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救世第一步(修)

作品:《[咒回]救世主模拟器

    混血者之丘,神明和人类的孩子栖居在此,座落于挪威海和北大西洋之间的法罗群岛,终年海雾缭绕。


    汹涌的墨色海水永无止息地拍打着礁石,悬崖边站着一个非常亮眼的女孩子,白色蕾丝衬衫下摆扎进深棕色皮革A字裙,脚踩一双马丁靴,猎猎长风将她红色的长卷发吹散开来。


    阴云晦暗的天地间,她便是最浓烈的色彩。


    不远处的混血者遥遥向这边望来,在一旁窃窃私语。


    “维蕾达又在发呆了。”


    “她总是这样不合群。”


    “与她同时代的混血儿,都有了自己的史诗传唱,只有她,既长不大,也一事无成。”


    “奥丁在上,如果是她的话,还是不要做出一番成就了吧。”


    他们相视而笑,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就像一团雾气千百年间包裹着维蕾达。


    可她并不在意,她正盯着眼前忽然浮现出的一行字看。


    【是否进入救世主模拟器,倒计时00:05】


    维蕾达喜欢冒险,在她的幼生期,就跌跌撞撞地在大陆上探索。


    不得不承认,所有知道她来历的人,总是不那么喜欢她。


    维蕾达也不喜欢他们,她更喜欢和一无所知的人类短暂同行。


    可和她做下约定一定要再见的人类,分开后她再也没能见过他们。


    被欺骗的维蕾达最终还是回到了混血者之丘,她开始翻阅智者密米尔的藏书,终日抱着书籍独来独往。


    没有人会找上她,除了眼前这个自称是系统的东西。


    系统也在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它历经千辛万苦,穿过梦境的罅隙,顺着命运的指引,找到了这个明明身上有着最热情的色彩,却依然显得格外冷漠的女孩。


    这让它想起了自己世界的六眼,尽管每一代六眼崽崽个性大不相同,但是幼年时,无一例外都是面前这种非人感极强的淡漠。


    有一种亲切的熟悉感。


    系统忍不住闪了闪悬浮的字体,散发出期待的意味。


    在倒计时即将归零时,维蕾达选择了【是】。


    系统狂喜,兢兢业业地列出了一大堆新手友好提示,解释了自己找来的目的,诚邀维蕾达奔赴一场救世之旅,如有疑问,尽可提出,它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维蕾达安静地等待一长串须知滑到底,在看到咒术、咒术师的字样时短暂停留了几秒,最后再次点击了【同意】


    随后在提问环节,她的第一个问题是:“为什么会选我当救世主。”


    话音刚落,面板上便浮现出她的个人资料。


    【姓名:维蕾达】


    【年龄:1050(正处于少年期)】


    【身份:混血者(巨狼芬里尔之女)】


    【能力:双眼可以勘破一切迷障和虚妄,鼻子能够闻到灵魂的味道】


    【力量:500/100】


    【智力:80/100】


    【外貌:85/100】


    【理智:100/100】


    【所得称号:不祥之人(您诞生于父亲的血泊之中,焦土上绽放的生命,人们认为您掠夺了陆地的生机,带来了死亡和灾厄)、博闻者(您去过大陆最远的彼端,也抵达过传说中的梦境之国,您的双眼是兴衰的证见,您的大脑是历史的藏地)孜孜不倦地探索者(您似乎在苦苦追寻着些什么)】


    维蕾达和系统的目光同时划过面板。


    空间中弥散着沉默。


    维蕾达倒是无所谓,系统却沐浴在她的目光下,由衷地产生了一种被审视的感觉。


    “如你所见,我的父亲芬里尔是神话中咬死奥丁的巨狼,我的两位哥哥也曾吞食日月,我的叔叔巨蛇耶梦加得曾用毒气毒液污染天空和海洋,我的姑姑冥界女王海拉在大陆上散播瘟疫与死亡。”


    “无数的记载中,我们一家都是危害神域、毁灭天神的祸端。”


    “所以,为什么选择我去拯救你的世界呢?”


    系统不存在的汗流了下来。


    啊?


    它也不知道哇,它是个相信缘分的统,从不做背调的。


    【因为亲切,混血者之丘那么多人中,只有你不自觉地吸引我】


    系统老老实实回答。


    【如果你相信命运的话,这就是我的答案,命运让我们相遇。】


    维蕾达从不相信宿命论。


    但她对成为救世主这件事充满兴趣,想想吧,被视为灾厄的人最终却拯救了世界。


    这种荒诞让维蕾达愿意一试,她那双能将人看得脊背发毛的眼眸愉悦地眯了起来。


    系统仿佛通过了一场心惊胆战的面试,在维蕾达同意后忙不迭地蹦出新建人物界面。


    【先新建一个人物档案吧】


    在系统欲言又止的目光下,维蕾达全部选了勾。


    这种一看就迥然的力量体系,当然是全选体验一番啦!


    系统闭上双眼,不知道为什么,它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维蕾达似乎是那种隐性的顽劣分子,什么?显性的是谁?当然是他们家的六眼啊!


    算了算了,她能造,她耐造,强点好啊,强点才能拯救世界啊。系统如此安慰自己。


    而维蕾达则在观察完系统的反应后,翘起了嘴角。


    一切设定完毕。


    最后输入姓名时,维蕾达想也不想就要输入自己的名字,被系统阻止。


    【请不要暴露您的真名】


    【请不要暴露您的真名】


    【请不要暴露您的真名】


    连说了三遍,看来系统真的很在意这件事。维蕾达当然知道,真名具有力量,不可轻易暴露。但是,想通过真名害死她,一般先死的那个都不是她。


    不过维蕾达无意在这种小事上纠结,反正对方也是好意,她想了想,在姓名栏输入【观星】


    系统松了口气。


    【我会为你提供全新的代行躯体,你的真身将被妥善保存】


    【如果救世失败,我会送你返回原世界】


    系统忽然一本正经起来。


    【郑重向您承诺,您所遭受的一切损伤,在脱离代行躯体后都将复原】


    【包括精神损伤】


    维蕾达若有所思:“很耗能量哦?”


    系统笑了【所有愿意前来拯救世界的宿主,都将得到世界的最高礼遇】


    【基础设置完毕】


    【投放即将开启,请您务必注意安全】


    在熟悉的时空波流中,维蕾达闭上了双眼,其实她还有个问题埋藏在心中,到最后也没有询问系统。


    在她很小很小,一天之中有一半的时间都是一头小狼的时候,她曾去过独立于各个世界外围的梦境之国,据传那是沉眠的诸神构建的梦境。


    她在那里遇见了自己的第一个人类朋友,他用的就是咒力。


    也是他和她约定好,再下一次入梦时,他们继续一起探险。


    维蕾达怕他出事,毕竟人类嘛,很容易就会因为各种意外就会死掉,听小伙伴说,他的世界有很多奇形怪状的咒灵,诞生于人的负面情绪之中,一听就很危险,所以她送了一件可以逆转时间的礼物给他。


    希望小伙伴能够好好活着和她见面。


    但是她再也没有等到人。


    维蕾达想问系统,认识他吗,为什么这个人拿了她的礼物后却背弃了约定?


    是死亡阻隔了他们吗?


    这是维蕾达唯一能接受的理由。


    但她最终没有问。


    千年已过,故人早已作土,答案还那么重要吗?


    思绪漫无目的的沉浮间,维蕾达忽然有了一种强烈地被注视的感觉。


    她挣扎着想要睁开双眼,却被卷入更深的波流。


    而等她再次睁眼,已经身处一座寂静的庭院,不过很快寂静便被打破。


    一个花瓶重重落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格外突出。


    维蕾达,她忽然想起来看了眼面板。勾太快了,完全忘记自己勾了什么开局。


    面板上赫然写着:


    【姓名:加茂观星】


    【年龄:19岁】


    【您的当前天赋:魅力100%】【待解锁】【待解锁】


    【您当前所用外观:潘多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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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您的身份:加茂家嫡女】


    【婚姻状况:已订婚】


    【未婚夫:禅院直哉】


    【任务:阻止六眼被封印】


    维蕾达,啊,现在是加茂观星,浏览完基础信息后,才看向打碎花瓶的女佣。


    本来是想说:这花瓶碎得还挺别有一番韵味,看,它的阴影都交织在了一起,还冒出了触角。


    像个四分五裂的大头毛毛虫。


    结果女佣的脸上,表情相当精彩。


    观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丰富递进的情绪层次,先是惊恐,惊恐中又夹杂着一丝欣喜,随之而来的是痴迷,痴迷中又挣扎着透出惊恐。


    观星低头看了看花瓶碎片,和那个长满纤毛的触角,自觉掌握了真相。


    “你害怕这个?”


    观星指了指地上,女佣呆呆地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观星:懂了,吓坏了。


    于是她弯下腰捡起掉落在碎片中的花枝,递给愣住的女佣。


    毕竟虫子不可以用手捏死,爆浆的话,怪脏的。


    克服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战胜它,这个咒灵?应该是叫这个名字,很弱的。


    这么想着的加茂观星就被咬了,鲜红的血液滴在地板上,毛毛虫忽然超进化,眨眼间成了张牙舞爪版蜈蚣,并迅速膨胀到一条寻常蟒蛇大小,锋利的瓷片往她的双腿缠来,触角兴奋地乱舞。


    “哈。”


    观星本来皱着眉看着地上的血迹,却听见一声嘲笑,非常不客气,于是循声望去。


    来人是一个金发耀眼的青年,猫儿似的眼睛尾端讥诮的上翘,他双手抱臂,宽大的袖摆垂下,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却在对上观星的视线时,僵住了身形,五官也连带着定格在一个十分奇怪的角度。


    说恶意的讥讽吧,又因为面部肌肉的僵硬,显出一种别样的幽默。


    观星眉头皱得幅度更大了,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


    凉丝丝的、伴随着微弱的刺痛从腿上传来。


    她低下头,那个东西攀爬在她的腿上,逐渐绞紧,和服下摆被割开,血液淋了瓷蟒满身。


    一声极大的不耐烦的“啧”声传来,随即,那条瓷片缠成的蟒,从触角开始,一段段寸裂。


    那个青年不知何时放下了手臂,踱步走进廊下,他的视线极其轻慢地在观星身上逡巡。


    她裸露在外的小腿肌肤比绸缎制成的和服还要细腻,艳丽的血流攀在雪白的皮肉上,禅悦直哉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渴望。


    想要将那细软的皮肉彻底撕裂开来,血涌如注的样子,一定像洒了满地的红梅一样漂亮。


    他上前一步,观星就后退一步。


    旁边围着的女佣从小姐受伤起就彻底惊醒回神,但是禅院家的少爷、小姐的未婚夫,她们不敢打断他的话,哪怕小姐一直在流血。


    “不要再过来了。”


    禅院直哉看向那个女人,空有一副美丽得让人失神的皮囊,却弱小至极,这种女人,却是他未来的妻子。


    每每想到这事,他都觉得极度不愉。


    明明之前跟个木偶人一样,无论怎么对她都不会有反应,现在倒是很有生气的样子。


    直哉忽然贴近,面庞对面庞,眼睛里的恶意如潮水般漫到观星身上:“还是说,这具皮囊之下,已经被咒灵蛀空了?”


    他的手抓上她的肩膀。


    忽然,直哉感到身体陷入僵直,随即,眼前的女人在一秒之内窜出了三米远。


    直哉仿佛活了见鬼。


    哇塞,这不是他们禅院家的术式,通过血缘这种毫不讲理的东西继承的,投射咒术吗?


    可在他头脑风暴,排列组合试图找出究竟是谁出了轨,那个让他活见鬼的女人,却轻掩口鼻,声音如三月天的溪水:“都说了不要再过来了。”


    “很臭啊。”


    禅院直哉脑内的出轨疑云暂停,什么?臭什么?我吗?


    那女人秀长的眉从拧起就没有舒展开过,神情困惑:“你,闻不到吗?”


    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禅院直哉大脑嗡嗡的。