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舱的修复程序结束时，洛瑟尔猛地睁开眼睛，紫罗兰色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收缩。他抬手摸了摸身体——那些原本狰狞的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几道淡粉色的新痕。


    “啧，莱克斯的医疗技术还真是……”他低声嘀咕着，指尖轻轻抚过皮肤，确认没有残留的疼痛。


    下一秒，他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黑色长发垂落在肩头。


    医疗舱的机械臂似乎还想拦住他，被他一个灵巧的旋身躲开，顺手从旁边的武器架上抽出一把短刀，刀锋在指尖转了一圈，寒光闪烁。


    “卡伦！”他扬声喊道，语气里带着跃跃欲试的兴奋，“装备准备好了吗？”


    金发黑客从隔壁机房探出头，手里抛着一枚微型炸弹：“早就搞定了，就等你磨蹭完。”他上下扫视洛瑟尔一眼，挑眉，“看来莱克斯的‘强制治疗’效果不错？”


    洛瑟尔翻了个白眼，抓起桌上的战术服套上，黑色紧身衣贴合着修长的身形，腰侧别着两把改装手枪，大腿绑带里插着匕首。他随手将长发束成高马尾，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上面还残留着医疗舱束缚带留下的淡淡红痕。


    “蝙蝠侠那边怎么说？”他一边调整手套，一边问道。


    “红罗宾和我接驳上了频道，蝙蝠侠已经在目标地点附近了。”卡伦敲了敲键盘，全息投影展开，显示出哥谭郊外一座废弃工厂的三维地图，“罗马人藏了十个改造人在那儿，目前激活了四个，剩下的还在冷冻舱里。”


    洛瑟尔舔了舔嘴唇，眼底闪过一丝兴奋：“那还等什么？走吧。”


    ——


    哥谭码头区的冷雾像某种活物般缠绕在集装箱之间。


    洛瑟尔蹲在生锈的通风管上，战术手套的指尖轻轻敲击膝盖——这次他确实换上了最拉风的黑风衣，内衬里还缝了卡伦偷偷塞的发热纤维。


    蝙蝠侠的声线从通讯器传来，“保持静默。”


    洛瑟尔撇撇嘴，用口型对着藏在领口的微型麦克风说：他故意把呼吸声放得很重，满意地听到对面传来克制的叹息。


    当蝙蝠侠的披风掠过第三个货柜时，洛瑟尔突然按住耳机：“等等。”他的虹膜上倒映着AR界面，“你两点钟方向的温度读数不对。”


    话音未落，集装箱的金属外壳突然扭曲爆裂。蝙蝠侠侧滚避开的瞬间，改装过的集装箱卡车像被无形巨手掀翻，轰然砸在他们之间的空地上。


    “哇哦！”洛瑟尔吹了个口哨，“看来罗马人升级了防盗系统。”他单手撑住通风管边缘翻身跃下，落地时风衣下摆划出漂亮的弧线。


    蝙蝠侠的抓钩枪钉住他后领：“别动。”


    洛瑟尔僵在半空，眼睁睁看着自己刚才的落点被激光栅栏切成碎片。“谢谢~”他晃了晃，发现对方完全没有放他下来的意思，“如果你想一直粘着我的话，那也不是不可以~”


    面罩下的呼吸声明显重了一拍。洛瑟尔正想继续撩拨，突然瞥见阴影里亮起的四对猩红光学镜。他立刻切换成加密频道：“建议把''别妨碍我''改成''配合我''——除非你想单挑四个氪星科技改造人。”


    洛瑟尔话音刚落，四个改造人已经如同炮弹般冲来！


    第一个改造人的机械臂弹出锋利的合金刃，直劈向蝙蝠侠的咽喉。


    蝙蝠侠侧身闪避，披风被削去一角，同时反手一记电击器砸在对方太阳穴——然而改造人只是晃了晃，猩红的电子眼闪烁两下，再次扑上！


    “物理攻击无效！”洛瑟尔一个后翻躲过横扫而来的钢爪，风衣下摆被撕开三道裂痕。他迅速抽出腰间的密钥装置——那是莱克斯寄过来给他的，形似一支银色钢笔，尖端泛着幽蓝的数据流光芒。


    “B！按住它两分钟！”他大喊一声，猛地冲向最近那个改造人。


    蝙蝠侠似乎瞬间理解了他的意图，抓钩枪“嗖”地射出，精钢绳索在空中划出弧线，死死缠住改造人的脖颈。


    洛瑟尔趁机一个滑铲贴近，密钥狠狠扎向改造人后颈的数据接口——


    “呲啦！”


    密钥刺入的瞬间，改造人发出刺耳的机械尖啸，全身关节迸出电火花！改造人后背电子微屏上炸开一片猩红的警告窗口。


    【警告：数据流加密层级变更】


    【警告：检测到未授权访问】


    “艹，被篡改过了！”他眯起眼睛，紫罗兰色的瞳孔在数据流的映照下泛着冷光。密钥正在艰难地穿透表层防火墙，进度条缓慢爬升。


    他死死按住密钥，瞳孔倒映着密钥上跳动的数据流进度条——【1%……5%……】


    “太慢了！”他咬牙，改造人疯狂挣扎，金属手指几乎抓穿他的肩膀。蝙蝠侠猛地加重力道，绳索深深勒进机械脖颈，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变形声。


    【30%……45%……】


    另外三个改造人已经调转方向，朝他们扑来！洛瑟尔额头沁出冷汗，密钥必须保持插入状态，否则进度会重置。他猛地抬腿踹开最近的一个敌人，同时大喊：“卡伦！干扰另外三个！”


    耳麦里传来黑客咬牙切齿的键盘敲击声：“我在努力！他们的防火墙比企鹅人的酒品还烂！”


    【67%……82%……】


    改造人的机械臂突然变形，弹出微型机枪！洛瑟尔瞳孔骤缩，千钧一发之际，蝙蝠侠的披风猛地展开，挡在他身前。


    “呯呯呯！！！”


    子弹击打在凯夫拉纤维上的闷响如同暴雨，洛瑟尔甚至能闻到火药灼烧布料的气味。


    【99%……100%！】


    “成功了！”洛瑟尔刚松一口气，密钥屏幕却突然弹出红色警告——【防火墙穿透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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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警告：底层数据流加密，请输入管理员密码】


    “什么？！”他瞪大眼睛，密钥居然还要密码？！莱克斯可没提这茬！


    改造人已经挣脱束缚，反手一拳砸向他的面门。洛瑟尔勉强偏头避开，脸颊被擦出一道血痕。他大脑飞速运转——莱克斯会设什么密码？卢瑟企业的成立日期？氪石的分子式？超人出现第一天日期？还是——


    【0405】


    他鬼使神差地输入自己的生日。


    【密码验证通过】


    密钥骤然亮起刺目的蓝光，改造人的动作瞬间僵住，猩红的电子眼闪烁几下，最终熄灭。它轰然跪地，机械关节锁死，彻底停止了运作。


    洛瑟尔愣了一秒，随即勾起嘴角：“莱克斯，你他妈……”


    但他没时间多想，因为剩下三个改造人已经扑到眼前！


    “密码是0405！”他朝蝙蝠侠大喊，同时抽出第二支密钥——莱克斯居然贴心地准备了两支。


    蝙蝠侠没有废话，抓钩枪再次射出，精准缠住第二个改造人的脖颈。洛瑟尔如法炮制，密钥刺入后颈，快速输入密码。


    【密码验证通过】


    第二个改造人倒下。


    还剩两个。


    洛瑟尔喘着气，舔了舔虎牙，紫色眼睛在夜色中亮得惊人：“B，最后一个留给我。”


    蝙蝠侠微不可察地点头，转身迎向第三个改造人。


    洛瑟尔则盯上了最后一个——它的机械臂已经变形为旋转电锯，朝他劈来！他轻盈后跳，风衣在身后翻飞，同时从大腿绑带抽出匕首，精准格挡！


    金属碰撞的火花照亮他的脸，他趁机一个滑步贴近，密钥狠狠刺入接口！


    【0405】


    【密码验证通过】


    最后一个改造人轰然倒地。


    寂静重新笼罩工厂。


    洛瑟尔脱力般坐在地上，长发散乱，呼吸急促。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密钥，指尖轻轻摩挲那个小小的数字——0405。


    莱克斯居然用他的生日当密码。


    他无声地笑了。


    蝙蝠侠走到他身边，低沉的声音难得带上一丝温度：“还能走吗？”


    洛瑟尔抬头，月光映在他的瞳孔里，像两片紫色的星云：“当然~”他伸出手，笑得狡黠，“不过如果你愿意抱我回去，我也不介意。”


    蝙蝠侠沉默两秒，转身就走。


    洛瑟尔大笑出声，踉跄着站起来，跟了上去。


    “B！等等我嘛~”


    ——


    黑暗中，一群黑袍人从暗处走出来，两个领头人检查了一下地上改造人瘫痪破烂的躯壳，直起身对周围的手下们打了两个手势。


    手下会点点头，会意地上前用裹尸袋把四个改造人收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