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道丹纹！


    嘶！


    全场响起一片整齐划一的倒吸凉气声！


    如果说，张百凡以虚空炼丹术炼制出四品丹药，已经足够惊世骇俗！


    那么，这九道丹纹的出现，就彻底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让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仿似置身梦幻！


    九道丹纹啊！那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这颗生生化灵丹的药效，已经达到了匪夷所思的九成九！无限接近理论上的完美品质！


    这……这还是人能炼制出来的丹药吗？


    宁成！


    这位刚刚晋升四品，意气风发，目空一切的小南州丹道新星！


    此刻，他脸色煞白如纸，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看着那悬浮在张百凡指尖，流转着九道丹纹的生生化灵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和茫然！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以那种粗暴的虚空炼丹方式，怎么可能炼制出丹药？又怎么可能炼制出拥有九道丹纹的完美四品宝丹？


    假的！一定是假的！是幻觉！


    别说是他！就算是他的老师黄龙尊者亲至！就算是传说中那些丹道圣地的老怪物！也绝不可能炼制出九道丹纹的四品丹药！


    这已经超出了炼丹技艺的范畴！这是神迹！


    张百凡屈指一弹，那颗九纹生生化灵丹便落入他掌心。


    他捏着丹药，看向失魂落魄，仿似信仰崩塌的宁成，语气平淡。


    “如何？”


    “你能炼制出，比此丹品质更高的丹药吗？”


    宁成嘴唇哆嗦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上血色尽褪。


    炼出更高品质的？别说更高了！他连炼制出一道丹纹的生生化灵丹都费劲！


    最终，他仿似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能！”


    张百凡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我这虚空炼丹术，可是装神弄鬼的把戏？”


    丹药都摆在眼前了，事实胜于雄辩！宁成即便再不甘，也只能低头：“……不是。”


    “既然如此，”张百凡最后问道，“在丹术上，你输于我，可服气？”


    宁成身躯一震，脸上青白交加，挣扎了许久许久。


    最终，他仿似苍老了数十岁，颓然地垂下了高傲的头颅，声音沙哑而苦涩：


    “服……我服！”


    服！


    一个字，却仿似抽干了宁成全身的精气神。


    见此情景，满场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张百凡那近乎神迹，华丽到令人窒息的炼丹术，彻底镇住了！


    强！太强了！


    强到让宁成这位新晋的四品炼丹大师，连再次出手比试的勇气都没有，直接干脆利落地认输！


    这需要何等碾压性的实力差距，才能造成如此效果？


    “怎么……怎么可能？”古韵面色惨白，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


    师兄！他那被誉为小南州丹道新星，未来有望冲击五品，甚至更高境界的师兄！竟然就这么败了！败得如此彻底！如此干脆！


    难道，真的只有远在丹鼎门的老师，黄龙尊者亲至，才能压过眼前这个妖孽般的少年吗？


    贵宾席上，张家姐弟俩的表情，更是精彩纷呈。


    张芷若粉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心中涌起的不再是恐惧，而是滔天的悔恨和恼怒！


    如此惊才绝艳的炼丹天赋！若是还在张家，该是何等的荣耀？家族为何要如此愚蠢？为何要将这等麒麟儿逐出家门？


    那些老家伙！脑子都被驴踢了吗？


    即便是在她即将拜入的太神山，一位能随手炼制出九纹四品宝丹的炼丹大师，也绝对是需要客客气气，以礼相待的贵宾！


    家族！错过了天大的机缘！


    而张宇，脸上的幸灾乐祸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怨毒和疯狂的嫉妒！


    为什么？凭什么？


    这个他一直看不起的废物，凭什么能拥有如此逆天的炼丹术？


    这等手段，这等天赋，若是他张宇拥有……


    不！若是他能得到！


    届时，别说小小的张家，便是整个小南州，所有宗门世家，都将匍匐在他的脚下！敬他！畏他！奉他为主！


    刘辰和龙芸也是心头巨震，久久无法平静。


    四品炼丹师！而且是能炼制出九纹四品宝丹的妖孽！


    整个小南州，明面上的四品炼丹师加起来，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张公子才多大年纪？十六？还是十七？


    看来，之前他说对三品丹药把握不大，根本不是真的没把握，而是在谦虚！是在藏拙！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苦涩和懊恼。


    先前罗通之事，万海商会若能更强硬一些，直接力保张公子，或许……就能彻底将这位未来的丹道巨擘，拉拢到万海商会的阵营中来。


    只希望，张公子心胸宽广，不要因此记恨万海商会才好。


    高台上，张百凡收起丹药，仿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甚至没有再看那失魂落魄，道心近乎崩溃的宁成一眼，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无视！


    赤裸裸的无视！


    这比任何嘲讽和羞辱，都更加伤人！


    张百凡来到秦天和林可儿面前。


    他将那枚散发着莹莹宝光，流转着九道丹纹的生生化灵丹，递给了秦天。


    “你的条件，我已经达到。该你兑现诺言了。”


    秦天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枚寄托了他所有希望的丹药。


    仿似捧着的是整个世界！


    感受着丹药中那磅礴精纯的生命力，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


    妹妹！有救了！他的妹妹终于有救了！


    “放心！恩公放心！”秦天哽咽着，郑重承诺，“等我救回妹妹，立刻便带您去那个地方！”


    说完，他不再停留，抱着丹药，转身便朝着丹会之外疾奔而去！救妹妹要紧！


    张百凡也带着林可儿，转身准备离开。


    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炼丹台周围的所有人，依旧沉浸在方才那惊世骇俗的炼丹场面中，震撼不已。


    可以预见！


    今日之后，张百凡这个名字，以及他那神乎其技的虚空炼丹术，必将以风暴般的速度，传遍整个小南州！


    一位能随手炼制九纹四品宝丹的少年丹道宗师！横空出世！


    走出丹心阁。


    林可儿有些不解，也有些不甘心：“公子，就这么放过那个宁成了？他之前那般羞辱您！”


    在她看来，以公子的手段，废掉宁成，甚至杀了他，都轻而易举。


    张百凡脚步未停，语气平淡：“杀他？废他？那太便宜他了。”


    “炼丹师，最重道心。我先前当众炼制九纹四品丹药，又步步逼问，早已将他的丹道自信彻底击溃，道心已破。”


    “从此以后，他在丹道之上，再难有寸进。这对一个心高气傲的炼丹师而言，比死更难受。”


    “好比废掉张宇的气府修为一样，让他们活着，永远看着自己曾经唾手可得，如今却遥不可及的东西，才是最痛苦的折磨。”


    林可儿闻言，娇躯微颤，看向张百凡的侧脸，不由多了一丝敬畏。


    公子行事，果然非同一般。杀人，不过头点地。诛心，才最是残酷！


    很快，在秦天的带领下，三人来到城郊一处破败的土地庙。


    庙内角落，一个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仿似随时都会断气的少女，正躺在一堆干草上。


    正是秦天的妹妹，秦月。


    秦天连忙将那颗九纹生生化灵丹，小心地喂入妹妹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磅礴的生命暖流，瞬间流遍秦月四肢百骸。


    肉眼可见的，秦月苍白的脸上，开始恢复一丝血色，微弱的呼吸也渐渐平稳有力起来。


    效果显著！


    秦天喜极而泣，对着张百凡纳头便拜：“多谢恩公救命之恩！请恩公稍等，我这就带您去找蕴魂乳！”


    “不急。”


    张百凡却拦住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还有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跟了我们一路呢。”


    什么？


    有人跟着？


    林可儿和秦天都是一惊，他们竟然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