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作品:《保卫娇气雇主

    一个月之前,白景泽因为身体原因,在卧室里的那些无意识自言自语,她听到了也记得。


    “为什么受过伤不和我说,但可以和别人说。”


    “我们认识的,我们很早以前就认识的。”


    “我回来之后找过你好久,他们不告诉我你去哪了,也不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活着。”


    “不是说至少十年也能凭信息素找到我吗,为什么能闻不到也不记得了。”


    “你把我忘了,是不是因为我对你来说,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人……”


    林周屈膝坐在床上,脑子里闪现出白景泽那张面色潮红的脸,喝多了之后因为她腰间枪伤而难过的一双泪眼,高兴时亮起来的神情,装作不在意地准备她感兴趣的东西,送出来的礼物,格外的优待和轻松的相处氛围……


    那种微妙的,羽毛自空中坠落一样的感觉再度在心中滋生,林周拢紧手臂,垂眼沉思。


    这种感觉陌生又怪异,心间幽微处暗生的痒意和好奇,头脑里突生的轻盈混沌和忐忑不安共存。她此时罕见地陷入一种混乱的境地,她甚至在犹豫着要不要伸出手,看看接住那片羽毛,是什么的感觉。


    但,这同时也证实了,白景泽一开始找她,确实是有所图的。


    因为他们确实认识,因为六年前她救过他。


    大概是想要回报救命之恩,也大概是因为当时共处在特殊环境里,诞生的一种依恋情绪,才让他如此执着地,在六年后也找她做保镖。


    这真是一场十分典型的“吊桥效应”案例:同处危险境地中时,人会因为当下的特殊场景而产生短暂的情绪投射,误以为那是浓烈而铭心的爱。那场六年前的“吊桥”,可能让白景泽产生了一些错误认知。


    但林周已经不是六年前的林周了,她的能力丧失大半,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28岁的beta,因为受伤受挫、重要的人离去,只想过一种普通生活的林周。她甚至在以一种懒惰而消极的心态,在回避关于未来生活方向的问题。


    白景泽如果还怀着六年前的心态来看她,那么注定要在以后的日子里,认清她的本质后,陷入失望。


    林周望着外面发白的天色,心绪莫名重归平静。


    那样也好,那样就好。


    *


    白景泽一早兴冲冲地下楼的时候,恰巧遇到林周从外面散步回来。S市冬末的清晨又湿又潮,她从发丝到脸色都给白景泽一种冷冽感,看到他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白先生,早。”


    “早。”


    白景泽莫名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两人之间,直到昨天还在的那种轻松氛围感好像莫名消失了。


    家政人员都放假回家过年去了,早饭又是王叔准备的,三人吃完早饭,林周和白景泽一起把餐具放进洗碗机。


    林周原本打算拿上行李就出发,她还没具体决定好具体去哪个城市旅行,但S市周边那些古镇景区很多,过年期间是淡季,她可以去车站,随便选择一个合适的高铁坐上就走。她曾经这么做过很多次。


    而且此时她最需要的,是一个人的独处环境。


    白景泽看着她沉默的侧脸,主动挑起话题:“你今天有时间吗?”


    “白先生有什么行程计划吗?”


    毕竟是雇主,是要以白景泽的要求为先的。


    “我没有。”白景泽微微笑着说道:“是王叔有演出,我送他过去。你要一起去看吗?”


    王叔,演出。


    林周对王叔了解不多,她一时间难以把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也想象不出,这么一个五六十岁的,一直穿着制服的微秃头中老年管家,会有什么其他的身份角色。


    “王叔……有什么演出?”


    正说着,那边客厅里,王叔从副楼那边取了东西过来了,他依然穿着一身铅灰色的西装制服,脸上笑眯眯的,走到厨房门口探头问道:“你们好了吗?”


    林周看到了他身上背着的不小的乐器盒子,吃惊道:“王叔你是……吉他手?”


    “贝斯。”王叔笑笑,“很多人都会认错,哈哈,贝斯是没什么存在感。”


    白景泽拿过林周手里的盘子,放回到橱柜中,“好了好了,我上去换个衣服。林周你就穿这身吗?要不要换?”


    话语间的意思是默认了她要一起去。


    林周张张嘴,看着两人的脸色,终究是点了头,“嗯,我就穿这个就行。”


    一旦走近了,距离好像就很难再拉开了。她蛮喜欢王叔,拒绝不了这个邀请。


    车一路往山下开,开车人是白景泽,副驾是林周,后座上是精神焕发、和平时完全不同的王叔,以及他的宝贝贝斯。


    林周在路上才第一次知道王叔名叫王德旺,年轻时候组过乐队,出过专辑,一群人聚集又解散,各奔东西了在生活中浮沉,又在许多年后再度汇合,在一些特殊的日子,还一起做几次现场演出。


    “小泽小的时候,我还教过他弹吉他和贝斯,可惜他对这些不感兴趣。”王叔笑着说道。


    车载音乐低低地响着,没有喧宾夺主但很有存在感,是林周没听过的,她注意到王叔偶尔会跟着调子哼两句,手上打着拍子,大概是他当年出过的专辑。林周记得之前和白景泽外出,刘司机开车的时候,车内一直都按他的要求,保持着绝对的安静。


    “不是不喜欢,是很早就意识到了我在音乐上没天分。”白景泽答道。


    王叔道:“你会的东西不少呀,我感觉只要你愿意学的,都掌握得很好。”


    白景泽开车着没说话,但莫名侧过脸来对林周笑了一下。她福至心灵,也低头笑了起来。


    “你们俩在笑什么?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王叔在后座问道。


    她知道他什么意思,他不仅在音乐上没天分,在射击这种事情上也没天分,努力不出个所以然。


    王叔的演出地在一家半地下的小酒馆,门头看起来年代久远,推门入内,才发现大有乾坤。内里空间很大,整个酒馆的氛围非常放松,顾客从青年、中年到老年都有,彼此之间大多互相熟悉,笑着打招呼聊天,看起来像是附近街区认识了很多年的人。


    白景泽和林周像是两个显眼的异类,但因为王叔的关系,还是有人认识白景泽的,远远地冲他点点头打招呼。他俩十分识趣地找了个最角落的桌子,没有强行融入其他人。


    四人的乐队,主唱是位五十多岁的女士,弹着吉他,声音带着一种历经世事后的成熟与沙哑,林周坐在那里,渐渐地听入了迷。觉得西装秃头弹贝斯的王叔一点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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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突兀了,似乎什么样的人,在这里都是合适的,生活接受任何形式的人生。


    白景泽喝着青柠汁,偶尔看看身边人,她偶尔跟着音乐晃动着脑袋,显然很放松,他喜欢看她这样。


    “你喜欢这里?”白景泽问。


    “嗯。”林周点头,“你每年都陪王叔来吗?”


    “这四五年都来。”


    氛围太放松,两人不像是雇主和员工,而像是寻常相熟的人一样聊起了天。


    林周轻笑着道:“我原本想着,你大概会出现在歌剧表演现场、钢琴小提琴名家演奏会那种地方。”


    白景泽挑挑眉,“饶了我吧,我的音乐欣赏上限就是王叔弹的吉他。”


    林周又笑,“霸总必修课程难道没有高雅音乐欣赏吗?”


    白景泽摇头,像醒酒一样转动着手腕,轻晃着手里的果汁,“我只是一个普通的Alpha男性,我们家最高雅的音乐欣赏者是那些爵士乐黑胶唱片的拥有者,我爸爸。他也不是霸总,只是个画画的,勉强算得上艺术家吧。”


    影音室那些黑胶唱片原来是因为这才没人动。只是白氏夫妇两位人都不在了,林周转移话题,随口说道:“你可不普通。”


    白景泽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哪里不普通。”


    林周卡了一下壳,“你参与并影响着经济建设和发展,对你的几十位员工来说至关重要。”


    “对你来说也重要吗?”


    “重要,至少对我的工资来说很重要。”


    林周鲜少流露出她的个人情绪,白景泽低声笑了很久,碰上她手里的杯子,道:“谢谢。现在的参与和影响程度还很小,以后会更努力。”


    他两人面前放的都是调和的无酒精软饮,他看着林周面前的那杯橙汁,突然好奇道:“你是酒精过敏吗?所以从来不喝酒。”


    “不是。只是不喜欢醉酒那种不受控的感觉。”


    “那之前还是喝的?”


    “嗯。”林周点头。


    白景泽所有所思地望着她。


    “你想喝吗?”林周避开他过于直白的眼神。


    他单手撑着下巴,语气轻飘飘的,看着她的眼睛带着笑意,“你和我喝吗?”


    林周坚定地摇头。


    他犹豫着,音调拖沓得老长老长,“那我万一又喝醉了怎么办啊?你会不会讨厌我这样?”


    那只莫名的,坠落的羽毛似乎又出现了。


    林周感觉他是故意的,青柠汁喝出一种微醺感。白景泽似乎从几天前醉酒后,整个人都开始了本色显露,或者至少是部分本色显露。


    以前林周只是觉得他娇气、事多,像在喝酒和射击上,又人菜瘾大,现在变本加厉地示弱,装可怜,他的那些行径林周一眼看穿,倒没有觉得烦,只是觉得招架不住,他讲话语气听着都像在撒娇。


    她在之前的人生经历里,一以贯之的的信条是理性、冷静,观察和相处过的人里,没有像白景泽这样的。远离保持距离是一个明智选择,只是有些时候并不那么顺利。


    乐队表演已渐入佳境,人人沉醉其中。


    她移开眼,但还是接着话茬道:“你喝醉了我开车带你们回去。”


    林周确定她并不厌恶,只是有点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