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无良团长与一死一伤的倒霉下属

作品:《[银魂/威兔]路边的小兔别乱捡

    吉原这个销金窟不小,遍布着夜王的眼线,阿伏兔等人也从没想着藏着掖着,大喇喇地拎着小男孩在街上转了转,不一会就有“百华”来请他们了。


    君临夜兔顶峰的王者,即使在岁月的加持下花白了头发,当年的英姿也不减半分。夜王身着紫色袒胸的外袍,须眉尽白,褪去那夜兔的黑色劲装,此刻与地球上寻常的老人无异。


    不过,这大约只是表象。


    夜王捧着酒杯端坐在小几前,两侧美女环绕,这待客的正厅装饰得颇为文雅,神威一行人久居战场,身上带着的凶煞之气反倒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多年不见,这位身形健硕的老团长仍旧壮的和牛一样。


    由此可见,恋爱脑并不影响身体健康。


    或许是许久不见同族,凤仙即使知道第七师团的夜兔来者不善,也照旧挺有兴致,应神威的要求还上了几桶大白米饭。


    “凤仙老板真是太客气啦。”


    神威见状倒是难得的发自内心的开心,他真的很馋大米饭,神威呆毛一翘,随手把肩上披风系带一松,往后递给阿伏兔。


    毫不客气地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优雅的乐声叮咚作响,伴着神威干饭的咀嚼声,倒显出一种奇异的和平。


    该怎么开口呢?


    阿伏兔揪着小崽子,和云业站在神威身后,看着团长的豪放吃相,心里苦恼着要怎么引入正题和凤仙谈判。


    他们倒也没想着靠这点“举手之劳”居功,多年不见,凤仙老当益壮,抓人这小事对他来说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没有他们突然的介入,相信靠“百华”抓人也是问题不大的,而且贸然拿这种“绿”色新闻做文章,也不知道会不会触到凤仙的雷点。毕竟他们这些外人可不了解这背后故事。


    凤仙对五花大绑的小男孩视若不见,只一味喝酒。


    姿容绝色的艺伎在旁边跪坐,忽轻忽重地拨弄着三味线,银白的象牙拨子一上一下,像猫一样挠着阿伏兔杂乱的思绪。


    终于……


    “神威阁下,年纪轻轻就登上团长宝座的你,到我这下贱地方有何贵干?”凤仙捏着小盏,轻轻放到了桌上,打破了平静。


    “把麻烦事都丢给我,自己在这里过的悠闲自得,凤仙老板,你实在太狡猾了。”神威的腮帮子塞得鼓鼓囔囔的,假意抱怨道。


    这话也不假,原团长撂挑子不干,后来人接手可是很辛苦的。


    神威当时年纪还小,团内不服气的人可多了。


    夜王是个聪明人,第七师团贸然闯进他的地盘,总不可能是来叙旧的,人上了年纪身心就会干涸,就需要身外之物予以慰藉,美酒润身、美人润心。


    “你这样的年轻人可不懂。”


    “不,我懂噢。”神威抬眼,身边的艺伎轻颤着手,给他添满饭碗。


    “哈哈哈,你这小子竟然也尝过米饭之外的滋味了吗?”凤仙被这话逗的大笑起来,原本沉闷的气氛略微一松。


    美人,美酒,吉原当然不缺这些,只是不知道第七师团要多少才满足。


    若春雨的胃口不是那么大,再稍微漏点也无妨……


    竟然意外的好说话?阿伏兔长吁一口气,看来吉原这个聚宝盆真的赚的不少。


    “什么都可以要吗?”


    神威把木桶往旁边一叠,右手在胸前举起,白皙的食指轻压在嘴唇上,笑眯眯地对夜王说道。


    “那么,我要日轮陪我一晚。”


    阿伏兔:“?”


    他大抵是出现了幻听。


    ————


    极致的静……


    在这寂静中仿佛又出现了刀剑相接的兵戈之声。


    是如有实质的杀气。


    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忍受这样狂妄的挑衅……更不必说凤仙这种人。


    还没来得及梳理天旋地转的思绪,一阵疾风袭过耳侧,阿伏兔反射性地偏头,躲过一根碎裂的木刺。


    “啊——”夜王身侧的艺伎惊恐地抬头,喉管挤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只见天花板上,赫然吊挂起一道清瘦的躯体,淋漓鲜血如断了线的珍珠沿着白皙的小腿滑落,渐渐汇成数道血流,浓厚的血腥味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哼。”凤仙冷哼一声,手腕一抖收起了折扇,黄毛小儿,真是不自量力。


    “哎呀哎呀,好险。”轻轻柔柔的声音从艺伎身后传来。


    神威侧身抱臂,倚着原本女人抵靠的廊柱,好险呐,差点就是他遭到这一击了呢。


    女人的身躯无力坠下,落在小几旁边。


    汩汩鲜血顺着肌肤流下,深入榻榻米之中。


    夜王怒极,肌肉暴起,身上单薄的外衣不堪重负,几乎裂成碎片。


    鼻腔浸染的血腥气让神威心脏砰砰直跳,瞳孔骤然扩张。


    不够,还不够。


    他和夜王不一样,不是女人、不是酒,只有血、修罗之血才能浸润他的灵魂。


    阿伏兔:“……”


    看着眼前一触即发的事态,他表情很是凝重。不好的预感成真了,玩什么玩,果然没错,神威这小子就是冲着和凤仙来打架的。


    “云业!”他喝住了往前探看的云业,按住他的肩膀,“算了算了。”


    不打一场平息不了这俩人的血气。


    像云业这般长相凶狠的大块头,仅凭形象上就能给人带来不小的压迫感,而暴起的凤仙体格更胜一筹。


    相比之下神威就显得过于清瘦了。


    凤仙还是当年那个勇猛的凤仙,即使头发已然花白,蛰伏在宽袍大袖下的肌肉暴涨起来,仍然是散发着让夜兔都为之胆寒的气势。


    神威从小就争强好胜,凤仙作为君临夜兔顶峰的王者,自然是一个绝佳的挑战对象,照理说新旧把手的交替应该由胜负划分,但夜王属自愿莫名隐退,因此两人间的实力对决其实并未有定论。


    神威等这一天,其实等了很久。


    地板剧烈地震颤着,在两人重击之下撕出蛛网般的裂痕。


    阿伏兔和云业站在廊柱之下,紧紧地盯着这片修罗场。


    顶尖夜兔间的战斗过于可怖,沸腾的血液带来难以抑制的躁动,让旁观者的心脏都为之剧烈颤动。是厮杀的本能,是嗜血的渴望,让空气中都弥漫起硝烟味。


    带着狰狞又令人头皮发麻的美感。


    神威的身量与寻常较为健硕的夜兔不同,却胜在灵活,他死死把凤仙绞住,俩人比嗜血的猛兽还要可怖,露出尖锐的獠牙撕扯血肉,妄图吞食对方,所到之处楼倒台踏,一片狼藉。


    别靠近!会死!


    身体在发出危险的信号,本能在叫嚣着不要靠近。


    阿伏兔的手颤了颤,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上的男孩。


    夜兔的血脉却让人无法自拔地沉迷在这血腥的战场中,仿佛发梢都能感受到那股美妙绝伦的战栗感。


    神威湛蓝色的瞳孔中,仿佛倒映着匕首一般尖利的寒光。


    “小疯子。”猩红的鲜血迸溅,阿伏兔无端感觉非常兴奋,又竭力保持着冷静,他确信目前实力的神威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他和云业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至于凤仙……


    阿呆提督……


    元老院……


    春雨……


    ?


    仅存的理智让阿伏兔在头皮发麻的感觉里清醒了一瞬间。


    谁家是这样来谈生意的?这是标准的踢馆吧!


    眼前的战场已近白热化,夜王五指怒张,深深地按压在神威的脸上,继而掐着年轻夜兔的头颅,把人狠狠地甩飞出去。这一击看来使出了全力,但结果却并未使他满意。


    年迈的狮子总以为年轻的挑战者还是记忆中的模样,殊不知……


    神威舔了舔额头滑落的血珠,从破烂的瓦砾间走出来,露出一抹嘲讽的狞笑,不够啊。


    凤仙眉眼倒竖,彻底被激怒了。


    完了,像两颗失控的炮弹!


    再不挡就彻底拦不住了!


    只能趁现在!


    阿伏兔深吸一口气,迅速扭头给云业使了个眼色,“各拦一个!”,他眼睛一闭,越过围栏纵身而下,随后反手拔出悬挂在身后的武器伞,展开横抵在身前,冲向了凤仙。


    以他目前的判断来看,凤仙或许相比之下更棘手一点。


    啪哒!


    是重物坠落的声音。


    手臂被折断的速度太快,快到连大脑都没反应过来,好在多年的战斗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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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阿伏兔的身体也形成了条件反射,以最优的角度,避开了要害。


    淋漓的鲜血洒落在青灰色的瓦片。


    大概是大脑的保护机制起了作用,居然不痛,失血让阿伏兔的脸色苍白了一瞬。多亏夜兔的逆天体质让他们拥有异于常人的止血系统。


    “当年的杂兵现在居然也能抵挡住凤仙大人一击了呢。我还蛮厉害的。”阿伏兔紧蹙的眉头松了松,在内心暗暗调侃了自己一句,自嘲般地咧了咧嘴。


    能拦下凤仙就好,看来事情没那么糟糕。


    “唔……”


    身后同时传来一声痛哼和闷响。


    好似是血肉撕裂,手指摩擦过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刺耳声音。


    “嗯?”成功格挡住凤仙攻击后,把心放回肚子里的阿伏兔回头看了一眼,心里猛地一颤。


    “……”


    猩热的鲜血,红的晃眼。自云业胸口喷涌而出,星星点点溅射在神威白皙的脸颊上。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神威瞥了一眼阿伏兔的左臂,湛蓝的瞳孔猛的一缩。


    神威猛然抽出贯穿云业胸膛的手,舔舐了下手上温热的血液,他扬起了一如既往人畜无害的笑容,但眼底一片冰冷,任谁都能看出他因为被坏了打架性质而不满。


    劝夜兔的架,真的会死。


    失去神威手臂支撑后,云业的尸体骤然像破麻袋一样瘫软倒地。


    疯起来了。


    一瞬间,阿伏兔只感觉这个洞仿佛贯穿在自己胸口,呼啦啦的漏着风。一阵寒意涌上心头。


    或许是因为残留的战斗本能影响,他的心头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惧意,但分不清这丝忌惮是来源于折断他手臂的夜王,还是来源于神威。一瞬间,阿伏兔有点不敢对上神威逼视的眉眼。


    他刻意把视线转回夜王。


    板着脸漠然道:“到此为止吧,凤仙老板,一条手臂和一条命,请原谅我们团长的无礼,我们只是来谈生意的!”


    凤仙冷冷一笑,强行按下隐藏在喷张血脉下的暴戾力量。


    “哼,老家伙们怕了,让你们来监视老夫是吗?”


    知道你就不能做的稍微隐蔽点嘛,阿伏兔表面仍是作出一副老实的样子,“老板,你也知道的,他们只是想要个保证。”


    说完他偷偷瞄了眼神威,而神威没有接话,站在旁边眯着眼神色莫辨。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闹剧。


    夜王平息了体内的躁动,冷哼一声,披了件衣服转身就走。


    神威不知道在想什么,扭头走向房檐,抹了把脸上尚带余温的血,嘲讽了夜王两句,头也不回地跳下了楼。


    ————


    寻欢作乐的场所,建筑可不会像宇宙信号发射塔一样坚不可摧,在神威和凤仙一通大闹之后,屋脊廊檐像床上五十多岁的老头一样变得力不从心,再无法支撑任何重量。


    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开始垮塌。


    云业尸骨未寒,汩汩血流从胸前漫延开来,顺着瓦片滴滴答答。死亡对于夜兔来说,是再寻常的不过的事。但阿伏兔还是很爱惜夜兔的血脉的,也很痛心因为好斗而日渐稀少的族群。


    开玩笑,都被自己人杀成濒危物种了好吗?


    阿伏兔捞起云业的尸体,往肩上一甩,顿感根据体重选了云业真是有点失策,不过问题不大,两腿一蹬,轻松翻过栏杆跳到了平台上。


    就是总感觉漏了什么事。


    坍塌速度有点快,一根尚未失活手臂急速下坠,被垮塌的建筑垃圾砸烂掩埋。


    “……”也许,还能抢救下的。


    虽然是偏远星球,但临时接个天人的手应该不在话下吧。一想到星海坊主同款宇宙大热仿真机械臂的价格,再掏掏自己兜里的钱,阿伏兔现在只想在被窝里偷偷掉两滴泪。


    来不及细想心头的一丝苦闷,或许是潜意识就拒绝回避去想如果由他阻挡神威的后果,阿伏兔把心情的郁结归结于即将定制机械仿真臂而要背上的巨额贷款。


    短短一天内,发生的事情太多,现在躺在床上,阿伏兔头脑中也理不清这繁杂的思绪。


    这都是昨天的事了,真是恍如隔世。


    谁能想到,后来夜王就这么死在吉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