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伦的键盘敲击声像一场永不停歇的暴雨，全息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流不断滚动，红头罩发来的坐标和他自己收集的情报被整合成一张立体地图，将哥谭地下改造人实验室的位置被高亮标红。


    而他的老板——洛瑟尔，正百无聊赖地瘫在沙发上，指尖在平板上划来划去，眼睛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


    “卡伦——”他拖长音调，“我好无聊——”


    “闭嘴。”卡伦头也不抬，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残影。


    洛瑟尔撇撇嘴，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操作，三秒后，黑门监狱的监控系统被他黑入，罗马人的牢房里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鬼畜音乐——


    “罗马人！罗马人！你的秃头会反光~”


    配图是罗马人被P成光头、头顶打满高光的循环动画。


    罗马人：“……FUCK！”


    卡伦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洛瑟尔。”


    “嗯？”洛瑟尔无辜眨眼。


    “你再干扰我工作，我就把你塞进卢瑟的低温舱。”


    洛瑟尔假装没听见，继续低头操作，这次的目标是——阿卡姆疯人院。


    小丑正躺在病床上哼着歌，突然，病房的电视自动开启，循环播放一条广告：


    “还在为染发烦恼吗？研究表明，劣质染色剂会导致永久性脱发！您可能会变成——这样！”


    画面切到一个秃顶男人的特写，配上凄惨的哀嚎音效。


    小丑的笑容僵在脸上：“……”


    下一秒，他抄起椅子砸向电视：“谁干的？！我要杀了他！！！”


    洛瑟尔在沙发上笑得直打滚，结果扯到背上的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卡伦忍无可忍，一把夺过他的平板：“你他妈能不能消停点？！”


    洛瑟尔委屈巴巴：“可是我很无聊嘛……”


    卡伦深吸一口气，从抽屉里甩出一沓文件：“行，那你来整理这些情报。”


    洛瑟尔低头一看——《哥谭地下改造人实验室人员名单》。


    他瞬间蔫了：“……我突然觉得我还是继续无聊吧。”


    卡伦冷笑：“那就给我安静躺着！”


    ——


    酒吧的霓虹招牌在雨夜中泛着朦胧的紫光，洛瑟尔趴在吧台上，紫色的眼睛委屈的看着卡伦。他腰侧的伤口已经重新缝合过，但动作间仍能看出几分不自然的僵硬。


    洛瑟尔像一只被强行套上伊丽莎白圈的猫，生无可恋地趴在吧台上。


    他身上的黑色风衣和战术衬衫早被卡伦没收，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毛茸茸的连体睡衣——纯白色，帽子上还耷拉着两只软乎乎的兔耳朵，后背特意剪了个口子，方便包扎伤口。


    “卡伦……”洛瑟尔有气无力地用指尖在台面上画圈，“我诅咒你下次黑进卢瑟的系统时，所有防火墙都变成粉红色Hello Kitty……”


    卡伦头也不抬地敲键盘：“随便吧，反正卢瑟只会追骂你。”


    洛瑟尔悲愤地抓起兔耳朵帽子往头上一盖，整张脸埋进臂弯里：“我要自闭了……”


    就在这时——


    门铃轻响，他们等的人到了。


    洛瑟尔没有抬头，嘴角却微微上扬：“迟到十七分钟，蝙蝠侠先生。哥谭的夜巡任务这么繁重？”


    蝙蝠侠站在门口，披风垂落，面罩下的嘴角似乎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


    沉默。


    死寂。


    原本还在装逼的洛瑟尔缓慢地、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把兔耳朵帽子拉下来，试图遮住自己的脸。


    蝙蝠侠：“……”


    卡伦终于从电脑前抬起头，看了一眼门口的蝙蝠侠，又看了一眼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洛瑟尔，冷笑一声：“哦，来了啊。”


    蝙蝠侠的身影无声地出现在吧台前，披风上的雨水滴落在地板上。他的白色护目镜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声音低沉：“情报。”


    洛瑟尔埋在毛茸茸帽子下的脸微微抬起一点，推过去一个全息投影仪：“‘猩红黎明’的资金链已经断了，但他们的‘货物’——之前买到的那些孩子——被转移到了地下黑市。不过你可以不用担心，我的人已经过去了，明天早上之前就能全部送到警局。”他顿了顿，“这件事情解决了，我想你可以看看这个。”


    卡伦把他的帽子拽下来，露出那张黑发凌乱的脸，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尴尬的闪了闪。


    “我……哎呀算了！又没什么大不了的！看吧看吧！”他自暴自弃的放弃了遮脸的想法，强行用自己冷酷的气势，让自己穿着毛茸茸的睡衣装逼。


    蝙蝠侠:“……”他略微移开视线，抬了抬下颌示意继续前面的话题。


    重新找回自信的洛瑟尔按下投影仪的开关，蓝光在空中交织成一具改造人的三维图像——机械骨骼、强化肌肉纤维，以及胸口闪烁的卢瑟企业LOGO。


    “三天前，罗马人从黑面具手里买了十具这样的‘玩具’。”洛瑟尔的声音轻快，仿佛在讨论天气，“现在，它们分散在哥谭的各个角落，等待激活。”


    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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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蝠侠的呼吸微不可察地凝滞了一瞬：“地点。”


    “我可以告诉你。”洛瑟尔歪了歪头，“但我有个条件。”


    “说。”


    “让我帮忙。”


    蝙蝠侠的披风微微摆动，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洛瑟尔撑着下巴，耐心等待。


    终于，蝙蝠侠开口：“理由。”


    洛瑟尔轻笑：“因为只有我能黑进卢瑟的加密系统，远程瘫痪那些改造人。”他晃了晃手中的数据芯片，“而且，我已经拿到了他们的控制密钥。”


    蝙蝠侠的目光落在芯片上，声音依旧冷硬：“你从哪得到的？”


    “商业机密~”洛瑟尔眨眨眼，“不过，如果你愿意多留一会儿，我可以考虑告诉你。”


    蝙蝠侠没有接话，但也没有转身离开。


    洛瑟尔满意地笑了，将芯片推到他面前：“改造人的坐标，包括怎么解决他们。”他顿了顿，“作为交换，后天去解决这件事的时候带上我。”


    “不可能。”


    “哎呀，别这么无情嘛。”洛瑟尔故作委屈，“我可是伤员，需要点‘特殊照顾’。”


    蝙蝠侠的披风微微扬起，似乎是被他的语气激得有些烦躁。但最终，他还是伸手接过芯片，声音低沉：“别妨碍我。”


    洛瑟尔双指并住在太阳穴边一敲：“保证不会~”  他说完，见蝙蝠侠的目光却依然落在自己身上，想到自己身上穿了个什么，又泄了气。


    自暴自弃地把脸贴在吧台上，闷声闷气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伤员穿睡衣啊？我穿的不好看吗？”


    蝙蝠侠沉默两秒，忽然伸手，从腰带里取出一个东西，放在洛瑟尔面前的吧台上——两枚崭新的蝙蝠镖。


    洛瑟尔猛地抬头，紫罗兰色的眼睛瞪大：“……给我的？”


    蝙蝠侠没回答，转身走向门口，披风在身后扬起一道弧度。


    但在即将踏出门的瞬间，他脚步微顿，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


    “兔子睡衣，很适合你。”


    洛瑟尔：“……？？？”


    门关上后，卡伦终于憋不住，拍桌狂笑：“哈哈哈哈哈哈！！蝙蝠侠说你是兔子！！！”


    洛瑟尔抓起放在旁边的酒杯就往他身上砸：“闭嘴！！这是战术睡衣！！战术的！！！”


    卡伦边笑边躲：“对对对，战术兔兔，哈哈哈哈——”


    洛瑟尔咬牙切齿地裹紧毛茸茸的睡衣，愤愤地想——下次见到蝙蝠侠，一定要穿最帅的风衣，把这场子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