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章山菡的试探

作品:《反派他自我攻略了

    虞昭坐在院里的石凳上,眉头紧皱,她盯着地上爬过的一队蚂蚁,思绪却飘得老远。她知道,章山菡这段时间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自己,行事可得更加小心谨慎了。


    半莲在一旁给花草浇水,瞧见虞昭那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轻轻碰了碰她的手:“小姐,您这又是在发愁啥?这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


    虞昭勉强笑了笑:“我在想事情。”


    半莲把水壶放在一旁,凑近了些:“是不是又在担心章小姐那边?”


    虞昭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石桌上的纹路,“她最近盯得越来越紧了,”她压低声音,“昨儿个我去后院摘花,总觉得有人在墙外张望。”


    半莲倒吸一口凉气:“小姐,那咱尽量少出门呗,在家待着,她不就没那么容易发现啥了。”


    “总不能一辈子躲着。”虞昭站起身,拍了拍裙子,“我去街上买些笔墨,你留在家里。”她顿了顿,又叮嘱道:“要是谢公子来,就说我不在。”


    半莲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说街上人来人往,虞昭却觉得后背发凉。她刻意放慢脚步,时不时借着整理发簪的机会往后瞥一眼。路过李记包子铺时,热腾腾的蒸汽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差点撞上一个挎着菜篮的大娘。


    “对不住。”虞昭慌忙道歉,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


    她浑身一僵,慢慢转过身。章山菡正站在绸缎庄门口,身边围着三四个丫鬟。今天她穿了身鹅黄色的衫子,在阳光下亮得刺眼。


    “虞小姐也来逛街?”章山菡笑吟吟地走过来,手腕上的玉镯叮当作响。


    虞昭强迫自己露出笑容:“是啊,来买些笔墨。”她的目光扫过章山菡身后的丫鬟,发现其中一人手里捧着匹月白色的绸缎——那是谢无咎最常穿的颜色。


    章山菡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忽然掩嘴轻笑:“这料子好看吧?我打算做件披风送给谢公子。”她故意顿了顿,“听说他最近心情不太好?”


    虞昭的指甲掐进掌心,脸上却不动声色:“是吗?我倒没注意。”


    “哎呀,你们不是经常见面吗?”章山菡眨眨眼,“难道最近......”


    “章小姐说笑了。”虞昭打断她,“我与谢公子不过是寻常往来。”她抬手指了指文具铺子,“我先去忙了,告辞。”


    走进铺子时,虞昭的手抖得厉害,差点碰倒架上的砚台。老板热情地迎上来:“虞小姐,老规矩?您上回要的松烟墨到了。”


    虞昭胡乱点头,眼睛却一直盯着窗外。章山菡还站在原地,正歪着头跟丫鬟说着什么,时不时往铺子这边看上一眼。


    “您脸色不太好。”老板包好笔墨,担忧地问,“要不要喝杯茶?”


    虞昭勉强笑笑:“不用了,多谢。”她接过纸包,从后门匆匆离开。


    回到家,虞昭把东西往桌上一扔,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半莲端来热茶,她接过来时,茶水在杯子里晃出一圈圈涟漪。


    “小姐,您的手......”


    虞昭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微微发抖。她放下茶杯,苦笑道:“我刚才差点露馅。章山菡故意提起谢公子,就是在试探我。”


    半莲绞着手指:“那怎么办?”


    “只能更小心些。”虞昭望向窗外,夕阳把大树的影子拉得很长,“我总觉得......她快要发现什么了。”


    过了几天,虞家的亲戚要办喜事。


    虞昭本不想去的,想着人多眼杂的,万一再被章山菡看出什么来就糟了,可家里长辈都去,自己也只好跟着一起去了。


    喜宴这日,虞昭天不亮就醒了。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自己眼下淡淡的青色,轻轻叹了口气。


    半莲给她梳头时,她一直心不在焉地绞着衣带。


    “小姐别担心,”半莲往她发间簪了支素银簪子,“今儿个人多,章小姐未必能注意到您。”


    喜宴设在城东的赵家大院。虞昭一下轿子,就被扑面而来的锣鼓声震得耳膜发疼。院子里张灯结彩,到处贴着大红喜字。她跟在父母身后,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眼睛却不停地扫视着四周。


    “昭儿,”母亲回头唤她,“发什么呆呢?快过来见见你姑祖母。”


    虞昭这才回过神,快步跟上。她接过丫鬟递来的茶盏,借着氤氲的热气遮掩,目光继续在人群中搜寻。


    忽然,她手一抖,差点打翻茶盏,不远处,章山菡正被一群姑娘围着说笑。


    今日章山菡穿了身桃红色的衫裙,发间金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她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转头朝这边看来。虞昭慌忙低头,假装被茶水烫到舌头。


    “怎么了?”母亲关切地问。


    “没事,”虞昭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茶有点烫。”


    她借着整理衣襟的功夫,悄悄往后退了几步,躲到一株石榴树后。树上的石榴花开得正艳,有几瓣落在她肩头,她也顾不上拂去。


    “虞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这声音让虞昭浑身一僵。她慢慢转身,章山菡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面前,手里摇着柄团扇,扇面上绣着戏水的鸳鸯。


    “我...我出来透透气。”虞昭强作镇定,手指悄悄掐住一片石榴叶。


    章山菡轻笑一声,扇子掩住半边脸:“里面是有些闷热。”她忽然凑近一步,“听说谢公子今日也来了,你见着他了吗?”


    虞昭的后背抵上树干,粗糙的树皮硌得她生疼。“我没注意。”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章山菡的扇子停住了。她眯起眼睛,像是要从虞昭脸上找出什么破绽。“真奇怪,”她慢悠悠地说,“你们不是形影不离的吗?”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哄笑。虞昭趁机往那边张望:“好像要开席了,我们过去吧。”


    她快步走开,心跳得像要冲出胸膛。身后,章山菡的声音轻轻飘来:“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呢,虞小姐。”


    虞昭的脚步顿了一下,但没敢回头。她把手心里掐烂的石榴叶扔在地上,那抹残红很快就被来往的宾客踩进了泥土里。


    宴席上,虞昭刚夹起一筷子清蒸鲈鱼,就听见椅子挪动的声音。章山菡端着酒杯,笑吟吟地站在她身旁:“虞小姐,不介意我坐这儿吧?”


    虞昭的筷子尖微微一颤,鱼片差点掉回盘中。她强撑着笑道:“章小姐请便。”


    章山菡施施然落座,裙摆扫过虞昭的绣鞋。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混着酒气飘过来,熏得虞昭太阳穴突突直跳。


    “听说前几日城西开了家新绸缎庄,”章山菡突然凑近,“虞小姐去逛过吗?”


    虞昭的指尖在杯沿上轻轻打转:“还没得空。”


    “真可惜,”章山菡抿了口酒,“我前天在那儿遇见谢公子了,他挑了匹月白色的料子,说是要做新衣裳。”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虞昭一眼,“你们以前不是常一起去选料子吗?”


    虞昭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她正想岔开话题,邻座的李小姐突然拍手笑道:“你们听说没有?前段时间有人在东市看见一对放风筝的年轻男女,那风筝线缠在一起,两人手忙脚乱的样子可有趣了!”


    虞昭的酒杯“当”地碰在碟子上。她想起上月和谢无咎放风筝时,那缠作一团的丝线,还有他红着脸帮她解开发丝的模样。


    “是吗?”她声音发紧,“我倒没听说...”


    章山菡的团扇突然停住。她盯着虞昭泛红的耳尖,轻笑道:“虞小姐怎么出汗了?这酒很烈吗?”


    虞昭慌忙用帕子按了按额头。这时丫鬟上来换碟子,她趁机起身:“我去添些茶水。”


    宴席将散时,虞昭已经如坐针毡。她刚想找借口离席,章山菡却突然挽住她的手臂:“虞小姐,咱们去园子里走走吧?听说赵家的牡丹开得正好。”


    虞昭的手臂僵得像块木头。她正想推辞,章山菡已经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道:“你猜我刚才看见谁了?谢公子正在找你呢。”


    虞昭的心猛地一跳。她明知道这可能是陷阱,却还是忍不住往厅外张望。章山菡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我有些头晕。”虞昭突然扶住额头,“可能是酒劲上来了。”


    章山菡却不松手:“那我扶你去歇息。”


    “不必了!”虞昭猛地抽回手,声音比想象中尖锐。见周围人都看过来,她勉强笑道:“我自己去就好。”


    她快步走向回廊,后背的衣裳已经汗湿了一片。


    转过假山时,她听见章山菡对旁人笑道:“虞小姐今日怎么怪怪的?”那笑声像根针,直直扎进她心里。


    虞昭刚在凉亭里坐下,身后就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她猛地回头,看见章山菡正倚在廊柱边,手里把玩着一枝刚折下的芍药。


    “章小姐怎么......”虞昭心里暗叫不好,赶忙站起身。


    虞昭心里暗叫不好,赶忙站起身来,笑着说道:“章小姐,你怎么也过来了?”


    章山菡轻笑一声,慢悠悠地走过来:“虞小姐慌什么?”她俯身捡起茶盏,指尖在杯沿轻轻一转,“莫非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虞昭的指尖掐进掌心。凉亭外的池塘里,几尾锦鲤突然跃出水面,溅起的水花声把她吓了一跳。


    “我能有什么亏心事,”她强笑道,“只是没想到章小姐会跟过来。”


    章山菡突然凑近,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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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花擦过虞昭的耳垂:“那个放风筝的姑娘,是你吧?”她的声音又轻又柔,却像刀子一样锋利,“我听说那天的风筝上,还题了首情诗呢。”


    虞昭的呼吸一滞。她想起那天谢无咎在风筝上写的“愿为西南风”,脸颊顿时烧了起来。这个细节,除了她和谢无咎,根本没人知道。


    “你胡说什么!”虞昭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抵上凉亭的栏杆。


    章山菡把玩着芍药,突然“咔嚓”一声折断了花茎:“装傻也没用。你最近躲着谢无咎,不就是怕人发现你们的事?”她将残花扔进池塘,“我倒要看看,你能藏到几时。”


    虞昭看着那朵芍药在水面打着转,突然伸手抓住章山菡的手腕:“你到底想怎样?”


    章山菡挣开她的手,冷笑道:“我要查个明白。若是让我发现你接近谢公子别有用心......”她故意没说完,转身时裙摆扫过虞昭的绣鞋,“咱们走着瞧。”


    看着章山菡远去的背影,虞昭腿一软,差点跪坐在地上。池塘里的锦鲤聚过来,争相啄食那朵残破的芍药。


    回到家中,虞昭连换了三杯茶,手还是抖得厉害。半莲急得直跺脚:“小姐,到底出什么事了?”


    “章山菡起疑了。”虞昭盯着茶水里自己的倒影,“她连风筝上的诗都知道......”


    半莲倒吸一口凉气:“那怎么办?”


    虞昭望向窗外。暮色中,几只归巢的麻雀扑棱棱飞过。“从明日起,”她轻声道,“你替我多留意章家的动静。”


    而此时章府里,章山菡正对着铜镜梳发。她突然停下玉梳,对身后的丫鬟道:“去打听打听,虞昭最近都去过哪些地方,见过哪些人。”镜中的她勾起一抹冷笑,“特别是她和谢公子的事,一件都别漏。”


    这日清晨,章山菡特意换了身素净衣裳,戴着帷帽来到城西的济世堂。药铺里飘着淡淡的当归味,老大夫正在柜台后称药。


    “姑娘是看诊还是抓药?”老大夫头也不抬地问道。


    章山菡摘下帷帽,露出甜美的笑容:“大夫,我听说虞家小姐常来您这儿?”


    老大夫手上的戥子顿了顿:“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章山菡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轻轻放在柜台上:“我就是好奇,虞小姐身子骨一向不错,怎么突然常来医馆了?”


    老大夫盯着那锭银子看了半晌,终于叹了口气:“虞小姐是来问调理气血的方子,说是给朋友用的。”他压低声音,“上个月还特意问了治疗心疾的药材。”


    “心疾?”章山菡眼睛一亮,“她可说了是给谁用的?”


    “这我可不能说。”老大夫把银子推回去,“姑娘请回吧。”


    章山菡却不接,反而又加了一锭:“大夫再想想?比如......是不是位年轻公子?”


    老大夫的胡须抖了抖,最终将银子收进袖中:“确实有位谢公子来抓过药。”说完就转身去整理药柜,再也不肯多言。


    章山菡满意地戴上帷帽离开。走到巷口时,她突然停下脚步——对面绸缎庄里,虞昭正带着半莲在挑选布料。


    “小姐,要跟上去吗?”丫鬟小声问道。


    章山菡摇摇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急。”她摩挲着腕上的玉镯,“去查查谢无咎是不是真有心疾。”


    而此时绸缎庄内,虞昭正心不在焉地摸着一段月白色云纹缎。这料子柔软光滑,像极了谢无咎常穿的那件外衫。


    “小姐,这料子......”半莲刚开口,就见虞昭突然缩回手,像是被烫着了似的。


    “不要了。”虞昭快步走向门口,突然又折回来,对掌柜道:“方才可有人来打听过什么?”


    掌柜一愣:“就章家小姐的丫鬟来问过新到的花色......”


    虞昭脸色瞬间煞白。她匆匆付了钱,拉着半莲就往家走。路过济世堂时,她刻意绕到对面巷子,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膛。


    “小姐在担心什么?”半莲气喘吁吁地跟着。


    虞昭死死攥着手中的帕子:“章山菡去过医馆了。”帕子上绣的缠枝纹被她绞得变了形,“她肯定查到谢公子的事了。”


    回到家中,虞昭连晚饭都没用就把自己关在房里。窗外,暮色中的麻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吵得她脑仁疼。她盯着梳妆台上谢无咎送的发簪,连带着胭脂盒一把扫到地上。


    瓷盒碎裂的声音惊动了门外的半莲。“小姐!”


    “我没事。”虞昭蹲下身,一片片捡着碎片。锋利的瓷片划破指尖,她却浑然不觉。殷血珠滴在月白裙摆上,像极了她曾经做过的噩梦——谢无咎用刀驾着她的脖子,一下又一下,鲜血顺着刀尖滴落在裙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