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7
作品:《想起我了吗》 入夜。
祁砚川辗转反侧,许久未造访的头痛回来了,他紧闭双眼,努力转移注意力,可头痛不放过他。
一会儿像有无数根针刺入头皮,自额头冒出来的汗珠滑落时变成鲜血;一会儿又像有一把重重的锤子毫无规律地敲击他的头,片刻的停歇让他喘口气,连续的敲击让他濒临窒息;后来整个脑袋像要裂开,疼痛是从骨头缝儿里渗出来的,硬生生将坚硬的头骨分成好几份……
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祁砚川咬紧牙关,疼到精神恍惚又不敢出声,偶尔听到傅时海均匀的呼吸声就是他的短效止痛药。
杀鱼勾起了他的过往,令他不可控制地想起杀戮和鲜血。
因果循环,这是他应受的。
又忍了几分钟,他实在受不住了,起身想去用冷水洗洗脸,结果脑袋刚离开枕头,身后的台灯亮了。
傅时海睡得不安稳,早就注意到他有点不对劲儿,见他有动静,立刻起来察看。
祁砚川身子一僵,想着今晚怎么都躲不过了,他的状态实在很差,没力气也没精力在他面前装没事,干脆直接转身面对他。
“你……”
祁砚川在屏幕上很瘦,大部分人都知道,可傅时海见过也摸过祁砚川的肌肉,知道他并不瘦弱;但此时此刻的他,好像一碰就会碎掉的梦幻泡泡。
男人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紧皱着浓黑的眉,额头上的汗珠滑过毫无血色的脸,隐入覆着一层薄汗的脖颈;平日里透着健康的粉色的唇比脸还白三度,微微张开着,配合着鼻子进行艰难地呼吸。
“你哪里不舒服?”傅时海手忙脚乱地扶住他的肩,凑近仔细看他,声音抖得厉害,语无伦次,“我现在……我去找导演他们,你再坚持一会儿,我让他们叫救护车。对了,你以前也这么疼过吗?还是你生病了?你别紧张,我……”
祁砚川抬手轻轻捂住他的嘴,发红的眼写满拒绝,费力地开口:“不……我一会儿就好了,你陪我待着就行。”
说完,他的手无力地垂下,额头抵到傅时海肩上,大口喘气。
“你哪里像没事?祁砚川,不舒服就要去看医生,你别逞强。”傅时海语气坚决,刚动一下,就被他用力抱住。
“傅老师,我真的没事。”祁砚川用尽全部的力气抱紧他,贪婪地吸入熟悉的气息。
傅时海动弹不得,心焦不已,“你哪里疼?”
“头。”祁砚川低声回答。
“头?你撞到了?”傅时海担心地询问,撞到头可大可小,万一有个脑震荡或者其他严重的症状就不好了。
“老毛病了,算是……神经性头痛,休息一会儿就好了。”祁砚川眼前一片血红,他迫不得已睁开眼睛,瞥见宽松衣领处露出的雪白,突然很想咬上一口。
艺人有神经性头痛的不少,傅时海稍稍松了口气,他轻轻挣扎几下,语气放缓,“你松开,我帮你揉揉,说不定能好点儿。”
“嗯?”头痛愈演愈烈,祁砚川几乎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傅时海又把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祁砚川反应了一下,慢慢松开手,仍靠在他肩上。
傅时海回想着电视里的手法,笨拙地为他揉太阳穴。
杯水车薪,祁砚川的头还是很疼。
他很想就这么疼晕过去,可惜这种好事永远都轮不到他;死去活来的疼痛令他时刻醒着,即使意识模糊也不会昏迷。
应受的必须清清楚楚地受着。
“傅老师……”祁砚川艰难地抬起头,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傅时海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接,食指按在他眼下,指腹仿佛被眼泪灼伤。
屋内只有床头那盏台灯作为光源,昏黄的灯光隔在二人之间;傅时海几乎背对着台灯,大半张脸在暗处,祁砚川则相反。
“我可能要对您做一件不礼貌的事情。”
疼痛使他声音轻而低哑,蓄着泪水的眸子闪着微弱的光芒,在昏暗的室内格外动人。
色令智昏,傅时海深深理解了。
他的理智想问,究竟是什么不礼貌的事情?不礼貌到哪种地步?头疼为什么要做不礼貌的事情?
可理智不做数。
“好。”
话音刚落,祁砚川低头咬住他的肩膀。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他的牙齿稍微用了些力气,肌肉紧绷后又慢慢放松,他得寸进尺地又用了点力。
今晚就算把这块肉硬生生咬下来,也不会对缓解头痛有半分帮助,可他就是很想这么做。
他恨不得在傅时海全身都留下自己的痕迹,深的浅的,最好见血。
想到血,他的头更疼了。
傅时海轻皱眉头,低头看着他的黑发,抬手轻轻抚摸他的背,就像长辈哄小孩子睡觉那样。
他越来越觉得祁砚川奇怪,心底里却毫无理由地纵容他。
他只是轻轻地咬,没破没流血,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算流血……
傅时海扪心自问,就算如此,他也不会生气。
直到嘴巴有些酸痛,祁砚川才松口,随后察觉到头已经不疼了。
他慢吞吞地抬起头,目光落在被他咬得皱巴巴的衣服上。
“好点儿了?”
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多久,他终于能听清楚他的声音。
“好多了。”祁砚川跪坐到他面前,感激又内疚地看着他,沉默半晌,“我看看,”直接上手把他上衣脱掉一半。
光滑的肩上印着一圈深深的牙印。
傅时海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轻轻“啧”了一声,打趣道,“你的牙很整齐。”
祁砚川配合地扯扯嘴角,“对不起啊,明明难受的是我,还要让您受折腾。”
“你不是已经和我商量过了么,我没拒绝。”傅时海温柔地微笑,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他没有发烧,再看他的精神好了很多,悬着心才算放下,“我去洗个毛巾给你擦脸?”
“我自己去就行。”祁砚川摇头,“你先睡吧。”
“我陪你一起去。”傅时海实在不放心他一个人出去,万一晕倒在浴室里怎么办?
拗不过他,祁砚川只能同意。
用冷水毛巾擦了擦脸和脖子,他舒服多了。
走出浴室,他仰头见漫天星光,下意识停下脚步。
“你说,百年前甚至千年前,是不是也有人像我们一样驻足赏星?”他情不自禁地扬起嘴角,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他们也曾并肩观星。
那时观星是为了战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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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风花雪月;如今海晏河清,星星也有了别样的意味。
傅时海只望了一眼夜空便转头看他,梦境与现实有一瞬的重合,他轻轻应了一声,给出肯定的回答。
“那……在遥远的过去,会不会也有我和你在看星星?”祁砚川看向他,如同早就料到一般,直接对上他的目光。
檐下的灯让一切无处可藏。
傅时海一怔:“也许会有。”
祁砚川轻笑,一副抓住他的把柄的模样,“我记得傅老师曾经说过不相信前世今生,怎么现在又觉得以前会有我和你啊?”
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唯一能做的就是盯着漂亮、拥有魔力却微微发红的眸子。
“我的脸……没洗干净?”祁砚川朝他靠近几分,好奇地问。
傅时海的呼吸乱了。
祁砚川看穿他的小鹿乱撞,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你再这样,我会以为,你想吻我。”
被戳穿心思的傅时海瞬间脸红,他本该立刻退到安全距离,再冷静地解释几句,可他现在不想这么做。
他不清楚祁砚川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愿去想祁砚川心有所属。
这一刻,他只想遵循本能。
不计后果,不管未来。
祁砚川在“守株待兔”。
他耐心地等待,终于看到男人靠近。
二人本就离得近,很快就鼻尖相抵,呼吸彻底交缠。
他还是没动,男人也不再动了。
良久,傅时海低声说,“可以吗?”
箭在弦上了,他竟然还这么懂礼貌?
祁砚川被逗笑,挑眉道:“如果说我不可以呢?”
“那……”傅时海心一横,“我只能也对你做一件不礼貌的事情了。”
他继续靠近,缓慢闭上眼睛,准备含住那片柔软。
“哎呦!”
二人一齐看去。
挂在门上的温天瑜尴尬地朝他们挥挥手,露出苦笑。
“我……那个……你们继续!”她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今夜她就是海纳百川的头号罪人!
“嘭”的一声,门被关上;下一秒,又一扇门被打开。
被吵醒的裴许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探头出来,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两个人是谁。
“傅老师和砚川?你们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不用。”祁砚川冷漠拒绝。
裴许嘴角抽了抽,甩手关上门。
院中再次归于平静,暧昧被尴尬取代。
“傅老师,我……我们刚才有点……您别介意。”祁砚川烦恼地挠挠头,随后用十分尊敬的语气说,“我真的不是有意冒犯您的。”
“没关系,我也有不对的地方。砚川,我希望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吗?”傅时海迅速冷静下来,起初他有点埋怨温天瑜打断了那个吻,现在倒有点感谢她。
“好啊。”祁砚川爽快答应,见傅时海像是有心事,又说,“傅老师,我发现您有点太理智了。以后您要是遇见喜欢的人,很容易错过的。太晚了,我们回去睡觉吧。”
他打着哈欠往前走,目光清明,毫无睡意。
“砚川。”
傅时海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