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作品:《带谎言成真系统和景光he了

    和五条律签协议的那天,他实际上带来的是假身份的资料。


    西园寺千早,没有被任何人领养的孤儿。


    千早谨慎地核对检查,问清楚所有情况之后,把资料小心地收好。


    她知道自己现在顶着“西园寺”的姓,就和诸伏一家人没了关系……要是诸伏景光知道了会怎么样?


    *


    高明哥是第一个发现的。


    少了千早的一部分参与,诸伏景光的生活正常运转着。


    他清晨和降谷零一起锻炼,白天一样地在教室上课,时常走进厨房自备便当,偶尔进行体育活动,假期不时和零去旅游。


    晨跑时失去了一个同频的脚步声与呼吸声,放学后下意识看向空了的座位,不小心做多的便当分享给零,在外游玩途中去邮局寄明信片。


    “浅草寺好玩吗?”打电话时她问。


    “是一个很成熟的景点。下次我带你早上或者晚上来,人少一些。如果抽出吉签心情会很好。”


    月亮挂在路灯上。诸伏景光靠着阳台围栏,手持电话,声音像夜一样轻柔静谧。风凉凉的,他漫不经心数着不远处树上黑色的剪影——那里栖着一树鸟儿。


    电话挂断了。


    他未回屋,随手把电话扣在阳台沿上,眼眸微抬。建筑物在视野里越远越密集,所以他能看到远方——千早此刻留宿的地方,26公里的路驾车需要37分钟,公共交通则需要先坐五站火车,步行202米后再乘坐13站地铁,期间换乘一次,最后步行483米,站在楼下抬头,找10楼左数第二个窗户——也可能是第五个,运气好的话恰好能和她对视。


    下个月照例和高明哥通电话时,他不由得多谈及了一些千早,回忆过往,思至当下。


    “……景光。”哥哥打断了他。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那一刻他忽然想。


    高明哥什么都没有说。诸伏景光被打断后,就因本次时间已达标而主动以道别结束通话。


    是他从小被哥哥用各种古文和谚语教导惯了,刚刚不由自主地给他补全。纵然不尽理解,他还是不经意间记住了很多。


    如果告诉哥哥,哥哥会不会指正他这句话的用法错误呢?


    第三个发现的是零。


    “hiro,你最近有点消沉呢。”午饭时间,降谷零坐过来,嬉笑着打趣。


    身为诸伏景光的幼驯染,他自是非常了解他的人。可他也不能确定,这些天隐隐约约在诸伏景光与往日无异的如沐春风下感觉到的一丝忧伤是否为真,便借着聊天的由头,想安了担忧的心。


    “haya她最近一放学就被接走培训,我也挺不习惯的。可是班里谣传你失恋了诶。”他不由得笑了两声。


    诸伏景光一个晃神,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回过神来后补上一个无奈的皱眉,心里暗道不好。


    完全瞒不过zero呢。


    降谷零……降谷零恨不得自己从没说过这番话。


    算了,纵使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尽己所能关心hiro。


    他半晌说不出话来,像发条坏了的机器一般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站haya。”


    然后是千早。


    她像寻常一般,在每月的二十九号晚上在家中过夜,进家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挨个与他们拥抱。


    每一次,雪奈都捧着她的脸,说她瘦了高了变漂亮了,还要拉着全家一起做丰盛的晚餐。


    而她总笑着说,没有的事。


    诸伏景光日常维持她卧室的干净整洁,并在她回来的前一天给她晒好被子铺好床。


    整栋屋子都安静下来,诸伏景光走到她卧室的门前,莫名站了许久,伸手推开房门。


    千早呼吸一窒,猛得抬起头。她坐在床边,未着上衣,腰腹部绷带解开,一团一团染血的纱布散落在身边,空气中弥漫一股又苦又甜的气味。


    看见推门的是诸伏景光,她放松下来,低头继续给伤口换药。


    诸伏景光迈一步进了房间,顺手关上房门。


    “不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没有瞒过你吧。”她的声音淡淡的。


    她大可以说什么练舞伤到了走路摔到了之类的糊弄话,但就像她说的那样,关于她这些年真正在做的事,她一点都没瞒他。


    诸伏景光无声自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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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是他一直没有问。


    可同时他从千早现在所看的方向,就知道即使他问了,她也不会说全部的实话。


    而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让我看一下。”


    他走到她面前。随着他一步步走近,千早注视着他的眼睛,乃至最后仰视他。诸伏景光屈膝蹲下,换千早低头俯视,向上看的更加圆润的猫眼里流露晶莹的恳求。


    “看看你的伤。”


    千早皱眉。


    他笑道:“我说真的。你这家伙受伤这么多次,包扎的手法也没什么进步。说不定还没我自学得好。”


    这话千早是信的。诸伏景光一贯细心,说不定当真比她做的好。


    于是她靠向床边挪动身体,架起胳膊方便诸伏景光施为。


    诸伏景光保持跪姿,恰好眼前就是千早的腰部。他将千早原先的纱布一圈一圈拆开,动作十分克制地检查了伤口,最后一言不发地上药包扎。


    千早感受着绑带均匀的包裹感,悄悄瞪大的眼睛里一时间满是惊疑。


    “西园寺千早。”


    “嗯……嗯?”她回神。


    诸伏景光正在收尾。他手上动作一丝不苟,问话突如其来。


    “我听见有人叫你西园寺,有时候是西园寺千早。你改了名字吗?”


    “……是花名。”


    “之前我和零在考前帮你补习,你接了个电话,忽然跟着两个人急匆匆走了。”


    “他们是我的同期。高层突然排了任务,要得很急,他们来叫我。”


    诸伏景光处理好了伤口,自然地捞起一旁的睡衣上件展开。千早下意识就抬起胳膊任他帮自己套上了衣服,而后垂头,盯着身前他替自己从上往下一颗颗扣好扣子的手。


    “上个月在商场,你是不是明知道那人危险,还要和他接触?”


    “——你跟踪我?”


    “别说那么难听。”


    诸伏景光站起身来,眉眼低垂俯视千早,眼睛里翻腾着深蓝的海。千早在他的视线里越发绷紧了身体。


    “是为了我吗?”


    千早皱起的眉头一下子怔松,耳边有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