”


    要不是手上没有常用的M7和步兵雷，再加上现在身体还小体力不足，人头还真轮不到这群族人来收。


    开玩笑，要是说同一种语言的她可能还有点膈应，但说日本语的敌人？虽然不关这儿的人什么事，但一些耳濡目染刻在骨子里的东西足够让她放下圣母情节，尊重时代进程了。


    在最小的哥哥被要求前往战场的时候，这辈子名为千手缘间的她果断提出了请求。


    族长的孩子也是要做表率的，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干脆让她整个大的？


    当天晚上，缘间去找自家便宜大爹，花了一晚上说服对方并自荐诱饵——她那几个便宜哥哥当然不知道，不然千手柱间第一个就得闹起来把她绑在家里——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阴险？歹毒？开玩笑，战场谁人不想当老六？能一换十才是优势战损比，总是今天你赢明天我赢的，家里几座矿啊能这么耗？


    “佛间大人。”前方的忍者跑来汇报，“最前面是一支宇智波七人小队，已全部歼灭！后面有另一支六人小队，但只重伤二人，击杀两人，没能将人全部留下。”


    千手缘间握拳喔呼了一声：“宇智波十三人小队任务，9个人头，他们任务出大篓子，赚了！”


    不亏不亏。


    她无不遗憾地说：“要是再长大点，我有把握把他们全留下来，可惜了。”


    十多人的护送任务，必然是和贵族相关的事物，多好的机会，忍者不事生产，只能依靠国的经济生存，和摇尾乞怜的狗没什么区别，要是能切掉对方族群与供给方的关系，他们补给都断了，耗都能给他们耗死。


    当然，千手缘间不会把这些话讲出来，在这个阶级分明的世界，算计贵族那可太大逆不道了。


    千手佛间看着第一次上战场，丝毫不畏惧甚至满脸亢奋的女儿，终是摸了摸她的头说：“干得好，缘间。带回瓦间，作为诱饵参与小队战斗并取得胜利，这次的战功会把你算上。”


    “有奖励吗？”


    “哼，有银两，满意了？”


    “耶！谢谢老爹！”


    说完她微微收敛了表情：“那么老爹，瓦间哥的手还能治吗？”


    “被当做第一目标攻击，还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千手佛间说，“别太贪心了。”


    “……哼哼。”千手缘间知道这是事实，但还是有点不爽，宇智波直接冲着队伍里最薄弱的小孩下手，不知道是看不起她是个女孩还是怎么的，预想中应该冲她下的刀冲着瓦间去了，场面才变成了这副模样。


    好像有点道德的椰子饼，但是不多。


    “早知道和瓦间哥分开组队了。”千手缘间单手叉着腰说，瓦间不放心她这个最小的妹妹，硬是在她和板间之间选了她，“他是不是以后不能参与任务了？”


    “那些我会安排。”千手佛间说完，对几个孩子摆摆手，“柱间，扉间，你们也回去吧。”


    “是，父亲。”千手扉间拉了拉听到“诱饵”两个字愣住的大哥，走到缘间身边拉起了她沾满了瓦间血液的手，“走了大哥，我们去看看瓦间怎么样了。”


    千手缘间看着被牵住的手，闭上嘴安静地走在他身边。


    等千手板间回来，就听到了噩耗。


    “哥……你的手……”同样白发的千手板间看着从左手肘下开始空无一物的千手瓦间，眼泪忍不住流。


    “好啦板间，我没事。还要多亏缘间把我带回来，我才能活下来。”千手瓦间努力露出一个笑容，“看，我这不好好的吗？”


    “不想笑可以不笑啦，瓦间哥。”千手缘间说，“是我的计划漏洞太大……”


    “……说起这个。”千手瓦间说，“我才是把缘间你的计划打乱，让你也陷入危险中的那个吧？如果没有我的拖累，缘间你一定有信心把他们所有人都带进陷阱里……真是厉害啊，缘间，比我这个哥哥要强得多！”


    “不要说这种话，如果不是不够强，我也不至于用这种办法。”千手缘间盘腿坐在瓦间身边，“老爹说对你会有其他安排，根据以往叔叔们的去向，很可能是护卫后勤方面的队伍，瓦间哥能接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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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缘间，不要在这种时候说这个，而且父亲大人的指令还没下来……”千手扉间按着千手缘间的肩膀说，“我和大哥也会注意的，你不要太自责。”


    “……我没有自责。”千手缘间抬起头，环顾一周，她的这群可怜的兄长们，这群今日生明日死的兄长们，她上辈子没有血缘兄弟姐妹，这辈子已经是成年人的她也没有从心灵上感到真正血脉的认同与亲近，最终只是对上那双和她如出一辙的红色瞳孔说，“我只庆幸我申请参加了任务，扉间哥，要是没有我说服父亲改变策略，这次瓦间哥一定会死在战场上。”


    这场遭遇战是双方心里都有数的，战国的忍者们，实际上最开始只不过是各为其主。


    因为两家势均力敌，一方只要雇佣一方忍者，另一方则会雇佣敌对的忍者。所有人都觉得这理所当然……但是这样吗？只有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是两家独大的？千手缘间心里都要为这群蠢蛋们鼓掌了。


    还是双方都心知肚明，为了所谓的家族生存而默认把这些孩子当做祭品，吃着他们的血肉维持着现状呢？


    千手缘间控制不住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她那黑发红眼甚至看起来像个宇智波了：“我们早就摸清了双方的习惯，这次宇智波的任务看似只是普通的商队护送，实际上车中的人非富即贵……但给千手下命令的家伙可不会强调这一点。”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乡异客的她倒是对这种活儿没什么不适应，只是她不喜欢被人当傻子耍——哪怕那群东西根本没把忍者当人看。


    这会儿的忍者也没有什么任务等级的概念，会不会出现情报外的状况谁也说不好，只是刚好这次瓦间运气好也不好，碰到了全三勾玉的任务队伍，又摊上她这个不乐意闲着的妹妹。


    “忍者命贱。”千手缘间轻声哼了一声，“不过我可不打算坐以待毙。”


    “你打算怎么做？”千手扉间皱起眉头，“这次的事就太冒险了，缘间，我和大哥……”


    “你和大哥想办法活下去吧。”千手缘间不客气地说，她拍了拍千手扉间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好了，我去洗漱一下，瓦间哥暂时也不用担心，明天我再来看你。”


    千手缘间施施然离开了，看起来一点没有被千手瓦间的事情影响。


    千手扉间目送对方离开，千手板间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千手柱间一言不发。


    “大哥。”千手扉间看向了一言不发的千手柱间，“你刚刚……”


    是在责怪缘间吗？


    “……我只是在想，这种纷争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千手柱间松开了咬着的牙关，“缘间……她才五岁！扉间，你以为我会听那些人的话，也认为缘间将瓦间当做诱饵计划的一部分了吗？”


    他是感到愤怒，但这份愤怒不知道该冲谁而去。


    “我只是，我只是……”千手柱间捂住了脸，“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缘间。”


    瓦间才七岁……缘间才五岁！父亲倒底为什么会同意让把他们都送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