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电影开拍，赵珺都还没有找到一个合心意的童星。


    没办法，再拖延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赵珺只能定下来之前，试镜到最后一轮，相对来说表现最好的两个小演员。


    两个方向的版本，还是用两个小演员拍比较好，因为演技不够，小演员只能走体验派路线，想要在同时让一个小演员演出两种走向截然相反，情感表达也相反的电影太难了。


    两个小演员都是小女孩，在年龄比较小的时候，女孩普遍比男孩更聪明一些，年龄小的男孩太不好掌握了，比格一样。


    拍摄好结局版本的女孩刚满六岁，也是九月以后出生的，所以可以暂时不上小学，因此先拍她的版本。


    现在因为生育率不断降低，学生招不够，义务教育的入学年龄也被放宽了一点，基本上五岁到七岁，前后一两年出生的孩子都可以选在一年上学，很多家长还是选择让孩子年龄大一点的时候再去上，说是这样学习会更好一点。


    但赵珺小时候分明是越早上学越好，像她这样出生在9月以后的孩子，不少家长托关系也要把小孩送去上一年级。


    晚几个月读书也影响不了成绩，没有特别明显的指向说同一年上学的孩子年龄越大就成绩越好。


    另外一个坏版本的小演员十岁了，所以要等到放寒假前后来拍，刚好那时候天气冷，这次拍戏选在了京城附近的影视城，冬天会下雪，也更符合这部电影有点悲伤的气质。


    开机拍摄的第一场戏是剧组来到小山村。


    这里拉了个远景，一个小山坡上，先是慢慢出现了货车的车顶，接着车头也慢慢抬升，显露了出来。


    随着货车的靠近，车窗打开，一个女人探出头来，声音尖锐所以传得很远：“卖糖葫芦~收山货喽——


    “看杂技~看马戏喽！


    “卖棉袄~擦脸油喽——


    几个原本在村头路上玩耍的孩子一下子放下手里断了几根线的羽毛球拍子和秃了一半的羽毛球，簇拥着走到货车旁边。


    左丹雪从后车窗里也探出个头，脸上带着亲和的笑：“小孩，你是哪家的？我们带了好多东西来，就停在祠堂前面，去喊家里人来看看。


    一般农村祠堂前面会有一块比较大的空地，村里有什么集体活动的时候就会安排在这里。


    几个年龄稍小的孩子轰一下跑了，只留下个年纪大一点的，看着十岁左右的男孩。


    男孩抬着头问左丹雪：“你们带了可乐吗？上次来答应了我要带可乐的。


    左丹雪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啊！是你啊，一年不见长这么高了，带了带了！带了两个牌子呢！


    小团伙是来过这个村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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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次的，要是刚认识，村民也不会托他们稍东西。


    货车慢悠悠地开向祠堂，男孩子则拿着破破的羽毛球拍飞快跑回了家，去拿零花钱。


    赵珺拿着个小喇叭：“咔！好嘞，再拍一遍，B版本！


    卖货车都没用上喇叭，赵珺倒是用上了。


    因为这是“马戏团，车厢里面有动物嘛，喇叭的声音对动物不太好，善良版本的主角团应该会注意这点小问题。


    邪恶版本就不会注意了。


    两个版本的电影也不能真拍的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的电影看两边，就算降低票价减少观众的不满，看两遍也会烦。


    所以两个主角团还是有点区分的，善良版本更偏向马戏团，邪恶版本更偏向于杂技团。


    道具组出动，用拖车把货车直接向后拉走了。


    没错，这个货车其实是不能上路的，是用旧车改装的，车厢更是完全换掉了，车头也卸下了很多零件，发动机倒是没拆，但只能遛着走。


    反正演员都没有货车驾照不能开货车，也没有什么货车真正跑起来的镜头，就是开头结尾一个货车进村一个货车离开的时候这这辆车是在动的，其他时候大部分都是静止只做背景板。


    一辆大货车可贵呢！这辆车存在感还挺高，也需要改装，不可能租一辆来用，只能买。


    能放下一车人，带车厢里装动物的笼子，带那么多货物的大货车说不定要上百万，省省够拍部电影了。


    所以这里用的只是个空壳。


    车厢的存在其实是有点魔幻现实的，从外面看，这辆车绝对不足以装下那么多东西，但拍出来就有，这也是赵珺故意的。


    她其实想到了《百年孤独》里面最有名的第一句话，“去看冰块那一段。


    开篇的场景是不是和马戏团的到来有一点像？


    货车被拉着退回去，又换成了喇叭喊台词，重新向前了一遍。


    最先跑来围观的还是哪几个儿童演员，他们都是群演，是从京城招募的，戏份不多，大部分趁周末能拍完，少数几个多几场戏的请几天假，或者等到国庆来拍也能拍完。


    除了那个戏份最多的女孩以外，剩下的孩子一场戏换一个都没什么问题。


    京城附近这样经济比较发达的地方，也更注意孩子的素质教育，二十年前韦逸然妈妈就已经为了让女儿丰富简历，能上更好的小学而开始送女儿到剧组试镜参加社会活动了，二十年后的现在更甚。


    一直就挺流行送孩子当童模的，现在赵珺这个组请小演员都不看脸，一些没有台词，只和大家混着一起玩的孩子角色也要不了什么演技，家长们自然挤破脑袋要把小孩送来试镜，也不在意因为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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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耽误的几天学习。


    总有些人觉得自家孩子能当童模挣大钱万一出了下一个赵珺呢？那还学什么？


    赵珺还是挺在意学习的给小演员排戏尽量紧着周末宁愿多拍些日子把战线拉长也不能让剧组传出压迫小演员的名声。


    “你们是做啥子滴？”围观的孩子中年龄偏大的一个出声询问。


    左丹雪仍然是笑吟吟地回答孩子们的问题：“杂技团杂技看过吗？就是顶大缸胸口碎大石。还有变戏法！”


    这个版本里面杂技团是会做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的所以他们每一个村子都不会年年来隔几年来一次和村民们就是见过的程度这样才好下手。


    那个病重的祖父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把孙女交给这样一伙不太熟悉的陌生人。


    孩子们簇拥着大货车也是开到了祠堂边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是杂技。


    完成这段相似剧情的拍摄货车在祠堂前面的空地停了下来几人从前面的驾驶室爬下来七手八脚地把车厢的三面打开。


    这里咔了休息一会儿


    前期准备道具的时候已经试过并且调整了很多次能做到完全不穿帮露馅的程度了。


    口蘑被赵珺的助理牵上了车藏在箱子货物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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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了一个小时的演员们再度走到镜头前面重新开拍。


    左丹雪手里拿着个乱蓬蓬的拖把头一样的东西爬上后车厢钻进被货物挡住的车厢中间把手里的拖把头展开抖了抖然后套在了一只金毛犬的脖子上。


    她牵着一只白白的萨摩耶和一只脖子上套着****围脖的金毛下了车然后把两只狗分别赶进了一人高的铁笼子里。


    铁笼子是刚才父亲和兄弟从车上取下来一面面的栅栏临时拼好的。


    左丹雪往两个笼子上面分别挂了两个牌子。


    一个写着“北极狼”另外一个写着“狮子”。


    两个笼子上都贴了“咬人勿摸”的大字。


    刚刚到**腿高的狗被关在两米见宽一人多高的笼子里面如果真的是狼和狮子那妥妥的太狭窄了。


    但是这是狗狗其实足够大了。


    没一会儿就有几个小孩子跑了来围着两个笼子叽叽喳喳地说起话来。


    “这是狮子啊？好小一个！”


    “这个狼好白！”


    “它为什么跟在笑一样啊？”


    一只穿牛仔背带裤的猴子从车厢里蹦出来落在一个小孩的卫衣兜帽里猴子对着笼子张牙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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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爪，笼子里的“狼”和“狮子”就嗷嗷地叫了起来，把几个孩子吓了一跳。


    几个大人又陆陆续续从车厢里取出来了装鹦鹉的鸟笼，大尾巴蓝孔雀等等几种动物。


    以车厢为一面墙壁支起一个大帐篷，马戏团就算是基本上布置好了。


    这里又被赵珺喊咔了：“袁老师，你搬东西的时候也不要太用劲了，对于这家人来说，车上的东西是经常搬动的，没有那么重。”


    袁家伟演的有点用力过度了，搬空箱子搬出了咬牙流汗的感觉。


    “好的，导演。”袁家伟，迅速调整了状态，第二遍的时候就没问题了。


    经验丰富的演员就是这点比较好，哪里有问题直接点出来，立刻就能改好。


    这段搬货，每个角度拍了几遍，演员们把东西卸下来以后也不需要复原了，就在旁边卖起了货。


    杂技团的货物和马戏团的不一样，那个赵珺打算明天一早拍，刚好今晚拍完，工作人员们可以把大缸钉板之类的道具放上去，明天早上来让演员们拍一遍卸货，省了时间。


    “你要哪个可乐？”左丹雪一手拿着一瓶红的，一手拿着一瓶蓝的，问那个预定了可乐的男孩。


    他犹豫了一会儿，问：“怎么没有黑色的？过年我妈回来给我带的是黑色的。”


    左丹雪皱着眉头想了想，想到了原因，黑色的应该是别的口味吧？


    她直接下结论：“黑的没有这两个好喝。”


    作者有话说：说起《百年孤独》，因为这本书我挺喜欢魔幻现实主义，还去看了点莫言，后面发现还是更喜欢《百年孤独》，然后我大学写毕业论文的时候就跟导师我说我想写国外的魔幻现实主义，他给我推荐了托卡尔丘克的书，当时她刚拿诺贝尔没多久，导师说这个选题新不容易重复，我记得是叫《太古和时间的房子》（ps我竟然连书名都记错了，搜了一下是《太古和其它的时间》还有《白天的房子，夜晚的房子》），结果足足看了一年，我才看了三分之一，灰溜溜的换题目了。


    真的看不下去，不能理解，世上竟有如此看不懂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